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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美的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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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伶伶的发颤。不行,我想,岂能让鱼狼孤身一人,高举自由之纛,独犯险境?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能制住盗贼而不能全身?

    像武行者醉打白额虎,像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我从袖筒中滑出…利匕…像草上飞那样向你奔,毫不停息…凛凛寒光,森森寒气…又是…青天白日…你绝没有发现,我鬼魅般靠近了你…飞快地把刀比在你的头上…也不劈,也不离…温柔地对你说…你赶快去死…深情地再瞥你一眼…我补叙最后一笔…谆谆告诫…下次走路…别太入迷…于是…我扬起了刀脊!?…刀脊也者,刀背的别称。我是个姑娘哎,好歹也读过几本人文关怀的书,而且连鸡血都怕见,逢节过年杀鸡宰鹅,这种小事都是大哥王锋同志光荣的一人承担,我只管夹起就吃。看他或提了鸡鸭脖颈只一拧,嚓咔一声骨头断裂,脖子搭在一边,像只是睡痠了颈,或也是提了项,挥菜刀只一斫,刀光闪动之下,一丝丝声音也无,鸡鸭已经是头身分家,他手上只捏了犹在滴血的头,身子已砰地耷落在地上,血自断颈处汩汩流出,汇聚成溪,无言痛惨地浸向远方沙堆中。

    …我运足全力,一刀背照他后脑勺敲下去。为什么不敢出全力,所怕有二,一怕出人命,二怕见鲜血。刀背自然是坚硬的,后脑勺也是骨硬,两硬照面有如两军对垒,狭路相逢勇者胜。较劲比拼之下,胜出者是刀背——自然。如果有个主持人在旁见了,会臭屁的说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恭喜它为它祝贺,因为它的胜利不是它一把刀的胜利而是整个家族的胜利。但我不会鼓掌,我早知是这个结果,它是经过诸多无情的实践打拼检验而得来的真理。在与人的大小数以亿计的混战中,这一刀背的胜利轻微得不值一提。正是第一次的胜利是胜利以后相同的胜利只是重复的模仿而已。那么爱情故事呢,言情小说呢,网络文学的载体,或者说是主题,泰半是这两者,难道它也是第一次的方才是经典是真的爱情能被人竞相传诵一时洛阳纸贵,而后起者即使别有一番情趣意味的但是也以爱情的表现为主题的相同题材,便会被人斥为跟风之作而且那里面的爱情也不是真正的爱情吗,即使是峰也远不能双峰并峙么?欲解答这个问题,大难也。呜呼哀哉!

    人申来得及向后看清楚偷袭者是风旖,摆一摆头,中暑般慢悠悠歪身倒在地上。不可思议的是人被击昏倒在地上,原是不会发出尖而刺耳的声音的,像击鼓般沉闷而低,压迫得泥土四散。我继续向人酉飘去,趁我还有杀气。可是不行,我的手怎么那么颤抖,像妈妈在七十岁生日那天端着酒杯的那只手,将酒也泼洒了。人酉说:“你说奇怪不?我仔细看了看,洞门口并没有人,是谁扔的石子儿哪!”边说边扭过头来。

    我像被施了定身法的呆愣,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倒像是关乎自己的天大秘密被撞破了一样。我手下意识的捏一捏短刀,还在,像身遭大洗劫的富豪忽然在墙壁中寻出银行卡信用卡VIP卡一大把来,心下大定。人酉大叫一声啊,三分愤怒当中夹带了七分惊奇与不信。他嘴已微微咧开,拗成月牙儿形状。我们双方都虎视着。

    景旎等四人在我身后纵声高叫,无非是叫我放下刀赶快回去。此即劝降之意也。我本待不听,手中刀却呛地掉下。连你也惧了他的杀气?我丧气的想。但我绝不认输。我重弯腰拾起刀来,状甚狼狈慌忙。我把刀当作我的依靠,我的情感的寄托,我的语言的泣诉,如赌徒的最后一张底牌,善舞者最后一次演出。擎着刀,我想,小说中的侠女也只有如此吧,——不知她的意中人,小说的男主人公却在哪里?

