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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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帆等人凝目一看,就这说话之间的工夫,那群高举着灯笼火把的人众已到了二三十丈外。
只见当前的两个老和尚,正是嵩山二老,其余几个老和尚和中年僧人则不知是谁。
但是,根据他们每个人既愤怒又惊急地神色和目光,以及提刀持杖的情形看,显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绝不是他们少林寺的掌门人元台大师圆寂。
正在打量间,蓦间秃子脱口惊呼道:“盟主快看,这么多人?”
说话之间,举手指着矮峰东麓的远处。
第二部 魔掌佛心 第 六 章 邛崃灵鹤
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一看,也不由面色同时一变,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情。
只见由矮峰的东角至东麓的远处,灯光点点,人影幢幢,一组一组的不下七八组之多,人数至少二三百人,就是风雷拐、悟空等人也看糊涂了。
佟玉清一看这情形,心知有异,不由提议道:“玉弟弟,我们迎过去问一问,一定是出了大乱子。”
江玉帆深觉有理,衫袖微微一拂,当先向前迎去。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站等人,一听出了大乱子,个个暗自高兴,心想,这一下可有热闹看了,是以,俱都兴冲冲地随在江玉帆身后向前驰去。
就在大家纷纷起步,刚刚越过峰下乱石地带的同时,少林寺的洪善大师率领着三十余名老少僧人,已在七八丈外的一片草地上刹住了身势。
只见为首的洪善大师,神色愤怒,面透煞气,当先合什宣了声佛号,悲愤地沉声道:
“阿弥陀佛,‘游侠同盟’的江盟主果然在此,贫袖洪善、洪缘,已率领本寺三代弟子遵命前来了!”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急挥手势示意大家停止。
陆佟韩朱阮五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都愣了。
满怀高兴地黑煞神和独臂虎等人,先是看得一呆,接着就闹清了是怎么回事。
黑煞神首先骂道:“老子原本打算前来看热闹,怎么着?搞了半天原来是看他娘的自己的热闹。”
说话之间,江玉帆已单独向前迎了数步,停身拱手,和声道:“敢问大师率众前来,口称‘游侠同盟’果然在此,不知为了何事?”
洪善大师尚未开口,个性暴躁的洪缘大师已瞠目怒喝道:“江玉帆,你小小年纪,出道不足一年,总算混了一些小名气,如今又侥幸挤进了龙首行列,却又故弄惊人之笔……”
话未说完,早已听得怒火高炽的黑煞神,突然怒声大骂道:“你娘的屁,你是什么东西,不问青红皂白,敢对一派龙头如此无理?”
洪缘大师被骂得一愣,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颇下一蓬银髯,无风自动,正待训什么,洪善大师再度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
佛号呼声甫落,一阵吵杂人声和衣袂风响,远处如飞驰来的二三百人,举着灯笼火把又已到了七八丈外。
洪善大师和少林寺的数十僧人闻声回头一看,不由个个面色一变,俱都显得茫然不安。
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一看,只见七八组人众中的当前一组,正是一式灰道袍的武当道人。
只见走在武当二尘身前的中年道人,五绺灰须,面如满月,修长的细眉,斜入两鬓,眉宇间透着煞气,背插一柄古剑,两股紫丝穗,急步走向神情迷惑地洪善大师身前,一脸的关切之情。
打量间,已听立在身后的风雷拐,低声道:“盟主,这就是武当派新任掌门人松鹤道人。”
江玉帆对松鹤并未注意,他注意地却是曾被韩筱莉用腾龙剑,斩断道髻的天罡剑玄洪道人和削去一耳的地癸剑吴德性两人,也居然在武当群道之内。
而玄洪道人和吴德性两人,正以怨毒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瞪视着他们恨之入骨的韩筱莉。
正在打量间,武当掌门松鹤道人已急步奔至洪善大师的面前,同时焦急关切地问:“听说元台老前辈被人劫持了?”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不由彼此震惊地互望一眼,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夜闯持武林牛耳数百年的少林寺的营地,劫走了德高望重地高僧元台大师。
就在江玉帆等人个个震惊之际,其余六七组人众已陆续到达,而远处仍有点点灯火和无数人影向这面如飞驰来。
只见相继到达的六、七组人,不必细看他们的衣着面貌,仅根据他们高举的纱灯即可知道是点苍,长白,崆峒,邛崃,“冷香谷”,衡山派等门派!
