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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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帆首先关切的问:“拉帕奇他们……?”
话刚开口,憨姑已爽快的笑着说:“早走得没影儿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一挥手势,道:“那大家就快上马吧!”
于是,纷纷认错上马,催马向谷口驰去。
出了谷口,依然是绵延无际的雪岭银峰,但是,在早先看到的层峰叠幛中,依然有广大的冰原和雪谷。
天空的浓云愈来愈低,渐渐有稀疏的雪花飘飞下来,只是还没有强劲的山风。
大家沿着经过千多名番僧践踏出来的坚实山路前进,较之以前积雪盈尺的山道快多了,大家虽然不断的催着马匹,一连绕过数座高而崎险的雪峰和雪岭,却一直没有追上拉帕奇等人。
根据大家心中的计算,距离正午可能巳经很近了,江玉帆决定赶到前面的断壁下休息炊饭。
但是,就在前面的断崖巅上,突然立起数道黑衣人影,同时,嗤的一声,一道火焰直射半空!
叭的一声清脆声响,应声炸开了一团火花,无数红绿黄蓝的纸屑,随着飘飞的雪花,徐徐的落下来。
“独臂虎”一见,立即恨声道:“奶奶的,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看情形,今天又得饿肚着子干了!”
话声甫落,“黑煞神”已豪气的沉声道:“怕啥?咱们就饿着肚子杀!”
说话之间,前面的江玉帆等人,业已纵马向前,加速向断壁前驰去。“黑煞神”和“独臂虎”两人一见,也各抖丝缰,放马疾追。
由于前面有两座岭角交错相阻,尚看不清断壁下是何形势,群集著有多少人。
随着快马的飞驰,发现崎险横广的断壁下,竟是一片铺满了冰雪的广大平原,而经过拉帕奇千多番僧践踏过的宽大山道,坚实的足迹上已积了一层白雪,“金衣主教”拉帕奇率领着千多名番僧,虽然由此道来,却未由此道回去。
飞马绕过最后一个岭角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只见广大平原靠近断壁下,竟有一座千多户人家的大部落!
韩筱莉一见,脱口欢声说:“啊,那是‘都巴利’!”
“鬼刀母夜叉”和秃子几人似乎还有些不信,纷纷迷惑的说:“今天怎的这么快?”
“一尘”道人立即解释道:“你们忘了拉帕奇早把山道给咱们踩出来了!”
如叱一说,俱都恍然大悟,今天的马速较往日快多了,二十几里地的路程,只是个半时辰的工夫,当然快。
驰进广大平原,江玉帆等人顺着践踏过的道路向“都巴利”大镇前一看,不少人目光一亮,脱口轻啊!
因为“都巴利”的镇口外,竟群集了数百人之多,将镇口完全堵死了!
“独臂虎”一看,再度低声道:“奶奶的,这一下子是非动手不行了!”
并马和他飞驰的“黑煞神”,一面哨着麦饼,一面催促着说:“你那里还有工夫说诰?”
“独臂虎”转首一看,不由恍然想起,急忙在后鞍囊里摸索,同时赞声道:“对,你不说俺倒忘了,俺也得抓住机会吃一个!”
随着大家的飞马前进,镇前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响和西域特有的悠扬乐声!
江玉帆等人听得一楞,俱都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情。
但是,嘴里满是干麦末的“独臂虎”,却哈哈一笑,吐字不清的笑着说:“人们都传说西域僧道多会施法术,俺还没见过,这一下子可叫俺碰上了……”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沉声道:“当心,别噎着,你看清楚了没有?”
“独臂虎”心知有异,急忙走神凝视,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看清镇口拥挤的人群,衣着不一,五颜六色,看来似乎都是镇上的老百姓。
蓦见陆贞娘惊异的“噢”了一声,脱口急声道:“看来镇口似乎还设有香案呢!”
如此一说,“鬼刀母夜叉”突然兴奋的说:“该不会是恭迎老妹子的吧?”
大家一听,恍然大悟,纷纷兴奋的说:“一定是,一定是!”
秃子王永青,立即得意的望着“黑煞神”和“独臂虎”,哈哈笑着说:“这一下可好了,又有大酒大肉好吃了!”
“独臂虎”听得先是莫名其妙,接着恍然大悟,立即“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干面饼,瞪眼望着“黑煞神”,恨声道:“都是你害的俺!”
也在大感后悔的“黑煞神”一听,勃然大怒,不由破口大骂道:“放你的狗具屁,麦饼是你自已塞进嘴里的,干俺啥事?”
