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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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细胞神经再造之前，我是绝对没办法走路的。所以，学校举办的情人节舞会。我是绝对没办法陪她去跳了。再来，Eugene这里实在是没几家高级餐厅。就算有，第一：我吃不起。第二：没车我也到不了，就算找学长载，在那种几乎可以算是给承诺的场合，有第三人以上的人在，不是很好吧！就在想了两天最后我无法可想时，我接到一通电话。那是林伯父打来的。他开门见山，

　　　　劈头就骂：『臭小子，我信任你才答应我女儿去的。你对她做了什么事？她现在根本就不理我这个老爸，只说要等你的答案。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告诉你，我跟你爸，立刻去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女儿说要和你一起去加州时，她有多高兴。你知不知道，她回来后跟我说她过的很快乐。才一个学期不到，你做了什么事让她连老爸都不理了！就只要等你的答案。你不交代清楚，我……。我……。我……。』看来他是气的说不下去了，

　　　　但是我老爸居然接过电话说下去：『世杰啊，你做了什么事，跟爸爸说。我一定会给林伯伯一个交代的，如果诗渺怀孕了，你们就先订婚吧。』哇靠！连我老爸都这么不信任我，我可是伤残人仕耶！如果我现在都有本事把人家肚子给搞大，那我就太神了。靠！各位有听说过一个右脚瘫痪不良于行的人，有本事把人家肚子搞大吗？我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只好在电话中把之前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包括我是最近才知道她是诗渺的事。哇靠？几乎讲了一个半小时，开玩笑！我还要想怎么给她我的答案呢！不给她弄一点浪漫气氛，那我不就真的跟她讲的一样，手法太过老土了！这个时候，林伯伯说话了：『世杰啊！不要担心，尽管放手去弄。你需要多少钱，伯伯立刻帮你汇。务必要把诗渺留在你身边啊！都说你小子不错了，她这丫头偏偏不信，还不是为你搞成这样。』大人就是大人，转的有够快的。刚刚不知道是谁开口就骂，不过如果我开口跟他要钱，那我哪有面子啊。

　　　　我当然是说︰『伯伯不用担心，我之前有存一些钱。应该是够用的，诗渺的事，不用伯伯说。我之前已经错过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只是我不知道情人节该带诗渺去哪里，我是应该找个气氛好的呢，还是带她去舞会好。』

　　　　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的声音：『哪里都不用去，你做两道菜，弄两根蜡烛，搞个烛光晚餐。在自家里搞不就好了，还去什么舞会，不怕别人见色心起啊？』

　　　　这时候我豁然开朗，的确啊！在家里自己作不就好了，这样也可以表现我的诚意。然后我学弟Charles和他女友Felicia当然是会出去享受情人节啊！我居然没有想到。在挂了电话之后，我就开始精心布置啦！只是我没有料到，十四号凌晨十二点，诗秒就来了。果然是很偷鸡，的确！十四号了，已经是第四天了。她也来跟我要答案了吗？看来我是猜错了。

　　　　因为她一来就跟我说：『我有一首歌要送给你！但是在过完情人节之前，不许偷听喔。』说完后，她就溜到我房间去，似乎是去下载那首歌吧！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完那经过我老爹指点的烛光晚餐后，开始进入主题了。

　　　　我对她说：『妳的问题，我现在给你答案。』

　　　　『相信妳也知道，他死后，立志学医的不只是我而已。还有我另外那个朋友，我已经跟他联络过了。他会走外科。我想，如果有机会去念医学院的话，我会选择内科。这样，我会比较有时间和妳在一起。这是妳第一个问题。然后，我不会去做人体实验。因为我不希望出什么问题，让我抱憾终身。另外，我也不希望忘记，我是坐着轮椅和妳告白的。至于妳来找我时带着的问题，我还是那个答案，只要妳不离开我，我愿意用一生守候妳。』我一口气说完后，就静静的看着她。她似乎是不打算说话，我们便这样静静的相望着。一直到她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居然又十一点五十分了。

