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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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30分钟，，一个敲定了的时间。
路德明和丁香来到这个兰花厅。
厅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的餐具倒摆得很整齐了。
“路书记，怎么没人啊？”丁香好奇地问。
“一会就来的，我们先点一些零食吃吧。”路书记很自然沉着地说，“6点以后领导才到来的，我嘛是个打前站的，安排妥当了才可以叫他们的啊。”
“哦——”丁香又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丁老师，你喝什么？”
“开水吧。”丁香觉得喝茶不那么好，就说喝白开水，便宜一点，其实那茶水也不算钱的。
“好啊。”路书记很干练的，到门口转一下，然后门口出现了一个小姐，她先是替丁香倒了开水，还替路书记倒了菊花茶，并按照路书记的要求加了白糖，丁香看着就知道很甜的，路书记随口说，“来一碟瓜子和一碟萝卜酸吧。”
小姐点点头，很恭敬地退了出去。路书记也跟着出去，说是去点菜。
丁香自己坐在沙发上，随手把自己的包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她等待着路书记。
不久，路书记回来了。
路书记很得意地透露着今晚参加宴席的领导名单，汪部长，还有什么宣传部的元老，文化局的局长，还有相关的人士，丁香除了汪部长之外什么人都不懂，她真的担心自己很尴尬很狼狈的。
“那么多领导啊？”
“不多，县委的领导出差了，只有汪部长陪同着。”
“哦——”
“到时你跟马部长多沟通沟通，毕竟你们10多年没见面了的。”路书记慢慢地说，似乎还在暗示什么，可丁香就是没听出来。
“是啊，不过，马老师平时也很少说话的。”丁香对枫的过去很了解的，“也许他现在当领导了，说的话也会多一些。”
“是啊。”路书记答话很快的，“我看你得把握好这次的机会啊。”
“机会？哦——”丁香终于知道了路书记的意思了，她犹豫了一会，老实地说，“可我就是不想改行，看来当孩子王习惯了。”
“哦——如果组织需要呢？你会服从吗？”路书记还是抓住不放，把组织搬出来了，“我说丁老师，你看，这事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
“那好吧。”丁香知道是路书记受人之托，恐怕再推也推不掉的，她勉强地说，“我怕自己不行的，嘻嘻——”
“没事的。”路书记的脸色好多了，好象完成什么使命一样很高兴很得意，“我会帮助你的嘛。”
两个人在包厢里谈了一阵，快到6点钟了，门算是有人敲了。
路德明比什么人都精明，一下子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是刚才的服务员，她端来瓜子和酸。
“请问先生，什么时候可以上菜啊？”服务员是个年轻美丽而且丰满水灵的少女，很漂亮的，路德明望了几眼，感觉确实不错的。
“哦，客人到了再说吧。”路德明有点不耐烦。
丁香手里拿着杯子只顾喝着开水，心里却也知道这个气氛不那么融洽。
没多久，门又开了，路书记也主动地迎了上去。
原来是几个男人，丁香都不认识，但感觉地出应该是领导吧。
接着是汪部长进来。
丁香认识，站起来主动地说声“部长好”，汪部长还特意握了个手，表示自己的诚意，丁香也伸出自己的手，在场的每个人都看着，嘴里还是说着“部长好”、“部长辛苦”了，好象是口号一样，让人听起来耳朵出屎的感觉，很肉麻的。
汪部长问一声，“准备怎么样啦？”
路德明急忙回答，“已经妥当了！”
“那马上打个电话汇报马部长吧！”汪部长的话刚落地，似乎是命令一般，一个随着他进来的年轻男士（估计是秘书）就出门去了，应该是去打电话给马老师的。
大家等了10分钟这样，丁香的老师、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马小枫终于出现在兰花厅里。
顿时，全场的人沸腾了起来，似乎等待的是一出大戏，大家都很有耐性，显得十分的和气和沉住气，经过客套式的寒暄之后，大家都落座了。
这时，路德明很机灵地转身出门去，很明显，他是去吆喝着服务员尽快上菜。
