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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丫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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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到现在你也不放手?你早就该放手,对一个你不爱的女人,根本没必要苦苦留恋!”她激他。

雍竣脸色一凛。

他忽然低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织心不明白这一眼的含义,她只知道娄阳已经越追越近……

雍竣抱著她飞奔在屋檐与高树间忽高窜低,织心已看出这是往竹屋的道路,不久前雍竣曾带她去过一回,她自然还记得这条路。

此时此刻她忽然与他心意相通,明白他往此路去的原因。

只是娄阳并未说错,雍竣已受伤还抱著她一起奔走,好不容易到竹屋外,娄阳已追上来——

娄阳上前不由分说便击出一掌,雍竣返身回掌,织心在他怀中也感受到那一掌剧烈的后挫之力。

“放下她,你必定可以自保。”娄阳阴邪地冷笑,他脸上笑著,掌风却连绵而至,不将雍竣逼入绝境似乎不肯罢休。

雍竣没有放手,他反将她抓得更紧,似提防娄阳出手抢人。

娄阳稳占上风,行有余力甚至可以从容说话。“不放手?想不到雍竣贝勒,竟然是如此多情种子!”

娄阳的话一字一句刺进织心的心坎。

此时此刻,她竟然希望这些话都不是真实的!倘若雍竣真的放下她,她只会感激,因为她不愿他受到伤害,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早已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死还要重要!

爱一个人,原就要无所求,这才是真正的爱。

因为爱是神圣伟大的情操,是胜过人间每一种善的至善,因为爱人,心才能获得喜乐,因为懂得爱人,心才能进步升华。

织心甚至要开口求他把自己放下了,但她明白雍竣的个性,她若求他,他必不允,如果她自私刻薄,那么,他也许愿意放下她!

“求您不要把我放下!”织心抓紧他胸口的衣,贪恋地对他说:“求贝勒爷绝不要将织心放下,我怕死,我还想活,求您救我,织心愿嫁您为妾,从此您说什么织心便答应什么!”

他瞪著她……

然后,他虽松了手,却在下一刻握得更紧。

雍竣眼光仍然怪异,却又有一丝苦涩……

织心瞠大眼,瞪住他复杂难解的眼神,这一刻她的心揪得好紧,她忽然明白,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了。

雍竣忽然对著她露出微笑,他英俊的笑脸,此刻看起来却显得惨烈。

“记住你的诺言,”他道,边狼狈避开娄阳击来的一掌,左肩却为护她而受到重击。“来生——来生再与我为妻吧!”他单膝跪下,因这一击重挫的缘故,再次吐血。

织心脸色惨白。

他说的是“妻”,不是“妾”……

就因他说的是妻,不是妾,这话令她痛苦,令她心碎。

雍竣已反手挥出右掌,但他左手抱住织心,此时右手出掌不能护身,左后背心因此之故而洞门大开!

然织心太聪明,她虽不懂武功,但却知道他反击时绝不能顾及性命,然娄阳虎视眈眈不可能放弃任何伤他的机会,于是当雍竣出手之时,织心毅然推开他……

雍竣右手推掌同时,织心已绕到他身后,她如丝的长发在空中翻飞起舞,那丝样的温柔,在那一瞬间如蚕茧般裹缚住雍竣的身子。

当雍竣出手同时娄阳却诈做跳开,然而就在他跳开之前早已看清空门,其后果然回马在雍竣后背劈出一记拳掌!

雍竣一击不中,他知道娄阳必攻他背心空门,那掌风似已逼至,就在不及三尺的距离……

而此时在雍竣背后守护他的,是织心。绕到雍竣身后的织心早已转身反手紧抱,她竟以自己危弱的身子守护住他的背心。

织心不知道,人将死之时,是否一切事物都会变得慢如牛步?

即使欲夺人命、出掌快如娄阳,此时在织心眼中看来,却好像分图解析一般慢得不可思议!

在这将死的时刻,她却嘴角含笑……

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死,她无怨,只有安心。

于是,她静静闭上眼睛等待这一刻,她含笑从容就死。

只是,天意往往不从人愿。

就在织心刚闭上眼那刻,雍竣忽然伏身倒地,娄阳一掌击空再出狠招,然雍竣已趁此空档在地上翻了几滚,至屋后窗台之前,那窗台外正紧临著断崖。

他虽想抱著织心跃下断崖,然娄阳的掌风已追至,只有织心此刻已被他护在身下,然他胸口正门就此大开门户,对著娄阳邪行的毒掌——

娄阳料必一击得逞,出手之时,即便阴邪如他都已嘴角含笑,感到胜券在握!