“独臂虎”一瞪眼,正待反唇相讥,镇前一连响起数声“碰碰”的铁铳冲炮声!
两人顾不得再斗嘴,举目一看,只见镇前数百男女老少百姓中,除了打锣打鼓奏乐器和燃铁冲炮的,俱都恭谨肃立,面带虔诚。
一张大香案围着红绸,中央的小铜鼎中,香烟飞绕,两支儿臂粗的红烛,燃烧着摇摆不定的半尺火苗,一个身穿西藏官服的老人,垂手恭立在香案旁。
只见身着官服的老人,年近八旬,苍发银须,满面红光,双目有神,一望而知是位内功已具相当火候的内家高手。
立在老人身后的十数人,也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余数百人,可能是镇上的代表或民众。
距离愈来愈近,陆贞娘只得让神情激动,已再度佩上玉龙凤佩的佟玉清走在她的马前。
同时,大方的笑着说:“玉清妹,你是他们欢迎的主宾,你应该走在前头才是!”
佟玉清娇靥微微一红,歉然含笑道:“他们这样铺张,反而令小妹不好意思!”
说话之间,发现个郎正回头含笑向她招手,只得纵马向前,与江玉帆骈骑前进。
距离镇口尚余数十丈,江玉帆已将马速慢下来,渐渐缓步走向镇前。
这时,镇前的锣声鼓声以及乐声铁铳炮声,更热烈了,交织成一个隆重、严肃,而又洋溢着喜气的场面。
距离镇前尚有十数丈,香案旁的官服老人,已用藏语高唱一声,当先向雪地上跪下去。
其余藏人一听,齐声恭呼,也纷纷跪了下去,一律匍伏在雪地上。
佟玉清一见,急忙对江玉帆,低声道:“他们在向我们两人欢呼千秋了!”
说话之间,两人急忙踏镫下马,并肩齐步,迳向香案前走去。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也纷纷跃下地来,保持适当的距离,拉马前进。
佟玉清旁依着江玉帆,来至香案前站定,身着西藏官服的老人,立即匍伏在地,以藏语朗声说了几句。
江玉帆虽然不懂藏语,但却听出“都巴利土司”几个字,因而断定身着官服的老人,就是西藏西北地区的行政首长——土司。
佟玉清看了这些藏人,均以臣民之礼向她致敬,想到母亲昔年的凄惨恋史,心情激动,目旋热泪,几乎忍不住为她母亲的伟大牺牲而放声一哭。
但是,她素性爽朗,定了定心神,在她的娇靥上,强自绽出一丝笑意,一俟老土司话完,立即玉手斜挥高举,以清脆流利的藏语,亲切的说了几句话。
话声甫落,数百藏人直身欢呼,再度伏跪在雪地上。
佟玉清肃手请老士司起立,并以玉手指着江玉帆,又说了几句藏语。
老土司一听,即向所有伏跪在雪地上的藏人期喝了一声。
数百藏人一听,再度一声欢呼,纷纷由雪地上站起来,俱都恭谨的垂手肃立。
老土司再度一声高唱,立即跑出来四对童男童女,各在香案上取起一大杯酒,走至佟玉清和江玉帆身前,高举过顶,同时跪了下去。
佟玉清立即对江玉帆,悄声说:“按照我的样子做!”
当即取起一杯,依序上敬天,下敬地,又敬左,又敬右,并一一倾倒在雪地上。
江玉帆知道这是一种上敬皇天,下敬后土之意,至于左敬右敬是什么意思他还闹不清楚。
于是,在不便询问的情形下,也依样画葫芦的照做一番。
欢迎仪式完毕,立即恭引入镇,江玉帆和佟玉清温雅含笑,并肩前进。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担心邃生意外,纷纷拉马跟进。
也就在这时,人群后急急奔出来二十几名徒手大汉,急忙将马接了过去。
恭谨肃立在大镇街口上的人众,一见江玉帆和佟玉清并肩走来,立即躬身退向两侧。
江玉帆和佟玉清举目向镇内一看,目光一亮,神情一惊,险些脱口惊呼!
