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红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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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呢?”
“因为陛下曾几次战败于景枫手中,世人都说景枫才是真正战无不胜的战神,而陛下要靠阴谋诡计才能取胜。所以你故意留有余地,景枫若能醒来就更好,你可以与他大战一场,以曦国目前人财困乏的状况,即使景枫用兵如神也不是天翼国的对手,而陛下却赢得名正言顺,证明给世人看,你比他更强。”
“蓝妤,女人太过聪明不是好事。你说对了一半,朕既然做得出,就不怕世人说闲话,更不需要证明给别人看。朕只想证明给你看,天下间朕只在乎你一个人的想法。那日,你曾问朕,天下与你,会选哪一样。朕现在可以告诉你,朕选天下。这天下都是朕的了,你不就是朕的了。”
蓝妤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眸漾着迷离的波光:“陛下确定得到了臣妾吗?陛下要这么想也可以。臣妾现在只想提醒陛下,压抑愈烈,反弹愈强。非常时期可用非常手段,但治国之时应以仁为本。既然曦国已向陛下称臣,那么曦国百姓就是陛下的臣民,爱民如子,陛下应该懂吧。”
“爱民如子?你还真的说对了,朕又没有孩子,怎么会懂。”皓晨突然把蓝妤紧搂在怀中,气息渐急促,“蓝妤,为朕生个孩子吧。”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放手。”蓝妤气恼的挣扎着。
“傻瓜,”皓晨宠溺的声音中带着令人惊恐的温柔,“没用的,别乱动,小心伤了自已。”手中的动作更加有力迅速。
正拉扯间,以柔突然闯入,看见衣裳不整的两个人,尴尬呆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蓝妤一见她,眉梢涌上笑意:“太子妃来得正好,本宫正想找你。”
皓晨冷冷的看了以柔一眼,又瞟了下唇边含笑的蓝妤,兴致全无,一甩袖,背手而去,留下一个修长、冷酷、而优雅的背影。
蓝妤把眼光落在了以柔的身上:“不管你刚才为出于什么目的,本宫都谢谢你为我解围。”
“皇后。”以柔施礼道,“以柔方才不是有意冒犯。”
蓝妤微微一笑,执起侍从送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本宫没怪你,只是不喜欢别人把本宫当傻瓜。以太子妃的个性,是不可能卤莽闯入的。”
以柔低头不再语,蓝妤又道:“赔上自己的清白与名节,也不一定能报仇,值得吗?”
“皇后,”以柔大惊失声,又双膝跪地,“以柔该死,以柔不明白皇后所言何意。以柔身为人质,孤苦无依,想找一份依靠,所以才与陛下——,以柔无意冒犯皇后,以柔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蓝妤仔细看看以柔的神色,缓缓道:“瑞王长女,五岁能吟,六岁能诗,七岁能赋,德容双馨,惊才绝艳。这样的人岂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俗人?总之你好自为之,本宫不会为难你。但是连本宫都可看穿的事,陛下岂会看不穿?”
以柔慢慢走出玉宸宫,回首,心乱如麻。忍辱负重,也许在那个人眼中只是一场闹剧,为了看好戏,故意不戳穿罢了。仰起脸,迎着冰凉的雨丝,无论对与错,已迈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没有后路了。
皇后蓝妤
阴森宽敞的寝殿之内,我惊恐的看着面沉似水的皓晨,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些:“蓝妤,听话,把这碗药喝了。”端着一碗药,慢慢向我靠近。
“不,”我的心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所撞击着,颤抖的向宽大的锦床内缩去。他伸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拽出,药碗放在我的嘴边,紧皱的眉渲泄出不耐之色,厉声道:“喝下去。”
我用力一挥手,碗被打碎在地上。皓晨的脸更加阴沉,“来人,再去端一碗药来。”
“陛下,”我爬下床,跪于皓晨面前,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摆,“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求求你。”我仰起脸,乞求的看着他。
“你要朕留下这个曦国的孽种?”他唇角微挑,美似明花的双眸蒙上一层前所未有的残忍之色,“蓝妤,乖,别再任性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就要大婚了。你将会是天翼国的皇后,以后还要为朕生育许多皇儿。这个曦国的孽种只会让你蒙羞,也让朕蒙羞。”
那样的冷酷,那样的无情,这是我从小所熟悉的皓晨吗?“陛下,陛下。”我仍不放弃的努力哀求着,泪水不断涌出,怎么擦也不干,“我早已是不洁之身,没有资格当皇后。骨肉连心,孽种也罢,蒙羞也好,这个孩子终是我的亲骨肉。只求陛下能留他一条生路,蓝妤为奴为婢,无怨无悔。”
“蓝妤,你是朕命中注定的皇后。你这一生只能为朕生儿育女,朕这一生也只要你所生育的儿女,其它的人不配。你说过的,只要朕放过景枫那一行人,你就是朕的了。你现在是朕的,怎么可以生下景枫的孩子,难道你想留下他的孽种,将来纠缠不清吗?”修长苍白的手捏得我下颌生痛,森冷绝情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间。
宫人又端了一碗药进来,我狂乱的摇首,“陛下,我求你,求你看在这些年我忠心追随、出生入死的份上,给这孩子一条生路吧。我保证再也不见曦国的任何人,以后什么都听陛下的,决不违逆陛下的圣意。陛下想要我为你生多少个孩子,我就生多少个。”
他把衣袂从我手中一丝丝抽回,冷酷的指着药碗,“你是自己的喝下去,还是要朕喂你喝下?”
