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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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体力已基本复原,缓步走到镜子旁,只见镜子中的自己显然已颓废不堪,接着,他自己也笑了。梳洗了一阵之后,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将刀负于背后精神抖擞的转身行出客店。沈君越在路边买了些干粮,顺便问了一下刑场的所在,吃了一点之后便朝着那边赶去。路边早已站满了人,侍卫们极力的去控制场面才得以在路中间空出一条道来。
第四章 劫囚
沈君越开始在人群中走动,将事先预备的斗笠戴在头上,斗笠前面稍稍压低了些以挡住大部分的脸。人群中,众人议论纷纷,有人道:“梁丞相爱民如子,去年还给我们开仓赈粮,我怎么也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又一人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打着以民为本的旗号啊,私下里做一些通敌卖国的勾当那也不是不可能啊。。。”旁边一人道:“可不是?若是梁丞相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又怎会突然空穴来风?”一人点点头觉着有理,接着道:“听说开封府包大人也介入其中调查案情,这会儿丞相都快掉脑袋了还没能翻案,我估计啊,八成这案子的真相就是这么回事儿。。。”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发表着自己的言论,沈君越听着心中恼火,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强忍着将怒气压下。
少时,一群侍卫拖着囚车开始进入沈君越的视线里,沈君越将斗笠压的更低一些,只见有三辆囚车,梁丞相和梁夫人各乘一辆,梁盈和梁缘共乘一辆。这时,众人纷纷大喊道:“诛杀卖国贼,诛杀卖国贼。。。”在囚车里的梁丞相眼圈登时红了,想到曾经他是那样的为百姓谋福祉,最终却落得如此地步,心中悲痛自是不言而喻。梁缘愤愤不平道:“凭什么?爹爹平时那么爱惜百姓,现在爹被陷害,他们不但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竟然还反过来这样说我们,他们的良心呢?正义又在何处?”梁盈安慰道:“国难当头,人人自危,况且他们对朝廷内部的事根本毫不知情,故而人云亦云。。。”人群中一位满脸油光、一脸贵气的男子朝着一位身着白衣、手执折扇的公子哥道:“秦公子啊,幸好当时这姓梁的没有答应把女儿嫁给你,不然现在你也要跟着遭殃咯。。。”公子哥拍打着折扇道:“两位姑娘生的真美,啧啧,真是可惜了。。。”男子又道:“还想哪?小心官府把你当他们一伙的给抓咯。。。”公子摇摇头不屑道:“我爹是吏部侍郎,谁敢无缘无故的冤枉到我头上!”男子陪笑道:“您有理,您有理。。。”
沈君越跟着囚车在人群中挪动着,突然听到梁缘对梁盈道:“不知道沈大哥会不会来?”梁盈微笑道:“怎么?你想他来?”梁缘忙抢道:“才不是呢!我的死相一定很丑,我可不要让他看到我血肉横飞的模样。。。”梁盈听着登时毛骨悚然,但回头一想也确实如此,当下道:“不过好的一点是当自己人头落下之后,再怎么丑自己也瞧不见了。”梁缘想想亦是一阵寒意,赶忙道:“还。。。还是不要说了。。。”梁盈顿时笑了起来,道:“好啦好啦,不管你的沈大哥来不来,我相信在他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梁缘开心的笑着,接着又失落道:“不会的,等我死了,他一定会遇到其她的女孩子,到时候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梁盈再想安慰,但突然也不知如何说好,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想了一会儿终究道:“以后是以后,只要这一刻你在你沈大哥的心里是最漂亮的就行啦!”梁缘害羞的低下了头,低声道:“姐姐你又如何能确定沈大哥他心里有我?”梁盈笑道:“傻妹妹,姐姐我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梁缘这才满心欢喜的点点头。
