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楼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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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凤叶摇着头，她紧张着，手中不停的揉动手绢。
在小树后的罗少康听到后，冰着脸把头低了下去，他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看着夜空上的月亮，心里傻傻的自问：“为什么月亮那么圆，为什么上面会有阴影。”在罗少康周围漆黑一片，旁边的草丛里有蟋蟀的叫声。
凤荷和凤叶聊完要走时，罗少康连忙向小树后退了一下，凤荷没有看到罗少康，她从小树旁匆匆走了过去。
罗少康看到凤荷走远，他从小树后出来看凤叶，这时凤叶已经回房，清晰的撞木声让罗少康知道凤叶已经把房门关上。
第十五节
罗少康在凤叶的房外转了很多圈子，脚下的落叶被他踩出一个圆环，最后罗少康定了一下神决定叫开凤叶的房门，他走到门前敲了敲。屋内蜡烛点燃，“谁呀？”凤叶在屋里轻声喊到。
“是我。”罗少康提了一口气，他想着凤叶刚才和凤荷说的话现在很不开心，两个眼睛不停的眨着，没有一点表情。
凤叶把房门打开有一人宽，两个人隔着门槛互相对视着，凤叶看着罗少康有点委屈，她的眼睛红着。罗少康看了一会儿把头低了下去，他心里很难过，但又不能和凤叶说，最后他抬头说：“这些日子让你一个人在客栈受累了，我……”罗少康没有说下去，凤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要说了，我很开心，并不累。”
罗少康点了点头，样子有点拘束，凤叶感到奇怪，以往每次自己回来罗少康都是又亲又抱，这次怎么突然跟陌生人一样，这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凤叶看着低着头的罗少康问到。
罗少康心里想着凤叶刚才在花园说的话忧闷着，他不知道怎么问，最后被凤叶问急了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凤叶眼睛大张了起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罗少康，“你怎么……突然问这些。”激动中，凤叶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罗少康把头低下去，“刚才你和凤荷在花园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完他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凤叶，好象有点想哭的感觉。
凤叶闭上眼睛把头转到了一边，她的嘴唇颤抖着。
罗少康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慢慢离开凤叶的门口，凤叶转过头也没有叫住他，凤叶眼里含着泪水，泪水里反射着屋里的烛光。门外有树叶落下，凤叶屋里的灯光穿过黑夜在地面上拉了很长，她一个人在门口站着，只有天上的月亮陪伴她。
*******
天空晴空万里，蓝天上挂着朵朵白云。清晨，罗少康起床后正在院子里活动，一个仆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少爷，不好了！”仆人张着嘴巴。
“什么事？”罗少康挽着自己的袖子，眼睛不时的看一下仆人。
仆人是个瘦老头，他垂了几下眼皮低声说到：“老夫人仙逝了。”
罗少康停住了挽袖子，他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眉心慢慢的锁下来，“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罗少康有点不相信。
老仆人吓的向后退着，两只胳膊向罗少康伸着安慰罗少康。
罗少康晃晃忽忽，他抬头看着门口大喊：“娘！”声音没有落下就跑了出去。把仆人弄的伸着胳膊不知道怎么拦他。
得到消息，屋里的四凤都跑了出来，凤叶系着胸前的扣子，凤莲脑袋上的插花还没有插好，凤草和凤荷都穿着整齐。
“马上备车！”凤叶喊了一声就带着三凤出门。
罗少康到罗家大门口，他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了白色的花圈，一进门一个硕大的“奠”字写在大厅中间，院子里到处都挂满了白纸花，除了忙碌的下人，他的大哥二哥都在灵堂批麻戴孝。罗少康走到大厅里就跪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娘身体不是好好的吗！”罗少康没有看他的大哥和二哥。
罗少康大哥从地上站起来伸着手要扶罗少康，罗少康一把把他大哥的手打到了一边，他流着泪水。