　　　　这时候她才说：『听完我送你的歌再说吧！』就在进入我房间后不久，我房里响起这首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她慢慢的走出来，一边唱着这首歌，一边示意我静静的听着。

　　　　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在你遗忘的时候我依然还记得，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早已经了解追逐爱情的规则，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

　　　　相信总会有一天你一定会离去，但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首主题歌。

　　　　我知道你最后的选择，所有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你，即使离别也不会有太多难过。

　　　　午夜里的旋律一直重复着那首歌：

　　　　willyoustilllovemetomorrow？

　　　　我突然了解到，她正想问的问题是什么。就随着这首歌即将结束，她也轻轻的问我：『willyoustilllovemetomorrow？』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墙上挂着的钟显示：即将十二点了。午夜即将来临，“明天”即将到来。于是，我在钟敲满十二下之前回答：『Iwillstillloveyoutomorrow！』

　　　　得到了这个回答后，诗渺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起来。在我印象中，她并不是一个常哭的女孩子。六七年不见，她真的变了很多。不只是变的更加漂亮了，也变的更加敏感了。她似乎是把拨放系统设成单曲循环，蔡琴那略带哀怨的歌声依旧从我房间飘出。这时候，我更加的希望上天可以给我一个奇迹。让我可以再次站起来，让我可以拥抱着她，让她那备受委屈的身躯，可以有一个依靠的肩膀。但是事实总是残酷的。

　　　　我也只能说︰『对不起，我答应过妳，不再让妳哭泣的。但是，哭泣是一种宣泄的管道，把你心中的不满，一次宣泄完吧！』

　　　　我拉过一张椅子，让诗渺坐下。我虽然无法让她在我怀里哭，但是这样一来她至少可以靠着我的肩膀哭泣，渐渐地，她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肩膀。我伸出左手搂着她。这时候，我学弟Charles和他女友Felicia刚好回来，看到这种情况，他们俩个居然啥也没表示，就这样回房去了。唉！这样也好，现在是无声胜有声啊！诗渺从原本的哭泣，慢慢的变成低声啜泣，最又似乎又哭累睡着了。我不敢移动她，所以只好就这样搂这她。这时候我今天的第一个灵感，又再次浮现。我决定为她写一首诗，而且是我最不擅长的新诗。或许，这会是最好的情人节礼物虽然十五号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早已敲完，虽然她在我怀里睡着，但是这一首诗是我一定要送给她的。我伸出右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烟，点着了之后我才想起：我答应不在她面钱抽烟过。不过既然点了，我也不打算浪费。所以我还是抽了起来。就在我不知道抽了第几根烟后，我突然发现，诗渺用一种怪罪我的眼神看着我。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我只是轻轻的问她：『舒服一点了吗？对不起，又在妳面前抽烟。』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离开了我的怀抱，带着淡淡的笑容问我︰『情人节礼物呢？』

　　　　我说：『我作一首诗给妳，这一次不是打油诗喔。帮我拿一张纸一支笔好不好？』

　　　　诗渺笑了一笑说：『不要让我发现是为别人做的喔！』看着她走进我房间拿纸笔的身影，我真的有一种夫复何求的感觉。随着她把纸笔递给我，我慢慢的写下了一首诗。我写完后，交给了诗渺。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拿到了我的诗后，立刻就轻轻的读着：诗渺，给我一生的最爱。

　　　　妳淡淡的一笑，

　　　　轻轻的带走了我的忧愁。

　　　　妳浅浅的一吻，

　　　　让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鸿沟。

　　　　妳一生的爱，

　　　　我不敢奢求。

　　　　但是我愿意给妳，

　　　　我一生的所有。

　　　　为了妳，

　　　　我毫无保留。

　　　　现在，

　　　　妳在我身边，

　　　　我便任时间流走。

　　　　只要有妳，

　　　　我一生就已足够。

　　　　诗渺读完后笑着说：『吃我豆腐喔，我什么时候吻过你了？我累了，我先去睡了喔。』也不等我表示意见，她就朝我房间走去。等等！我房间？那我睡哪啊？看来我又要在轮椅上渡过一个晚上了。不论如何，先把一切和我老爸交代清楚比较重要。要不然，明天一早又会被电话声吵醒。想到这里，我只好把轮椅滑到电话旁，拨了一通电话回台湾。