这时,一个满脸贵族气质七八岁年纪的小孩从路边的摊贩上随手拿起两个鸡蛋朝着梁盈和梁缘丢了过去,口中还道:“坏人,砸死你们!”沈君越见状不妙,眼看鸡蛋打中梁盈的额头,沈君越凝聚真气伸手弹出,力道柔软,故而没有将鸡蛋打碎,只改变了鸡蛋丢出的方向,只听得“啪”的一声,鸡蛋砸在了一名士兵的后脑勺,士兵伸手一摸,登时大怒,小孩见一击不中,将手中另一个再度丢出,沈君越照旧中指弹出,鸡蛋又一次打在另一名士兵的背上,适才沈君越第一次出手显然已经引起了跟随在囚车后面骑在马背上的首领般人物的注意,这第二次刚出手,那首领立时朝着人群道:“什么人?”小孩身边一名中年人以为首领在说扔鸡蛋的人,忙抱起小孩道:“哎呀我的小祖宗。。。”说完立时带着小孩狂奔而去。沈君越见被识破,当下也不作声,但显然那名首领已经注意到了他,人群中都是百姓为主,突然一个身后背负着兵刃的江湖人士在场,不免令人生疑。首领登时从马上抽出一把刀来,凌空跃起刀尖直逼沈君越,沈君越立时察觉,摘下斗笠朝其丢出,首领挥刀将其砍成两半,这时沈君越也已跃起,拔刀在手,众侍卫纷纷拔出兵刃围在了囚车周围,沈君越挥动刀柄使出月影刀法,首领被打的节节败退,沈君越凌空一刀顺势砍下,首领横刀抵挡却不自觉被震出三丈开外,沈君越再度挥舞单刀,“唰唰。。。”数刀,登时真气四溢,囚车旁边的侍卫被震到了大片,群众见状吓得纷纷逃窜,沈君越纵身跃上囚车,梁缘大喜道:“沈大哥。。。”沈君越笑着点点头。梁丞相急道:“快走,无谓牺牲!”沈君越早已将一切置之度外,退后两步,朝着囚车连砍数刀,内劲到处囚车立时崩溃,梁缘激动不已,跳下囚车一把抱住了沈君越,沈君越待要说话,却见梁缘已然泣不成声。
众侍卫见状纷纷站起身来将沈君越围在中间,兵刃直指沈君越。梁缘大惊,急道:“沈大哥你快走,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快点走吧!”只见沈君越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梁缘更为着急,连声道:“你快走!快走啊。。。”众侍卫一寸寸的逼近沈君越,突然,沈君越翻转刀刃,众侍卫皆为之一怔,各自相继退后数步。
“谁也走不了。。。”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道。众侍卫纷纷下跪道:“参见庞太师!”庞太师目光凶煞的看着沈君越,沈君越也直直的注视着他,庞太师一挥手道:“拿下!”随即,身后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在手,挺刀直逼沈君越,沈君越见来势汹涌,不敢怠慢,推开身旁的梁缘挥刀迎上,二人刀锋相对登时火花四溅,那人招式迅猛,无奈沈君越亦不甘示弱,二人缠斗上百招竟不分胜负。沈君越大惊,道:“是你。。。”那人低声道:“我们又见面了。。。”沈君越看了一眼庞太师道:“原来你是。。。”那人抢道:“不错!”此人便是当日在扬州大街之上跟踪梁家两姐妹的黑衣人。庞太师道:“戚斌,跟他罗嗦什么,速速将其拿下!”戚斌道:“属下领命!”沈君越微微一笑道:“你想拿下我也绝非易事!”戚斌邪意的笑了笑道:“论武功,我们旗鼓相当,但有一样。。。我比你有优势!”说完朝着沈君越连砍数刀,沈君越毫不示弱,与之对砍,刀锋相对登时火星四射,真气弥漫,震起尘土飞扬,二人闪电间又过了百余招,只看得周围众侍卫目瞪口呆。戚斌仰天大笑,沈君越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庞太师捋了捋胡须,脸上也露出邪意的笑容,沈君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刀锋已然被砍出了许多缺口,梁丞相等人登时大惊,戚斌道:“再斗下去的话,就算你支撑的住,你手中的刀恐怕不见得。。。”庞太师脸色微变,道:“众侍卫听令,速将逆贼拿下!”所有的士兵皆领命,一步步的朝着沈君越逼近,这时大街前后又行来两队士兵,他们像是早已得到命令一般朝着沈君越直奔而去,兵器直指沈君越,庞太师笑道:“现在你插翅也难飞了。。。”众士兵逐步迫近,戚斌也转动刀刃准备随时出手,沈君越大怒,竖起单刀道:“刀虽然崩了,但想拿下我也没那么轻松。。。”说完翻转刀柄挥舞开来,士兵们拿着长枪突然刺出,沈君越横空划出,枪杆登时断成两截,庞太师逐渐恼怒起来,只听得他大喝一声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众将士听令,杀无赦!”梁丞相登时心头一怔,直冒冷汗,但他自知现在已无官职,若是下令停手肯定没人听,加上这里的多半都是庞太师的人,正直危难之际,突然梁丞相急中生智,大喝一声道:“金牌。。。”沈君越也正踌躇,准备豁出性命大开杀戒,突然听到“金牌”二字,立时领会,伸手入怀掏出颜翊所给的金牌来,众士兵皆停下攻势,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纷纷下跪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戚斌登时也大吃一惊,站在原地,神情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梁缘激动的喊道:“见金牌如见皇上亲临,你们想要造反吗?”