崆峒群道一身黑衣,在黑虎岭二仙宫前被朱擎珠杀得亡魂丧胆,弃剑而逃的涤心道长,正怒目瞪视着朱擎珠,紧紧跟在一个身穿黑缎道袍,背括长剑的老道人之后。
只见赤袍老道人,高挽道髻,插横玉簪,颇下五绺花白胡须,生得三角眼,扫帚眉,尖嘴削腮,一望而知是个工于心计之人。
由于涤心老道跟在他的身后,江玉帆断定这个尖嘴削腮的黑袍道人,就是被鬼刀母夜叉的双刀斩为数段的插翅豹子龚霄的师父,崆峒派的掌门人涤仁道人。
和涤仁老道几乎同时到达的,是一式身穿月白道袍的邛崃群道。
在邛崃派掌门人,年约七旬的灵鹤上人之后,紧紧跟着黄山纯阳观的大观主法鹤仙长,也是陆贞娘和阮媛玲前去黄山寻找他江玉帆时发生冲突,杀伤数名道人的当事人。
江玉帆一看眼前赶来的这些门派,除了衡山长白两派外,几乎每一门派都是与他们“游侠同盟”有过节有仇嫌的人物。
“冷香谷”虽然没有什么仇嫌,但在今天下午的争位较技赛中,也曾闹得不大愉快。心念间,崆峒掌门涤仁和邛峡掌门灵鹤两人,也神情紧张,面带焦急地望着洪善大师,关切地问:“听说元台大师在营地被劫,可有此事?”
洪善大师既懊恼又惶愧地叹了一口气,正待说什么,发现另一拨人众高举着灯笼火把,不下二百人之多,势如潮水般再度涌到了。
江玉帆定睛一看,根据那些人衣着和灯笼上的字迹,知道他们是丐帮、峨嵋、雪山、华山、乌拉海,娘子寨等门派。
打量未完,一尘道人已忧急地恭声道:“盟主,您看到了没有,第一批到达的大都是与我们有仇嫌的门派,几乎是和少林寺同时到达……”
悟空突然插言道:“你是说他们先接到通知?”
风雷拐立即正色道:“怎么会?你没看到洪善大师等人的神情,既尴尬懊恼又感到迷惑吗?”
铜人判官突然惊异的道:“你是说他们自动赶来的?”
话声甫落,一尘道人已颔首道:“不错,这些人都是故意前来兴风作浪的?”
鬼刀母夜叉颇有同感地问:“那么这些后来的呢?”
一尘道人道:“现在到达的才是看到少林武当等派紊乱的情形,或听到元台大师被劫的消息而赶来的!”
朱擎珠则不解地道:“奇怪,和咱们有关的门派为何没来呢?”
一尘道人道:“不会大久也会赶到,现在想来,投帖挑战故弄玄虚,设计引诱盟主前来的主使人是谁,便不难明白了!”
江玉帆心中既懊恼又忿恨,正待说什么,相继涌到的峨媚等派的掌门人,已纷纷关切地挤至洪善大师的身前询问详细经过情形。
只有丐帮帮主蓬头垢面,戴着一对老花眼镜的四眼盲丐,惊异关切地向着江玉帆这面望来。
当然,所有各派随来的门人弟子的目光,也是一致的向着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惊异的打量。
只见少林寺的洪善、洪缘两位大师,满面怒容,强自忍耐,几乎是同时朗声宣了个佛号。
由于这声佛号洪亮震耳,且含有懊恼地意味,全场的骚动和悄声议论,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洪善大师面向着各派率众赶至的长老和掌门人,以懊恼尴尬和羞惭的口气沉声道:
“本派不幸,老衲等无能,以致本派年高九五的掌门至尊元台大师,在营地后帐安歇时被人用计诱走,也许对方并无恶意,只是年轻气盛,有劳诸位施主,前辈和道友关注,贫袖谨代表本派三代长系弟子,深表感激,在此谢过!”