我无力摊坐于地,冰冷的地板抵不过心中的寒冷。眼前这个人再也不是昔日儿时的玩伴,再也不是沙场上生死与同的伙伴,他是我的主人,至高无上的君主。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爱吗?只怕更多的是占有。
既然无力保护腹中这幼小的生命,就让我随他一起走吧。万念俱灰中,捡起一块碎片向咽喉割去。皓晨飞快一掌打飞了我手中的碎片,顺势点了我的穴道。捏住我的两颊,把药从我的口中灌入。
欲哭无泪啊,从没有这样强烈的恨过一个人。我冷汗岑岑的伏在地上,居然还能冲着他笑,“你永远休想让我为你生下子嗣。”
腹中传来的痛,刻骨铭心,一条生命正消逝,孩子,你很痛吗,娘亲也好痛呀。
“孩子,我的孩子。”我呻吟着。
“娘娘,皇后娘娘。”守夜的宫人唤醒了我:“娘娘又做恶梦了吗?”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抚过湿热的脸庞,有多久没落泪了?自从那孩子失去后,好象再也没有落过一滴眼泪,我差不多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有泪的人。
向来浅睡难眠,常常在夜半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眠。我披衣起来,挥手让宫人退下,独自一个漫步在庭园中。隐隐听见有人说话,是两个守夜的小宫女正在议论什么。
“皇上今夜又宿在仪和宫。”
“真看不出,看起来这么清雅的人也会色诱皇上。”
“色诱?”我哑然失笑,原来她们在议论以柔,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忍辱负重,以身事敌,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只是她太低估了皓晨,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得了他,即便如我,从小一起长大,随他出生入死多年,也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不象景枫,当年不也有很多人说我是祸水吗,说我色诱景枫吗?
当年的景枫用兵如神,一边以绝对的优势把皓晨所统领的天翼国主力大军压制在莞河之西,不得动弹。一边从宣城派兵攻陷天翼国兵力薄弱的永州直逼天翼国帝都。
如果没有我的“色诱”,也许今日君临天下的人应该是景枫吧。他说:“蓝妤,天下的事,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愿与不愿。如果得到天下的代价是从此与你天人永隔,那么我宁愿放弃天下。”临阵撤军,以胜议和。他天纵奇才,战无不胜,却没有皓晨的冷酷理智,所以他输了,可是,我爱他。
我生于天翼国五大世家之一的风氏家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骁勇善战的父亲教我习武,多才多艺的母亲教我学文。风氏家族以我为傲,族长说:此女天赋禀承,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必成大器的我却胸无大志,既无保家卫国的志向,也无功成名就的热情,我最大的兴趣莫过于游遍天下美景,尝尽天下美食。当我还在东张西望,四处打探美景与美食的时候,被选中成为太子伴读。风世家族引以为荣,因为我是第一个以女儿身被选中的太子伴读,实际上也是内定了的未来太子妃。只是那年少无知之时,又怎会懂得大人们千回百转的心思。
父亲说:“妤儿,他是你的主人,你要一生一世效忠他,追随他,保护他。这是你的使命,你的职责。”
我点头,似懂非懂,心中不以为然:他不是比我年长吗,而且是个男儿,为什么要我保护他,还要一生一世效忠追随,那我何时才有空去看我的美景、品我的美食?
