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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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做了那……那该死的事。但……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才会情不自禁……苏大哥,你相信我。”
苏雪衣心里偷偷笑了一下,却还是缓缓坐了下来,冷冷道:“喜欢我?你什么时候喜欢过我?为何我竟一无所知。再说我是个男人,你竟对我说这种话,让我如何相信?”
慕容临急道:“男人怎么了?古往今来,两个男子在一起的也多,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你?苏大哥,我的心意,其实早已向你坦诚过,只是当时你心情烦乱,听不得这些话,才隐忍住了。你还记得那夜的屋顶上吗?我对你说的‘悠悠我心,岂无他人,唯君之故,沉吟至今’,其实那不是玩笑,是我的一片真心啊。”
苏雪衣身子一震,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慕容临丝毫不惧,就那样和他对视着。
良久,苏雪衣方收回目光,强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但就因为这样,你昨夜便设计灌醉了我,强行与我做……那种事吗?你老实告诉我,那酒里有没有下药,单凭醉酒,我自信应该不至于那样失态。”
慕容临低下头去,呐呐道:“苏大哥,你都知道了。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这件案子会办多久?办完了你回你的京城,我回我的江南,我们又要什么时候能聚在一起?我承认我是个极度自私的人,竟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强留下你,但我也想让你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慰籍,知道情爱之事并非只有痛苦而言,只有这样,苏大哥才会慢慢的试着接受我,除此之外,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苏雪衣冷笑一声道:“你打的好算盘,就不怕我拂袖而去,从此后将你视如仇敌吗?”
他本是这样说说而已,谁知慕容临却面容一整,过了半刻,才无比认真的道:“苏大哥,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么能让你恨我一辈子,未必就不是种幸福,总比我在你心中只是个偶尔会想起的朋友强过许多。只要能让慕容临这个名字成为你铭心刻骨的存在,无论是爱,还是恨,我都在所不惜。”
苏雪衣别过头去,淡淡道:“我成日里只将你当作个孩子,如今看来,到底是慕容世家的主人,有那么几分霸气。算了,现在非常时期,这件事我会当作没有发生过。”
慕容临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可能吗?苏大哥,你昨夜接受的那么容易,是因为对象是我吧。苏大哥,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爱意吗?你告诉我。”
苏雪衣垂下眼帘,良久方道:“这个答案,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饿了,你去弄点东西给我吃好不好?”
慕容临见他并不否认,大喜过望,飞速下床:“好的,苏大哥,我这就去弄啊。”
***
三日后,苏雪衣身体大愈,将出京城后之事详细理了一遍,忽然召集一众武林人士到他屋里,言说不日就要出发,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个个都摩拳擦掌起来,群情激涌,饶是苏雪衣性格淡漠,看到此种景象,也不由心中一热。
何青山与莫百万领命而去。慕容临看着苏雪衣,张了张口,却又终于把话咽了回去。他面上虽沉静如昔,心里却不禁惊疑起来。
苏雪衣让慕容临选了十几匹快马,以便大家节省脚力。一行人各自背上炸药,随着苏雪衣而去。
慕容临暗自看着,见苏雪衣一骑当先,竟是向来路而去,不由大吃一惊,打马追了上去,问道:“苏大哥,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是我们来的时候走的路,你怎么又往回走了?”
苏雪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急什么?我还会走错路不成?自然是因为有我的用意,才走这回头路。慕容,你如此紧张,可是为我担心吗?”他紧盯着慕容临的眼睛,微笑问道。
慕容临本就摸不到他的心思,再听他这样一说,只觉他是话里有话,心中忐忑,面上却丝毫不露,点头道:“那是当然了,我以为苏大哥心急之下,走错了路,那样损失可就大了。”
苏雪衣收回目光,半开玩笑道:“原来你眼中的我竟是这样糊涂的一个人,那当初还说什么敬佩我的为人武功,智计谋略,可见是来骗我的吧。”
慕容临急忙解释:“没有,我怎么敢骗苏大哥呢?以您的精明,我岂不是班门弄斧吗?”言毕又悄悄凑近苏雪衣的耳边道:“苏大哥,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可昭日月,难道经过了那个晚上,你还信不过我不成?”