    人酉已在我三步之前站定轻蔑的看着我,像狼凶恶地看着温顺的小羊。他已认定了我是他的口中食吗?他一出手像邪魔的符咒就能束缚住我的灵魂么?我紧一紧手腕。千万不能气馁,我作样子的学他扬起刀来。

    人酉看我如此,轻笑。我说:“来吧。我不怕你!”语音颤抖,像劣质唱片在最古老的留声机里喑哑。人酉的话令我气愤,他至少该认识我手中的刀也是把刀吧,他说:“凭你?”又踏前一步,一刀照准我的刀劈下…

    怒风吹过后是一时的平静,倾盆雨过后不知能得几日天晴?风烟散尽。灰尘归于尘埃,而不论它是否曾扬至半天云。那把曾属于我的刀…掉在地上…

    该倒下的未倒。我骄傲如战神般的立着,感觉中的比喻应该是如一尊铁塔,不知像也不像*^__^*…

    不该倒的却倒了。人酉的刀也掉在地上,他的人就舒展了四肢扑在刀的旁边,像他本来不曾进来,十天前就躺在那里酣睡了。我对面站着一个人,着白衣白裤白鞋白…面白净…头没有白发映衬,惜哉。他手上是一段手臂粗的枯木头,就是它蓦地挥在人酉的头上,卒有如此局面。这人曾使用过昵称泪销魂和假ID余笑焚,我先前称他做目光,而现在正式启用鱼狼他的本名。

    鱼狼看着我笑,又向我竖了拇指说:“我的计划,本不是这样子的,想不到你能知道我心思呀,采取了更为直接的法子。其实我也想过这法子,怕你太懦了不敢动手。”我也看着他笑,但不说话。其实我想学赵本山握了他的手说同志,终于找到你啦。

    鱼狼抬腕看一看表,脸严肃了,说:“时间不多了,我得回到那边山洞去。好在他没看见我面目。”我说:“泪销魂,我们一起走吧。好吗?”

    鱼狼忽地眼泪哗啦啦的淌,说:“我终于亲耳听见了你叫我一声实在的泪销魂了,不是在荧光屏上看见的纯粹的宋体字。可是我若一起走了,我们都得再回到这里,被绑着进来。”

    我也心下感动,只得说:“野性的狼怎么能流泪呢,让我笑话。”鱼狼跑到洞外去,提了一大袋东东进来,说:“里面是吃的食品,我悄悄的装的。还有…你的联想笔记本电脑…这一别,不知何时再得相见,唉,你和我为什么总是有缘无份。你若愿意,脱身后的明年此日此时,我会在郎麝井湾等你…”身影晃动,乳燕投林的去了。

    我痴痴的守望达一分钟之久,泪水涌出眼眶。

    …再不敢担搁。石达开就是因为庆贺他儿子出生遂在大渡河全军覆没的。我岂能重蹈他复辙。持刀去麻溜地一一削断景旎他们身上的绳索,想有刀真TMD方便。景旎五人用看飒爽英姿的花木兰的眼光看着我,我毫无不自然。我向那三人说:“你们一起走吗?我们以前也没商量过,当然是没法子商量,倒怠慢了你们。留在这儿也没有好处。也许是死路一条的。你们家里也拿不出十万块钱来。你们要向他们邀功来拦我们俩,我手上有刀,有会客气的。我们一起走,有个照应也好。那头儿认识我,当然替我们说话。况且他会拖延,暂不让他们来追。你们看又给了吃的,人家对我们真是仁至义尽了。走出去,向大森林的东南方走,也不会迷路。你们走不走?看着我干嘛…”我思绪纷乱,大半是因了激动之故,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说完了又怕他们听不懂。

    我干脆拉了景旎衣襟,提了袋子迈步行去。景旎木了一般,恍惚若行尸走肉随着我的拉扯移步。行经人申、酉之旁,喝了还魂汤似的,神智瞬时清醒过来,恨恨地在两人的胸膛上踩了一脚,说:“让你打我!”我带他像带了我弟弟,说:“你怎么也是睚眦必报之辈呢还说我,别费力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快的。”景旎竟有闲心争辩主他并不是那种人,只是…

    瘦司机等三人立定在原地,喁喁低语一阵,待我和景旎已行到洞口了,才叫一声曹先生,王小姐,等我们一等。说大家同甘共苦过的,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我想这些人倒比景旎又臭又硬的要好劝得多哇,三两句便告奏功。皆因但凡对其有利益的,看得见实惠的,他们一定会去做,而只肯以最精短的时间思虑,甚至不思虑。

