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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染的冬天-斯大林格勒大会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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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即使我们能拿下全城,恐怕也得好几个月了。”
亚当注意到病房里的人都赞许地点着头。这次病房经历给亚当留下很深的印象,以致在战后的回忆录里他辽清晰地忆起当年谈话的场景,颇为感慨地说:“我们又一次低估了俄国人。”
亚当从医院里回来,心情十分沉重。他没敢向保卢斯提起病房中的这段插曲。此刻保卢斯已变得越来越心神不宁。
德国第6 集团军司令部设在顿河边的戈卢比茨卡亚。这些日子里,军官们出出进进地汇报着战场动态,表面上一切如故,那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打字声,军官们皮靴发出的吱吱嘎嘎声响,以及保卢斯冷静沉着地发出的一道道指令,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大家的内心已发生了很大变化。
亚当较早地发现了司令官身上的微小的变化。与交战初期相比他变得更加沉默了,有时在与人谈话中会突然走神,陷入沉思,他在想什么呢?
这一秘密很快就揭开了。10 月18 日,亚当从国内休假回来,保卢斯把他召去打听一些国内的情况。亚当谈了很多,保卢斯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直到他说:“我在国内不止一次听到,第6 集团军司令官很快就能战胜俄国人,那时战争就将结束。”
这时,保卢斯才作出反应。他带着倦意地笑了一下,叹息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亚当先生。但我们现在离这一天遥遥无期。我们军团在斯大林格勒付出了极大的牺牲。陆军总部一方面下允许我停止对城市的进攻,另一方面又不派兵来。”说着神情忧郁地又陷入了沉思。
亚当没料到保卢斯会说出这番话来。如果说当初在医院里听到伤员的悲观的议论吃了一惊的话,那么出自司令官口中的这番话,不仅使他大吃一惊,而且心里也受到极大震动,他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了,情绪直落千丈,再也没兴趣叙说国内的见闻了。
保卢斯这些天确实有些心神不宁。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顶感,但又不知道祸从何来。起先他认为攻占斯大林格勒不会有什么麻烦,俄国人夏季的惨败已没有力量进行有力的进攻了,岂料仗越打越激烈,越打越残酷,战场从顿河草原开阔地转到被大大小小沟壑分割的、有许多小树林和山谷的伏尔加河沿岸,又打到斯大林格勒坑洼不平的工厂区。整整4 个月,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每一次进攻都觉得胜利该到手了,但每一次又总差那么一点,元首一次次下命令规定攻占的日期,又一次次落空。一个马马耶夫岗、一个巴甫洛夫楼,居然炮轰火烧久攻不下。不,他保卢斯决不是胆小如鼠之辈,他有顽强的意志和决心,他决不怜悯士兵的流血牺牲,曾一次又一次把部队投进去,把城市炸得成了废墟、成了一片焦土,把苏军挤压到仅仅只剩25 公里长的阵地上,可偏偏这时攻不动、打不了、炸不垮,他百思不得其解。
从军事上分析,他保卢斯采用的战术完全符合作战准则,楔形攻势、两翼包抄、纵深穿插,每次进攻只选一个方向重点突破,天上地下立体作战,德军已占领了这座城市大部分了。仗打到这种程度,抵抗已失去意义,一般来说守军不是全线崩溃就是缴械投降了。偏偏俄国人抵抗会变得越来越猛烈,如醉如狂一般。炮轰、射击、枪刺、刀劈,甚至拳打脚踢、牙咬手抓,直到苏军士兵的生命消失,阵地才被深沉恐怖的寂静笼罩。多么可怕的战场啊,不要说德军士兵受不了,他保卢斯过去也闻所未闻,这仗该怎么打啊!