他不急著捉柳织心,等杀了雍竣,他可以再带她走。

然得意往往是大意的盟友。

当一个人自觉得稳操胜券,而失去提防,他就往往要自取灭亡!

就在娄阳出掌之时,两人距离交近,娄阳胁下软骨同样正门大开,他又料定雍竣已不能反抗,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他急取雍竣性命,竟未尽全力提防!

就在娄阳掌至之时,也是雍竣以左指胜取之期。

娄阳忘了织心在雍竣之下,他左手不必再护织心,已可自由活动,当娄阳攻近他右手反掌抵挡,左手自然可以出手取他洞门!

然而雍竣却也受了他一击,这一击已重伤了他的心脉。

娄阳一击得手,自己却也受了重伤,他未料雍竣还能出手还击,惊异之下已退开,然而这一伤为人体大穴,他的伤自然也不可能轻,兀自靠在前门,似静待敌手动静,实则他内息已大乱,正悄悄调息养气。

然在雍竣之下的织心毫发未伤,她从雍竣身后爬出来,见到窗台,她仍抱一丝希望。

“你站起来!站起来,再打,不能认输。”她故意在娄阳面前如此说。

明为激励他,实则以欺敌之术,伺机跳下悬崖,因为只要能跳下悬崖他们肯定有救,至少娄阳不知道山腹洞天,他必定不敢跟随往悬崖跳下。

雍竣虽然站起来,靠上了窗台,但他唇角鲜血却流个不止……他对著她笑,然而这一笑却是惨烈的。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刚才她故意表现得贪生怕死,要他放弃她,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见到雍竣这一笑,织心却已泪流满面。

因为她知道,他了解自己已无救……

他的笑容,只在与她诀别。

这一刻,织心终于崩溃、终于心碎!她终于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痛苦、爱离别的遗憾、开不了口的无奈,与死亡相逼的惨烈。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下我?为什么保护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她一连问了他数个为什么,大声而用力的问出了她早就该问出口的话。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已迟了。

他回答她的唯有笑容,唯有轻轻淡淡的一句:

“我岂会让你死?”

织心的心碎了又碎……

他不说,他仍然不说,直到死亡已如此迫近的当下这一刻,现在他还是不说!

“如果你并不明白自己能多爱一个女人……那么,能为这女人舍命,你必定已经是非常爱她了……”他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这一字一句的告白,此时此刻却像甘冽的鸩酒。

她已知道他的答案,但即使在这当下了解了他的心意,她的喜悦却短暂得如同晴空烟火!烟火瞬息寂灭后,她的心却又碎得更碎,就像刚经历过炼狱的大火,只剩一把沉痛的灰烬。

话毕,雍竣又吐了口血。

随他体力渐渐衰弱,织心也看见了死亡。

就在此时,娄阳似乎已调息过来,他虽伤得不轻,然已能拖著双脚一步步走过来……

那瞬间,织心已下了决定。

她握紧雍竣的手,同时抱紧他……

“如果今生不能相爱,那么,咱们就手牵手,打约定,一起相约来生吧!”她凄楚地对他微笑,柔声对他说。

雍竣脸色一变。

在娄阳还来不及出手阻止之前,织心已经抱著雍竣往后一倒——

瞬间,两人便一起跌下了断崖。

第十章

到底是你爱我深,还是我爱你深?

织心……

跌落谷底,下坠之际,她仿佛听见他在耳畔呢喃、叹气。

那好像是感悟的咏叹,更像是临死的诀别。

直到他们一起跌进谷底深潭之前,织心以为情深似海,也只能等待来世,他们才有机会开口对彼此说爱。

“这一役,他不知道能不能活命,所以叫我们来江南,如果他出事,我就必须照顾柳姑娘。”

玉贝勒早两天已携著爱妻来到“谷底洞天”,若非如此,雍竣伤的太重,而织心定不会舍离他,在如此情况下两人绝不可能活命,将葬身于谷底的深潭。

“既然明知如此凶险,为什么偏偏一定要打呢?”巴哥叹气。“有时我真不明白男人在想什么?难道为了权势,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玉贝勒微笑,不予置辩。

因为男人的想法,女人永远不会懂。就如同女人的想法,男人也永远捉摸不透一样。

“他伤得太重,恐怕要桃夭出手,才能回天。”玉贝勒盯著躺在床上的雍竣,语气凝重地道。

“桃夭?那是什么?”巴哥睁大眼睛。

“那是个人。”

“人?多奇怪的名字!”

