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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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不知此人这些天可认住路了,别回头把我也带迷糊了。”
说得旁边伺候的人都笑了。芙蓉脸上一红,心里想起那个阿思海,不知这满名阿思海是什么意思?有机会见了他要问问。
因为是在宫里,芙蓉没有住单间的待遇,和她一起住的是乾清宫四品女官如婷。她是负责皇上茶水的女官。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女官中也一们,芙蓉是三品,又是万岁爷身边第一红人,如婷在宫里时就想跟她多亲近亲近,可芙蓉不管和谁都保持一定距离,如婷一直没这种机会,如今正好住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也比从前近了不少。
芙蓉正好要找个人教教打穗子,知道如婷手很巧,便请她来教。
经过如婷几天耐心教导,芙蓉终于可以真正动手打穗子了。芙蓉用乌金线认认真真地为胤禵打了条穗子,打好后,自我欣赏一番,看起来很不错。觉得不过瘾,又用金线配着红线打了一条。这条还没想好干什么用,先留着看吧。
那几位阿哥近来都很忙,在畅春园、宫里和外面三头跑,为他们的阿玛卖力,芙蓉每次都是在皇上的清溪书屋见着他们,也没说话机会,只点头示意。
胤禛似乎又瘦了些,在清溪书屋外遇到芙蓉,皇上还在里边等他,没机会说话,芙蓉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些许迷茫,又充满期盼。而芙蓉只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胤禛微微一怔,脸上表情更加迷惑,轻轻叹了口气,进书屋去了。
“芙蓉,你掉东西了。”芙蓉正走着,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是阿思海。
阿思海弯下腰捡起芙蓉的手帕,走近递给她。“谢谢你,阿思海。”芙蓉说
阿思海含笑说:“没什么。你边走路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东西掉了也不知道。”
“也没想什么,对了,正有问题要问你。阿思海是满语名,翻过汉语来是什么意思?”
“哦,是‘翅’的意思。”
“‘翅’?,也就是翅膀的意思,对吗?”芙蓉问完,看到他点了点头。
芙蓉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叫起来也顺口,不像自己的名字,满语是什么“弗苏里宜尔哈”,既不好听,念起来也不顺口。她抬头看了看阿思海,发现他还不是一般的爱脸红,刚才自己跟他说话时,他的脸又红了。别看他长得这么有男人味,可性格似乎比女孩子还内向腼腆,真有意思。不过从另一方面来想,这正说明这个男子还很单纯,不像那些阿哥们,从来不知道害羞。
“咳,你——你又在想事吗?”原来阿思海真的受不了芙蓉盯着他看,那如宝珠般的双眸就这么直直看着他,看得他的心一阵狂跳。
“哦,哦,对不起,我走神了。”芙蓉赶紧低头,这个男子的脸已变成一无块红布了。
天气终于凉下来了,康熙率着众人回宫了。
此时已入深秋,但午后的阳光还是很温暖。今天芙蓉不当值,趁中午阳光好,坐在小院的靠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
“大中午的,怎么不歇歇,在这里看书?”胤禵走进院中。
“给十四爷请安,爷吉祥。”芙蓉福了福。
“吉祥。”胤禵神采奕奕地含笑说。“这些天真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工夫和你说话,你没怪我吧?”
“奴婢可不敢,十四爷是贵人事忙,我们这些小人物只有等着主子有闲工夫了,有兴致了,想起我们来了,才能……”芙蓉故意想和十四斗嘴。
“哎哟,得了,我就知道你有日子没损我了,又攒了一肚子酸话等着气爷呢!”胤禵打断她,悠然地坐下来,看到桌上有一杯刚才芙蓉喝了一半的茶,拿起来就喝了下去,然后举起杯子,朝着愣在一旁的芙蓉说:“再给我续一杯来,刚才和八哥说了半天话,渴坏了。”
“这是奴婢刚才用过的杯子,嗯,奴婢给您换一个来。”芙蓉真受不了。
“不要,就这个了,不许换。刚才我喝的时候这上面还留着香味呢!”胤禵眨着眼笑嘻嘻地看着她。
芙蓉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是给他续了一杯茶来。
芙蓉问:“十四爷来奴婢这里有事儿吗?”
胤禵盯着她说:“没事就不能来了?我怕我总不来,你把我忘了怎么办?有过有时确实是忙的不能分身。要不——我送你一幅自画像,我不在时,你就看画想我吧?”
