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儿 牵回前世姻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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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满地说道:“这是什么道理嘛!谁规定结婚那天的新娘一定要在新房等着新郎回来?就算等到了,新郎大多是喝得醉醺醺的,真不知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
她又开始乱想了,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只要有事情让她不明白的,她就开始猜测,不过,这次她可不敢深想,毕竟这事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无法想象的,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夜新郎竟没有回房。
“小姐!起来梳洗了,都已日上三竿了,再不起来,可就要被人家笑话了。”月秀轻轻摇着熟睡在床上的宓君。
宓君正当熟睡的当头,却被一个柔细的声音给吵醒了,这声音一点也不像平日的湘君来叫醒她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之间还能适应强烈的阳光,连忙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身边的小女孩,这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很讨人喜爱。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宓君支撑起身子,疑惑地问。
“小姐!我是月秀啊!您忘了,您还好吧!”月秀担心地上前询问。
“没事!不过…谁是月秀啊?我真的没见过你。”宓君偏着头,看着月秀。
“我是你的丫环啊!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您。”月秀有点慌了。
“我说没事,还有你不要您啊您啊的叫,我又名字的,我叫宓君,施宓君。”宓君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烦躁了起来,她觉得四周的事物都是陌生的,连说的话都令人不敢恭维。
月秀喘了一口气,她睁大眼睛看着宓君,她着急地摸了摸宓君的额头,打量着宓君。
“小姐!你还说您没事,您明明是江家的祉柔小姐,怎么会是什么施宓君,我一定要去请大夫来好好瞧瞧您,您就待在这儿别动,我去找大夫来。”说完,月秀便急忙走了出去。
宓君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慢慢地走下床,走到了那面黄澄的镜子面前,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瞧清楚了镜中的那个人,装扮一如昨日。
镜中的人是我,只不过镜中的自己,好似多了点什么!对了!就是无助感,她看起来太无助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看到就忍不住想呵护她,她不禁抬头向上天呐喊:“我到底是谁?难道这里就是老人所说的重生之地吗?”
空中依旧只有鸟语花香,她想这次上天大概抛弃她了。
月秀带着大夫,匆忙地到了宓君房中,看到宓君正对着镜子发呆,她连忙扶着宓君坐到床上,让大夫把了把脉,大夫说只是心路不顺,容易造成精神恍惚,吃帖药就好了。
待大夫走后,月秀将药方交给了仆人,才担心地看着宓君。
“你为什么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宓君奇怪地问道。
“小姐!你今天实在有些反常。”月秀上下打量着她。
“你叫月秀吧!月秀,咱俩来打个商量,你不要叫我小姐,这听起来实在怪怪的,叫我宓君吧!”宓君看着月秀惊讶的眼神,她翻了翻白眼,“好吧!那叫祉柔也可以。”
“小姐,我都叫您小姐几年了,也没听说你说怪怪的。”月秀实在无法接受小姐突如其来的转变。
“我转了性子了嘛!而且人家不是说过,嫁过人的女孩,会比较不一样。”宓君像想到什么似地叫了出来,“对了,我的丈夫呢?怎么起来这么久都没瞧见他。”
月秀支支吾吾地说:“大概在大厅吧!奇怪,教他们抓个药,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小姐!我去瞧瞧。”说完便连忙跑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宓君。
宓君环顾着四周,无聊地在房里走来走去,过了好些时候,见月秀还未回来,只好穿着这身厚重的新嫁衣步出了房门。
才刚走出房门的她却茫然了,看着门外曲折的回廊小亭,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好看到一名丫环转入一回廊中,宓君连忙拉着过长的衣裙快步地跟着她,想打听一下大厅如何走,眼看着快追到之时,却听到这名丫环和另一名丫环在说话,“少奶奶真可怜,才刚进门,少爷就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
宓君暗自道:“是指我吗?”
另一名丫环急急地说:“还不只是如此呢?听说少爷昨晚一夜都待在湘云小姐的房里,没回新房呢!”
大家又是一阵喧哗,彼此聊了一阵子后,才各自散开去工作,宓君可是什么都听见了,她缓缓地坐在地上,想到,“难怪我刚才问月秀问题时,她的态度那么奇怪,原来我的丈夫一晚都没回房,真可悲。”宓君突然又转变念头一想,“不对!他又不是我真的丈夫,他不来新房,我才开心呢!何必在这显形自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不定他正想看见我如此落寞的样子,我才不让他称心如意呢!”
