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仙林四部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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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他们一看今天确实也已经尽了兴,准备鸣金收兵,这个工作一般是老钱或者苏风做的,他们两个最喜欢拿别人的牙刷敲脸盆,所以这两个宿舍人的脸盆比别的宿舍锈得快,大一下学期世界杯以后两个宿舍废掉了四只脸盆,而那时候周余的脸盆依然光洁如新。
校园里一片狼籍,只有在06栋门口的草地上,有人堆了两个雪人,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也许到了明天,或者太阳出来的时候,一切喧闹繁华就会消融吧?
杨凡准备转身回宿舍的时候发现楼下站了一个人,因为刚才二人对视的时间比较长,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刚刚被他砸了的那个MM,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了祸,现在人家算帐来了。再看看周围,就她一个人站在楼下,并没有男生跟在身后,心里稍微放松点,心想大不了待会给她陪个礼道个歉就完了,能有多大事?
人基本散了,大家也都要洗洗睡了。走廊上基本没有人,有人也是楼下管理站管清洁的阿姨,正在清扫残局,赶快把走廊拖干,否则早上起来结了冰,摔了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直以来,这四年中,对楼下管理站的人真正充满敬意的也就是这两位任劳任怨的阿姨了,要不是看她们面子,非在宿舍门上贴“管理员与狗不得入内”不可。
杨凡看着楼下,那MM穿了件红色的羽绒服,虽然路灯并没有因为冬天而显得明亮温暖些,但是在雪地的映衬下却也显得格外耀眼。
那女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杨凡只好下楼去,走到她身边。
“对不起,刚才打了你,现在我道歉。”杨凡低着头,不敢看面前这个眼神凌厉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戴了一只可爱的绒线帽,两只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终于哭出声来:“就一声道歉就可以了啊?”
杨凡慌了手脚:“那,那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好不好?”
那女孩子不说话,只是低头哭泣。
杨凡见过大风大浪,就是见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面对一个刚刚被自己欺负过的陌生女孩,他顿时没了主意,只好愣在那里。一个大男人,冰天雪地里,只穿了一件黑色小背心,却不得不忍着寒冷去安慰一个MM,这种情况在仙林,在N城师大的校园里,是绝对不多见的。不知道当时经历过那场雪的兄弟姐妹们是否还记得这个情景,那个杨凡冷得发抖的背影成为了当时仙林留在我心中的一个简单的缩影。
“你想怎么样?”杨凡也不知是饿了是累了还是冻了,站都有点站不稳。
那女孩子还是不说话,揪下头上的绒线帽,杨凡这才看见她是短头发,像男孩子的那种短发。她红着眼睛:“你干吗拿眼睛瞪着人家?”
杨凡不好意思地边抖边笑:“对不起,刚才和你闹着玩的。”
“不管了,你吓着我了。”她把帽子理好重新戴上。她说:“我叫舒开眉,你叫什么?”
“杨凡,木易杨,平凡的凡。你能不能原谅我?”
舒开眉终于舒开眉了,她说:“你把宿舍电话告诉我,以后我头部出毛病了我要找你。”
最后杨凡好说歹说陪了无数不是那女孩子才回了宿舍,杨凡以为事情就此解决了。哪里知道后来就因为这一次的相遇惹出了多少恩怨纠葛?
他回到宿舍,有人问他:“刚才楼下的是哪个MM?”
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管得着么你?”