芙蓉听了,把脸一绷,冷声说:“做主子也得有个样子,爷说话要再这么没正经的,别怪奴婢失礼了。”
胤禵一看她要恼了,赶紧笑着说:“我没有一点不正经的意思。其实,哎!也不知怎么了,只要一见不着你,这心里总没着没落的,心里想着,等见了你好好和你说说话。可真见了,这心里一堆正经话一句说不出来,嘴里也不知乱七八糟地胡扯些什么,都是些言不由衷的话,害得我每次都挨你刺儿。可等离了你这里,才回想起来,想说的几乎一名没说。哎,我这是怎么了?”
看他一脸无辜,陪小心的样子,芙蓉忍不住笑了。哎,这样一个人,谁还能真跟他生气?
胤禵这次来,就是为了向她要穗子的。芙蓉把穗子找出来交给他,他拿在手中低头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打得好坏,喜不喜欢。芙蓉等得不耐,正要问他,只听他忽然低声吟出两句诗来:“赠君比芳菲,爱惠常不歇。赠君比潺湲,相思无断绝!“
芙蓉听了,心里知道他的情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亲手为他从腰间取下翡翠,把旧穗子摘下;亲手把新穗子装在翡翠上,又亲手为他挂在身上。做这些时,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面对面站着。
“十四爷,如果奴婢有一天负了您,请您把奴婢忘得干干净净,过好自己的日子。”芙蓉低头说。
胤禵用手指托住芙蓉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脸,盯着她问:“你已经有选择了?——不是我,对吗?是谁?我、要你一句话。”
芙蓉久久没有回答,眼光慢慢移向远处。胤禵放开芙蓉,双手无力地垂下,藏在衣襟里,紧紧握成拳头。他已没有了再问一次的勇气,只这么呆呆地站着,站着。眼中再没了往日的神采……
第三十八章
天气越来越冷了。乾清宫偏殿围房内,芙蓉当值时,如遇皇上接见大臣谈论国事,需要她回避时,就到这里来歇一歇。
今天皇上早朝回来,直接去给皇太后请安去了,芙蓉还可以多闲一会儿。
“芙蓉,你看这张纸上画的是你吗?”阿思海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这段日子,芙蓉常能见到阿思海,两人也渐渐熟悉了。
芙蓉接过一看,吃了一惊。画上一个女子身穿月白色汉服,裙摆被风微微吹起,妙目流转,明艳无俦,正是自己。那身衣裙还是她落水那天穿的。画像边写着一句诗:一日抵三秋,半月如千岁。
抬头看看阿思海疑惑的表情,芙蓉问:“你从哪得来的?”
“在乾清门里边的地上,这纸开始是折起来的,折得很小,好像是有人为方便带在身上才叠成那样的。我展开一看,便知画的是你,因为也只有你、只有你有这样的……”阿思海说不下去,脸又通红了。
芙蓉看着画上的自己,画得很传神,连她当时的发式,发上戴的玉芙蓉簪都没有忘了,可见作画之人对她观察得极用心。可芙蓉却看不出是谁画的。不过从旁边写的这句诗来看,既不是四贝勒的笔迹,也不是十四阿哥的,他们的字她都见过,难道会是他?
“阿思海,这事儿别和别人说。”
阿思海略有不悦,“你放心,漏出一个字,你拿我试问。”他又想了想问:“要我帮你查查是这画是谁的吗?”
芙蓉摇头,也许就是他,但她宁愿自己不知道,徒增烦恼。
“死奴才,你快给爷找呀!”养心殿的门内,九爷正对他的贴身内侍小胜子骂着。
“哎哟,我的好爷,您倒底把那纸掉在哪儿了,这宫里这么大……”小胜子哭丧着脸说。
“废话,爷要是知道确切的位置,还用你找?爷今天就去过乾清宫,再就是在这养心殿碰到了五哥,和他闲谈了一会,五哥一走,我就发现那纸不见了,回去乾清宫外面找也没找到,那就只有这里了,你倒是快找呀,愣着干什么?”
