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桎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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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河量”也差不多了，该是没问题的。
“你风流可不下流，这可没让我失望。”先灌了两坛女儿红，他才开口，“看的出你们的感情不错。但又不像是恩客与妓女的关系，而能够收服那么多的娇女，你，不寻常。”
“叶家掌门，怎敢寻常？”我自嘲的一笑，“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好朋友，我也可以说是她们的徒弟。除了帐目管理，其余的一切我都是从勾栏院学到的。”灌了一口酒，记起了当初，哥哥离开我，叶家上百口人死亡，而我卖了北边的地产，听从了哥哥的吩咐到了南方，只是没有想到，我的第一仗是在勾栏院打的。
凭着好相貌和胆气以及叶家的财势，我在青楼甚是吃的开。十三岁起，我向她们学习技艺，直到北上之前，我还在学习她们的一切。而这一次，却真的是别离了。也许她们已经觉出了什么，今天才会如此的依我，大家尽欢一场，没人讲什么，但是，意意的曲子却泄露了一切，比平日更加哀伤的是她们的心情并不是曲子，这，已经足以表达一切了。青楼女子最擅长掩饰自己的真情实意，悲欢离合她们已经见过了太多，只消一眼，她们便可以看出端倪，会陪你演下去，即使万般不舍，但，这就是生存法则。花魁名姬，不是唬来的，懂得进退与放手是第一要务。
“你活的太累了。”他断言道。
“还好，如今一切都好了。”是的。一切，都好了，除了战伊。我短暂的爱情。这一刻，我忽然有点后悔让叶媚去送东西。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我怎么可以忍心见他再次伤心？但是，只是我不甘心呐！可是，不甘心有能如何？
“倾城。”潘灵修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么一来，我们两个好可怜，同病相怜。”
“是么？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自由主的告诉给你了。”关于花楼的事，我甚至没有告诉给哥哥，而对于潘灵修，我放下了心防，是他的角色太特殊了么？像三王爷一样，是好朋友？是朋友，而且是脾性相投的朋友。他身上有种东西与我很像，那是三王爷所不具有的，一如他所言，我们同样的可怜，是同病相怜，是的，在他坦白的告诉我，不要再见时，我就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不自由主？我也是。对你，我没有任何防备，如果你要杀我，我也就只有这么把命给你了。”他淡淡一笑，有着莫大的无可奈何。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我失笑的拍拍他的肩，“玩笑！”
“那可不一定，倾城，你不该对我撤防的。”他苦笑了一下，“这会让我很为难……喂！你别睡！”
“呃？”我想告诉他，我不困，只是想眯一会儿罢了，但口齿却以不甚清楚了，舌头麻麻的，脑袋昏昏的，眼中的他开始不清楚起来。
“别睡！”
一只大手使劲的拍打着我的脸，被我一把扯下来。勉力睁开眼，桌子上尽是瓶瓶罐罐的，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喝不过他？！
“拿酒来！”我抓住一坛来，仰头就是一大口。
“啪！”
手中的坛子裂开了，酒溅了我一身，然后，我清醒了一点。
一排黑衣人立于不远处，一字排开，又是一字排开！好眼熟的阵势！
“灵修，你会武功么？”我有点担心他，早知道，我就让叶岚跟着我了。
“拳脚，仅可自保。”他静静起身，对上那一排人。
“灵修……”我疑惑着，有点不对，但是，不对在什么地方？
“放心，我过去跟他们聊一下，或许他们就走了。”他回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
“没长眼的东西，谁让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转过头去时，似乎讲了这么一句，但又似乎没有讲。
“灵修，你讲话了么？”我不甚清楚的问他。
“什么？”他转回头来，同样的疑惑，“这些是你的仇人么？”
