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王朝-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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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赵普献策削方镇 潘美走险赴长安(3) “老夫与他还有何话说?”慕容延钊朗朗大笑,摆了摆手,又道:“只是房州在本帅节制之下,陛下把这么重要的人安置在那儿,本帅还要担很重的责任呢!” “可见陛下对将军十二分的信任!”李处耘奉承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问慕容延钊道:“此地将卒如此之多,都是老将军从河北带过来的?” “哪里,河北的劲卒老夫只带来几百人,其余的都留给陛下安排了。现在这些后生,都是在本地招募的散兵游勇。李将军说此地将卒‘如此之多’,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将军千万别误会,末将只是一进襄州便感到将军兵多将广,好不威猛!老将军带兵数十年,连刚招募来的当地士卒也个个威风凛凛,真让晚辈敬服!” “李将军莫不是怀疑老夫拥兵自固?”慕容延钊追问一句,索性把话挑明。 李处耘换了一副口气,做出无奈的样子说: “像老将军这样的前辈,放在襄州,岂不是大材小用?老将军有些怨气,就算是拥兵自固,也是合于情理的事。” “不!”慕容延钊反驳道。“老夫养兵,全然是为保卫大宋的疆圉边陲。李将军若是这样想,倒把老夫看扁了!” “慕容将军息怒,末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里为将军不平罢了!”李处耘连忙解释。看着慕容延钊这副神态,他心里暗自好笑,他根本不相信这位周朝的老将屯聚重兵,会是真心为大宋守边。 慕容延钊深知李处耘是赵匡胤最信赖的将领之一,如今命他来试探自己,说明赵匡胤对自己起了疑心,可李处耘一直没有把话说破,自己当然也无从辩解。他现在对时局还把握不准,更不知袁彦、符彦卿、王全斌、吕余庆等人都在想什么,只是捋了捋胡须,对李处耘说道: “老夫请李将军看样东西。” “末将请教了!”李处耘朝慕容延钊作了一揖。 慕容延钊起身走到厅角,把几上供奉着的一枝箭拿起来,回到李处耘面前: “李将军请看,这是世宗皇帝亲手赐给老夫的誓箭,数年来老夫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如今朝代更替,新天子又是继往开来的圣君,所以老夫忠于王室的心并不会改。今天老夫当着将军的面,将此箭折为两段,一段留给老夫,另一段烦请将军带给陛下,以明老夫心志!” 慕容延钊把箭狠狠往腿上一磕,那箭“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李将军,老夫把前半截交付与你,这箭头既代表老夫的心,又想让皇帝陛下晓得: 慕容延钊倘有不忠,陛下便可用此箭来取老夫性命!” “老将军这是何意?陛下对老将军十分倚重,这样做岂不生分了?”李处耘说着,把半截箭接在手里。 从慕容延钊那里出来,已是星斗阑干了。李处耘回到下处,只见苗训站在院里,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斗。 “又耍半疯呢?还不快去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苗训还仰着头,片刻,没头没脑地念了一句: “南极一星朝北斗,五云多处是三台。” 李处耘不再理他,只顾朝自己卧房走去,苗训追了上来: “李将军,这天象十分有趣,你不想听山人为你解说几句?” “要说你就痛痛快快地说,我是个粗人,你总是吟诗作赋的,我哪里能听得懂?”李处耘并不讨厌苗训,有时听他说些天文地理还觉得挺有趣,只是自己没有读过书,听起来费劲。“什么南极、北斗,究竟是个啥意思?” 苗训凑到李处耘面前为他解说: “山人方才说的是杜工部的一句诗文。南极就是南极老人星嘛。北斗,就是孔老夫子所说的‘居北斗而众星拱之’,就是朝廷的意思。依山人看,这南极星亮得耀眼,恰恰说明国之南门有一位忠勤老将。