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军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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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从你今晚悠闲而从容的样子看来,他干得很出色!你看,他来了!”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校长瘦长的身影果然出现了!于是,一副难得一见的景象出现了——昏暗而寂静的街道上,两个精力充沛的青年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不远处,一位拄着拐杖——显然那是他应付这次远行的助手——的老人慢吞吞地跟在后面。黑暗中不时有闪闪放光的眼睛在各个角落看着我们,间或传出一两声吠叫。我们就这样走着,不时放慢脚步等一等那个平日让我们望而生畏的人;街道不远处,小河哗哗的流水声清晰可闻,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来,我们是在向南走。突然,我们一转弯,进了另一条街道;指着一所高大的院落,我的朋友说道:“看!这就是我家,请你一定记住!”我默默无语地点了点头,凤池轻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然后我们又拐了一个弯,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街上行人不少,但都行色匆匆;来到一个灯光摇曳的小酒店门前,凤池歪着他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看了一下;当确定校长已经赶上来后,他一闪身,拉着我走了进去。
也许是风雨还没有停,里面没有几个人,但是整齐而洁净的四排方桌和柜台后多的令人生畏的酒瓮却在诉说着往日的喧嚣。凭着职业的敏感,正在柜台后打瞌睡的掌柜立即立起身来;我们的朋友点了一下头,便拉着我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已经摆上酒菜。在校长进来之前,我们谁都不敢落座;直到那个庄严的身影闪身而入,我们还是有些拘谨地站着。校长摘下礼帽,凤池马上过去将门别上,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来:“你好,同学!见到你很高兴。”
我连忙诚惶诚恐地伸出双手,握住那有些干瘪的大手;凤池将旁边早就备好的一个小火炉拨旺,我们围坐在旁边烤衣服。
“就算在这样的季节,被雨淋透也是有些冷。”校长微微一笑。
“对不起,校长,让您受苦了!对于住在城北的您来说,我家太远了。”凤池显得很不安。
校长不介意的挥了挥手,将脸转向我:“同学,凤池同学的家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记住了!”我难掩紧张。
“别害怕,我也是个人,而且是个老人!”
校长的话把我们都逗乐了。
不一会儿,我们落座,凤池显示恭恭敬敬地给校长倒了一杯酒,然后给我满上,最后自己斟了满满一杯,说道:“由于事先做了安排,一切都很顺利;但愿掌柜的也能按事先约定的,不要来打搅我们。”
“凤池,我不会喝酒,我。。。”说完后,我看了一眼校长。
“没事,没事。”校长和气地说道。
酒过三巡,校长的脸已经红了——看得出来,作为一位喜爱精神食粮的人,他也不善于饮酒。
也许是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人又喝了几口闷酒;忽然,校长端起酒杯:“来!凤池,老师敬你一杯;代表全校师生——不,代表广大同胞,敬我们的英雄一杯。”
凤池有些尴尬地看看我,我们又一起看了看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孩子们,不要这样看着我;老师并没有喝醉,而是诚心诚意的。说实话,要是我再年轻三四十岁,就和你一起去了;日寇不灭,誓不回还!要是我有个孩子——唉,不说了,喝酒!”
凤池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抢过校长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脸上像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地;校长呆立了片刻,默默地笑了。
苦雨击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触景生情,校长颤巍巍地、轻轻地吟诵起了那首千古流芳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如泣如诉,激昂而哀怨,深沉而悲凉;我突然有一股冲动,和凤池一样的决定;但是,旋即我想到了母亲、父亲,还有。。。。。
羞愧、感动,像潮水一样向我袭来;我猛地端起面前一口未动的酒杯,一扬脖倒了下去。校长和凤池目瞪口呆,正要说什么,我却猛烈地咳嗽起来,涕泪横流;虽然身体难受得厉害,但是,经过这么一折腾,我感觉心里好受些了。
“孩子,酒不是这么喝的!”校长用手轻轻捶着我的后背。
凤池夹起一口菜:“来,压一压!”