    一行五人只拣那密林老草之中钻去,既像钉子又像蛇。这样的狼奔豕突也不知有多久,我们离那山洞伤心之地已远了,再远了。我不愿再记住那个山洞在何方,他们的大本营在何方。可是我也忘不了。这是我人生中记忆将最深刻而最不愿再以言语提及的一段苦涩酸甜的生活。我只当它根本没有发生过好了,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做到了一半。我真的忘记了我们是从哪一方奔来,只知道要到郎麝井湾去。到处都是树,老树,小树,直溜树,歪脖树,尤以老松居多。瘦司机说这些是早就有了的,自他祖辈时就是这样,他祖辈的祖辈时还是这样。就有传说,这树原是女娲娘娘植下的。女娲造人,可最初的人没有衣穿,没有屋子住,就植了这森林让人去生存。许多人在这森林中死去了,有一小股人存活了下来,后来这小股人走出密林,繁衍后代,就是华夏族。我们不停歇的狂跑,如狼在风中奔行,我怎能想到了这一个久已弃置不用的比喻,委实令我惊讶。

    藤蔓缠在树上,像爱人般缱绻,我们越过一丛又一丛的藤蔓。各种花色的鸟儿或高蹈,或低翔,被我们怳然惊起,便婉转啼鸣,叫过后飞起,竟有一大群,其翼展开,像欲蔽青冥,其中可有五彩的孔雀,和百鸟之王的凤凰?地上是积叶,枯枝,老去的荆棘,荆棘有利刺而不刺人,脚踩上去如踩一泡散土,轻轻散开来即是沙子,只与人相友善,而绝不伤害人。

    奇花异草——只得如此笼统称之了,只因泰半我叫不出来名字——此开一丛,彼长一簇,或栖身于树木之畔,或居家于暗阴之野,坑凹中有之,凸包上有之。这些仅是我匆匆一瞥所得,它们与我们风一样的见面,远去的不知是它不知是我。若要探幽造微,必会更发见许多隐藏的细枝末节的美丽。正如一件衣服,粗略的看了它的颜色质地,心下喜欢便说好,待得买去看过了它的花饰,针边,看那一针一线的纠缠,袖口,衣领及总体的设计后,更是喜欢得难以用语言表达。

    纵然能以山水娱其性,以花花鸟冶其情,把人熏陶得晕晕忽忽,如醉了烈酒,可要叫我装出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我做不到。是的,我做不到。我们五人走了,留下了鱼狼一人,于虎狼堆中独立支撑。即使睿智天纵,也难免危险。拖延时间,说说倒极容易,可是怒火犹如洪水,二十几个人尽皆发怒起来,怕不要山岳崩坍,惊天动地。拖延,须得先使人情绪尽皆放松了,——这也难如登天,再说出立即追的劣处而不要忙去追的好处,如何如何,这谁会听信,又不是傻瓜。话语稍一说差了,傻子也晓得怀疑有人是谁偷吃了他兜里的糖果儿。我掏出NOKIA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它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想是跑太急了。

    我们五人猛地停下了,停下之前一直跑着,急急如律令,惶惶如丧家之犬。比如汽车,比如自行车,在刹住之前总会慢慢的减速,以便自己适应的同时使路人的问询的眼神适应;匀速行驶或加速疾驰中忽然间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序曲的停住,势必会嘎的一声,引得路人侧面,也许十字路口的policeman会来先敬礼后干涉。我们五人就这样停下了,停在现实与未来的交汇处,犹如停在世界末日,停在困苦焕发新生之时,停在希望梦想如鲜花般蓬勃灿烂之时,心不知是因为什么——可是激动?——而剧烈的跳动,跳成个永不肯停下的钟摆。在这郎麝井湾的原始森林中,我不知其有几大,四寂阒静,空无一人,广阔的天空似只有我们存在,还是地球人都去了火星独独余下我们几人?心里替这无限大的空间有限大的视界着急:你装扮得花枝招展地也何曾招徕了人来,你通体散发出一层神秘何曾吸引着有人在,你宽阔的胸襟能容人所不能,隐蔽了世上的最美藏纳了世上的最坏,这最坏是污垢,竟渗入你的血肉中,可是上天施与你的墨之刑?

    先关心人,后关心己,或曰先关心身内事,后关心份内事,是我一向的风格。发过了感慨,才顿感脚酸腿痛。在我有生之年,从没有这样一气呵成破纪录的长跑过。如何能测到山羊奔跑的最大速度值,最好的办法是唆使一匹狼在它后面追撵。心里的恐惧加上无形存在无孔不入的土匪字眼,是促成我成绩的恶狼。但我并不会假惺惺的致感谢辞向它。我在饥饿时,饱尝了它的淫威及施加于我的心灵压力,当时以为人生天地之间,最痛苦者莫过于忍饥挨饿。现在我的脚突突的跳,天长地久的惟能感觉到痠并且累,这痠与累一同使力,仿佛孙悟空脚一的筋斗云一般,把我折磨得腾云驾雾,随心所欲如鱼得水。我从不知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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