每当作战受挫,保卢斯就会想起被他撤职的冯·维特尔斯盖伊姆将军,想起他说的话,现在他有些理解这个倒霉的将军了,但他不能步他的后尘。他明白他的命运是牵在千里之遥的元首手中。想到这里,保卢斯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心神不宁的根本原因是怕元首追究责任。德国人几十万大军从夏天打到秋天,现在冬天也快到了,居然还不能占领这座城市,元首会怎么想,会不会象对待哈尔德那样被撤职?眼下看还没这种危险,但仗再拖延下去就难说了。到时候即使元首不愿意也不行,前些日子,那个可恶的空军将军里希特霍芬就在元首面前说什么保卢斯如果精神振作一点,早该拿下斯大林格勒了,真是混帐,让他来试试。
冬天到了,奔腾不息的伏尔加河上漂流起大大小小的冰块,这正是河上运输的最危险的时期。苏军不少装载弹药的小船在夜色中被夹在冰块问、或撞向冰块而漏水沉没,来往于两岸间的不少航道开始停航。保卢斯正是选择这一时机开始对苏军发起进攻。进攻之前他心中有些不安,因为他刚刚收到驻扎在顿河弯曲部的步兵第44 师报告,宣称那里发现了大批苏军。步兵第376 师随后也反映有大量苏军集结,难道俄国人想以纵深包围的方式对第6集团军的翼侧实施突击?正当他心里揣测不安时,却接到元首大本营发来的进攻命令。元首对形势的判断远没有他那么悲观,11月9日希特勒在慕尼黑洛恩布伦凯勒出席纳粹元老周年纪念的大会上发表演讲,他充满自信地说:“我要到伏尔加去——到一个特殊地方,一个特殊城市去。凑巧,该城有福气取了斯大林的名字。。的确这是个重要城市,因为在那儿可以截住3000万吨河运,包括900万吨石抽,浩大的乌克兰和库班地区的粮食也是运到那儿,再向北方运输的,那儿有锰矿——它有一个巨大的装运企业。这就是我要夺得的,而且,你知道吗,尽管我们谦虚——我们已经把它夺到手了!仅剩下几小块孤立的地区了!现在,有人会说,‘那么你为什么不打得再快一点呢?’因为我不想有第二个凡尔登,原因就在于此。”两天后,保卢斯发动了对斯大林格勒守军的最后一次进攻。此刻,他想或许苏军真的山穷水尽,这一次他大概能旗开得胜、大功告成。
2。崔可夫扰敌之计
10月底,斯大林格勒城内的枪炮声渐渐地稀疏起来,紧张的局势得到缓解。
从7月17日顿河草原上第一声枪响起,三个多月来炮击和轰炸是一日响过一日,一时甚过一时。大地在炸弹的撞击下发疟疾似地抽搐颤抖,天空中布满了血腥,焦糊的气息。人们已习惯在死亡的恐怖下生活,这时忽然枪炮声稀少了,战斗减少了。蹲在战壕里每天被震昏数次的苏军战士顿时产生一种轻松欣慰的感觉,时间变得充裕了。人们开始写信、刮脸、谈笑、睡觉,战争似乎在悄悄地从日常生活中走开。
战场上还是有小规模的战斗,德军轰炸机一天也没停止过向大地倾泻炸弹,只是与10月中旬异常激烈、残酷的战事相比较,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崔可夫身边的参谋们笑着说,是不是希特勒要逃跑了?各部队在向集团军报告中称:目前阵地正面没有大量敌军集结,也没有发动攻势的迹象。
崔可夫接到报告,很理解众人的心情,但他明白德国人是不会主动撤退的。伏尔加河畔这场旷日持久的血战已愈益引起世人的关注,希特勒已经孤注一掷,不断地增加兵力。7月,德B集团军群在向斯大林格勒突击时才拥有38个师的兵力,到10月底兵力已增至81个师。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现在已不仅从军事上,还从政治、宣传上考虑这场战事。于是崔可夫立即通知部队加强警戒,片刻的沉寂意味着德军在调整部署,酝酿新的进攻。目前要广泛开展狙击手运动,扰乱敌人,使之不得安宁。
接到崔可夫命令后,各部队立即加以贯彻,充实了狙击手队伍,让他们埋伏在废墟中或战壕一侧,不分昼夜地向阵地前的德军射击。
于是相对沉寂的战场上狙击手零星的枪声不时响起,德国人防不胜防,日夜得不到休息。
在斯大林格勒会战期间,守军常处于劣势。面对优势德军死打硬挤是莽撞的行为,苏军战士就常常躲在暗处,利用各种废墟作伪装向行进中的德国人射击,等德国人展开进攻时又找不到目标。这样日积月累,竟也夺走了不少德军士兵的生命,于是狙击手运动在苏军中推广开来。
在狙击手活动搞得较好的第62 集团军步兵第284 师,三个月来共歼灭德军3166 人,相当于两个团。其中最出色的狙击手是该师的战士瓦西里·扎伊采夫,他使德国人闻之丧胆。
