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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列车没有终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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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柏?……什麽?谁?”听了两句,他眉头便皱起来,伸手去推忻楠,“忻柏找你。”忻楠迷迷糊糊看他,“什麽?”查钰臣把手机凑到他耳边,“快点儿,忻柏好象有急事。”
“……”忻楠还有些迷茫。
“哥,我小柏,你把钱放哪儿了?”忻柏的声音火烧火燎地从话筒里传过来。
忻楠一个激灵,直起身子,完全清醒过来,“忻柏?你怎麽了?要钱干什麽?”
“是林小年!出了车祸我找不到他家人医院要交钱动手术还要输血!”忻柏吼起来,“你到底把钱放哪儿啦?”
“我用你的名字办了张卡,在妈的糖果盒子里,密码是你生日。……林小年没事吧?”
“我不知道!我看见好多血!哥……”,忻柏声音有些发颤。
“别慌,小柏,”忻楠知道弟弟心底深处的恐惧,镇静地安慰他,“你在哪家医院?”
“安康。”安康是H大医学院附属医院,离忻家不远。
“好,你现在马上去取钱,医院旁边就有建行,我让查大哥给他教授打电话,他有个朋友在安康,我请他帮忙”,忻楠边说边询问地看查钰臣,後者点点头,“我现在在路上,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到。”
“我知道了,哥你快点来。”
忻楠挂线,把手机递给查钰臣,换他打。
一直到查钰臣挂掉电话,忻楠才慢慢靠回椅背,看著师兄迅速地开车上路。
查钰臣把一小时车程用四十五分锺解决掉,转进市区,先把忻楠放到了安康医院门口。柯伦在他下车时,对他说,“希望你的家人平安!”忻楠胡乱说谢谢,跑进去。
柯伦看著他背影,问,“生病的是谁?”
“那是──说来话长──严格的讲,并不是谁。”查钰臣回答。
忻楠没在急救中心找到忻柏,又冲回前台问,护士还没答,他已经听到自己弟弟在叫,“哥!”忻柏象火车头一样撞过来,“哥,我等你好久。”
忻楠上下看弟弟,脱口问,“你没事吧?”
忻柏表情有点古怪,摸著头,“没事。”
“林小年呢?”
“呃……送病房了。”
“啊?”忻楠愣了。
忻柏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有点儿脑震荡,要观察一晚上。”
“你不是说他流了好多血吗?”
“那个……那……不是他的血……我当时脑子一团糟……我……”,高高壮壮的忻柏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著自己哥哥。
忻楠深呼吸,半天,放松下来,“到底怎麽回事?”
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忻柏想去学校打球,在学校拐角看见林小年,小年正在追一只跑到路中间的猫,没有看见疾驶过来的车,好像也没有听见忻柏的狂叫,一转身,跟那辆车撞了个面对面,整个人摔出去好几步。
等忻柏冲过去时,一看见他浑身的血,脑子嗡一声就糊涂了。
“所以说,猫死了,血是那只猫的?”
“嗯”,忻柏点头,“後来医生说他身上没什麽事,我也有点发蒙,才想起来。”
“那他现在人怎麽样了?”
“还没醒呢,说大概到晚上才能醒过来。”
“嗯,没事就好。”
“哥,对不起。”
“没事,”忻楠揉了揉脸,父母死於车祸,忻柏当时在场,他会变惊弓之鸟也情有可原,“我去给师兄打电话,否则他一定会赶过来。”
“嗯。”
“打完电话我先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晚上带饭给你,今天晚上大概要陪床。……联系不到他家人麽?他身上也没带什麽东西?”
“就是啊,他什麽都没带,我打电话到学校里去,老师还在放假,查不到联系方法。”
忻楠想了想,也无法可施,只得先走了。
晚上他带饭给忻柏,小年仍然没有醒过来。本来想让忻柏回去,但忻柏坚持要留下陪床,忻楠想了想,说好,“那我明天早晨再给你带早饭吧。”
“要皮蛋粥和馒头片。”
“馒头片煎过再带会糠掉。”
“那……蛋饼行吗?”
