我的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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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
后来我觉得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安。我真的无法当它没有发生过。
刚刚我看信时是以对他痞子的感觉看的。
我发现此刻非常强烈地想给他回封信,从来没有这种冲动。
对,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要非回信不可的!
“那个人靓不靓仔的?”
黄齐躺在床上问。她是擅长问这句话的高手。
以前我跟她特别好,后来发生了一点摩擦。最近才有说话,不过也是客客气气。
“不怎么样!”
马玲答话。
她变得好快。
“肖延,你以前不是说要找个一米八的吗?”
黄齐出人意表。自从那次摩擦后第一次正面叫我的名字,好像真的担心我极了。人们都是说只有患难时才能见到人的真情的。
“以前?我有说过吗?”我自己却是诧异得很的。
“有啊!你还说最好是外国人!”
“有吗?”
一米八再加上是个外国人,我开的条件未免太高了!难道以前是我崇拜老外昏了头,萧霞比我还崇洋,脑袋却是清醒的。
其实,中国男子也不错。
“你千万不要接受他!”
她非常认真地。
“我又没说会接受他!”
我暗笑她讲话时的焦急神态,绝绝对对是患难见真情!
我想了一个下午,最后,我终于平息了我的冲动,最终是我没回信给他。
我考虑了很多。假如我冒然回信给他,他一定以为自己有机会,希望越大,失望更大,我不想害了他。
“一二·九”总是随着天时而发生日期改变,本来应该是12月8日的,但那天下了雨,推迟了。
今天是12月18日。
因为要“一二·九”晚会,所以今天特别特殊一点。
全校今天下午的课都调在了上午的两节校会上。所以,校会时校方只占用了一点点时间,剩余就给上课了。而下午就全校不用上课,因为灯光组的学生有事干。
我们三四节是体育。
其实体育根本就没上什么课。
正觉无聊时,我找出一页信纸,准备给一个叫天行健的人写信。
这个名字和地址是周末从收音机里的“星空无限”听来的。
突然间觉得“天行健”很耳熟,于是便决定写信给他,不过最重要地是他有个“天”字。
因为以前我曾用某个男生的名字点歌给萧霞听,后来柯慧知道了,就来笑话萧霞。
柯慧和萧霞同姓,是班里唯一同姓的人。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身材。
看见“柯慧”这个名字,我就一直在猜想,这个人一定是很纯纯的,小巧玲珑的…事实上她很可爱,除了身材出我意料之外。她的特点是喜欢发呆,明明你在她面前跟她讲话,一会儿她却又看着某某出神了。
雅康说跟她讲话没意思。
她忽而会跟她的死党玩得像疯子一样,忽而便是满脑子的悲观论。
她的悲观论盖过我的乐观性,每次我总从她那儿感受到很大的哀伤,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了一样。
跟她讲话,我总提醒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那次我跟萧霞在西操场走了很久,决定设计一下柯慧,也是通过广播站点歌。
内容大致是非常喜欢听她的节目。
署名是“天”!
柯慧是广播站的,有几次那个“天”的纸条都被她截下了,不让读出来。
我曾试探过她,发现她居然对那个“天”有一丝憧憬然后才知道事大了。
再联合萧霞千方百计想出怎样收拾残局。
于是在最后一次点歌里,那个“天”点了首《我是女生》来借此说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很土的说她就要转学,不然怎么样。
当然,柯慧那几天都特地去广播站,她真的在期待什么!哇!一个凄美的梦!
萧霞比我有罪恶感多了,或者愚人节告诉她这件事会好过点。
7 黑
7黑
你可知道黑是什么?
选择在今天中午去好又多,买回了一支银灰色的唇膏。
4点过,广播说5点5分回班集中,我们赶时间洗了一下澡。
我涂上那只新买的唇膏,发现那些金粉太刺眼,又把它擦掉。
这样我跟雅康便匆匆赶回班。
一路上听到“哇哇”的叫嚷,一定是那些准备今天“一二·九”晚会的女生化好了妆,衣着装扮引来一阵惊艳。
今年的“一二·九”一定比往年的要精彩好几倍,从她们的服装就可以看个结果。
班里没有多少人。
几个准备表演的人正在化妆,她们的头饰让我庆幸当初没被选去跳舞。
他们男的女的头发上都洒了金粉。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我们出场。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了个好位置,因为我们班上好多人都去了其他学生会部门。
“一二·九”的表演舞台每次总设在东操场的主席台上。
表演由不久在外面获冠的管乐团拉开了序幕。
果然,正如我想的那样,他们的表演是很精彩。
他们5班的表演是中国传统的醒目狮,以学生的这种身手来说,他们算不错了。
居然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女生,她负责在旁击鼓。
怎么有可能呢?
他们班是汽车维修专业,是典型的和尚班,他们班绝对没有半个女生。
有人解释说可能是因为两个班一起才会,不然除非那个女的就是那两个男的朋友,而请她帮忙。
怎么可以这样呢?他们班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个女的很好命,不是吗?
可是她好不好命,跟我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本来就不同命。
轮到我们班的“好日子”出场。
他在那里看着,有什么感想呢?
因为那里没有我!
因为他信里面有一句话:
“不知你‘一二·九’有没有参加表演,如果你有份参加,一定会很精彩。”
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因为他有高洁,他何必装作不知道?
而让我颇感意外的是,那个黑妹陈小延居然有参加表演,而且一连是两个节目都有她的份。
两个节目都是舞蹈,她跳得不错,好象从小受过训练。
生活中长相平平的她,穿上那些演出服居然也显得出众。
不知为什么,自从那次知道有这个同名的人存在,我就总是处处留意着她。
我觉得她很单纯、可爱。
每次总很关心她的动向,换句话来说,我欣赏她!