种枪手扎伊采夫—血染的风采之四出生在普里乌拉利那的瓦西里·扎伊采夫是第284 师狙击手运动的发起人。他的童年是在切里亚宾斯克州阿加波夫斯基地区的乡镇中度过的。12 岁时,他就学会了打枪,与父亲、哥哥一起经常进山打猎,练就了一手好枪法。1937 年扎伊采夫应征入伍,在太平洋舰队服役。战争爆发后,他主动要求上前线,1942 年7 月跟随步兵第284 师来到伏尔加河畔,从此他有了用武之地。
10 月,马马耶夫岗被切割成两半,苏军占领着东部的斜坡,西部由德军占领着。德军控制着一个被称作“鬼领”的高地,上有一水塔,德军在那里安置一观察所,指挥炮兵向苏军轰击。争夺水塔战斗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马马耶夫岗上的两军胜负。
一天,扎伊采夫发现德军一通信兵出现在水塔附近,扎伊采夫端起步枪就把他撂倒了。从水塔上奔出一个德国人向他同伙走去,他猫着腰一溜小跑,扎伊采夫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把他击倒。第三个德军吓得赶紧趴在地上,等了有半小时,见没有动静,先探出头瞧瞧又马上缩回去,扎伊采夫没动。又过一会,那家伙再次探出头,慢慢地朝两具下动的尸体爬去。等到那家伙一不留神,上半身稍微露了露,只一瞬间,扎伊采夫的枪响了,德国人瘫倒在地。
扎伊采夫弹不虚发的射技出了名,团长梅捷廖夫中校亲自授予他一支带瞄准镜的狙击手步枪,并要他挑了十来个战士组成狙击手小组,活跃在阵地上。
扎伊采夫小组枪法越打越神,他们在德军经常出没的伙房、厕所附近打埋伏,有时又潜伏到德军阵地前,专打德军炮兵的观察仪、坦克的了望镜和德军军官,一天之内竟能消灭几十名敌人。这一来闹得敌人十分恼怒,他们发誓要除掉扎伊采夫。
德国人从国内召来了神枪千考宁斯少校,他是柏林狙击学校校长,出身于射击世家,从小就学得一手好枪法。有一次与人打赌。存百步之遥,往一枚直径5 厘米的硬币连打5 枪,结果枪枪命中,更令人叫绝的是硬币上留下的枪孔正好把硬币圆周五等分了。考宁斯一到马马耶夫岗,果然就先射杀了几名苏军官兵,然后写了一封挑战书,让人送给扎伊采夫。
扎伊采夫也不示弱,让人回了一信,带着他的伙伴乘夜色掩护悄悄潜伏至距敌阵地百十米处,埋伏起来。这一埋伏就是4 天4 夜。到了第5 天晚上,阵地上还毫无动静。天快亮时突然一声枪响,从敌人阵地传来,一名战士嘴巴上挨了一枪。
“萨福诺夫,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打瞌睡枪走火了?”
萨福诺夫痛得直咧嘴,他向人借来纸笔写道:“我想抽支烟,刚划亮火柴就中了一枪。”
几个人赶快替他包扎。扎伊采夫明白碰上了强劲的对手了,肯定是考宁斯。
第二天,德军阵地前一片忙碌,战壕里的人跑来跑去,这正是狙击兵理想的猎物。没等扎伊采夫细想,报仇心切的萨福诺夫瞅准机会就要开枪,这时,“叭”的一声,萨福诺夫头往后一仰,人躺倒在地不动了,原来是中了考宁斯诱敌之计。
这一天,扎伊采夫不吃不喝,在战友的墓前许下诺言:一定要向法西斯讨还血债。
以后几天,扎伊采夫都在观察德军阵地,以便发现考宁斯。一天黄昏时分,在敌人的掩体里出乎意料地露出一个钢盔,并慢慢地沿堑壕移动。射击?不行,这是诡计。肯定是考宁斯的助手拿着钢盔移动,而他本人在等待扎伊采夫射击时暴露自己。
他会藏在哪里呢,扎伊采夫和他的助手仔细搜索着。“那不是他吗?”丹尼洛夫一激动用手指着阵地前沿,这就够了,考宁斯的枪又响了,丹尼洛夫身负重伤。
扎伊采夫循着枪声望去,没发现目标。根据射速,德国人就在附近。左边是一辆损坏的坦克,右边是一个土木发射点。在坦克里?不,考宁斯不会那么傻,土木发射点枪眼也堵上了,它们之间有一块铁板。对,他可能躲在铁板下面的掩体里。为了证实一下,扎伊采夫用一块木板套上手套,把它举起来,考宁斯上钩了,直接命中目标,他肯定就在铁板下。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扎伊采夫让助手先盲目射击,以吸引敌人注意。早饭后,德军阵地在阳光照射下,铁板边有个东西闪烁了一下,扎伊采夫意识到这是光学瞄准镜在发亮。他让助手举起钢盔,德国人开火了。他以为他终于把大名鼎鼎的扎伊采夫打死了,就悄悄地从铁板下露出半个头探看究竟。扎伊采夫抓住这一机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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