罗少康的大哥样子有点惭愧，他眨着眼里的泪水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娘，都怪我。”
“娘是怎么死的。”罗少康有点不相信，“前几天看望母亲还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他满脸流着泪水。
罗少康大哥看着罗夫人的灵位说：“娘是在夜里突然过去的，我们在早晨才发现。”
“我不相信！”罗少康向他大哥瞪着眼睛。
罗少康大哥刚要解释，罗少康二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哥不要解释了，他不相信又怎样，我们一直都在好好照顾母亲，我们没有心亏！”罗少康二哥俯视着罗少康，“你照顾过母亲吗？你建起你的楚花园让母亲过去住过几天？有吗？没有就不要在这里瞎嚷嚷！因为你不配在这里叫嚷。”
罗少康被激怒了，他从地上跳起来楸住他二哥的衣领要打。众人要拦，他二哥却大喊：“让开！让他打，他除了这点本事还会什么，让他打。”
罗少康的眼睛瞪的老大，“你以为我不敢。”说着就是一拳，他二哥被打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落在地上。
罗少康二哥抹了一下嘴上的血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罗少康就又楸住了衣领，挥拳再打，罗少康大哥喊了起来，“来人！快把他拦下来！”
四五个仆人跑过来把罗少康架了起来，他伸着腿要踢他二哥，几个仆人连忙把罗少康二哥架到了一边。
罗少康被架住后，他二哥冷冷的笑了起来，“打呀！你除了这些还会什么！自私的狗东西，母亲你没有照顾一天，你居然来这里装孝子，你算什么东西！我呸！”罗少康二哥向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罗家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耻辱，败类！”
罗少康被架着摇着头，他的嘴巴大张着，愤怒被二哥激到了极点，“啊……”罗少康喊着恨不得杀了二哥，几个仆人死死的掐着他，“放开我，啊……”罗少康晃着脑袋，他的辫子也散了开来，头上的头发蓬着。
罗少康二哥看着罗少康疯狂的样子他起伏着胸膛，“放开他！让他打！让他打我！”见仆人不放，他主动朝罗少康走了过去。
看到二哥来到身边了，罗少康使出了吃奶的力量把几个仆人挣开，他向一个疯子一样掐住他二哥的脖子，二哥被他掐的翻着白眼。
就在这个时候，啪！一个扁担砸在了罗少康的脑袋上，罗少康当即滚在了地上，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再看拿扁担的人，是个花白胡子老头，老头握着扁担虎着眼睛。
罗少康的大哥二哥齐呼：“三叔！”
老头把脑袋歪着，耍着横，“妈的小畜生，以为没了老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别忘了，还有你三叔我呢！”老头说完把扁担收起来向罗少康的母亲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老头走后，院子里所有人都看着趴在地上的罗少康，罗少康二哥在旁边擦着嘴角的血。
这时大门处，凤叶带着三凤跑了进来，他们都是头带白花，个个楚楚动人，一进院子罗家就大不一样，所有人都盯住了这四朵鲜花。
四凤好象是准备好的，她们一进门就是泪流满面，看到罗少康在地上趴着没有动静，凤叶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后面三凤也瞪着眼睛，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凤叶俯下身子喊着，她晃着罗少康的身子，“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了！”凤叶抬起头问罗少康的大哥和二哥，二哥把头转向一边没有好脸色，大哥过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没有办法就只能喃着嘴巴，一脸苦像。
“少爷！”凤叶后面的三凤也趴在罗少康身上哭了起来。
看着四个女人在罗少康身边比哭罗夫人还痛，罗少康二哥喊了起来，“干什么呢！今天到底是谁死了，你们在我娘灵前这样哭她儿子，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让她在九泉下安息！”
四凤听到二哥嘈嘈，她们都停止了哭声，四个人身体抖动着，她们肚子里的委屈还没哭完，凤叶站起来指着罗少康问罗少康二哥怎么回事？
罗少康二哥没好气的把脑袋向一边歪了一下，一副不愿意回答的样子，“你们问这些干什么！我不想说！这个混蛋今天来到这里闹事，他该打，是我们把他打晕的！怎么着！”二哥咬着牙瞪着眼睛，“她妈的该打！打死他！他妈的滚蛋！打的还轻！”二哥怎么也不能发泄他肚子里的气愤。