戚斌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来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庞太师甚为不服,但当下若是不依礼节空遭人话柄,无奈着也跪了下去,梁家四口也随即行跪拜之礼。少时,庞太师起身道:“你到底是何人?你怎会有御林军的令牌?”沈君越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庞太师冷哼一声道:“事关重大,老夫甚为朝廷重臣,自当要调查清楚,此令牌在京师共有三枚,一枚在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御猫’展昭的手中,一枚在镇辽大元帅颜熹宗的手里,最后一枚在小儿庞统的手中,你手中金牌不会是伪造的吧?”沈君越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说道:“太师您抬举在下了,这是朝廷的东西,我身为江湖草莽连见都没见过,怎么伪造?正如你所说,我手中的金牌乃是来自镇辽大元帅那里,不信你可以去查证!”庞太师先是一怔,但庞太师久经官场,老谋深算,岂会被一块小小的金牌难倒,当即道:“就算你手持御林军令牌,但我想你也该知道这不是免死金牌,即便有了它,梁丞相一家照样得按照大宋律例执行斩立决。”说罢回头朝着刚从远远跑来的一名身穿官服的官员道:“刘大人,今天你是监斩官,如今午时已到,还请刘大人就地执法!”刘大人显然对庞太师甚为忌惮,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下官即刻下令行刑。。。”说完,刘大人朝着手持大刀的刽子手做了个手势,刽子手立时会意,捧着刀便朝着梁丞相走来,两名士兵也上前准备按住梁丞相受刑,梁丞相无奈的摇了摇头,沈君越见状,待要跃起,庞太师早已看出,立时制止道:“你若是再要阻挠便犯了扰乱法场之罪,罪该问斩!”沈君越冷哼一声道:“我怕死就不会在这里了。。。”庞太师道:“那你就试试!”说完,戚斌下意识的挡在了沈君越的前面,庞太师大喝一声道:“行刑!”梁盈和梁缘齐喊:“爹。。。”梁夫人也道:“老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众人纷纷为难,局面陷入僵局之际,突然,一并长剑破空而出,“当”的一声插入地下,激起尘土飞起,接着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约莫三十三岁年纪的男子落至众人面前道:“住手!”梁缘和梁盈大喜,齐道:“师父!”接着那红衣官员从地上拔起长剑倒转剑柄举过头顶道:“包大人有令,梁丞相一案真相已水落石出,确是有人栽赃陷害,现此人正被押往开封府,包大人传梁丞相一家到开封府听审!”庞太师有些不乐意,但毕竟此前皇上曾说过同意让包拯介入调查,故而当下也不得多做刁难,当下道:“展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您可真是及时雨啊!”来人正是展昭,展昭微笑着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庞太师。。。”庞太师嗯的点点头,展昭道:“若是庞太师对此案有兴趣,大可随展某一起回去随堂听判!”庞太师呵呵一笑道:“那倒不必了,包大人办案老夫向来信得过,梁丞相一家你这就带走吧!”展昭笑道:“那就多谢太师了。。。”庞太师道:“哪里哪里,展大人职责所在,老夫也是例行公事而已。。。展大人,我们后会有期。。。”展昭抱拳道:“后会有期!”说完朝着梁丞相道:“丞相爷受苦了,包大人正在开封府等候四位大驾!”梁丞相感激涕零,努力遏制住情感道:“有劳展大人带路!”梁家四口跟在展昭身后向开封府走去,梁缘回头看了看沈君越,沈君越微笑着挥手示意道:“去吧!”众侍卫和庞太师都散了开去,沈君越还刀入鞘,松了一口气,转身行开。
回到客栈,沈君越总算是舒了口气,坐下来喝了杯茶。拔出已然伤痕累累的刀,感慨万千。少时,沈君越叫小二拿来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书信,署名是给梁丞相的。沈君越揣着信走至开封府门前,门前的守卫上前拦住道:“包大人正在里面审案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沈君越从怀中取出信件交给守卫道:“麻烦你将此信交给梁丞相。。。”守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