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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将爱到底-第8章

小说: 将爱到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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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那位啊!」而且那位笑靥迎人的女人几乎是一身粉领族套装,总不会是清洁妇吧?「噢!」心头一阵阴晴不定,他陪笑。「我以为是我母亲来了,我太太很少这时候回来。」说完却一阵懊恼,他这不是越描越黑吗?但随口说出家中出入的上班女郎是来做家务的,只会引来各种揣测吧?他也毫无意愿和三分熟的邻居道出离婚的私事,这比叫他撒谎还累。难得和赵刚攀谈,小李接续聊着,「赵太太刚才要我跟停车场守卫打声招呼,下午三点搬家公司的车会停到停车场让工人搬运东西上车。赵先生不是刚搬来没多久吗?没听您说要搬走啊?」当初赵刚的住户资料填写的,的确只有夫妇二人,当然,那是五个多月前的事了。赵刚家中光装潢就花了三个月,他住进来也是近两个月的事,家中成员难道有所改变了?赵刚听罢却闪过惊色,按捺情绪的工夫使他勉强对小李笑了笑,挤出一番合理的说词。「没事,我们只是把旧的杂物和家具整理出去,要换新的一批进来。」他不再驻足,快步进了电梯,脑海盘旋着一群问号—;—;小李所形容的自然是叶萌,但叶萌通常只在晚上停留三、四个钟头就主动离去,她为何突然白天回来?而且,小李言下之意是她想搬家,搬谁的家?她左看右看也不是闯空门的料,到底在搞什么玄虚?他在门前凝神站了一会,之前对这个家产生的所有异样感慢慢回到心上。离婚前,旧居即已脱手售出,新居进行装潢时,和曾兰萱两人已渐行渐远,但都没有人开口将工程喊停,或许,彼此都想着还有一丝复合的希望,直到签了字,他也不得不搬进新居。失婚之情使他对新家完全没有产生探索欣赏的欲望,这里到处是她留下的心思,他要避开并不容易,这是他不介意她将家具全然带走的原因之一。他甚至从未一间间房仔细打开看过,除了主卧和书房,其它空间对他而言都是多余的,他下意识在等待着,等待有一天他平静了心绪,再打起精神正视这个家。但是他再怎么麻木,仍然感受得到,这个家慢慢在变化中,一步步将曾兰萱的气味淡化,他现在就要找出那个原因。他小心谨慎地开锁,只发出低嘎的声响,反手轻轻地掩上门,站在客厅中央。那股清甜味又出现了,比平日更浓郁,在空气中浮晃着。他没有出声唤叶萌。客厅左手边有两间房,当初是设计给佣人和客房的,从他搬进这里,就是深锁的状态。今天客房门却轻掩而已,露出一条缝隙,他愈趋近门缝,那股清甜味就愈重,很显然地,是从房里传出来的。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也走进了一个女人的世界。幸运草图案的单人床褥,绿草如茵的地毡,白色的纱帘,小小的松木书桌上摆着一台电脑,简单的活动衣架前摆满了十几个打包好的箱子。女人的衣服一整叠斜挂在大型绒布圈椅上,大概准备好要装箱,有几件是他在叶萌身上见过的。小李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要搬家,但搬的是她自己的家。这个女人,无声无息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空间里建立起自己的一方天地,寄生在他的护翼下,如果不是他心比眼盲,怎会视而不见至此?她何时入侵这里的?原来,半夜偶然听闻的关门声、早晨温热的早点,都是她所为?他竟如此后知后觉!他继而想到,当初曾兰萱,也是因为他这种对周遭漠不关注的心态而心冷的吧?他本以为,将家里一切交给她,表示将心全然的托付,岂知没有投注目光的交托,只能算是漠视,不是宠爱。他的心,一直都在工作上发光发热,回首这个家,他像个寄居的陌生人。曾兰萱在等待他时,一定有不少悔恨吧?房里悄无人声,相连的浴门敞开,叶萌身在何处?他凭直觉走进浴室,依然没有动静,但整个浴室弥漫着甜香味和氤氲水气,却没有沐浴冲澡声。人能随时蒸发吗?他满心疑惑,一手拉开浴帘,两眼顿时发直—;—;她躺在溢满香甜泡泡的浴缸里,只露出香肩和螓首,脸侧靠在浴缸边,双眼紧合,状似睡去。他以手测水温,几已成温凉;探至她鼻尖,鼻息微弱,难道昏过去了?