苏雪衣刷的一下子红了脸,幸亏其他人都落在后面,未及看到。他恨恨瞪了慕容临一眼,怒道:“我都说过那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过,不许再提,你却又来招我。
慕容临微微放下心来,暗道自己多疑,看来苏雪衣对自己也非无情。只是疑惑他为何要走这回头路。
不日已到了先前的小镇上,苏雪衣和众人仍在原来的客栈落脚,但见客栈内人人交头接耳,面色惶惶,不由奇怪,跟老板定好了房间,苏雪衣来到一群谈论正酣的食客的邻桌坐下,慕容临也紧跟了上来,要了几个小菜和三壶女儿红。
他两个侧耳倾听,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哎呀,原来你们也捡到了啊。我就说嘛,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就我自己捡到呢?”说到这里,他不由压低了声音:“你们说说,那上面的话能是真的吗?”
另一个声音也刻意压抑着道:“妖王大人的法力无边,这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这金叶子既是他老人家有意给我们的,上面又这么写着,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何况当今的朝廷确实昏庸,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雪衣听得心头一震,便要站起来,细想不妥,方握紧拳头,慢慢的将一股心火压下,继续听这几个人说话。慕容临一笑,凑近他悄声道:“到底是雪衣神捕,若摊上别人,听到这石破天惊的话,哪里还能按捺的住?”
苏雪衣看了他一眼,也悄声道:“彼此彼此,你竟能如此沉着,也令我刮目相看。”两人会心一笑,适逢酒菜上来,慕容临为苏雪衣斟了一杯酒,见他专注于那些人的对话,又为他夹了一些菜布在碗中。
一顿饭吃完,苏雪衣也大致弄清了事情的经过。眼见那些人酒足饭饱后陆续离去,他也和慕容回得房来,冷笑一声道:“好高明的手段啊。”
慕容临听得不解,奇怪问道:“苏大哥,什么好高明的手段啊?你发现了什么吗?”
苏雪衣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模模糊糊有了点头绪,你先回房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清理一下思路。”
这里慕容临虽然一头雾水,听他如此说,也只好告辞,苏雪衣见他走了出去,这才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一饮而尽,忽然冷笑道:“好,好一个独孤傲,果然不愧是绝世枭雄,看来你为了一争天下,蓄谋已久,可恨我竟差点被你骗了过去。”
细想了一想,他起身来到案旁,铺开一张红笺,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小心封好,推开门四下看看没人,这才一拧身,从后窗户一跃而出,潜藏行踪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当铺外,再身前身后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后,才转身进了当铺。
过了半天,他从当铺里出来,唇边带着深深的笑意。看着天空已飘起了雪珠儿,不由舒出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道:“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即使我这次不能成功,绝世宫也别想问鼎天下,蓝大人……一定会有办法阻止他们的。”
雪越下越大,苏雪衣匆匆回到客栈,刚从窗户进屋,便看到慕容临正坐在案旁,悠悠的品着一杯香茶,见他进来,他不满问道:“苏大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竟会从窗户进来?难道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吗?”
看到他竟在自己屋里,苏雪衣不由怔了一下,但旋即恢复过来,淡淡问道:“我才该问你为何在我屋子里吧,你经常这么随便的进出别人的屋子吗?”语气里已带了一丝责怪的味道。
慕容临更加肯定这里有文章了,也站起来不高兴的道:“苏大哥,你翻脸倒比翻书还快,我这么快就变成别人了吗?看来你还真是说到做到,把那一晚上的情意忘了个干净啊。只是我从前也经常这样进出你的房间,怎不见你如此无情?你到底去做什么了?”那语气活活就像是一个抓到妻子红杏出墙的吃醋丈夫。
苏雪衣听他提及那晚,更加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我做什么,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情?我现在累了,你先出去吧。”
慕容临狠狠盯着他,眼睛里就像马上要流出泪水似的,指控般的道:“苏大哥,你,你当真无情至此,好,算我自作多情了。呵呵,我不该这般天真,天真到以为大名鼎鼎的血衣神捕真的会将我的心意当真,我忘了他是捕头,最擅长的便是怀疑。”说完跌跌撞撞的出去。
苏雪衣心中就像猛的被人刺了一刀,鲜血淋漓,痛彻心肺。一眼看见另一张桌子上散发着热气的精致菜肴,和一碗散发着药香的补汤,更加心痛,暗道:“慕容说的对,我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若他是清白的,定会被我伤害,说不定从此后两人便行同陌路了。”想到这里,愧疚之中又掺杂了一丝担心,忙道:“慕容,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慕容临一听这话,虽仍有些强硬,但已较前软了下来,又听他说心情不好,不由也有些担心,忙忙转过身来:“苏大哥,你怎么了?好好的心情怎么会不好?”