说罢,深深躬身,合什一礼。
就在洪善大师躬身的同时,蓦闻一个中气十足的苍劲声音,忿忿地道:“少林派领袖武林数百年,深受天下各门各派拥戴,而元台大师,德高望重,武林领袖,这人居然胆敢用计诱走大师,使少林派蒙羞,可谓胆大包天,可恶之至,这等武林败类,我们必须群策合力,务必将这个无聊的肖小之徒除去……”
话未说完,武当,崆峒和邛崃等派的道人弟子,以及基于义愤的其他门派,纷纷暴喏,群声喊杀。
江玉帆和陆贞娘,以及悟空等人,早在那个中气充沛的老人说话之际,已将那人看了个清楚,竟是昆仑派的长老,非道非俗,灰面黄须的金毛鼠宇文通。
而站在宇文通身前的,竟是清虚仙长的衣钵大弟子道玄道人,玉阙峪郑殿卫和廖殿卫的寡妻黎金枝宫秀荷,居然也站在昆仑群道的行列之内。
江玉帆等人见道玄道人也接掌了昆仑派,越发证实了清虚仙长和玄玄真人那夜在狂风大雪中遭遇,双双火拼,同归于西,而且两派都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听了金毛鼠宇文通的话,江玉帆等人俱都怒火高炽,但苦于不便驳斥。
洪善大师一见群情激愤,赶紧宣了个佛号,强按心头怒火,朗声道:“贫衲已经说过,对方诱走本门至尊,也许并无恶意,大家吆喝喧腾,反足贲事,再说,这是本门之事,不劳诸位施主道友烦神,就请诸位回营安歇……”
话未说完,武当掌门松鹤老道已朗声道:“大师此言差矣,明日即是大会的正期,如果元台大师今夜不能找回,明日大会谁来主持?……”
话末说完,崆峒掌门涤仁老道也阴险地附和道:“松鹤道友说的不错,再说,现在是龙首大会举行之期,而元台大师又是天下各派龙头的盟主,对方居然胆敢在少林派警卫森严的营地中将元台大师劫走,这不单单是蔑视少林派,没有把少林寺的诸位大师放在眼内,也是公然向天下各派龙头挑战的骠悍行为,所以,凡是龙首大会的一员,对这件事都不能坐视不管……”
话未说完,群情激愤,再度掀起一阵骚动和吆喝。
洪善和洪缘大师,以及少林寺的数十僧人弟子,俱被金毛鼠宇文通以及松鹤、涤仁等人,连挖苦带讽讥的说了一顿,无不暗泛怒火,个个满面羞愧,明知对方等人意在挑拨,但又不便发作。
洪缘大师虽然个性刚烈,但却深明事理,这时他看到本是一件极秘密的事,居然演成了轩然大波,而且刹那间来了各门各派这么多,而又偏偏没有九宫堡、洪泽湖以及三老会等武林世家和帮会,他深觉这是一件嫁祸陷人武林巨大公案,绝不能等闲视之,马虎行事。
是以,顾不得受人指谪,遭人物议,仍神情凝重地和洪善大师低声商议。
昆仑长老金毛鼠字文通一见,故意以激愤的口吻,大声道:“这种事还有什么犹疑商议的,是谁劫走了元台大师,就把谁公布出来,听候天下龙首的共同制裁,该杀的杀,该剐的剐……”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骚动和盲从的附和声。
武当二尘中的涤尘老道,突然沉声道:“两位大师,事到如今地步,已不容贵派再瞻前顾后,今夜果真找不到元台大师,不但明天的龙首大会没人主持,就是后天的排解江湖纷争也无法如期进行,使那些有怨的不能报怨,有仇的不能报仇,势必又要忍辱含垢多年……”
话未说完,立在江玉帆身后的韩筱莉,早已芳心大怒,气得不由自己的柳眉一剔,脱口娇叱道:“涤尘老道,你少在那里耍刁使坏,不错,武当三剑的人辛剑是我杀的,吴德性的左耳也是我削掉的,玄洪老道的道髻也是我斩断的,找我报仇的机会很多,姑娘随时等着你们……”
话末说完,全场震惊,所有人的目光,又纷纷向韩筱莉望去!
天罡剑玄洪,地癸剑吴德性,原本就恨透韩筱莉,这时再经她当众重提旧事,哪里还能忍耐,同时暴喝一声,翻腕将剑撤了出来。
韩筱莉一见,不由冷冷一笑,傲然沉声道:“你们不要神气,本姑娘随时等着教训你们,即使你们不在本届大会上提出来,本姑娘也要找到武当山去,到了那时候,本姑娘定要你人人前额触地……”
话未说完,全场大哗,就是洪善、洪缘两位大师也愣了,没人敢相信这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美艳少女说的话,这话实在大狂妄大自大了。
江玉帆早已看出元台大师的被劫必与他江玉帆有关,但是,由于洪善大师没有点明出来,自己怎好先行开口?
这时见韩筱莉突然发话,本待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但听到她的豪语大话,也不由惊呆了!
就在江玉帆神情一呆,全场大哗的一刹那,武当掌门松鹤道人已满面铁青,眉透杀气,强按将要爆发的怒火,沉声道:“敢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