“对了,凤池!你打算投奔那支部队呀?”校长问道。
“当然是咱们山东的了。”凤池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看不妥,”校长摇了摇头,“就目前形势来说,山东恐怕无法保全。一是山东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日军兵力鼎盛,志在必得;二是早年我曾在韩复渠手下做过文职,深知他的为人,恐怕他为了保存实力,会弃几千万父老于不顾,三十六计走为上。”
“老师,你说什么?!”我和凤池几乎同时跳起来。
“虽然从感情上来说,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但是,这必将成为可怕的现实。齐鲁大地的严冬就要到来了,唉。。。”
“那、那我、我们——”凤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好孩子!你不但是山东人,更是一个中国人,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好男儿何处不能爱国,又何处不能报国?!”
“那,我应该——”
“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日本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而作为天下之中,河南的战略意义可想而知。在那里进行的争夺一定会空前惨烈,无论别处的战况如何,那里的对抗一定是最激烈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的存亡就决定于中原会战的成败!”
“老师,我懂了!”
“所以说,只要沿着黄河一直西去,找到我们的部队,就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好了,你们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告辞了!”说完之后戴上帽子,这位可敬的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来有很多话想要对对方说,但是,此情此景,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反而找不到话题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凤池长叹一声,拿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交给我:“好兄弟,全靠你了!”
我无语地接过后打开,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一腔热血,愿赴国难,马革裹尸,是得其所;父母恩情,万死难报,如有来世,当为牛马。——不孝儿凤池敬上。”
抱住凤池,我痛哭失声,尽情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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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爱朦胧
更新时间2010…12…16 6:44:31 字数:2529
与凤池洒泪而别,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各种滋味交替袭来;是啊,国难当头日,英雄奋起时;愿洒一腔血,马革裹尸还——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像凤池这样。而经过五千年文明的积淀,此时此刻,我们古老的华夏民族又有多少这样的热血男儿呀!全国又该有多少弃笔从戎的有志青年呀!李凤池只是千千万万的他们之中极其平常的一员,也许这就是他还有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我,我这个懦弱的人,我都干了些什么呀!想到这里,我抱住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忽然,“少爷,少爷!你回来了!这么晚你还不回家,夫人不放心,打发我来找你,不想正好碰上了!”
我心情沉重地跟着欢天喜的阿虎往家走——我的好阿虎,你怎会明了我现在的感受呀!
由于临走时凤池拉我到酒店的后院,将一些被雨淋过的煤炭粉末胡乱地涂在我的长衫上,所以父亲没有起任何疑心;反而一反常态地对我赞不绝口。怕他们闻出酒气,我不敢说话;面对母亲关切的问‘累着了吗?’‘饿吗’之类的话,我统统以摇头或点头来回答。母亲由此确定我真的累坏了,连忙让阿虎扶我回房休息。一进卧房,阿虎小心地关上房门,神神秘秘地问:“少爷!刚才当着老爷的面我不好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瞪了他一眼,把阿虎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两手捻着衣角,不知所措。
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我‘扑哧’一声笑了:“死阿虎,你怎么知道,从见到你到现在,我并没有说一句话呀!”