不久，在马部长的郑重举起装着葡萄酒的高脚杯，说一声“谢谢大家了！干一杯吧！”就算是正式启动着这个等待多时的难得的晚餐了。
丁香就坐在自己的老师马小枫的旁边，这是汪部长特意安排的。因为今晚只有丁香一个女同志参加宴会，所以一开始大家还是很注意说话的分寸，说话的口吻，就连跟丁香打个照面都很客气的样子，让了不止三分啊！虽然没有介绍在座的各位，但是，丁香看得出大家都知道自己是马老师的学生，是马老师很关心的学生。
坐在汪部长旁边的那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是丰达县委宣传部的老副部长了，姓何，单名一个广字，资格和经历都很不一般，大家谁都尊敬的一位元老吧。他是个风趣的人，一脸的幽默像，笑口常开，平时喜欢说什么笑话，玩什么有色的幽默，这个嗜好在丰达县的政府大院里大小官员都知晓的，也都理解的，所以他说的话多半有点随意的，虽然市里的上司马副部长在座，但是他觉得自己年长，也应该看着机会表现他这个“故事大王”的绝活，说段笑话助兴助兴也好。
马小枫微笑着开了个头。他向丁香介绍了汪部长，何老部长。汪部长介绍了县文化局的张局长，还有县文工团的王团长，再就是高仁乡党委路书记，还有两个司机是县里的，只说他们是“书记”，管领导的。
丁香不停地点头，不停地称呼，幸好她机灵，话说得很得体，没让在座的领导瞧出什么漏洞来，可是轮到介绍两个司机，还说他们是“书记”之类的话倒让丁香想了很久才有点着落。
接着是汪部长举起杯子，说单独敬马部长。
马小枫没有推辞，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好爽的。
其他几个也举起杯子跟丁老师碰着被杯子，然后就互相碰杯，尽情地喝了起来，嘴里说着很豪爽而有点互相吹捧的话，客套极了。
丁香并没有喝葡萄酒，因为她首先表明自己身体不适，所以，在马部长的眼色许诺下大家就放了一马，没有勉强丁香喝酒。
丁香喝着服务员倒给的饮料，是椰子汁。
路德明是最谨慎最积极的人了。他左右穿梭，见缝插针，比服务员还要勤快，真的难得，在汪部长的眼里他是个勤快而能干的书记。
丁香发现路书记挺能干的，动作也很麻利。
酒过三巡，大家抽烟的抽烟，没抽烟的就停止手里的筷子，品着玻璃杯里的茶水，听着大家的调侃，合乎实际地谈着天论着地，非常的热闹，非常的融洽。
最后谈到关于打假的新闻，刚好让何老部长逮住机会，他忍不住慢条斯理地唠叨着一个关于“打假”的故事。
在座的都没有谁出来反对老部长讲故事。
故事的情节大概是这样的：
有一次，某大领导到沿海的城市出差开会。
开会之余当然搞活动了。
沿海的活动离不开游泳了。
游泳离不开找人陪泳了。
陪泳离不开出钱了。
出钱的时候就偏偏出事了。
什么事啊？
老部长的头晃了一会，嘴巴是吐出烟雾，喝了一口茶水，卖了关子之后就继续说——
那位领导偏不愿意要小姐陪泳，不是因为花钱，那时的价格是请一位陪泳（当然包括其他什么了）小姐需要花100元人民币，包括免费赠送游泳裤。那领导当然不在乎这一百块了，只是他是个“气管炎”，老婆在他出门的时候约法三章了，每条都掐得他都喘不过气来的，所以他跟同行的人说了一句很经典很有说服力的话：“算了，这个陪泳嘛虽然很舒服很刺激，可是，我要是上了瘾了以后啥办啊？”大家都觉得他说得有理，不愧是“高瞻远瞩”，“临危不惧”，“高风亮节”，不愧是个有头脑有“老马”（马克思）的人，所以也不勉强他。最后看见大家都找小姐陪泳去了，而他便到那个泳装店里买了一条不足5元的泳裤（因为他老婆已经告戒过，别买什么东西）。
最后，怪事出现了。没有谁知道他跟着大家下了海游了泳，半天不敢上岸的原因。
真的很奇怪，怕不是被淹死了吧？
其实不是啊，那位领导真的有口难辩啊！
何老又抽了一根烟，脸上也没出现什么笑容，他最后说：
怪就怪在他买了一条一次性短裤啊！才泡了半个钟头的海水，腰间只剩下一根松紧带了，身子光溜溜的，想上岸都没门。
你说这个“假”不打还成吗？！
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歪着头都开心地笑起来，只有丁香忍住没笑出来，但是从心里却感到新鲜而且惬意，真的很经典啊！比故事会里的漫画故事多了一点灰色。
“老何啊，你讲的故事挺好玩的嘛！”
马部长说了一句褒贬不明的话。
“是啊——”汪部长也附和一句，“这个年头假的东西也太多了，应该打假，应该打假的。”