“你连自己的弟弟也骂！你还是人吗！”凤叶向罗少康二哥吼着。
罗少康二哥把脸秃鲁了下来，两个眼睛眯着，两个嘴角向下咧着，“他不是我弟弟，我没有这样的弟弟，我没有这样的弟弟，他妈的我没有这样的弟弟！”罗少康二哥说着哭了起来，他咧着大嘴没有哭声，下嘴唇颤抖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后来罗少康的母亲在他昏迷中安葬了。
********
楚花园一个带有白色蚊帐的红木床上，罗少康的脑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四凤围在床前，四个女人担心的看着罗少康。突然罗少康在床上晃起了脑袋，他在做梦，梦里，罗少康梦见四凤都慢慢的离他而去，凤叶在一团白雾里含着泪水慢慢的消失，凤草和凤莲拉着手笑着离开，罗少康问她们去那里，凤莲回头楸楸鼻子，“就不告诉你！”然后两个人向一片山花跑去，把罗少康一个人留在山开满黄白花的山坡上，罗少康惊恐的看着周围，他害怕极了。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凤荷，凤荷平静着脸色从罗少康身边走过，罗少康喊了起来，“你也要离开我吗！”凤荷回头冲罗少康笑了笑，罗少康刚伸手，凤荷突然跑开。罗少康回头，舒兰从一边走了过来，舒兰笑着向罗少康变了一下脸色，她变成了花旦的脸谱，“相公……，啊……跄跄跄跄跄跄……”舒兰卷着兰花指紧随凤荷而去。
“不……”罗少康向舒兰伸着双手。这时他的背后穿来了他二哥的笑声，笑声很大，罗少康回头看见他二哥鄙视着他从一个山冈上慢慢走下来，“知道她们为什么离开你吗！“二哥瞪着眼睛，“因为你自私！自私的人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爱，爱是互相的，看看你所做的一切吧！五个女人，你的爱怎么分给她们，她们在你身边谁都认为自己委屈，在你身边她们永远无法得到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你这一辈子注定没有好下场，哈哈，没有好下场！哈哈哈哈！”罗少康的二哥大笑着在山冈上消失。
罗少康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山冈没有一个人，好象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罗少康紧张了起来，“不………………啊……”罗少康喊着他在床上睁开了眼睛，纱布下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罗少康起伏着胸膛，他惊恐的看着围在床前的四凤。
凤叶看见罗少康醒了她笑了起来，凤莲拍着自己的胸脯，“啊，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罗少康看见凤叶，他一把就把凤叶抱了个结实，“凤叶，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罗少康在凤叶的肩膀上趴着，他眼里闪着泪水。
凤叶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眼睛左右晃着，抱住罗少康拍拍罗少康的肩膀，“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要离开我。”罗少康挤着眼睛，“我梦见你们都离开了我，把我一个人留在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山坡上，我好害怕。”罗少康说着把凤叶抱的死死的，凤叶感觉到罗少康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自己，她被罗少康抱的喘不过气来。
“我们不离开你，我们谁也没有离开你。”凤叶喘着气说到。可是罗少康没有放开她，罗少康认为现在还是在梦里。
凤草过来摸摸罗少康的眉头是不是发烧了，手还没有摸到，罗少康就把她也扯进了怀里，“都不要离开我，谁也不要离开我，你们都不能离开我。”罗少康紧张的喊叫着，把在他怀里的凤叶凤草吓的瞪着眼睛。
凤莲和凤荷没有被抱住，凤莲闪着眼睛看着罗少康，她问凤荷，“荷妹妹，你知道少爷怎么了吗？”
凤荷眼睛直直的盯着罗少康紧张的样子，她的眼睛细了一下，她怀疑罗少康被打坏脑子了，“可能脑子出了问题。”凤荷猜测着。
“啊，那多不好啊，少爷的脑子可不能坏啊，要是坏了我们怎么办啊。”凤莲紧张的哭了起来。
正在被罗少康抱着的凤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不许胡说，少爷好好的，他没事。”说完把罗少康紧紧的搂在怀里。
就这样，罗少康在凤叶的怀里依偎了很久他才安静下来，凤叶轻轻的把罗少康放平在床上，手轻轻的把罗少康脑袋上的纱布向下抹了一下，“休息吧，休息一下就过来了。”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