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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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林谕突然睁大眼睛,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用力的指着他,急吼吼的命令道:“快说!”哼!果不其然,司马治从容的道:“楚相叶环,乃楚国太后的亲兄,为人贪财吝啬,陛下定会让汪直贿赂此人达到目的。且,太后对林妃甚为不喜,这还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看着林谕睁大的眼睛,司马治这才看清,那是一双无情无意的鱼眼,阴沉缓慢的道:“世子,你想想只要我们顺着陛下这条路,让那太后囚禁大世子,也不是难事。只是王爷哪……”
闻言又眯上眼睛,想了一会,一脸无情无义的样子,奸笑着说道:“司马先生,你对楚国的事务熟悉,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出了事情,父王那里本爵去交待。”
当下,司马治就明白,出了事情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自己,不过依自己在楚国的人脉,此乃小事。道:“属下遵命!”
在座四人,均是以林谕为马首是瞻,早就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蒋致道:“世子,这段时日您除了比试外,还要加紧拉拢府中将领,与朝中权臣,如此一来,就是王爷也难撼动您。”
几人都同意他的说法,此时,帐外林谕亲卫大声禀报,“世子,王爷有密函送到!”
第九章(中)
只见,亲兵领着赵王的心腹飞快地从帐外走入,满面沙土风尘之色,非常慎重的从发髻中取出密函递给林谕。
看了老半天,林谕阴沉的面色更加诡异冷历,道:“蒋致,你和他们都先出去!”一会,才慢慢地将手中密函递给林峰、司马治。
林峰看后,浑然不当回事,道:“我当是什么,原来不就是说宫里戒备更加森严,要我们司机将林珏杀了。也好,杀了他,皇帝就没有储君,到时还不是二哥你的天下,这事包在小弟身上。”
“将军,这消息乃是江适醉酒之时,对刘家二子抱怨,无意中泄漏,再经赵家证实,而且王爷在密函中提及,曾在入夜之时,亲自入宫晋见,都被拒之门外。第二天,圣上就下令禁止乾天宫的宫女、太监外出,连平日十分准时的朝会,都断了几次。所以华先生推测圣上已然病重,此绝对错不了。但……”忽地,司马治收住自己的言语,神色十分为难,似乎难以抉择,不由地搓了搓双手。
当下,林谕面现寒色,语气阴柔而冰冷,阴阴地说道:“司马先生,本爵知道你怕什么,难道不怕本爵现在就把你给杀了!”
“二哥,是要宰了他吗?”言语间林峰便要抽出长剑,杀了司马治。
“慢,你先到一边看着。”
司马治孑然一笑,似乎变得不怕了,和林谕谈起了条件,道:“世子,若是能将铭东的妻妾弄到您府上,铭东自当全力襄助。”
林谕眯着双眼,咬牙切齿的应道:“好!本爵应你。回府后,本爵立刻请父王将汝聘为本府西席!如此一来,你的家小都可到本府暂居。”
这时,司马治才正色道:“世子、将军,事到如今我们三人都在同一条船上,谁都走不了。太子身边高手如云,言洪、严犁、李平和三府护卫都在,我们如何能得手?退一步说,我们就是得手了,当今圣上能放过我们吗?太子可是得众文臣喜爱,只要圣上没有咽气,就绝不能动太子,而王爷却下令要世子去斩杀,其意世子也是猜到了,要不怎会让蒋致出去。”
“废话!本爵要的是如何做?快说别再逗圈子,小心要了你的脑袋!”
“二哥,你是说父王要让我们送死?”林峰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林谕冷声一哼,白了一眼自己这个只知道杀人的弟弟,张嘴便想对他破口大骂,转念一想还要他为自己效命,遂忍住怒火,道:“父王若是登上九五,再生他个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为了它,莫说是你我的性命,就是要他最喜爱的小妾,都会老实的奉上。”此刻,林谕的心中对,自己的父亲再没星点尊敬,恨不得今天他登上帝位,明天就被人杀掉,好让自己座上那个位置。
闻此,司马治想到一事,拱手道:“这事恐怕不是王爷所愿,乃是出自华靖之意。属下观王爷所书最后一语,言道,若是太子戒备森严,只需派人暗自刺伤即可。”
“伤都不能伤他,现如今谁都知道比试中除了我们会错手伤人,王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太子受伤。若是他有闪失,除了他的护卫要偿命,就轮到我们几个。父王这是让我们伤了太子,让陛下急怒攻心,早日归天;怕只怕,他还没驾崩,我等早已人头落地。华靖……,”满目狰狞的阴鸷,说道,“本爵迟早要将他扬灰错骨,五马分尸,方解心头之恨。”非常清楚赵王的做法的林谕,此刻却像个没头的苍蝇,一直在帐中来回度步,浑身上下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帐中的烛火噗哧、噗哧的闪耀着,似乎在看着三人的笑话。此即,天色已是乌黑一片,林谕吩咐下人端上酒菜,林峰喝着闷酒一语不发,失去了往日的骄横跋扈,司马治只能是说些时日尚早之类的无用话语。
忽地,林峰像是发起羊癫风,用力地掀开这满桌的美酒佳肴,弄得满目狼藉,借酒撒疯,大喉大叫,道:“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看老爷子能拿我怎样!”