三台就是三台星,《史记》上说,朝廷宰辅在地为三公,在天为三台。此象明示南方老将不日当入朝为宰辅之职,是个佳兆啊!” 经苗训这么一疏解,李处耘听了个大差不差: 这个“南极”代表的是慕容延钊。按苗训的说法,这位老帅应该是位大大的忠臣,而且还会入朝为相!只不过苗训是个骗饭吃的,他的话哪能相信! “可天上还有凶兆。”苗训又说起来。“山人看到金星、火星都在参、井二宿之间游走,这可不是件好事。” “啥事?” “按天官书的说法,金星、火星各有其度,如今入参入井,是失其度,主南方有边兵,有死将。” 苗训说得煞有介事,倒让李处耘当真感兴趣了。他马上想到的是: 这个死将会不会是自己?不由脱口问道: “当真?” “千真万确!不过,这是一两年以后的事,眼下一切还风平浪静。” 李处耘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 “全是废话,一两年后,那还不知要有多少死将死兵呢!”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赵普献策削方镇 潘美走险赴长安(4) 这段日子也是赵普最忙的日子。自从他给赵匡胤献策削减藩镇兵权之后,赵匡胤又数次召他议论此事。其实赵匡胤何尝不愿意把兵权独握在手,只是从中唐以来,藩镇割据,拥兵自强,朝廷无力对付,所以积弊越来越深。前几天赵普给他讲柳宗元写的《封建论》,说柳宗元早就看出节帅拥兵不合于封建之制,希望皇帝削减节帅的军权。那时候大大小小的节度使早就尝到了甜头,谁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兵柄?就这样稀里糊涂到了五代,军阀混战愈演愈烈,兵强者为帝为王,兵弱者也可保一姓富贵。军队就是藩镇军阀的身家性命,让这些耍惯了威风的节帅交出兵权,无异于到他们家里去抢夺珍宝,人家必然要奋起反抗。节帅们之所以能各霸一方,就是因为在他的封疆之内,可以任意征收租粮,有了钱粮,自然就可以养兵,有了军队,自然就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如果不动摇租粮这一块,想让节帅们俯首听命,那真是难于登天。看来削夺将帅兵权,必须要从金钱粮米上做文章。只有朝廷掌握了钱粮,天下的军队才能算是养在朝廷手里,不再隶属于节帅本人了。当年的秦始皇、汉高祖所以能随意驱使天下士卒,就因为朝廷掌握着全国税收,虎符兵书皆由朝廷亲发,将帅们只有领兵打仗的权力,而没有养兵自固的能力,这样国家才能真正成为一个运转的机体。赵匡胤与赵普反反复复议论了很长时间,一个改变现行机制的构想在他脑子里渐渐形成了: 从金钱粮米上做文章是一把慢火,光有慢火还不够,还必须有个出其不意的手段才行。这就好比站在一个狼窝跟前,从后边挖洞盗它的食肯定不够,如果能在它们回首一顾时,冷不防给它一棍子,效果岂不更好?可这一棍子怎么打?什么时候打?打一群还是打一个?棍子抡空了狼扑出来怎么对付?都要慎之又慎。莫说是群狼,就算是烈马驾车,驭手还不敢掉以轻心呢!此事急不得,急不得!但又缓不得,缓得久了,狼可是不等人的! 赵匡胤一向对赵普的思路十分赞赏,早在陈桥兵变的那一刻,他就开始考虑如何对付天下各路军阀了,只是一直没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还只能按照旧有的体制,加强枢密院对军队的控制权。他之所以尽快把赵普升为枢密使,就是想用他的智谋来分诸路节帅的兵权。有了他的算计,再加上自己的胆魄,他不相信改变不了百年积弊!至于怎么去打狼,他现在还没想出最好的主意。 赵匡胤还想把赵普那些谋划与宰相范质商议一下,这天早朝之后,他把范质召到后殿。范质去年重病了一场之后,身体已大不如前,不过这个倔老头对新朝极为尽心,病情稍有好转,便开始忙前忙后。 “陛下,老臣从心里庆幸,华夏江山终于遇到圣明之主了!”范质听罢赵匡胤的话,也十分赞成先从粮赋入手抑制军阀势力。 “老丞相,朕有何德何能,还不是倚重丞相和一班英才辅佐!丞相还有什么高见,但说无妨。” 范质说道: “陛下,臣以为明君治国有三要: 一要仁爱及民。百姓得到惠爱,才会真心拥戴天子。而要真正把仁爱施及于百姓,渠道畅通是当务之急。如今天下官吏大多是武人,这些人只会打仗,哪里懂得理民的道理?梁、唐、晋、汉、周,中原战乱的日子太长了,武人跋扈的时间太久了!