第三十九章 第一学期的结束
一月份的时候,已经是要到学期末,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进行期末考试。
玩了半年的人们将要迎来真正意义上的大学考试。
这时候再玩的人就是傻比了,没有谁愿意做傻比,重要的是没有人愿意明年过年来掏几百块重修费到大二的时候重修。
影视中文系的弟兄们一个个闷头苦读,要是此时班主任徐大班来宿舍巡查,肯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男生们哪怕熄了灯都不睡觉,一个个都备有电瓶灯,一般都要鏖战到凌晨两、三点,尤其江峰,更是发出了豪言壮语,说要三天三夜不睡觉。当苏风小心翼翼地表示出怀疑的时候,他轻蔑地一笑,我在北京参加复习迎接高考的时候,曾经四天四夜不睡觉都没有事。
大家伸了伸舌头,都不再说话。苏风存了疑问,心想老子看你今天什么时候睡觉。
由于平时大家都没有怎么上数学课,对那戴着眼镜的数学老师又没有什么兴趣,基本放弃了这次数学考试,一个个都准备放弃,把三百块银子准备好下个学期重修吧。别的科目比如英语、马哲、思想道德修养等还是可以临时抱佛脚,反正文科生别的不好,记忆力还是很好的,这是我们的强项所在。所以平时234宿舍地科院的张伟每天都很辛苦地在做作业,复习预习,他们一天不好好听课,下次去听课基本就听不懂了。文科班的男生平时玩得是很舒服,没有什么压力,反正考试前一个星期突击一下子就可以了。
影视中文系的男生们开始了为期一周的艰苦磨折,还好N城师大的考试一般都是考一天歇一天或者是考半天歇半天,这样就给他们这些考试用功型的学生提供了最后的时间。
江峰第一天晚上的复习因为半夜的支持不住趴在桌子上打呼而告终,这让苏风窃笑不已,不过他也没有复习到什么东西,时间都用来和耀扬聊天了。耀扬此人用N城话来说就是“韶”,就是废话太多,而且喜欢和无论男女老少、贫贱高低,他都能很愉快地和别人聊天。现在N城电视台十八频道新开通了一个栏目叫“听我韶韶”,唉,不把耀扬和苏风两个人请过去算是埋没了人才。如今他遇到苏风这个话篓子,难怪宿舍吵得连个老鼠也无,全跑到隔壁杨凡宿舍了。于是就苦了老钱,此人裤子被老鼠咬掉三条、皮鞋一双、床单两条,虽然他们都姓老,可老鼠单单对他情有独钟,丝毫不嘴下留情。
不知道东区的朋友有没有见过老钱,不过整个仙林地区敢穿着被老鼠咬破了几个洞的裤子在外面走的,除了他以外恐怕只有乞丐了。印象中仙林好象没怎么出现过乞丐,大概给路上的巡警给赶走了吧,骗子倒是经常遇到。有次小新和一个女性朋友一起走,遇到一个骗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说来看上大学的儿子,弄丢了地址,钱包被偷了,问小新要几块钱吃饭。小新一看身边有女人在,就豪爽了把,准备掏出个一块两块把她打发走,哪知道那两天口袋里最少也是张二十的整票票,犯了愁。那骗子二话不说拿了就走,小新拦也不是骂也不是,怕在异性面前丢了面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拿了他的二十块银子径直走开。后来他再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手一指,那边有派出所,有困难找警察,那些人的反应基本是就当遇见了傻瓜。
说到老钱,他的裤子被咬了几个洞他可以毫不忌惮地穿出去上课上自习,别人还以为这是影视中文系男生玩行为艺术呢,害得一帮女生对老钱既崇拜又迷恋。可惜老钱上大学期间对谈恋爱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在看书和游戏上,他的目标是考研,然后考博。他的床单也是被老鼠咬得千创百孔,苏风他们过来窜门时还嘲笑老钱,要让老钱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们,恐怕非得把他们给胖揍一顿不可。
快考试的时候宿舍里所有的游戏机全都收起来了,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兄弟发了昏拿出来玩一玩,估计考试立马得挂。杨凡每天和谢尚颖一起上自习,快到期末的时候,自习教室里的人也未见明显增多,他们往往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看书看得无聊的时候,喜欢把手伸到谢尚颖衣服里玩一会,她也就随他摆布了,反正不会有人看见,只有一次动作大了点,她忍不住叫起来,惹得前面自习的人频频回头。还有一次两人自习的时候没注意,说话声音大了点,前面一委琐男回头,居然是老钱,冲他俩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此后杨凡带MM上自习养成了好习惯,一定要扫视教室一周看是不是有熟人或者老朋友在。
考试前一个星期是影视中文系的男生们学习最认真最投入的时候,那时候的清晨可以听见小新在阳台背诵他的蹩脚英语,可以听见耀扬的鬼哭神嚎以及杨凡的回应,然后就是几乎全楼的臭骂。江峰总是肿着眼睛趴在桌上,因为熬夜的缘故脸上常常会周期性地爆发几个巨大的痘痘,以至于后来大家可以根据他脸上痘痘的大小判断他昨夜熬到几点钟。老钱依然保持着他的作息时间,反正他平时就是认真听课并且记笔记复习了的,现在他显得最轻松。
让老钱觉得倍感面子的时候也就是考试前几天复习的时候,他的名字是同学们之间出现频率最快的,他的笔记本比《圣经》还抢手。总有人冲到236宿舍,大吼一声:“老钱在不在?”
