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插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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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福利社也有VIP卡喔?”
“对呀,我们对你这种大户有特别优待,购物享九五折,特价品还可以买一送一。像你一直帮同学买东西,折扣的价差自己A起来的话,一个礼拜少说也可以赚个一两佰块。”
陆奕德尴尬的笑着说:“这样子……不太好吧。”
“总要有点收获吧,不然你帮人家跑腿干嘛?”
“没有啦,就是顺路买一下而已。”
“你以为你好心会有好报吗?”
“没有呀……”陆奕德嗫嚅着说,“我没有这样想。”
“随便你。”福利社小姐将钱找给他之后,再随手多塞给他一罐养乐多,“喏。”
“喔,谢谢。”陆奕德抱着东西,将养乐多瓶盖掀开一角,一边啜着、一边走上了楼。当他走到六班的教室前方时,忽然想起了那个传言—;—;
六班有一个校花任菲真……
他缓缓走过,同时眯着未戴眼镜的双眼,仔细向窗内的女生们打量,既然被公认为是校花,那应该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美貌。然而他很努力的瞄了一遍,虽然有几个女生长得还不错,却都没有旁人所描述的那种惊艳的感觉,一直到他快走到后门了,他还是不能确定那个校花到底是谁。
他只顾着向里面打采,却没见到后方那正要进门的女生,就在他快撞上她之际,那女生先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陆奕德终于察觉自己差点撞上了人,连忙说:“喔,抱歉。”
“没关系。”那女生淡淡回应着,将手放开他的肩膀,随后就走入了教室中。
她的声音、她的长发,还有她身上的清香,都让陆奕德有种记忆被唤醒的感觉,他心底“咦”了一声,再度回头看着身影没入后门的她,忽而想起—;—;那女生应该就是上周在礼堂的安全门口,和自己错身而过的女生。
莫名的有种好感油然而生,尽管没仔细看到她的脸庞,却直觉她是个温柔的人,没想到……她和校花任菲真同班啊!
陆奕德走了几步,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此刻他想再看看那女生的心情,胜过了要知道校花是谁的好奇。校花对他而言,距离太过遥远,不是他这个平民老百姓可以去亵渎的;还是那个女孩子,才能给他平易近人的感觉。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认识她?陆奕德期待的想着,或许当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六班的校花身上时,他要接近那女生,会比较容易吧……
第五章
短暂的蛰伏之后,战争开始了!
“叮咚。”
花店的自动门开启,走入了一位穿着破汗杉、棕短裤,还有夹脚拖鞋的男生,男店员看他衣着鄙俗,年纪又轻,于是不甚热络的问道:“要买花吗?”
“嗯。”许富财点点头,随意浏览了一眼后,问道:“你们有帮人送花吗?”
“当然有啦。”男店员低笑了声,斜咧着嘴角反问:“你有听过花店不帮人送花的吗?”
“我不知道,我又没送花给人过。”许富财摸了摸火鹤盾形的红叶,好奇问道:“这是真花吗?”
“当然是。”男店员受不了的回应。看来这家伙什么都不懂,他不觉抱着胸,直接问道:“你的预算是多少?”
许富财望见一旁已有几束包好的花束,于是指着问道:“这一束多少?”
“这一束八百。”
“那这束呢?”
“一千二。”
“这束呢?”
“九百。”
许富财不甚满意的问道:“都是这种价钱喔?”
男店员打了个呵欠,“不然看你能负担多少,我们再尽量帮你配好了。”
点点头,许富财抬起食指,比了个一字。
“一百?同学,一百块的花不是没有,可是我们没办法帮你送喔。”
许富财啧了一声,“谁跟你说一百块?”
“一千块?”男店员有些出乎意料,脸色登时和善起来。“一千块的花有很多……”
“谁说是一千块?”许富财不屑地哼了声,“我是要一万块的。”
“一万块?你是要送花圈吗?”
许富财心里一阵圈圈叉叉,嘴里嘀咕了两句,才皱着眉头说:“我是要送花给女孩子。”
“喔……喔!”男店员冒着冷汗哈哈干笑,又有些着急的说:“可是我们这里二、三千块的花束就算最高级的了,一万块一束花……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许富财想想,便说:“那你帮我送一束三千块的花,每天都要不一样,连送五天,可以吗?”