在万般无奈与不愿中,我第一次见到了皓晨,他淡漠的看着我,眼中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忧郁与成熟。莫名的,我竟有些同情他。相处越久,我越觉得他可怜,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没有父母的痛爱,没兄弟的关爱,也没有朋友。还要时时当心各种迫害,生在最高天下间最高贵却又最无情的家庭中,他活得是那样的寂寞与艰难。终于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我保护他,于是我决定作他的朋友,关心他、爱护他,让他分享我所拥有的快乐。
终于他第一次向我展开了欢悦的笑容,如破晓的阳光射出云层,明亮而瑰丽。年年岁岁,朝夕相处,自从七岁以后,他成了我生命的重心,效忠他、追随他、保护他,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定律。即使在十二岁离开他去学艺的那三年,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效忠他保护他而作准备。父亲说这是我的使命与职责,尽管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是我的使命与职责,但在意识上还是服从了这样的命运。在我还来不及观看别的风景之时,他已挡住的我视线,我抬头,看到的天,只有他。
景枫的出现,让我看到除皓晨外的另一种风景,另一片天地。不一定更好更美,却适合我,是我所想要的。
为解莞河之困,我乘夜潜入了被曦国占据的凉州城内临时帅府打探消息,在无所收获的情况下,我正想撤离,一个年轻人在众多将领的拥簇下,经过我所潜伏的地方。看众人对他恭敬的样子,想必就是景枫太子,天赐良机,在他经过的瞬间,我出手,一击即中,顺利得令我疑惑。很快,我发现自已陷入了天罗地网的包围之中,虽凭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突围而出,却身负重伤。我跌跌撞撞的隐入树林后,再也支持不住,半倚着树杆吐出一口鲜血。一个人无声无息的飘落在我的面前,我无力再逃,背靠着树, 静静看着面前的人,他也默默注视着我。黑暗中,我只看得清他温和清澈的眼神。
“女人,天翼国竟派个女人来?”声音中带着磁性,很是好听,他上前凑首,他细看了看我的脸,似自言自语般轻言:“好美的眼睛。”也许靠得太近,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清晰可闻,不是任何薰香的气味,而是一种清爽自然的气息。从未与异性如此接近过,我的脸微微发烫。
事到如今,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无所谓的对他笑笑。
他后退一步,轻轻笑了一声,“你受了很重的内伤,难得还能笑出来。”原来他能在暗中视物,。
在他身后,一队士兵手持火把呈包围式靠近。在闪烁的火光中,我看清了面前的人,完美无瑕的脸庞散发出月华般柔和的光彩,一件普通简单的淡青长袍随意穿在他的身上,却令人觉得华贵无比,都说衣服能衬托人,没想到人也能衬托出衣服。漫不经心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然,随意而立却优雅得如夜间的微风。这样的风采,让我不作第二人想,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景枫太子?”
他含笑点头,那温文而雅的笑容,似乎面对的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刺客。
“原来我杀错人了。”疲惫的闭上眼,为那无辜的替死鬼默哀,有趣,此时此刻,居然还有这种心情。
“姑娘方才杀的,是本王的替身。”他的眼探究的盯着我,“你是——?”
“蓝妤。”我诚实的回笑。
他点点头,毫不意外的说道:“果然是你,这样的容颜,这样的身手,天下间也只有一个这样的女子。“
“我很累了,能不能让我先睡一觉?”我问:“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好不好?”
“好。”他笑着伸出手,下一刻我就倒入了他的臂弯。长时间紧崩的身体,在瞬间松驰,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总之我在他的怀中失去了知觉。
一切的幸与不幸由此开始,不知道景枫是否后悔过,我从不后悔爱上他,却后悔自己带给他的一切不幸。
他曾说:“该如何处置你呢,我多年征战,虽杀人无数,却从不伤及妇孺,可你并不是一般的女子,是我军的大患。”
“唉,我是你的俘虏,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于是,我作为景枫的俘虏被留了下来,当俘虏的日子很不错,不用时时为战事操心,不必时时当心着主子的安全。悠闲、自在、随意而为,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