她高兴地舞着,脸上总是充满灿烂的笑容。这种笑容,说不清,真是让我有点嫉妒!
我总觉得这两个舞蹈她是主角,每一个视线都是受到她的牵引,也许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罢了。
让我有一个惊喜的是,这次“一二·九”居然有班级演舞台剧,是6班的《灰姑娘》。
实在是创新。
学校从没有人表演舞台剧,这次真的是打破学校纪录。
我一直有个梦想,希望能演一场舞台剧。
但现在看到了,我也满足了。
没办法,我又是懒的罪名,我是那种懒得无法行动的人!
萧霞总想拉我去报名参加“一二·九”,但我总让她失望。
我知道,我的舞台不在学校。
所以萧霞又找了一个人合作,参加演出的是一则小品,关于成语的。另外我们班报演的还有另外一个小品,是关于作弊方面的,里面不时掺杂了几句潮汕话,排练的时候很搞笑。
可惜这两个节目在彩排时就被校方刷掉了,大概是怕受到影响。太不懂欣赏了,否则今晚单算我们班,三个节目,就已是好戏连场。
节目结束时,他们班的《醒目狮》拿了第二名,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我们班只得一个优秀奖。
每周总是有末后的一天的,就是星期五!
这是令我最恐惧、最自卑的一天了。
在这一天里,他们上课都不忘背了个大大的背包。那是他们回家的行李包。
每到这一天,我就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我伤感、我自卑,我孤独、我落漠。
但最近,多了另外一种感觉是——伤痛!
这种感觉不是现在形成的,而是经过11月份到现在的洗礼,一点一滴刻成的,它就被刻在了我的心里。它虽然看不见痕迹,但我感到会痛——
他走了,他回家了!他——不在这里。
每个周末的夜里,他的宿舍漆黑一片,我的心底深处,也漆黑一片。
我的心仿佛又被什么划了一下,那种滋味,无法形容。
自从那次知道他的宿舍后,每天,无时不刻,我总会“不经意”地用目光轻轻掠过那个阳台。
我渴望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每当晚上的10点20分左右,那里总有一两个黑色衣服的人,但我不敢确定“他”在不在那儿。
每次第二天再看见他时,偏偏他又不是黑衣。
我总是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黑影真的失踪了吗?谁是黑影?他是谁?黑影会是他吗?至少他们的发型一样!
我就是这么惦念着那个黑色的影子。
我在意他眉头上那层深沉的忧郁…
然而这个星期五的晚上,舍友差不多个个都在的。明天就是23号,计算机统考的日子。
我的情绪很低落,觉得很烦,从来没有这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我很想放声痛哭。
但我一再告诫自己,出门在外,就要坚强,多大的委屈,也别流一滴眼泪。
而我生平最讨厌的,也是女生的眼泪了。
敢情她们真的把眼泪当成武器了。
不知道男生见到女生在他们面前梨花带雨,会是怎样一番心情。我真的很想体会到,可惜我不是男的。
而我是女生,更不能流一滴眼泪,更别说是在男生面前了。
感觉仍旧是蚀骨般地痛,我怕我的精神承受不了。
我非常地清楚,不是为了明天的考试,我对考试已经麻木了。
是因为他,我知道!
可是,我怕!我不要这种感觉,这样的我绝不是我,我讨厌。
以前的我决不会这样的!
我不要这种感觉,为什么我要有这种感觉?
世界上有一句话说得好,但也说得很残忍——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是的,时间,谁能经得起考验和等待?
一个人的生命有多长?青春又有多久?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是逃开这里,不想看,不想思考,不意识、不感应。
只想长睡不醒,随便几个世纪吧,换来我不会这么烦!
决心要穿耳洞,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小学一、二年纪时,有一个同班女生在玩老鹰抓小鸡,不小心被人撞到了耳朵,那时她穿了耳洞,从那时起,她的耳朵就不停地发炎,还有一些发臭恶心的黄色液体流出来。
我就发誓永远不会穿耳洞,即使到了嫁人。
传说结婚时要戴耳环。
现在,我的耳洞好像是为了什么!
直觉好像是为了体现出女性的某点什么东西。
我们学校不准我们戴耳环之类的,但我还是要穿。
我想象他看见我戴耳环时惊讶的样子。
我,只要穿一只,一只已经够了。
如果穿两只耳朵的话,我选择不穿,就像我当初发的誓一样,永远都不穿。
雅康果然跟我的心有点儿相通,以前她说不会穿耳洞,最近才决定穿的。
也只穿一只耳。
于是,选择在今夜——平安夜。
我始终觉得今夜有纪念意义,错过了会遗憾。而且今天晚上不用上自修,是星期日。
雅康穿右边的;
我穿左边的。
之前她问我为什么要穿左边那只,那是男生才穿的。
而我只是凭着我的感觉,觉得穿左边感觉好一点。
雅康非常紧张地看着我穿耳洞,我是第一个打耳洞的,这是猜拳后的结果。
我们两个都怕,却要来冒这个险,我觉得够刺激。
打耳洞,就只有这一次了,再也没有第二个十八岁的平安夜了!
是的,成人宣誓也过去了。
我仿佛想到了点什么!
那只穿耳专用的小铁枪已对准了我的耳垂,那个女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反复揉搓着耳垂上那粒耳珠子,直到搓热。
雅康恐怖地看着…
“啪”的一声小响,我觉得左耳像弹簧片似地来回剧烈震动着,就好像刚刚有人用手指用力对着我的耳朵弹了一下。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