“大概吧。也许是和你同姓的人派来的。”我趴在桌子上，他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似乎就这样不怕了，酒壮胆吧，不是么？
“那就由我来解决吧，我的口才很好的。”
接下来是一阵子衣影飘飘，大概是我看错了，他不是讲要跟他们谈一下么？应该不会动手的，而且，也没有惨叫声传来。潘灵修的“好口才”赶走了那些人，起码有些人走了，而剩下的，如我一样趴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他的口才果真很好，把人都讲睡着了。
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蹲了下来，单手抬起了我的脸。
“我好为难。”他静静的讲，也许是刚才的一阵子运动把他的酒气消散了。
“杀人了么？不怕不怕！当是为我杀的！”我意思意思的拍了下他的头。
“就是为你杀人，我才会为难。”他顿了顿，忽然的松开了手，我的下巴就那么直接的磕到了桌子上！好痛！
“干什么？！”我顿时精神一振，是痛啊！
“给你一点教训，谁让你在我为你拼命时睡觉！来，跟我去看星星！”他顺手夹起我来，纵身上了房顶。
“你的酒量不错，一共二十罐女儿红，你一个人就灌了十八坛。”
“呃？”我是听清他的话了，只是我似乎不太懂得他的意思，还有，怎么一架打完，他的功夫就大增？这个潘灵修肯定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我就睡着了，只知道最后的一眼是漫天的繁星及不远处划过的闪亮，流星！
那一次醉酒，哥哥足足禁足我三天，所有的人都奉命看紧我，家里的酒也全部被查封了。
“明天，我们去拜庙。”
“拜庙？”我不禁一愣，直觉事情不简单，昨晚叶媚就赶了回来，东西已经交付，只是，她说，一路有人跟踪。
“我要把你带出去，布下天罗地网，把潘家主子引出来。”哥哥一抚我的长发，“做个了断吧！”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万一，他不上勾怎么办？”
“不可能，他会上钩的。”哥哥自信的笑着，“我要让全天下人见识你的美貌，让全天下的人为你而疯狂！”
“想把我嫁掉么？”我“哀怨”的扫了哥哥一眼，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我要让全天下的人嫉妒我。”哥哥拥我入怀，“哥哥明天会保护好你的。”
“嗯。”我乖巧的偎在他的怀里，明天一定有事情！
我睡着了！我竟然睡着了！掀开轿帘的那一刻一阵阴风袭来，然而轿口处却堵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雪？！‘我不由惊呆了，上官清雪！
‘哥。。。。。。‘破碎的声音犹如我撕裂的心。
‘喝！‘轿子蓦的被分开，我只来的及回头，一条身影已至。
‘叶风！‘我不由的低喝出口。
一只手掌硬生生的停在了我的面前，是叶风没错。
‘爷？‘他的眼中是同样的错愕，然后他又向左边不远处扫了一眼。
那边哥哥正与一个紫衣人战成一气。叶风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他不是去保护十三公主了么？
‘清雪？‘我再回头，清雪的左肩被刺中，而她的另一只手扼住了来人的喉咙，两人的姿势就这么保持了下来。
‘说！是谁？！‘上官清雪厉声问道，强大的气势让我不由的一怔，这才是真正的她么？上官家的继承人？
“不……”对方妄想挣扎。
“说！”上官清雪手指一动，成功的让对方的喉骨发出“喀”的一声，对方的脸上顿时惨白如纸张。
“说了少受些苦。不然，你想尝试一下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滋味么？！”冷酷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这不是上官清雪，起码不是我的清雪！
“是……是三……呃！”一支镖头出现在那人的额头上，他的头被人从后面用镖打穿了。
“喔！”上官清雪松开手任对方缓缓倒下，而她本人也不由的单膝跪下。
“你……”我怔怔的看着四周一片混战，有我的人，也有上官清雪的人，对手却不知是谁。
“清雪，这……事情怎么到了这种地步？”直觉哥哥有事瞒着我。他与上官清雪联手，而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潘家人，对手不是潘家人。我跟叶倾城联手保护你。”上官清雪缓缓起身，肩上的伤口仍在流着血。
我忙撕开衣服扯出布条为她包扎，她为我受了伤！
“叶风？”上官清雪冷冷的看了眼叶风，“你是谁的人？”
“我…。。”叶风显然还在发愣当中，不明白我为何会是女装打扮。