安安通常会窝声窝气地躺在床上说:“不在,吃饭去了。”或者“不在,自习去了。”或者“在拉屎。”这时候那人肯定问:“那他的某某笔记在不在,借我复印一下?”安安会告诉他,已经被别人借去了,不过杨凡桌子上有一份复印的,你可以拿去,记得要还。可见这群家伙有多懒,平时不听课,考试时候笔记也不抄,干脆花个几块钱到楼下复印,顺便提一下,逢考试前楼下复印要排队。大学把人都教育懒了,花钱养了一堆养得白白胖胖的新时代的蛀虫。
因为老钱不管什么课他都去听,所以他的笔记永远是最全的,到最后有几个坚持记笔记的也不记了,干脆复印老钱的,比如小新。男生的笔记其实只有一份,到后来演变到什么程度,由于老钱上课的时候偶尔的心不在焉,把笔记记错了,所有男生考试时按原样一字不落全搬到试卷上,老师判错了居然跑到办公室闹事,说怎么可能错呢老钱笔记上就是这么记的啊。看来老钱在男生们心中的地位是远远高于那帮老师的,不过这也仅仅限于考试前,在一场考试结束后老钱会发现波波、苏风、耀扬等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复印的笔记散落一地,踩在脚底。
当然大家在考试前早就把座位各自定下了,然后用铅笔往桌子上抄答案,这是耀扬发明的,铅笔在桌子上写字不在某个特定的角度看不见,而且看完了用手蘸点唾液就可以很方便地擦掉,实在是好主意,于是迅速在班级里流传开来,男女通吃。
至于答案是哪里来的?那帮老师平时上课时无心无力,到了考试的时候万一班上人挂得太多,会影响年终测评,主动权可就全掌握在咱们手里,不怕他们不向我们低头。某老师坚持在考试前不划重点,当时就有人在座位底下发出威胁:“别的老师可是都划了重点的,你一个人不划到时候测评的时候…”然后就沉默了。那老师傻傻地问:“到时候怎么样?”没想到全班在沉寂了五秒钟之后,集体发出了“嘿嘿”两声冷笑。看来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影视中文系的学生们深知团结的力量,那老师果然低头。在长达半分钟的思考后,他终于明白了那两声冷笑背后所代表的深刻内涵,他翻开课本,咳了一声:“同学们,下面我们划下考试重点。”教室里一阵欢呼,看来革命成功,同志们无须努力。
年终测评是每个学期末N城师大的所有学生必须完成的一项工作,就是根据自己对任课老师的理解打分,集体到学校电脑房进行评估,往往成了游戏的圣地,不杀上一局CS不走。为了给班主任留个好印象,居然无数学生给徐大班评优秀,实在不解。此人上课只会读书,普通话倒是挺好,不过声音不好听,读到第四十分钟下课铃响,好,下课。就这么一个无论从授课到带班都极度不负责任的徐大班,居然年年评优秀,堪称奇迹。实在不知道学校搞这一套有什么作用。
再说那帮老师划重点,划完以后还特地说一声:“别的老师都没有划,就我划了,你们可不要和外班的人说啊。”往往会引来一阵亲切的“切!”。每个老师都这么说,一直不解其意。
重点什么的都划了,除了数学不好背以外,(本以为没有哪个出题老师会傻比到拿例题当考题,后来数学重修两次以后惊喜地发现真的果然出现了奇迹),别的科目都可以凭借强大的记忆系统迅速记忆下来,考完以后迅速遗忘,如同丢弃老钱的笔记一样。当然时间来不及记不住也没有关系,咱不还是有铅笔么?在桌上一写,考试的时候精神点,一切OK了。基本上监考老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