　　　　我老爸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世杰吗？搞定了没啊？不会要老爸教你一两手吧？』

　　　　看来之前交不到女朋友的事，在我老爸心中有留下阴影。要不然，怎么这么不信任我？

　　　　我立刻回答说：『不用担心啦，你儿子出马，当然是所有方法用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用担心啦，我还在跟你说话。还没用到上吊就已经搞定了啦！』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了诗渺的笑声︰『亏你说的出口，一哭二闹三上吊。小心改天我也用喔。我老爸在吗？我跟他说一下。』这时候，我问了我老爸林伯伯在不在之后，就把电话交给诗渺了。我不好意思听他们说什么，所以我还是把轮椅滑了出去，点了一根烟之后，慢慢的抽了起来。我细细的品味着这一首歌的味道，随着蔡琴略带哀怨的嗓音，我觉得这首歌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个破碎的故事。我不知道我的故事会不会也像这一首歌的歌词一样，变成一个破碎的故事。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我一切能力，好好的去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爱我的双亲、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好友、欣赏我的教授、还有我最深爱的诗渺。夜深了，我和诗渺的第一个情人节，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节　为什么是我
　　　　又到了凤凰花开的季节了，我就要毕业了。现在在我眼前，我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我可以去我已申请到的医学院。第二，我可以念有教授推荐的中国文学院。就在考完期末考后的一个晚上，吃完了诗渺做的晚餐后，我习惯性的把轮椅滑到阳台上，照例的点了一根烟。随着烟从我口中吐出，似乎心中的郁闷，也可以随之飘散。这时候，诗渺也走了出来。一言不发的站在我身边，慢慢的，静静的，她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她不希望我继续抽下去。我投给她一个微笑，把手中的烟弄熄之后，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

　　　　我问了她一句话：『妳冷吗？』

　　　　她只投给我一个苦笑，我叹了一口气之后说：『春天那ㄟ这呢寒』（这是一首台语老歌，由洪荣宏先生演唱，这句话的意思是︰春天为什么会这么冷？）

　　　　其实春天并不很冷，冷的是我对未来的彷徨，以及诗渺不知道我会如何选择我要走的路。

　　　　诗渺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给我一个微笑之后，走了进去。我跟着她进了我房间之后，

　　　　我问她：『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她说︰『你要毕业了，接下来的路，我还可以陪你走吗？』

　　　　我问她：『如果我去做医生，去念医学院，我就会失去很多时间陪妳。而且，我也会离开这里。如果我去念文学，我就可以继续留下来陪妳。但是，一年后妳也会毕业。妳会留下来陪我吗？』。

　　　　诗渺又开始什么都不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也只好跟着她一起沉默。这时候﹐诗渺走到我的计算机前，又再次放出那首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我和诗渺都没有说话，我们只是静静的听着歌，默默的思考着我们的未来。这个时候，一阵电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接起电话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我爸的声音，

　　　　我爸用十分认真的口气跟我说：『世杰啊！你明年打算要念什么？我已经收到医学院的入学通知了。但是还有一份是你们学校中国文学院的入学通知。我知道你对文学很有兴趣，你要想清楚啊！这是你的人生，考虑清楚之后在做决定吧。』

　　　　我爸似乎是知道我还在考虑，所以说完之后，他也没说什么念医学院比较好之类的话，就把电话挂掉了。最后诗渺率先打破沉默，

　　　　她问我说：『你决定了吗？』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于是我还是保持着沉默。诗渺看我似乎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所以她接着说：『不要想了好吗？我一直都不希望你知道我的过去。等你听完了，再做决定好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诗渺这时候要说出她最不希望我知道的过去，但是我真的对未来感到心烦，所以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我国中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你。』诗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