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人生之今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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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妈妈也没有办法了。“是不是舅舅出什么事了？”哥哥终于猜出了我的不对劲之所在。
听到这话，我哭得更厉害了。
妈妈也慌了，把我拉起来，直问：“你舅舅怎么了？你怎么知道？”
我这才把话说完整，“舅舅——舅舅遇险了——”
“遇险？你怎么知道？”
可是我只是哭得更凶，连话也说不出来。
“兰兰可能给美国打电话了，是不是，兰兰？”哥哥再次发挥了我们的心有灵犀。我点点头，只是抽搐得厉害。
妈妈惊讶地望着我。“好了，别哭了，就算舅舅遇险，我们现在也帮不上忙，反倒是你哭得这么厉害，舅舅知道了心疼，反而责怪自己。阿羽，你先带兰兰上楼回房间里去，我找你们爸爸想想办法。”
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区别，我只会不知所措地哭，妈妈至少还能保持镇定，虽然她未必能想出有效的办法。
哥哥带我上楼，坐在床边默默陪着我。
晚上，我吃不下饭，哥哥喂了我几口，结果都吐出来了，只好勉强让我喝了半碗汤。爸爸替我盖了被子，妈妈帮我擦了一把脸，给哥哥临时安了一张床在旁边陪我。我抱着相机啜泣了一夜，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十八节 为伊消得人憔悴
（请为我加油：如果觉得我的人生寻找得还不错，请多推荐给你的朋友。谢谢！壁虎敬礼）
你的眼眸
你的眼眸是我的明镜，
永远不乏温柔，
就算映照着我的丑陋，
美丽依旧。
——壁虎
（已投稿《读者》，不知是否会录用，但用在这里觉得非常合适）
伍子胥一夜白头，我一夜红眼，现在我才明白，我过去不是冷血，而是幸福地生活在不需要我生气、伤心的环境里，没有遇到让我揪心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前世，我一定欠了舅舅很多，当我在今生遇到他时，我还债的时候就到了。十二年来平静的心湖，终于因为某个人而波涛汹涌，再也无法平静。自从认识舅舅以来，我的眼泪流得比十二年的总和还要多。以往能淡然处之的事情，现在很容易成为我流泪的导火线。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家里人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提舅舅的事情，而且只要我神色一不对劲，马上撤开话题讲别的。哥哥不放心我，请了一天的假陪我。
“哥哥要会考了，还是去学校吧，不要为我拉下功课。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舅舅的消息，很快就会没事——”一想到舅舅，我的眼泪又开了水龙头一般流下来。
“你看你，还说没事。这叫我怎么放心？会考那么简单的东西还难得倒哥哥？你可别忘了，我是大家公认的天才！闭着眼睛也能考及格。其实我早就不耐烦一天到晚做那些重复的题目了，正好找个借口逃开。现在有机会送上门，到了嘴边还不咬，那我还是天才吗？你可不要害我被人家叫蠢才……”哥哥越说越夸张，话题也越来越离谱，但是我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
哥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却继续着自己夸张的耍宝，生怕我一发现又不笑了。但是他夸张得太过分了，结果一不留神，我感动得又流起眼泪来。
亲爱的哥哥，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如果我们有一株幸运草，哥哥一定会给我；如果有两株，他一定会分给我那株长得更好的；如果有三株，他一定会给我两株，然后说：“你是妹妹，我是哥哥，当然要让着你。”可是我知道，他希望我更幸福，因为就算我不要，他也会偷偷放在我身上。
如果我真的是冷血到今天，那一定是因为哥哥一直以来的保护。我们从来不会因为分东西不均而争吵，因为我的总是最好的、最大的，即使是吃的，只有我吃不下大的那份时，哥哥才会从我手里接过剩下的，稍微长大些，我就学会了给哥哥多留下一份——小孩子是最容易记住对他好的人的；我从来就没有受到外人的欺负，就算施毓抢东西的时候，哥哥也是宁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也要先保护我；哥哥总是让着我，就算我把他心爱的电脑弄坏了，他也没有责怪我一句。所以，我会因为哥哥的一句责骂而哭泣，那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