阿虎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在路上我看到你蹲在地上哭,所以我才这么想;醉汉喝多了都这样,我见多了。”
“醉你个大头鬼!”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阿虎用鼻子仔细嗅了嗅我的身上,又被我一脚踢在屁股上,只得落荒而逃,笑得我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一早,我罕见地一早就起来了;利索地穿上衣服——细心的母亲早就趁我熟睡时预备好放在我的床头了——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忽然,看着隔壁阿虎的房门,我心生一计;于是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果然没有上插,和我一样。里面依旧鼾声如雷,这么早,这家伙果然没起!但是,奇怪的是,只有一墙之隔,这么响的鼾声怎么从没影响我的好梦?!我‘扑哧’一声笑出来,还好,这家伙睡得死猪一样!我轻轻地走到床边,然后用尽力气在他耳边大声叫道:“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
只听‘噗通’一声,然后是‘咕咚’一下,紧接着是‘哎吆’两声,随之而来的是‘哗啦’一声,然而‘咣当’声还没消失,‘噼里啪啦’声便响做一团。可怜的阿虎先是从睡梦中一下爬起,然后滚下床来,摔得呲牙咧嘴,虽然摔得很重,但他一下睁开眼,马上站起,脚绊在夜壶上,里面的小便洒了一地,可怜的瓦罐立即粉身碎骨;惊慌失措之中,他的手又扶在脸盆架上,然后整个身子倒了上去,将架子压塌了!但是他旋即爬起,连声叫着:“失火了!救火呀!救火呀!!”
望着狂奔而出的阿虎,我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我做了什么呀?!
这时全家人都被惊醒了!母亲呆呆地看着围着院落狂奔,嘴里仍在叫喊‘着火了!救火呀!’的阿虎;翠碧吓得尖声叫喊,面色苍白;父亲衣冠不整地拄着拐杖抢了出来。幸好两个马夫睡在院子里,我们三个才七手八脚地制住阿虎;这个可怜的人上气不接下气,二目圆睁、满含惊恐;嗓子都哑了,仍在含混不清地说着‘着火了!救火呀!’之类的话。父亲知道是我做的怪,举起拐杖就冲了过来,在他的拐杖打到我头上之前,母亲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赶紧跑开,父亲不舍,紧紧追赶;母亲打发惊魂未定的翠碧去请医生;两个马夫给阿虎喂水、搓背。一时鸡飞狗跳、叫骂嘶喊,整个场面严重失控!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虽然我满含愧疚,但是并不能帮上医生的忙;所以在听到阿虎只是惊吓过度,吃点镇静药,然后休养一下便无大碍之后,我便迅速拜托了困境。父亲须发倒立,就像一只老虎盯着猎物一样看着我;在详细询问了阿虎受惊的过程之后,医生便告辞了。
我悄悄地跟出门外,看着父亲送医生出门。到了大门口,医生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地回过头来,我赶紧隐身在角落里;只听医生沙哑的声音慢慢地说道:“老爷!这样的话只是在咱们两个之间说说——一个人受到如此突然的惊吓竟然没有大碍,真是万幸呀!也许是您的仆人反应太迟钝了吧,对别人来说足以痰迷心窍、气冲脑门,进而疯掉的打击,对他竟然只造成了轻微的影响,在我这么多年的从医生涯中,可以说是极其罕见的。作为一个老医生,我奉劝少爷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对谁;否则,后果就不可设想了!”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又要爱尅了!我赶紧冲进屋里,背起书包,一溜烟地功夫又跑了出来;刚在门后藏好,父亲便怒气冲天地冲了进来:“孽畜!孽畜!看我扒了你的皮!”
我从他身后悄悄溜过,却不提防被门槛绊了一跤;听到响动,父亲猛然回过身来;只听搜的一声,拐杖从我头上飞过,重重地砸在大街上,蹦起老高。我没命地狂奔,身后的怒骂声越来越远。
来到那个熟悉的街口,我忽然想起昨天的约定,只得原地来回踱步,不时张望一下。也许是我来的太早了,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地,我变得烦躁起来,只好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发呆。
突然——“谭秀泽!你好!”吓的我浑身一哆嗦——好尖细的声音!
我回过头来正要发作,却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来的当然是姚丽君,但是,但是——但是她飘逸的长发哪里去了?昨天还好好的,现在却——真令人难以置信!
她不在意地甩了甩齐耳短发,迎着微风,我竟然呆住了——真美呀!我第一次发现她竟然是这么美!仿佛一夜之间,小姑娘长大了!
“怎么样,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转瞬即逝。
“你、你、你——我、我只是开玩笑的,你——”
看着我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