“就是嘛，这个故事很有启发的。”
谁知道马部长刚说完“启发”，老何的“启发”的故事又出来了，说来还是挺麻利的。
有个乡村男教师（这时，丁香开始注意起来，终于说到老师的故事了），在一个偏远的校点带了个复制班，教学的方法堪称二三号人物了。那天下午，他教了一个新词：被子。说第二天要提问，叫同学们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忘记。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就开始提问了。他采用的就是这个“启发式”，逐个地向学生提问，有两个学生歪着脑袋想老半天也还是不记得昨天教了的那个新词。
于是，老师就边启发边提示：
他问一个平时很诚实的男学生。
问：“你家床上有什么？”
答：“我家床上有席子。”
问：“席子上面有什么？”
答：“席子上面有我妈。”
老师愕然。怎么这么傻的，还是没想出来吗？这么凉的天气不盖这个被子吗？
问：“你妈上面有什么？”
答：“我妈上面有我爸。”
老师真的很想发火了，笨蛋！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问：“你爸上面有什么？”那口气很大的，有点不耐烦了。
答：“我爸上面没什么。”那学生见老师想发火了，说话声音很低。
问：“没什么吗？那个被子呢——？”伸出手指点着这个同学的额头了，很严肃的。
答：“老师，被子落地了啊。”
老师一听，心凉了半截，也是嘛。
大家又乐了起来，似乎有个别人已经听过这个故事，所以全场的人只有几个人叫“好啊！”连马部长也频频点头，嘴里道“这个老何啊真逗的——”
丁香心里又盖了几个问号，这个故事是真的吗？有这么一个老师吗？可是她仔细一想，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于是，大家举起杯子连续为着精彩的故事干杯，在座的人都很欢快很精神，只有丁香听不惯这些带着色彩的故事。但是她没有离开，还是坚持到散席的最后时刻。
第十六章 放纵灵魂
晚上8点45分，带着灰色的宴席在马小枫的暗示下结束了。
从兰花厅出来的时候，丁香走在她的老师马小枫的身边，默默地，但是眼神还是看着前方，显得很从容，很自信。这个晚宴象部电影让她了解到不少的内容，她觉得搞行政的每个人都喜欢拣一些女人的话题来侃，带着创造性地侃，带着新鲜的味道大侃特侃。
其他的人都说着有事情要办，所以一一地都跟马小枫道了别，说着似乎体面而味道夹杂着肉麻的话，汪部长也客气地说，“晚安！”
马小枫觉得是有点困了，便示意着晚上需要休息。
丁香觉得马老师已经悄悄地暗示她了，就是晚宴之后到他的房间坐一会！当然是说说话，聊聊天了，毕竟她和自己的老师已经有10多年没见面了，彼此还是了解那些从前的记忆，所以和自己的老师单独地叙旧应该是她的愿望吧。
接着，其他人都出了宾馆。
丁香跟着自己的马老师进入电梯，因为电梯里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所以，丁香并没有出声。马小枫也是定定地站在电梯里，似乎谁都不认识，谁都没有必要环视一眼，甚至连丁香他都不想瞄一眼，两个人陌生地站立着，看着电梯周围模糊的自己，连呼吸都觉得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显得十分地寂静。
两个人好象彼此不认识，让人觉得电梯里的人都是互相不认识的。
8楼8号房。终于走到这个吉利的房间了。
马小枫拿出房间的卡开启了房门。
丁香随后就跟了上来，马小枫先让她进去。
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门也跟着关了起来。
外面的天气虽然很闷热，但一踏进这个房间，却感到非常地凉爽。
马小枫的房间的空调早就打开了。
丁香环视了室内一下，轻轻地坐在豪华的皮制的黑色沙发上。
马小枫为她开了电视，并且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丁香，嘴里说，“你先看着电视，我看一下县里面的材料，因为明天要带回去的。”
“哦，好吧。”丁香点点头，她并不笑，她理解自己的老师的，工作的时候很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