如果不能和舅舅在一起，我会想念他万分，那么如果不能和哥哥在一起，我会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没有去美国。
但是，现在的我因为舅舅的遇险，没有想到这些，只是被哥哥逗得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到了第三天，我终于情绪稳定下来，但是眼睛依然红得一塌糊涂，只好在家里继续休息，哥哥则被妈妈赶着去了学校。没办法，所有人，除了我，都等着哥哥考出历史最佳纪录。虽然学校里的老师对我同样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家里人并不重视，至少不如对哥哥的成绩重视。可能，我是女孩子的缘故吧。
妈妈请了一个钟点工看护我，嘱咐我不许外出，并且把相机锁了起来。我只好在自己屋子里折千纸鹤——折满壹千只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以前我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但是现在我真心希望这是真的，也相信这是真的。
现在，我庆幸陈妍教的时候自己没有拒绝，虽然当时我心里一定很不屑；看来多学一点东西还是好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救命稻草。
因为有人做饭，我可以全心全意折纸鹤，越折越熟练，等到哥哥回家的时候，我竟然真的完成了一千只，完全靠自己的双手折出来的一千只。
“上帝会被你感动的。”这是哥哥看到满屋子纸鹤时的话。
现在，我真心相信上帝的存在，渴望他能帮助我——人在无助的时候需要精神支柱，这可能就是宗教的起源。
第十九节 感动上帝
相信奇迹吧，相信人的信念能创造奇迹，或许明天它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壁虎
或许上帝真的被我感动了，当然我更相信是千纸鹤的愿望实现了。
第四天从学校回来时，爸爸带来了舅舅脱险的消息。虽然还没有亲耳听到舅舅说话，但是我已经感动得再次哭起来。妈妈把相机还给了我。
人的信念是一种力量；相信奇迹，奇迹才会出现。
我终于想起了拍照的事情。我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坐在一千只纸鹤中的自己。
舅舅很快就给我来信了。他告诉我，他们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新的蝙蝠种类，但是却在山洞里迷了路。几经波折，他们花了一周的时间才发现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此时，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两天两夜，只剩下一个作为精神支柱的苹果。苹果被他们轮流拿在手里，早已干蔫，但是舅舅说，如果这个苹果被吃掉了，他们肯定逃不出来。
他还给我发了一张他遇难山洞的照片，山洞上面有一棵很大的树。我惊讶地发现，那棵树与我梦中的树是那么相像。
我把梦的事情告诉了舅舅，并把千纸鹤的照片发了过去。但是这一次，舅舅竟然三天都没有回信。我有点生气，有点郁闷。
第四天下午，我在过马路时，发现一个长胡子的怪人背着巨大的旅行包跟在我身后，但是我高兴地扑了上去，浑然忘了这是马路中央。
上帝被我感动了，把舅舅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抱着舅舅的脖子很久都不敢睁开眼睛。
“我想，仅仅一封信不足以表达我的思念和感激，我的小美人。”
“我非常荣幸接受你这样的回复，我历经磨难的王子殿下。”
我终于相信奇迹就在我的身边。
但此时，我们已经成了交通阻碍，一位交警先生吹着哨子一边跑过来，一边打着要我们马上离开的手势。我们对视一眼，逃离了现场。
（可能出差累的，发烧了，37度3——我的正常体温比常人低，约36度，所以绝对算得上高烧，嘴巴苦得一塌糊涂，吃什么都是苦的。只好先少发一点，但内容绝对完整；下一节中考之前，绝对上三千。医院开门就去检查，如果情况理想，我会提早发，否则只好等明天再说。）
第二十节 中考之前
中国孩子的考试太多了，甚至连自己少有的爱好都要考试；什么都是为了考试，生活还有何意义呢？
——一位外国朋友的疑问
我和舅舅窝在沙发里进行着如下的对话。
“在山洞里迷路时，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把你留在身边，就算当强盗也要把你抢过来。”
“为什么要抢我？”
“因为你是我最想要的宝贝，也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山洞里有宝贝吗？”