他心跳加快,顾不得许多,抓住她滑腻的肩摇晃一番,她冷不防被惊吓,脚一滑,整个人溜进水里,淹没在泡沫中。他长臂快速探进水里,捉住她两臂,用劲将她拉出上半身。她满头满脸都是泡沫,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等慌乱地抹去脸上泡泡,与意料外的男人相视,她惊声尖叫,用力推了他一把,抓了架子上的浴巾围住裸身,边跳边叫。「出去!你快出去!」她紧揪着浴巾,满脸通红,用尽蛮力将呆楞的男人推出浴室,「碰」—;声把门关上。他抹了沾上泡沫的脸一把—;—;他是这个家的主人吧,为什么他看起来更像个闯入者?☆☆☆。4yt。☆☆☆4yt独家OCR☆☆☆。4yt。☆☆☆他等了足足三十分钟,女人还是不出来,像决定要老死在里面一样。他再度擂门,里头的人打定主意不应门就是不应门。糟!不会是光着身子被瞧见了,羞愤自尽吧?这可能性不高,她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保守,那天她露个肚脐眼露得多坦然自在,但……一个肚脐眼和两点全露有很大的差别吧?他没忘记刚才那幕春光,猝不及防让他几乎忘了呼吸,他没想到她看似纤瘦,原来只是骨架细巧,平时胸前的浑圆居然不是功能型内衣垫出来的,那青春的坚挺惹人……他在干什么?现在回想这个很不妥当吧?他得想法子让她开门。「叶萌,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瞧见,你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听见了没?」这个谎不太高明,还是没有回应。他想了想,扬声道:「叶萌,你再不出来,我就拿备用钥匙进去了,到时候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屋内窸;窸;窣;窣;,一分钟后,门慢慢开了。她穿着米色家居服,头发半干,身上净是那股泡沫香精的甜味,一步步挪到他面前,头低垂着,两手背在臀后绞着手指,困难地发声,「对不起……」他抱胸俯视她,叹口气道:「你不会以为你能这样躲一辈子吧?」她咬着下唇,拼命眨着睫毛,微小的声量几下可闻,「对不起,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可是原来的地方也待不下去了,所以……」「你每天晚上做完家事,并不是直接离开,而是直接回房吧?」加以他吃完晚饭后绝不在客厅多逗留,只在二楼主卧房和书房出没,不细心一点,根本察觉不出屋里另有其人;而她,必是趁他睡熟后才洗浴,以减少噪音产生。「……」她依然垂视地板,算是默认。「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他眯眼问。「昨天公司员工旅游东部两天,可以选择自由参加,我上礼拜和同事一道找好了房子,所以趁这两天……搬家。」而且,愚蠢地想趁离开前再享受一次珍贵的按摩浴缸。她揉揉鼻尖,突然抬头,眼眶泛红,被逮个正着的羞耻感令她十分难受。「我会付你住宿费的,请你别……发火。」她屏着气,稍瞥了他一眼又挪开视线。他一向表情不多,也不知在想什么,如果他不留情面,她也不能怪他,是她行险以侥幸,以为能无声无息地搬进再搬出,不被作息单调的他发觉。安静太久了,不太妙,她转了转念,不等他说话,边后退边说:「对不起……我马上走,我马上打包。」她飞快闪进房内,反手关上门;他反射性冲上前,健臂挡在门缝,稍一推,她便踉跄退了好几步。他慢慢靠近她,她背抵书桌,转着仓皇的大眼,不知所措。他交抱着胸,看不出有负面的情绪,神情却相当费解。「你认为—;—;我该拿你怎么办?」他问倒她了,她有资格表达意见吗?「而且,我怀疑你的诚意,今天如果不是我临时回来,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和你共同生活过。叶萌,你认不认为我应该有所作为,而不是任人把我家当免费旅馆?」她自知理亏,懊丧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想,你这么忙,不会有精神整我吧?」他突现淡淡的笑意,眉宇有抹难得的轻松。「不会。但我要你记取教训,你有事该和我商量,不该私下解决,起码,我这个做主人的你该放在眼里,所以,这次由我来决定奖惩办法,你不得有异议。」「唔?」她呆住。他垂眼思索了一会,拿起她桌上的纸和笔,头也不抬地在上头写了几行字,递给她道:「就照这样做。」