当下,听得这些疯言疯语和眼前的疮痍,林谕顾不得向他发火,反倒是有了办法,问道:“铭东,如果我们不理他的命令,那会如何?”
低吟半晌,司马治抬起头,道:“不理,不失为上策。但日后,您要想登宝座,恐怕犹如井中捞月,镜里观花!”
“铭东,现下我等最主要的是保住性命。”林谕掣着嘴唇,一字一顿的道。
“铭东有一策可助世子。”司马治道。
“快说!”林峰忽然听到有办法,也来了精神。
司马治笑着看看恢复往昔的林峰,道:“只要我们手中掌握保命、立嗣的本钱,还怕谁?”闻言,林谕阴笑道:“你是说按照原先的办法结交、拉拢各部将军,为我所用而非父王,对吗?”
“然也!”司马治道,“还有要把江适此人掌握在,您的手中。这密函上说得极为含糊,只说此人在赌坊与刘家结识,所以铭东揣测他必贪财。”
“好!好!司马先生不愧为本爵的西席!”林谕道。
转瞬间,离云轩三人较技之时只有五日光景。这日天空乌云浓得比泼上去的墨还要黑上三分,层层叠叠地堆积着,狂风肆虐着大地,风雪四起,雪花漫天飞舞,一脉寒冬的景象。
自世宗下令比试以来,云轩等人尚未好好的聚过一次,看这天一时半会也是晴不了,云轩便勒令所有人等均停下操练让士兵休息,宴请诸将至行在偏殿大厅煮酒赏梅。连日来笑容并未在云轩的少半点,此刻俊目油然透着意满风发的神采。你道为何,他所统领的五千兵士在任猛与马军的磨练之下,阵势日臻圆满,配合熟练无间,连萧南都说,自己要想拿下这五千兵马,都需三千以上骠骑军方可,这怎不叫云轩兴奋与得意。
这时云轩突然诗兴大发,顺嘴便吟诵出一首玩乐的诗歌,引得他那二姐夫当头一棒重重地给了一瓢冷水,让他惭愧不已。
第九章(下)
行宫偏殿依角飞龙,几座大器磅礴,气势宏大的宫殿,错落有序,散落在偏殿周围。此刻虽瑞雪纷飞,寒风习习,那庭前傲雪寒冬的梅花却是绽放出最绚丽的风姿,迎风矗立予尘世间,幽幽的暗香,不知不觉洗涤着红尘中世人迷茫的心扉,还世人以清明。
此即,云轩兴致昂扬,满面亢奋,不惧屋外冷风寒雪,命人将三门大开,宴请诸将到此。雪儿温婉端庄做其左,欣梅一直笑咯咯的在其右,香芸不时绽开绝代风华的娇容,艳光四射,连平日里在云轩面前有些矜持的彩玲,亦是恢复以往的爽朗大方。云轩看着四女春兰秋菊,各有千秋的姿容品貌,心下更是得意非凡,忘乎所以,无论何人敬酒皆是一饮而尽。
便随口纵声将流传予市井间的《四季懒学》诗吟了出来:“春游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到凄凉无兴趣,不如嬉笑过残年。”
当下,云烯深知他乃是玩笑之语,便笑道:“我等不知何日才能如此无忧,宛若闲云野鹤般洒脱。”
“来来为我们日后能有此闲暇,诸位将军、大人满饮!”不擅心机的李平忽闻此意,也笑着起哄道。紧接着唯恐不热闹的萧南等,言语间几句就把元鹰拉下水,要其与自己一般海饮,道:“我们草原上的英雄都是大碗酒,喝它个痛痛快快。元将军,难得有此机会,萧南与你喝个痛快。小弟先干!”说完,就将美酒宛若喝水般一饮而尽,元鹰打仗是员虎将,口中大笑道:“痛快!喝了殿下这美酒,我等平日所饮,全他娘淡出个鸟来。”突然,发现云轩笑呵呵的看着,暗示自己四位公主与三女还在,也醒悟过来,连忙躬身向她们施了一礼,嘿嘿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说。
兰质蕙心的婷萱等人,见这鲁莽的汉子,知其意笑道无妨,独悦馨却不放过他,道:“将军,汝并未做错何事,为何向本宫行礼作揖?”