宓君费力地站了起来,她低咒道:“下次若我真要结婚,才不会去穿这身鬼东西呢!”
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回廊,直到自己的双脚早已动不了了,她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见一个丫环缓缓地向这里走来,她连忙喊住这丫头。
“呃…对不起,可以告诉我大厅抑或是新房在哪儿?或者只要告诉我月秀在哪儿便行了。”宓君有礼的问着。
这丫环瞧了宓君一眼,猜想她一定是那昨晚刚进门的少奶奶,既然少爷都将她置之不理了,想必也无法在于府待太久,心中既这般猜,脸色当然不会多和缓,不过至少她仍是少奶奶,总得敷衍,于是这丫环不耐的开口说道:“少奶奶,大厅离这儿有段距离,反正天色尚早,您再多走几段路,这宅院并不大,应该很快会走到,顺便您可以多熟悉熟悉这儿的环境,一举两得,多好啊!对不起,我还得赶回去厨房,不陪您了,奴婢告退。”
那丫环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宓君说:“对了!我不知道月秀是谁,大概是您的丫环吧!不过我想我和月秀应该不会再碰面才是,反正少奶奶很快就…对不起,奴婢多嘴了。”
宓君看着那丫环离去,她忿忿不平地说:“这是什么态度啊!教我自己找,那我还要问你啊!那种样子似乎我一定会被休了一般,这种家庭教我怎么生活下去啊!不行!我要离开,不过,现在我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呢!怎么找门出去?”
宓君环顾着四周似乎一模一样的景色,到底要从何处起步呢?
正当漫画烦恼之际,忽然她听见有位丫环和长工说她要出门买些衣料,请他陪着一起走,宓君正好跟着他们走,好不容易看到了大门,宓君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偷偷开了门,溜出了于府。
宓君失踪不到半个时辰,月秀便急忙寻找,等到找遍了整个宅院,才着急地询问于府的丫环们,本来还没有人肯理会她,直到这件事被在房中休息的老夫人听见,才了解这事的严重性,老夫人连忙召集所有的丫环来询问,才自一位丫环口中问出她曾在偏院看见过宓君,可是从那时至今,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宓君早已不知行踪,门房那儿也没瞧见她走出去,真不知宓君上哪儿去了。
这时老夫人突然开口问:“浩威上哪儿去了?新娘都不见了,他这个丈夫怎么当的。”
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回话,每个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只有月秀梨花带泪地说:“姑爷昨儿夜里,压根儿没回房。”
“什么?昨晚是他大喜之日,他没回房到哪儿去了?”老夫人勃然大怒地说。
“奴才们不知道。”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知道!你们个个都反了,是不是?竟然帮着少爷说谎,说!在哪儿?”老夫人大喝地说。
“在湘云小姐屋里。”一名丫环怯怯的说。
“去给我把少爷请回来,我在大厅等着。”老夫人这回可真的动了肝火。
下人们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把少爷从湘云小姐的房里请回来,浩威才自途中了解事情大概经过。
“娘!您今日身子可安好?”浩威进了门,先问候母亲一声,这样才能了解母亲到底有多愤怒。
母亲果然是生气得很,开口闭口的火药味可不小。“好?要不是我的身体还硬朗,早被你气死了。”
“娘!生气归生气,可别诅咒自个儿啊!要是您万一有个不幸,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吗?”浩威连忙抚平母亲的怒气。
“亏呢还有点孝心,说!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新房?你知不知道,这样不但让祉柔下不了台,你这也让为娘下不了台,你这样让祉柔以后怎么管理下人,怎么在奴才面前建立尊严。”老夫人仔细地跟浩威剖析事态的严重性。
“好…娘!您说得是!明天…不、不、不!今天我就派人赶紧去把祉柔找回来,这样总行了吧!”浩威对母亲说道,重要的是让母亲安心。