“行。”
“别忘了那个……”
“知道知道,番茄酱。”
“……哥,你今天脾气真好。”
“……”忻柏不懂,忻楠心里很清楚,每次忻柏想到父母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害怕,他总是变的缠人,爱撒娇。这种时候,无论他想要什麽,忻楠通常千依百顺。不管他是小小的九岁孩子,还是高高大大的十四岁少年。
忻柏已经很懂事,许多父母健在,年纪同忻柏差不多的孩子,都还是任性吵闹的小鬼头。……林小年也例外,不过那孩子又太过内向了,忻楠走出医院的时候,还在想,林小年的家人,今晚一定要急死了……
第4章
    第二天忻楠到医院时很早,忻柏趴在旁边睡得呼呼的。忻楠打算绕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小桌上,走近了才发现小年已经醒了。
他侧脸朝著窗户,眼睛睁得很大,安安静静地躺著出神,晨光像水一样洇染过来,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忻楠在那个刹那觉得林小年象一小块落在水里的石青颜料,慢慢融化开来,几乎快要融尽,浅淡无痕。
他顿一下脚步,随即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把手上的保温桶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笑著问:“你醒了?感觉好点吗?”视线被遮住,小年有片刻的茫然,抬起眼来,忻楠看到他眼里露出一种迷惘的眼神,淡白的唇微微张开,却没有说出话来。忻楠坐到椅子上,微笑著看他,接著说:“昨天晚上我怕你爸妈会担心,所以到你家去了一趟,不过你家没人。”小年迟钝地望著他,忻楠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心里不由狐疑起来,莫非是脑震荡的反应还没有过去?这时他听到小年轻声说,“他们回家晚。”忻楠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刚才又去过了,还是没有人。──你要不要告诉我电话,我来打给他们?免得他们担心。”他决定不告诉小年,昨天他在他家楼下等到半夜一点多。小年转过头去,默默看著天花板,好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忻楠讶异。
小年忽然转头看他,笑一下,“没人会担心的,不要紧。”
什麽不要紧?出车祸、受伤也不要紧吗?还是说没人担心也没关系?忻楠沈默了一会儿,小年苍白的微笑让他一时说不出话。
这时候忻柏听到声音,醒过来,边打呵欠边揉眼睛,“哥你来啦?我好饿。──咦?小年你什麽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忻楠好笑地看他,“你一睡著就像猪一样,卖了你都不知道。”“哪会!”忻柏意思意思地瞪他一眼,无所谓地笑,凑过来靠在哥哥身边坐下,肩膀挤著肩膀,忻楠顶他一下,“坐下干什麽?去嗽口!臭哄哄的,小猪!”忻柏报复般用力搂住他肩,整个人贴上去,打算跟忻楠来个脸贴脸,“来来来,要臭一起臭。”忻楠也不推开他,只是笑著拼命把脸往另一边转,夸张地摆出一副屏住呼吸的样儿,忻柏闹两下,笑著站起来出去了。
忻楠把视线转回小年脸上,怔一怔,觉得心被那孩子的眼神轻轻拨动了一下。那双总是像在做白日梦般没有神采而略显暗淡的眼睛,这个时候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浓重的羡慕。他心里细细思量,一个人的性格总是跟环境密不可分的,那种阴郁,可能只是因为青春期的多愁善感,但是无论如何忻楠相信,小年的生活环境恐怕并不是非常令人愉快。
“头还疼吗?起来坐一下试试,看能不能吃点粥吧?”问句,语气却很肯定,忻楠走近床边。
他背向著窗户,晨曦在他身後,看起来像是给他镶了一层金边,高大如神祗,武断的声音里透著温柔,就好像自己是什麽脆弱易碎的东西,必须小心翼翼地对待。他俯下身,眼睛看著自己,小年突然有些不安,他好象很仔细很专心地在看著自己。小年觉得自己被从长时间藏身的黑暗里突然拉到了明晃晃的阳光下,温暖,但也不安、手足无措,希望被人关注与真的被人关注的感觉是如此不同,──他有点害怕了。
忻楠慢慢扶小年坐起来,那孩子很顺从,低垂著眼,坐好後,试著晃了晃脑袋,忻楠看到他皱起眉,紧紧抿了抿唇。
“还很疼?”
“……有一点点。”
“恶心吗?”
小年感觉了一下,摇摇头。
“那应该还好,起来吃点东西,再躺一会儿,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忻楠打开桌边的保温桶,这时他敏感地察觉小年的身体僵了一下,他转头看。小年也正抬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似乎有些不安,过一会儿,才嗫嚅著,“……我……还没刷牙。”
忻楠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据很多人说,他的笑容颇具感染力与安抚性,既然是优点,就要善加利用。从袋子里取出一次性杯子,倒了温水递给小年,再把痰盂拎过来放在床边,忻楠点点下巴,“喏,嗽口。”
小年的心绪看起来果然安定了些,乖乖嗽了口。等他捧起小碗粥的时候,忻柏也回来了,头发水淋淋,看起来饿疯了,抓起蛋饼就咬,一口下去,才想起什麽来,又拿起旁边的番茄沙司往蛋饼上使劲倒,再一口咬下去,鲜红的酱汁从嘴角挤了出来。
忻楠皱著眉瞪他,伸长手用一张纸巾去给他擦一下,嫌弃地直摇头,“怎麽吃得跟猪一样?”忻柏啊呜又是一口,挑起半边眉毛来,笑嘻嘻。
小年看著他们,一勺粥舀起来却半天也没送进嘴里。
忻楠转头,“快吃啊!”