只见两街道旁,摆满了香案,挤满了人众,香烟弥漫,烛光点点,万头钻动,目光闪闪,一见街口的人群闪散,立即响起一片欢呼,纷纷在香案只后跪了下去。
佟玉清看了这情形,心中既激动又感激,她和江玉帆在老土司的恭引下,一面并肩前进,一面挥手致意。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看了这等隆重盛大的欢迎仪式,再和“金衣教主”拉帕奇在那等近乎疯狂的暴怒下,一见佟玉清抛给他的紫玉佩,立即变得惶恐无地,恭顺臣服的情形加以对照,他们断定佟玉清在西藏民众的心目中的崇高地位,绝不是她自说的那样单纯。
至于“都巴利”老土司和百姓,何以知道佟玉清能在中午时分赶达此地,显然有两个原因。
其一,今晨绝早才接到“伦马布”涅巴“拉库札布查”的报告,得知“游侠同盟”中有他们的公主在内。
不过,陆贞娘等人相信,那时宿在“都巴利”镇上的“金衣教主”拉帕奇,业已率众出发去了“哈拉山口”,老土司业已通知不及。
其二,“金衣教主”拉帕奇,离开雪谷后,虽然绕道而去,但却派人飞报老土司告知“游侠同盟”中有他们离散多年的公主在内。
也许,前来飞报的番僧,就在中途恰巧遇上了老土司派往山口通知拉帕奇这件惊人消息的人,所以,全镇百姓才能准时焚香燃烛,夹道恭迎。
江玉帆和佟玉清,在老土司的恭引下,直达土司府前的广场。
广场四周,同样的摆满了香案,跪满了民众,欢呼之声,震耳欲聋。
江玉帆趁机看了一眼土司府,门楼高大,三孔大门,这时中门大开,两排威武高大的官服武士,俱持矛盾,恭谨的分立左右,由大门外可以直接看到府内的高阶大厅,有不少身穿花衣的西藏少女恭立在厅阶上。
惨玉清向广场四周的民众致意完毕,立即进入土司府。
只见广院宽大,两厢结彩,虽是白昼,但由于阴天飘雪,大厅上依然是灯火通明。
厅阶上恭立的花衣少女,一见江玉帆和佟玉清走进府门,欢呼一声,纷纷跪在高阶上。
江玉帆等人登上厅阶,数十花衣少女,立即起身协助众人解下风帽大氅。
入厅之后,由于太多的烛光,立即扑来一阵暖意。
大厅中央,早已摆好了“品”字形的三面酒席。
正中一张紫檀长桌后,仅设了两张红缎锦披的金漆大椅,显然是专为江玉帆和佟玉清两人而设的宾位。
左右有两排长桌,形成“八”字,每边设有二十几张大椅,每张椅前桌上均摆好了杯箸匙碟。
在老土司的恭请下,江玉帆和佟玉清并肩坐在正中两张金漆大椅上。
陆贞娘、韩筱莉,以及“悟空”“一尘”等人,依序坐在客位的两排长桌席位上,八名庄汉未见跟来,想必另有招待。
老土司和其余二十几名老人,则在主位的两张长桌席位上恭陪。
依序坐定,二十几名花衣少女,立即各捧热酒暧壶,分别送至每个人的桌面上,接着是热气蒸腾的银质火锅和一些菜肴。
这种吃法最合“独臂虎”和“黑煞神”几个人的口味,因为每一个人一份,不必你挑瘦他捡肥!
二十几名花衣少女,一一为每人持壶倒满了第一杯酒,这一倒酒,“黑煞神”和“独臂虎”不由又大皱眉头,因为美中不足的是酒杯非但小得像个鸽子蛋,就是酒壶里也不会超过二两酒。
老土司已开始举杯敬酒,“黑煞神”和“独臂虎”嗤的一声喝了个杯底朝天,放下酒杯,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高踞上坐的佟玉清自然看得清楚,但是在这等隆重的筵席上,她也不便要求老土司为他两人换大碗抬罐酒。
老士司在西藏贵族中是著名的武功高手,昔年足迹遍中原,所以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酒过三巡之后,为了彼此谈话方便,经过佟玉清的暗示,老土司也改用了汉语。
佟玉清暗示老土司用汉语交谈的另一原因,就是便于趁机探听“玉阙峪”的确实位置,和“乾坤五邪”的近况情形。
先谈了一些中原名胜,又谈了些武林各派的事迹,每当谈到老土司的昔年往事,老土司都会神采飞扬,显得十分向往。
老土司愉快的笑对江玉帆和佟玉清,谦恭的说:“当时老巨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动不动就与人动手过招,吃了不少的亏,栽了不少的跟头,才知道中原武学,浩瀚如海,远比西域武功高明多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含笑和声道:“小生以为武功起源于西域,而在中原发扬光大,而西或绝学乃多独特之处,这便是小生西来的目的……”
活未说后,老上司的笑容尽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