“行,没问题。”男店员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拿来纸笔。“那请问……你要送给谁?”
许富财写下了学校以及姓名、班级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大叠的钞票,沾沾口水算了十五张后,大气的甩在店员手上,“喏。”
“谢谢,慢走喔!”男店员客气的点头致谢。只见那男生踩着拖鞋啪哒啪哒的踱出了门外……
更衣室的门帘滑开,走出了一位拥有男模身材的男子,他一身品味出众的服饰,配合着帅气的脸庞,登时让店内的女客们移不开目光。
苗俊人对着镜子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在旁的妈妈看了,也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好好,这套更好,穿去学校的话,一定可以迷死一堆女孩子的。”
苗俊人对自己也是愈看愈迷恋,照着镜子又看了许久,终于才换衣结帐,和妈妈手挽着手,拎着衣服走出了店门。
“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她的家世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看她的气质,她的家教应该很好。”
“那就好。不过……她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漂亮吗?”
“也许,就跟妈你当年一样漂亮吧。”
“唉哟,要死了,这么会说话!”妈妈笑着打了下他结实的肩膀,心花怒放的道:“那妈妈真想看看那女生长得什么模样。”
“没问题。”苗俊人双眉微扬,信心满满的道:“我想最快两、三个礼拜……我就可以把她带回家了。”
“好,妈相信你。”
“对了,妈,刚才经过一个专柜,我看到有个礼物还不错……”
晕黄的灯光下,咖啡的烟气缓缓飘升,郑培文双手抱胸,仰着头闭目沉思。一会儿他灵光一闪,于是戴好圆眼镜,执起小楷沾沾墨水,在淡蓝色的信纸上,缓缓书写着—;—;
别问我为何眷恋着你
喜欢你的心情
如果
而阻止北京的蝴蝶振翼
那么
你也毫无机会减缓我
写到此处,郑培文搁下毛笔,伸指揩了下眼角的泪水,再从头读了一遍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哎,怎么写得这么好!”
果然爱情才是灵感的来源!郑培文不禁感叹于恋爱的魔力。就当他准备再接续写下去时,忽然听见有人敲着房门问:
“文文,你到底洗不洗澡啊?”
“哎哟,”郑培文受不了地喊着:“明天再洗啦!”
“随便,臭死你自己。”
郑培文重嗤了一声,想提笔再写,却已接不上刚刚的情绪,他气得将笔拍在砚台上,灌了口咖啡,仰头重新培养情绪。
“体操预备—;—;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随着音乐,一身道服的阳弘武,活力十足的做着体操,习惯早起的他,此刻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相反地,旁边那个同样穿着道服的陆奕德,虽然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却倦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抬腿预备,起!”
陆奕德腿一抬,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外颠了五、六步才站定。阳弘武忍不住喊了一声,“喂,你是要跑到哪里去?”
陆奕德揉着眼睛走了回来,一边继续动作、一边打着呵欠说:“你之前不是说,呵—;—;早上的体能训练你自己做就可以,为什么现在要我陪你?”
“你把体能训练好一点,不只对我有帮助,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呀!反正你睡觉也是浪费掉,不如早一点来这里锻练身体。”
我宁愿在家里睡觉……陆奕德在心中咕哝,却没有说出口来。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那我还想问你……”
“你很啰;嗦耶!”阳弘武不耐烦的道:“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啦,我是觉得做体操没有问题,问题是……”陆奕德低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在穿堂做?”
阳弘武看着经过穿堂的同学、老师们纷纷投来的讶异眼光,啧了声说:“这里空气流通啊!在道场里面运动闷死了,你不觉得吗?”
“总觉得怪怪的。”陆奕德面对别人好奇的眼神,难免感到浑身不自在。“你叫我陪你……是不好意思自己在这里做体操吧?”
“叫你做就做,少啰;嗦!”
陆奕德不敢再多话,只好一边做、一边转着身子背向校门口,免得面对其他同学,他会觉得有些尴尬。
相反的,阳弘武不但毫不扭捏,甚至还怕别人没注意,他一边力道十足的做着运动,一边注意陆陆续续从校门口进来的脸孔。一会儿,他眼睛一亮,不禁在心中窃喜道—;—;来了来了!