苏雪衣故意咳嗽了两声,微微喘息着道:“刚才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又咳了两口血,所以只好到大夫那里去看了一看,他说我这身子已到了极限了,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去,我肩负重担,尚未完成,一旦出师未捷身先死,我怎么能甘心。”说完又咳嗽起来。
慕容临赶紧上前扶住他,一迭声的道歉:“对不起啊,苏大哥,我误会你了。你……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说毕将食物拿到他面前,关切道:“苏大哥,你先把汤喝了,大夫有没有说用什么药,我去给你煎。”
苏雪衣见他慌张失措的举止,不由会心一笑道:“你忙什么,又不是这一时半刻就会死。我也没拿什么药回来,若这两股内力都没用了,又有什么药能够治我呢?再说这肺痨本就是不治之症,我也早已有准备了,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能让我完成这件大事,我对上天已是感激不尽了。”言毕想了想又道:“我之所以从窗户进出,是不想别人知道我这病已到了这个地步,这番苦心你明白吗?”
慕容临这才恍然大悟,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愧疚道:“对不起,苏大哥,我没想到这层。”覆又坚定无比道:“苏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会让你死掉的。”说完就冲了出去。
苏雪衣看着他慌张奔出去的身影,心里不由感到极大的愧疚,他这本是谎话,慕容临却信以为真,为他担心焦虑。而这谎话却是因为自己已经不信任他,所以编来骗他的。他日若慕容临是清白的,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怀疑……想到这里,不禁黯然长叹:“老天啊老天,你对雪衣何其残忍。若慕容果真负我,我又该如何自处?若他是清白的,一片真心对我,我如此怀疑于他,又情何以堪?”
***
且说慕容临,急急奔了出来,小心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他,也忙忙离了客栈,到镇子东头的一家米铺内,过了好一会儿,方从那里拿出两包东西来,又回转客栈,吩咐了小二几句,这才回房。
稍顷,小二端着一壶香气四溢的银耳冰片汤过来。慕容临看了看,方笑着道:“很好。这汤做的不错。”说完从衣襟里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赏你和厨子买酒的。拿去吧。”那小二何曾见过这么大的赏,不由眉开眼笑,千恩万谢的走了。
慕容临出了一会儿神,看那汤温了,尝了一下,正好入口,这才从随身的香囊里取出几片药来,放进汤里,只用力搅了几下,那药已是全溶了进去,连点渣子也不剩。
“苏大哥,这银耳冰片汤最是去火清肺,你喝上一点吧。”慕容临重新进房,见苏雪衣正在那里黯然神伤,他哪知道是因为自己而令苏雪衣心碎,还以为他是因为重病的关系闷闷不乐,遂宽慰道:“至于这病,也别太在意了,医者向来都是往重里交代,此乃常情。我们日后用心找找,说不定便找到一个能治这肺痨的神医呢。”说完把汤放在苏雪衣面前。
苏雪衣听到慕容临说“说不定便找到一个能治这肺痨的神医呢“这话时,心中不由一动,想到当初在那密室里时,自己急怒攻心之下,吐血不止,当时曾自认必死,却不知后来如何得救,又是谁人将他救活。这念头一转而过,哪里想得到后来竟会得知那般离奇的经过。
他心情烦乱,原本的食物一点没动,此时见慕容临拿来的这银耳冰片汤清香扑鼻,不由食欲大起,几口喝完,果觉清爽无比,心中感动,笑道:“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