小年忽然没了胃口,放下勺子,呆呆看著碗,粥其实很好吃,香滑可口。
“怎麽了?”忻楠看了他一会儿,问。
“……我有点……恶心,吃不进去。”小年觉得不舒服,心里有些难过,头也很难过,里面一搅一搅的痛,外面火辣辣的痛,痛的他有点想吐。
忻柏凑过来看,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年後脑勺上按一下,小年“!“的抽一口凉气,忻柏已经叫起来,“咦,好大一个包!──哎哟!干嘛踹我?”忻楠凶狠地挖了他一眼,转头对小年说:“吃不进去就先不吃,再躺一会儿,”说著扶他躺下。
忻柏有点哀怨地揉腿,嘀嘀咕咕缩在一边吃东西。
忻楠用手托著小年後颈,把他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轻声安慰他,“医生说这两天是会有头疼和恶心的症状,养一养就好了,”他低下头,目光清澈带笑,对上小年的视线,“你再睡一会儿好了,没事的。”
小年迷迷糊糊地想著,要是他是自己的哥哥就好了。──忻柏那麽高那麽壮,一点都不像需要哥哥来疼爱保护的那种人,要是他是自己的哥哥,就好了,他对自己真和气。这麽想著,连疼痛和恶心好象都不太明显了,但是还是感觉疲乏,他慢慢合上眼皮,又睡著了。
一直到下午,等小年醒过来,忻楠才去办了手续带他出院。
小年坚持想自己回去,忻楠笑一笑,理也不理他,伸手叫了车,忻柏在一旁威胁地对他说,“莫讲废话!忻大侠的命令你也敢不从,是不是想被抽筋剥皮?”
忻楠似笑非笑看他,问,“忻柏,最近你在看什麽书?”
忻柏噤了声。
小年抿著唇笑起来,忻二侠冲他作个鬼脸。
车到小年家楼下,他又开始别扭,低声对忻楠说,“我自己上去就行了,那个……钱可不可以过几天再还给你?”
忻楠摇头,“不可以。”
“啊?”小年抬头,有点愣怔。
忻楠叹著气笑起来,“真是傻不隆冬的小豆子,快上楼!”说著用手去推小年的後脑勺。那个动作几乎每次见面做一遍,忻楠已经有点习惯成自然,不过这一次他很小心地把手掌向下移了一点,不让它碰到小年头上的包。
忻柏满不在乎地走在前面,大声絮叨,“不差这两步,送佛还送上西天呢。不送你上去,你这笨蛋再从楼梯上掉下来还得麻烦我送你上医院,你说你怎麽就反应这麽迟钝呢?练球球也拿不住,走路走到去撞车……你家住几楼?”
走在两兄弟中间的小年还没回答,忻楠已经答,“四楼。忻柏你真够罗嗦的。”
原来那天晚上他真的是在等我开灯才走,小年想,可是,如果我是住在南边的房间里,我开灯他不就看不到了吗?难道要在楼下等整晚?
小年开了门,忻家两兄弟跟著进去,忻楠环顾一下四周,两室一厅的房间,家具不太多,陈旧又不太常用的感觉,很明显没有人在家,冷清的味道里还夹著灰尘味。这房间给人的感觉并不舒适。
“你的房间是这边吧?”忻柏指著一扇门问。
小年点点头,走过去推开门,忻柏跟在他身後,进去转了几个圈,好奇地四下看,研究一会儿,冒出来一句,“……嗯,我觉得你房间有点怪。”
“什麽?”小年莫名其妙地看他。
“有什麽地方奇怪呢?”忻柏用手摸著下巴,努力思考。
忻楠不作声。这个房间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不像有人在住,或者说,不像有人会长住。房间里的家具比外面还少,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橱,连张书桌或椅子都没有。忻楠注意到那个老式衣橱是用挂锁锁住的,──如果他没搞错,没有谁家平常放衣服的衣橱会锁著吧?床角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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