“别光说不练!你还不快去,万一祉柔要是遭遇不幸,我怎么对得起祉柔死去的双亲呢!”说到这里,老夫人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悬念着。
“行了!我这就去了,您就别担心了,您先回房去休息,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浩威点头允诺着。
可是浩威这次可猜错了。
※※※
话说宓君不!应该改称祉柔了走出于府后,便往街上走去,碰巧遇到了市集。
从未逛过古代市集的祉柔,这会儿她可开心了,她一下走到卖古玩的摊子上去赏玩,一下又到一些卖小玩意的地方,去看一些从前从未看过的东西,她玩得不亦乐乎,唯一的遗憾,大概是她没有钱买一些吃的东西。
可是不久后太阳就下山了,摊贩们也一一收拾东西回家了,渐渐地街上的喧哗声消失了,人潮也散去了,只留下祉柔一个人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只好跟着一位卖字画的人,慢慢地踏入暮色之中。
高毓钧今天把自己的心血结晶字画那出来卖,却没有多少人欣赏,直到市集结束,也不过买了两、三幅字画,不过聊胜于无,只好草草收拾了东西,朝着回家的方向步去。
本来在街上,还听不出有何异样,可是一走到郊外,四周寂然无声,就可听见一沉重的脚步声,自他背后传来,令他不禁怀疑是否有谁跟踪。
这附近常有盗贼出没,他不禁抓紧了手中的钱袋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亦加快了,这令毓钧更紧张了,正想拔腿就跑时,却听不到脚步声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位穿着新嫁衣的女孩,昏倒在路旁。
他连忙跑过去,确定四周没有人时,才蹲下去查看,他可不想因一时的同情心而误入别人所设下的圈套之中。
他将那女孩扶了起来,拍拍她苍白的双颊,但她却毫无反应,又不能将她弃之荒野,只好先把她扶回家了。
不知过了多久,祉柔才缓缓地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位年轻的男子,杵在一旁不知在干什么,她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摆设,这和于府完全不同,没有华丽的装饰,却有一丝温暖在里头,就像是个家的感觉一样。
祉柔勉强支撑起身子,可是全身疼痛,只得又躺回床上,这轻微的动作却引起了毓钧的主意。
“姑娘!你醒了,怎么?不舒服吗?”毓钧关心的问。
“没事!只是全身疼痛。”祉柔看着毓钧想靠而又不敢靠近的模样,令她觉得有趣,“你在干嘛?”
毓钧腼腆的说:“我想男女授受不亲,可是看你那么痛苦,想帮你一把,又怕引起闲话。”
“男人还那样婆婆妈妈,我都不怕了,呢怕什么,来!”祉柔向毓钧招了招手,“过来扶我坐起来。”
毓钧考虑了半天,才缓缓地接近她,扶她坐起身后,又立刻离得远远的,祉柔真的又好气又好笑。
“坐我身旁!”祉柔只好三令五申地外加威胁利诱的,想把他劝床边坐。
“不…不好吧!孤男寡女的,会被别人误会的。”毓钧连忙摇摇头拒绝。
“这哪有别人啊!况且自己行的正,坐的直,怕什么?”祉柔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还是不行,你不知道这小镇子,什么事都传得快,人言可畏啊!”毓钧不以为然的说。
祉柔投降了,她知道这男孩就像块顽石一样,怎么劝都没有用。
“好吧!那我问你,现在是什么年代啊?”祉柔怕自己会不会睡一睡又回到现代了,不过看这傻小子的模样不像是现代人。
“现在是太宗皇帝,贞观年间。”毓钧心想,为何这姑娘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
“贞观,那不就是唐朝了。”祉柔讶异的说着。
“是啊!姑娘,有什么不对吗?”毓钧疑惑的问。
“没事!对了,我睡了多久?”祉柔连忙避开话题,她可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几个时辰了,天色早暗了,对了!你怎么昏倒在那荒郊偏僻的野外。”毓钧反问。
“我只记得我跟着一个卖字画的人走,谁知他愈走愈偏僻,又忽然加快脚步,我怕跟丢,自己会在这野外迷路,只好也加快脚步,大概太累了,一时喘不过气来,就昏倒了。”祉柔柔声的解释着。
“原来跟在我后面的人是你,你可把我吓死了。”他吁了一口气。
“为什么?”祉柔好奇地问。
“这附近盗贼出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