任菲真拾阶而上,晨曦的阳光,映着她无暇的脸庞,让她原已出众的气质,更少了一分人的味道。踏上穿堂后,听见一旁传来体操的音乐,她却丝毫没有转目一望的兴趣,直到经过那个用屁股背对着众人的男生身旁时,她才约略的用目光扫视了下他的背影。
“为什么不看我?奇怪……”阳弘武望着她消失在走廊上的身影,觉得十分狐疑。但才一下子,他又自鸣得意了起来,“唉,愈是喜欢,愈不敢表现出来,女孩子害羞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在说什么?”
“没你的事。”阳弘武啧了一声,一脚将他踢了回去。
到达教室的任菲真,一眼就看见那封摆在自己桌上的淡蓝色信封,她脚步顿了一下,入座之后,便将它随意的塞进了抽屉里。
“你不看一下吗?”身旁的女同学好奇问着,接着掩嘴暧昧地低声透露,“是郑培文学长拿来的喔。”
任菲真摇了摇头。显然对别人来说十分难得的情书,对她而言,氾;滥得像是……每天在信箱里收到的广告信。
这时在教室后方的一名男同学拿起手机,偷偷拨号说着:“学长,她还没看……是……我会再观察下去……学长别这么说,我一定会帮你,因为我所有的钱都押给你。”
任菲真仿佛忘了那封信,同班的同学却在替她焦急,似乎没见着她看信,就像有个牵挂搁在心里。然而时间到了中午,她只是坐在椅上,一手斜托着脸颊、一手随意的甩着笔,偶尔冷冽的抬眼望了下前门。看来别人都在等她读信,她却在等便当。
忽然一名穿着围裙的男子,拿着一大把花束出现在窗外,大家看他手中那一团镶金边的艳红色玫瑰,没有一百零一朵,大概也有九十九朵,不禁同声发出惊呼。那人看了一下班级的门牌,接着就入门询问: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任菲真’同学?”
没人答话,却同时有十几只手比向同一个地方。送花的人顺着望见了任菲真,马上捧着花走来说道:“任同学吗?麻烦帮我签收一下。”
任菲真看着他递来的签收单半晌,才开口说:“可以不收吗?”
“啊?”一时之间,花店的人和其他同学都楞住了。
“不好啦,人家钱已经付了,花拿回去也不能卖给别人呀。”
“你就收下来嘛,收下来也不代表什么嘛。”
任菲真仍然没有表情,自顾自的转着笔道:“那……谁要谁就帮我签收好了。”
同学没有办法,只好替她代签。又见那花束中并没有夹上小卡片,便忍不住对花店的人问道:“请问花是谁送的?”
“这个……送的人没有交代耶。”
“喔。”那束金光闪闪的玫瑰花束,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暂时被搁到后方的柜子上。在此同时,任菲真却注意到便当送来了,于是去台前拿了订的叉烧饭,没再对那束花看上一眼。
放学时刻到了,任菲真收拾好书包后,终于将抽屉中的信封给拿了出来。就在别人以为她想带回家看时,她却走到了后方,将垃圾桶的盖子掀开,塞了进去;而当她从后门离开时,也没有再对搁在柜上的艳丽花束多看一眼。
她一离开,教室后的男生偷偷走到垃圾桶旁,将那封信给抽了出来,而后拨着手机通报—;—;
“学长,她还是没看……呃……她信也没带回家,现在在我手上……因为……我刚从垃圾桶把信拿出来……没有,贴纸很完整,她真的没打开看过……嗯,好,就这样……”
一如往常,任菲真独来独往的下了楼梯,正走在通往穿堂的走廊时,身旁忽然出现了一名高健的男生,与她并肩贴近走着,微笑说道:
“是不是感觉有点烦?”
任菲真侧过脸,看了这名抱着篮球的男生一眼,认出他是常在四班门口藉机搭讪的男生后,便不搭理的继续直行。
苗俊人故作闲散的跟在她身侧,将篮球左抛右抛,在两手间来回抛递着,一会儿才吊着胃口说:“想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都对你展开追求吗?”
任菲真静静走了一阵,终于沉不住气问了,“为什么?”
“全校大概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吧。”苗俊人低笑了声,“你知不知道,学校里有四个男生打赌,看谁能先追到你?”
任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