玉贝勒低笑,伸手抚摩爱妻澄霞细嫩的脸蛋,眼神透露出浓情爱意。“哥儿说的没错,这名字确实奇怪。”他附和爱妻。

“名字奇怪的人,通常个性也怪。”

玉贝勒忍俊不住。“如果这是个女人,那就更是怪上加怪。”

“你还能说笑,这就表示我阿哥伤得还不算太重,还能有救?”巴哥眯眼觑他,看在她阿哥命危需他想办法的份上,方才他那一番女人怪上加怪的见解,她就暂时装作充耳不闻,不与他计较。

玉贝勒道:“即便桃夭能救他活命,但我只知桃夭人在关外,芳踪难寻,直至寻到桃夭之前,为雍竣贝勒续命,还不知要用掉我多少支东北野山人参,那些人参可是价值几百万两银子的宝贝……”话说著,他啧啧惋惜。

巴哥瞟他一眼,眯眼间他:“我阿哥的命,难道不及你那几百万两银子的宝贝吗?”

“贤妻真是爱说笑,那宝贝怎能拿来与你阿哥的命相比?”玉贝勒见风转舵。

“嗯,这才像句人话。”巴哥对著自个儿惜财如命的夫君,无害地露出笑脸。

玉贝勒只能暗暗咬牙,兀自心痛,但又叹奈何呀,唉!

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爱,往往深沉似海。

织心明白,她到了今天才终于明白。

桃夭来过又走,临走之前她对织心说:“若非他有极强的求生意志,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桃夭竟是个美绝的年轻女子,她美得带了仙气,更带了邪气。

她年岁看来绝不超过十八,医名却已传遍天下——也许正因为她医技太妙,竟能御使传说中的驻颜回春之术,因此容貌长年不老?只因江湖上也有另一番传说,桃夭其实已年过半百,她名为桃夭,却为妖人。

“但有什么事能令一个必死的男人,于死中还要挣扎求生?需知,人若要死之时肉体早已饱受摧折,魂魄却还想要求生,肉体苟延残喘,当时那痛苦必定是生不如死。”桃夭嫣红的唇,露出神秘的微笑。“不过,这世上大概也唯有美人,才能令男人魂牵梦系,实在舍不得死。”这话说出来,实不像出自一名十八岁姑娘之口。

织心怔然,眉心深锁。

不等织心答话,桃夭话说完便走了。

至于她那几千万两银子的医费,迳行向那有钱多金的玉贝勒收去便可,这也是她之所以答应千里迢迢前来医人的原因。

因为狮子大开口,本就是她行医收费的一贯原则。

桃夭走后,织心坐在床沿,静静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雍竣,等著他苏醒。

她侍候了他一辈子,现在又像是回到巴王府当时的情景,只是心境已经大为不同。

雍竣醒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织心,她在他床畔睡著,如一年前她彻夜守在他床边,这情景相似,然已今非昨日。

他伸手,想抚摩她的发,织心已经清醒。

“你醒了?”她既疲惫又紧张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睡’了多久?”他笑问,睡了许久的人,却比彻夜未眠的人听来声调更疲累。

“没有多久,只有月余。”她也笑,温柔也释怀的笑。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沉,温柔地问她:“你为何不放弃?”

“只要你不放弃,我永远不放弃。”她说,并且又说:“一旦你放弃了,我也会随你而去。”

雍竣一震,他的手终于伸出去,触到她的发,大手停留在她苍白的颊畔。“你受苦了。”他嘶哑低喃。

“不苦,”织心微笑,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只要贝勒爷没事,奴婢怎么样都不苦。”她说。

她又自称奴婢,又喊他贝勒爷。

一切仿佛就真的回到王府那般……

然而此时此刻,她喊他爷是真情、是切意的。

她愿一生一世做他的奴婢,也愿一生一世做他的妾,只要他还要她,她便什么都能不在乎。

因为她太感激老天爷,把她所爱的男人还给她。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不管对方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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