当下,这汉子脑子突然开了一窍,道:“三公主,我是胡人不懂得礼数,也没人交,您看着办吧?”闻言,瑄芝掩口而笑,曼声轻语,在悦馨耳边道:“小妹,听这话是该给元将军找个夫人才是。”悦馨无力地白了其姐一眼,道:“罢了,罢了!将军请回!”
未等,元鹰回到其位,适才闻云轩诗词后一语不发的薛临,突地狂饮满盅,下定决心,清秀的双眸电射出精光直刺云轩星目,话语铿锵,掷地有声的朗声道:“微臣薛临不敢苟同殿下之语!”
心情很好的云轩,笑道:“二姐夫请说!”
此即,薛临气势凛然,正气逼人,直刺云轩刚才的心态,先是神情恭敬道:“殿下可知圣上为国皆是殚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怠慢,为国谋强,为民设福,以致今日国之鼎盛。”语气一转,神情耿直不阿,喝斥道:“但,现今九州未平,尚有许多黎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衣食不裹,外有强敌窥视,就生嬉笑玩乐之心,不思为陛下解忧,为社稷建业。如此行径,予圣上你是不孝,予国你是不忠,对得起陛下的深恩厚望吗?”
当下,偏殿中一阵寂默,只有呜呜的风声与窗户吱吱作响,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其一番言语打得愣住,唯有婷萱妙目流转着丝丝笑意看着云轩如何。
突闻此语云轩心中的确不好受,自己不过一时玩笑,竟招致如此,细细琢磨,忽地冷汗直冒,酒醒大半,满面赤然羞愧,走到薛临近前,深深施了一礼,薛临侧身便闪了过去,道:“请殿下恕罪!”
闻言,云轩负手,长叹一声,道:“二姐夫该当此礼,云轩错矣!心若有隙,必生狂妄。云轩本为太子身负家国天下之重责,黎民百姓之安康,当战战兢兢不应有一丝放纵之心。”
此刻,婷萱笑着道:“岫之,汝先坐下。”遂道:“小弟,大姐闻汝曾训诫骠骑军不可生自满之心,需明知易行难,当紧记之!”
“是!小弟谢过大姐教诲!”云轩拱手道,“请诸位将军为凭,天地为鉴,云轩此生当谨记家国天下社稷黎民,若有不当之处,付讫诸位不吝赐教!”
婷萱十分满意弟弟的做法,点头道:“汝与岫之必会有些冲突,临行前,父皇曾言,小弟年少气盛,难免有错,而岫之禀性刚直,定会直言,要我在一旁劝解。呵呵!看来小弟做得很好,诸位将军不用理太子与岫之,请继续!”
此时,云轩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在薛临身边,轻声道:“二姐夫,谢谢!”薛临也知先前扫了云轩的面子,笑道:“那也要殿下的胸襟宽广听得进这些才行!”
一语逗得云轩哈哈大笑,道:“姐夫啊!姐夫!你这是给了一棒,又给根萝卜啊!”偏殿中诸将又闻云轩爽朗的笑声,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怀,与他人痛饮说笑。姜怀、寇聪、陈唐等多人,见云轩若此,心下方才明白做在最下首的任猛等人,为何对殿下如此俯首帖耳,也放开心中的顾忌与戒备,畅所欲言。
本是对云轩还有些恼意的彩玲,此刻媚眼霞光万丈,花容上透着无比的欣喜,暗忖,芸姐的眼光却是毒辣,也为自己有个好夫婿高兴不已。娇声朗语,道:“彩玲不才,愿为在座的诸位弹奏一曲!”
言罢,取了瑶琴轻舒玉指,一阵慷慨激扬,峥峥险峻的琴曲飘然而出,听得众人心血沸腾,斗志高涨,果然是如火般催人前行。元鹰诸将仿佛回到疆场,在世宗与云翔、李颐等人的统领下,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轻取城池,杀敌立功宛若拾起一棵米粒般简单。就在众人回味间,荡气回肠的曲音,慢慢的散去。
瑄芝轻移莲步,走到薛临身边坐下,葱葱玉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脑袋,低声道:“你啊!真是书生脑袋。若不是父皇与小弟的肚量大,换其它各国的国君或太子,刚才就要你脑袋搬家。”薛临狡辩道:“本官是算准了圣上与殿下不会为难我的。”
微微吐兰息,瑄芝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