“有，不过，对一个小小的摄影师来说，那种宝贝属于全人类，我不愿意为它付出生命的代价。”
“为什么？”
“因为就算我没有发现，迟早也会有人发现，而且或许那样更好，大自然对自己孩子的保护远比人类对其它生物的保护来得周到。而你，是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所想要的。”
我笑了，狠狠扯了扯舅舅的胡子。他也笑了，亲了亲我的头发。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怎么抢？”
“——正是你不想离开，我才想到要当强盗。我已经不能忍受属于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我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漏洞。
“哈哈哈，那你就当强盗吧，我是公主，等着你来抢我！”
“你可不要后悔，我的公主殿下。”
“我不会的，愿意为我当强盗的王子。”
舅舅摸摸我的头，无语。
当天晚上，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舅舅和爸爸妈妈商量了很久。
中考原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思想着这件事情了，就连爸爸妈妈和舅舅似乎也丝毫没有意识到我马上就要中考了。要不是哥哥参加会考以前提醒了我一句，我几乎以为我的生活里不存在这种考试，这可能是中考第一次受到如此的漠视。
我是见到舅舅太高兴了，整天粘着他，连上课也最多只上半天——舅舅亲自为我请了假，理由是要我协助他为杂志社拍照。在答应校长为学校免费拍一套宣传照后，校长强制班主任放行。班主任在我们离开办公室时，神情绝对如同被抢走了一条跳龙门的好鱼，可能是最好的鱼之一，两眼的火足以把两米内的生物通通烧死——我们逃了，让她烧校长吧，如果她敢烧。也难怪，毕竟中考的升学率和老师口袋里的工资、奖金、补贴等都息息相关，甚至可能关系到她在办公室挑座位的先后权。一个中考状元可以让老师上报，甚至上电视，扬眉吐气多年，可以一辈子告诉学生他曾经培养过状元——其他老师就算全班考得都比较好，最多只能说一年——言下之意，只要听我的话，你也会成为状元，如果没有，一定是你没有做好，但是你已经遇到了最好的老师，培养状元的老师，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哥哥说，高考更恐怖，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那可能是考试制度的极致。
（中国人的考试数量之多、品种之繁可能在世界上也算得上登峰造极了，高考则可能是目前影响最大的一个。关于高考的争议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停过，尤其是它在教育条件不公平的情况下以录取分数线的不同增加了不公平的程度，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高考仍然是目前最为公平的考试之一；如果没有高考，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可能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虽然我上一个同样的大学要比其它地区的人多考几分，虽然我没有其他同学的加分，但是至少不管你的父母、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叔叔舅舅、七大姑八大姨是谁，想要上大学，就得和我坐在一个考场里同时考同样的卷子。虽然其中一部分人可能会获得不法分子的协助——不管你是知名教授还是印刷工人，只要你泻题，破坏公平机制，你就是世界上最令人痛恨的犯罪分子，鞭尸三百都不足以谢罪——提前获知一部分题，也可能在考试后做点小动作，但是至少我们的主要选拔程序是一样的。你可以想象古代丞相的儿子和你坐在一起考试吗？所以，虽然高考还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但它的确是中国目前为止最公平的大规模选拔人才的方式。如果让老师主观打分决定我的未来，如何叫我不动脑子拍老师的马屁，而且还要拍得最好。中国的国情决定了这一切。
所以，虽然我在文中对高考有所讽刺，但是我绝对没有否定它的意思，相反，对我而言，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以前，我坚决拥护高考。不过，我当然也希望高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