依臣之见,陛下真想对百姓施以仁政,就要兴办学校,培养人才,人才培养出来,让他们替陛下管理郡县,教化民众,大宋才能走向文治的盛世!” “丞相讲得好,朕记下了!”赵匡胤频频点头。“丞相,朕权且把这叫做文人治国,你看如何?” “老臣正是这个意思!”范质应声答道。 “不过丞相,朕想问你一句: 你以为文人治国,就一定是仁爱教化吗?文人如果无德,岂不比武人更加狡猾,更加无赖?” “这正是老臣要说的第二件事: 老臣岂敢担保文人个个都是君子?朝廷既然给了他们官职和权力,就要向他们申明法度,敢有不宣朝廷仁德,漠视民瘼甚至贪污不法者,就要以极刑随之。如此一来,谁还敢不尽忠职守?文人手里没有兵权,朝廷处置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还愁国家治理不好吗?” “这叫肃清吏治。”赵匡胤明白了范质的意思。“丞相这番话,赵普也对朕说过,朕以为此事极为可行。” 一提起赵普,范质心中涌起一阵不快。他不否认赵普是个聪明人,但此人过于诡谲,又过于轻狂,那些不厚道的点子大部分都是他出的,比如把柴宗训迁到房州,范质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赵普一介贫儒,两三年内从一个节度掌书记骤升到枢密使,天底下哪有升这么快的官?虽说收兵权限赋粮是个好主意,但范质认为兵权应该收到皇帝手里,而不是收到枢密院,更不是收到他赵普手里!他觉得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提醒赵匡胤: “陛下,老臣以为禁兵由枢密院总掌调配,实在不妥。” 赵匡胤大笑两声,说道: “老丞相是信不过赵普吧?你放心,朕还不至于昏庸到让赵普乱下兵符的地步!” 话分两头。再说潘美与李超来到长安,轻装便服,无人认得。两人找了家客店住下,先在长安城里城外转了一遭,两三天后,才来到永兴军节度府衙。袁彦事先并不知道潘美要来,如今听得军校来报,有些吃惊: “来了多少军马?” “禀大帅,只有一个侍从。” 尽管如此,袁彦还是猜想潘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可他既然来了,也用不着害怕,且看他说些什么。 潘美见到袁彦的第一眼是感到他胖了许多,施礼道: “袁将军好富态,想必在长安的日子过得甚好。” 袁彦迎上前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袁某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所以只管往肥里长!坐,坐!” 潘美在客位坐下,李超立在他的身后。 “那倒不是,潘某听说袁将军终日里操练士卒,辛苦得很,不过是福人自有天相罢了。” 袁彦觉得潘美话里有话,盯着他问道: “怎么,老袁为朝廷练兵,有什么不妥吗?” 见袁彦起了疑心,潘美连忙掉转话题,与他说起当年攻打蜀国四郡的事,又说起祖吉和环儿如今在京城过得很好,一直谈了半个多时辰。一个军校来到袁彦身旁,朝他耳语了几句,他才提高了嗓门儿对潘美说: “老袁今天不设大宴,就单独与你叙叙旧,如何?”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赵普献策削方镇 潘美走险赴长安(5) “谢过袁将军!” “请!” 潘美和李超跟着袁彦来到衙后一个不大的客厅,中间一张不大的饭桌上,酒菜已经备好,桌旁只摆着四张高凳,袁彦坐在正席,让潘美坐在对面。潘美刚想问侧席空处是哪位将校,门开了,走进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吟吟地坐在凳上。 “潘将军,看这个妞儿怎么样?这是我从淮南带来的,跟了我三年了。淮南的妞儿很有味道,到如今我不但没厌烦,倒更喜欢她了!”袁彦得意地说了这么几句开场白,又扭头对那女子说:“潘将军是本帅的老朋友,你先替老袁敬他三杯!” 那女子连忙起身斟酒,笑眯眯地将一盏酒递到潘美面前: “潘将军,请先尽一盏。” 潘美接过酒没有喝,瞅着袁彦,说道: “袁将军,潘某在这里算是晚辈,怎敢先饮?这第一盏,当是袁将军先饮,就算是潘某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