“爷,也许,也许那纸是掉到乾清宫里面了也不一定。”小胜子壮着胆说。
“放屁!”胤禟急了,要是真掉在里面了那还了得。
养心殿门外,芙蓉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焦急的声音,心想:原来真是他。偏偏这么巧,刚才经过这里,碰巧听到他和小胜子的这番话。芙蓉苦笑,自己早猜出可能是他,不想面对,可终究还是逃不掉,还是要面对。“一日抵三秋,半月如千岁”,芙蓉想起画上那句诗,难道一向不羁的他真的对她用了真心吗?芙蓉想到胤禵,自那日他与她不欢而散后,他再也没去找过她,虽然最终芙蓉也没讲明自己选择了谁,但想来他是知道的。而胤禟,他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儿,芙蓉不禁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哎——”
“谁!是谁在外边?给爷出来!”胤禟惊觉,看向门口。
一个轻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柳眉微蹙,秋水郁郁,正是芙蓉。
“你,是你。”胤禟喃喃。自从发生落水一事后,胤禟再没机会跟芙蓉说句话,她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避之不及。他有心要向她赔不是,只要她不再怪他,打他骂他都行,就是不要像这样躲着他。她不知道,这样做,让他多绝望。
“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芙蓉福下。
“吉祥?我吉祥得起来吗?”胤禟把头侧过去。这还是她在那件事后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一旁的小胜子知趣得离开了。
“九爷是在找东西吗?丢了什么,可否告诉奴婢,好让奴婢帮您找找?”芙蓉的语气难得的温柔。
“也没找什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胤禟言不由衷。
“哦,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那要是将来有人捡着了,爷还要吗?”
“要!”胤禟冲口而出,旋即后悔:“也、也不一定,看情况吧。”
芙蓉点点头,沉默一阵,终于下了决心:“九爷,奴婢,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胤禟脸色一变,眼中竟射出寒光,看了芙蓉一眼,冷笑说:“失望?从认识你,爷就总是在失望。知道你和四哥,十四弟的事,爷失望;去求母妃,碰了几次钉子,爷失望;害你落水,真心想求你原谅,可你连一丁点儿机会都不给,爷失望。我就真的那么不招你待见?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纨绔?白痴?还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说到这里,声音陡然增高,芙蓉看出他的情绪已坏到极点,芙蓉想到那晚落水的经过,不经害怕起来,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来。
“你怕了?哼,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又能把你怎么样?你是皇阿玛的红人,是我十四弟的心尖子,就连我那冷得都快没了人味儿的四哥也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一样捧着。我敢把你怎么样?”胤禟脸上全是笑,却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九爷,从始至终,奴婢都觉得您是个真性情的人,‘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您从来不掩饰什么,不管是对权力还是感情。奴婢心里是很尊敬您的。九爷若不嫌弃,芙蓉愿做您的朋友,当然,如果九爷不能原谅,那奴婢以后离得您远远的,不让您看着碍眼便是。”芙蓉诚恳地说。
“离得远远的,看不见就能忘怀吗?呵呵……”胤禟苦笑:“芙蓉,你没选我,我心不甘。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要是选了十四弟倒也罢了,可如果选的是老四,那你恐怕——,哼,我真是贱,你都那么不待见我了,我还为你操心。”胤禟慢慢走到芙蓉对面,他脸色凝重,面无表情地死死盯了她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苍白而俊美的笑容,漫声吟道:“离恨如旨酒,古今饮皆醉。只恐长江水,尽是儿女泪。”
芙蓉心中难受,低下头去,再抬头时,胤禟早已走了。空荡荡的养心殿,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一个人慢慢走回住处,日暮时分,一阵寒风袭来,芙蓉的心里也很冷。
慢慢推开小院的门,一个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胤禛。
没有行礼,没有请安。芙蓉看着他,心里似乎暖了些。向他嫣然一笑:“四爷等了很久吗?”
胤禛没答话,只是默默看着她,眼中有爱怜还有一丝责怪。
芙蓉紧走两步到他面前,伸臂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轻轻说:“我有点儿冷,抱着我好吗。”
胤禛环臂紧紧搂着她,嘴唇在她头顶温柔地摩挲。一个温暖坚定的怀抱,芙蓉闭着眼想:至少在此时,这个怀抱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良久,芙蓉头顶响起胤禛的声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折磨我到这个时候?刚才我一个人去给太后请安,是她老人家告诉我,你心里的人是我。可她还说,你并不想嫁给我。芙蓉,难道你还不肯完全妥协吗?我是皇子,很多事是注定的,是我无法推卸的,只有我们向它妥协。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小娇精。”
芙蓉深深吸了口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