“你来杀谁？”上官清雪对上他的眼睛。
“杀……轿子里的人……”
是我！我不禁心头一紧，叶风不是寻常人，他是三王爷的人，而他又是个标准的直性子……不会的！三王爷不会卷入的！我的心蓦的开始痛起来。背叛，再一次的背叛……
“叶风！主上命你杀了轿中人，如有阻拦者格杀勿论！”一个声音飘来，顺道一个黑影扑了上来。
“找死！”上官清雪一把扯下我的发钗射向来人。
“你……背叛主上！”喷出一口鲜血，来人扑倒在地，被射中眉心。
“哥……”上官清雪忽然倒了下去，我忙抱住她，是失血过多。
“要杀我么？叶风？三王爷要我的命？”我把上官清雪轻轻放倒在地上，怜爱的轻拭着她苍白的脸。她比以前瘦多了，很多天不见，她在虐待自己么？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
“一定是搞错了！王爷不知道轿子里的人是你，他不会知道的！一定是误会！”叶风失神的喃喃道。
“错！三王爷比谁都知道轿子里的人是谁！”哥哥蹲下来，审视了一下上官清雪，“他要叶清雪死，也就是要你以前服侍过的叶倾城的命！”
“哥！”我不由惊呼一声，哥哥在讲些什么？！三王爷怎么会？！不可能啊！他怎么会……怎么会……要我死？我们当初发过誓言的，我们……同生共死……
“王位之争。”哥哥抱起上官清雪，“回吧，叶风。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有事就找我叶倾城，我妹妹他动不得，不然，我宁可颠覆这个王朝！”
一队叶家护院赶了来，后面是另一排人。
“爷。”
“大小姐！”
叶岚和叶媚叶柔先赶来，跪在我的脚下。他们如我一般，对整件事毫不知情，一得到消息便赶了来。
“爷！”叶家护院也下跪。
“大小姐！”上官家的人也在上官柳的带领下行礼。
“回府。”哥哥淡淡吐出一个词。
09
“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潘灵修仍是一贯的笑。
“一个月了呀！该玩的都玩过了，只剩……青楼了！”
“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潘灵修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青楼？”
“对！俗称勾栏院！潘兄是个正常的男人吧？做生意可是经常要去的！”我故意一本正经的道，还故意暧昧的向他眨眨眼，成功的让他立即僵掉了身子。
“叶……叶老弟，你不会真的要去吧？叶兄……打个商量……你用不着拖我吧？”
“怎么不叫‘叶老弟’了呢？潘兄你放心！‘青云楼’的意意很不错，‘集芳苑’的芳芳也可以……还有‘盼君归’的如絮……你可以自己去体验了呀！”
“你……经验很丰富？”潘灵修阵亡前再次发问。
“勉强了呀！”不骗他，不然我这“风流倜傥”中的“风流”从何而来？是来自一度的频繁出入青楼。
“叶大爷！”
“叶爷！”
“叶公子！”
一踏入那条街道，身边已经围了几个老鸨。
“灵儿！快出来，叶公子来了！”
“意意！你个死丫头！叶大爷到了！还不快出来！”
然后，各楼的当家花旦放弃了形象的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也不顾什么清傲，矜持了，在我面前，她们总会放纵自己。也因为如此，去哪一家又成了问题。
“爷！你上次走时都没有跟人家道别！”意意拉着我的手，“去我家啦！”
“人家不依！上次的棋还没下完爷就走了，不行！爷欠人家一盘棋啦！”如絮同样扯着我的衣袖不放手。
“停！各位姐妹！这位是潘公子，是我带来的贵客哦，他想见识一下大家的绝艺，找个地方露一手吧！”我忙安抚下她们的情绪。
于是，一个临时的台子搭了起来。
“潘爷？奴家是‘盼君归’的如絮，没什么特长，只是偶尔练一下琴。”语罢，一张琴已经抬了过来。
如絮的琴艺自是无可挑剔，她可是我的入门导师！她的琴艺曾让宫中的琴师折服而甘拜下风。
“爷。人家要你陪着！”柔柔的声音向我飘来。
“好！”我一整衣衫踱到她身边，已经有丫头放好凳子了。两个人一架古琴，呀！如絮把焦尾都抬了出来了。还真下本钱！
一如往日消遣之时，我们你来我往的共同奏出那一曲，我谱的＇蝶怨＇。这个曲子曾让当今圣上落下了热泪。
一曲完毕，众人已经哭了个彻底。
“好感人！”如絮扑到进我的怀中，不知是真哭还是假装的借此占我便宜的耸着肩。
“好了！这么欢喜的日子哭个啥劲！潘爷，我是‘青云楼’的意意。爷，你也要陪着我！”
“好！”我认命的一拱手，“请赐教！”
意意的功夫是丹青与诗书。
陪她练了几个字，在场的人全是行家，不由的疾呼。一个用腕一个收势，行云流水般，与其说是在写字画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