她接过,喃喃念道:「兹向赵刚借款新台币十八万元,双方议定以六个月家务劳动偿还,借款人无条件提供食宿,若违此议定,加倍偿还……立据人叶萌……不是吧?」她张口结舌。「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只要等外佣来了,我就不必做了……」「申办外佣手续出了点问题,近期内可能没办法来了。你不做也行,明天就把钱还了,我不勉强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要是用现金卡、信用卡借款,那是利上滚利,只有更糟,我想你在保险业这一行应该很明白这点,无异议的话就签上名字吧!」他声音平缓,一反从前的冷肃,视线紧锁住她拿笔的手。「真狠,我住不到一个月,就滚成十八万了。」她欲哭无泪地看着借据。但是,脚踩他人的产业,私自入侵的是她;和赵刚纠葛个没完没了的始作俑者也是她,或许真如赵刚所言,她始终必须为自己的瞻前不顾后的个性付出代价。往好处想,免费食宿可以抵去不少开销;而且,赵刚生活简单,服这些劳役不算太累;房子够大,他们也干扰不了对方,但……他们这样算是什么呢?当初不敢和他商量借住—;事,就是因为两人之间无法定义的关系,现在呢?他们能称为主仆吗?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拿起笔,慢吞吞地签下名字,面露为难地启齿,「如果,如果有客人来,我该怎么介绍我自己?」他两手一摊,「实话实说。」「可否提醒一下?」「就说你是我新雇的台佣啊!你以为我的朋友会像这里的住户一样傻得以为你是赵太太?」借据从她手中一抽,他潇洒地转个身走出去。「别忘了跟搬家公司取消约定,我回公司去了。」他很快地走了,将这个家留给她。她困惑地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重新想一遍整件事,包括和赵刚的相遇、误解、冰释、两人不得不的相处,赵刚的内敛自持,赵刚工作以外的无欲淡漠,赵刚埋藏得严密的心事,赵刚虽严厉却不薄情寡恩……她羽睫闪了闪,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在心底盘旋而上—;—;赵刚根本没必要把她留下!他买东西不看价钱,平素不喜和不必要的人牵扯的生活习惯,绝不会让他为了那点钱费心讨回公道;他也不会不知道,她若有心耍赖,他也拿她莫可奈何。他用来牵制她的,就是她一直以来坚守的人情义理,她从不会闯了祸摆烂,装无辜走开,而这一点作人原则,竟让他们像无意中交绊的两根绳子,一时解不开了。他随手挥就的借据,只不过是想—;—;留下她?留下她?除了惹恼他,她还有何娱乐和实用价值?当然,他绝不会一时神智不清看上她,她和曾兰萱站在一块,就像五十烛光和一百烛光的差距一样。他到底想要什么?
第五章
    他不会看错,那鹅黄色窄腰身套装的背影就是叶萌。他一向比她早出门,很难得看见她一早精神奕奕打扮整齐的模样。他曾在二楼栏杆处往餐厅瞥了一眼,她头发蓬松、呵欠连连的准备好热腾腾的早餐后,会飞快地闪回房间,不和他打照面。他慢慢才摸透,她一早醒来总是一脑子混沌,藉着做早餐的动作把自己弄清醒,再回房仔细换装、化妆。上班时间偶遇,是少有的事。从他的角度看,只看得到她的斜侧脸,但那熟悉的轮廓及大笑起来时左颊微陷的酒涡,清楚地标示了那就是叶萌。她和一名男子对桌而食,愉快而轻松,柔软的纱质衣料使她今天显得比平时柔和许多。男子被其他顾客挡住身影,识别不出身分。这家餐厅在肯崴大楼斜对面,她大老远跑来这里用餐的可能性不大,她昨天提过今晚有事不能回去做饭,难道是为了约会?男子十分体贴,递纸巾、唤服务生为叶萌倒水,说话时刻意前倾上半身,似乎很认真聆听叶萌的说话内容。内心的声音告诉他,没什么稀奇的,台北市不大,这家餐厅名气不小,会在此巧遇不足为奇。他连连喝了半杯咖啡,注意力开始不集中,共餐伙伴的声音越听越琐碎,终于成了耳边风。胃承受太多咖啡,莫名地紧缩,他调整一下坐姿,弯身时眼一抬,看清了那名男子的眉目,不觉讶然。男子是肯崴的资浅顾问李杰生,刚从美国回来就被安排进公司,人相当活跃,两眼炯炯有神,极具创意及口才,前途很被看好。当然,主要是有个资深董事的父亲,不被看好也难。叶萌出现在此是为了他?他们怎么搭上关系了?或根本是旧识?他揉揉太阳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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