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情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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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立刻将他送到大医院去,让大医院的人救他。”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手术台旁边,准备将他推出手术室。
“少氛,等等,”蓝凯诚立刻站起来阻止。
韩少氛疑惑的问:“怎么了?”
蓝凯诚蹙眉想了一下,才开口:“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眨了眨眼,摇摇头回答:“不知道。我应该认识他吗?”
蓝凯诚浅浅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少氛没有心机的一面,即使是路边捡到的陌生人仍是毫无戒心的给予信任。“你没注意到他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吗?”
她瞄了躺在病床上的伤者一眼,蹙起眉心,“那又如何?”
蓝凯诚轻叹了口气,“我大胆揣测这名男子可能是黑道人物,所以身上才会有这么多新旧疤痕,若将他交给医院,我担心他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他是流氓?”韩少氛马上露出嫌恶的表情,“那我们救了他岂不是白忙一场?”
蓝凯诚因为她的反应而失笑,“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人的身分而评论他的价值呢?而且我方才的话也只是假设,说不定这些伤痕只是他年轻气盛时所留下的,现在人家早已经是位大老板了。”
其实,早在第一眼看见这名男子时,他就认出男子的身分了。
少氛捡到的这名男子不但是在黑社会中人人畏惧的“冷面朱子”,而且还是经营酒店别有名气的“朱老板”,看来少氛并不知道自己遇到什么大人物。
韩少氛睇了那名男人一眼,她可不敢认为自己会好运的捡到一位多金的大老板,只要对方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她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蓝凯诚的话提醒了她,这昏迷的男人身分不明,对她而言肯定是一个大麻烦。“那干脆我们将他丢给警方,由警察去处理他,如何?”
“这也不行。若他真的牵扯上江湖恩怨,我们随意把他丢给警方,就等于是将他这条命重新送给了阎王,那么我们刚才辛苦了这么久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韩少氛头痛的抓著纠结的长发,同时也怨叹自己的鸡婆。
“天哪,我怎么会带一个麻烦回来?”
蓝凯诚看她这个样子,不禁微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现在想这么多都没用,我们何不等他醒来之后再作决定呢?”
韩少氛抬眸看著蓝凯诚,再看向那文风不动的男子,“等他醒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蓝凯诚目光也同样望向病床上的男子,眠紧薄唇,“干脆就让他先留在这里吧,等他醒来之后,我再通知你,你觉得如何?”
韩少氛看他一眼,撇了撇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蓝凯诚看著她,轻笑的摇了摇头,“倒是你,瞧你这副模样,活像是刚从难民营跑出来一样,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清理一番,然后早点休息,这件事情就先暂时搁著,别想太多了,嗯?”
她低头看著自己,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韩少氛在离开前再次深深凝睇这名被她发现的落难男子,想不到一个好好的看海、听海的夜晚,竟然变成一场紧急救难训练,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存心让她没有清闲的日子,所以才故意丢一个难题给她。
不过今天所发生的事,倒也令她觉得挺有成就感的,现在她只由衷希望救起造名男子的举动日后不会令自己感到后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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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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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韩少氛只要一有闲暇时间,几乎都会赶回老家看看父亲的伤势,并且也会到医院里去探望那位被她“捡”到的男子。
虽然来回奔波的日子很辛苦,不过只要看见那位原本伤势严重的男人逐渐好转,再累也都觉得欣慰。渐渐的,对方的每一个消息都成了韩少氛关注的焦点,就像是一株原本将要枯萎的树苗在她精心栽培之下,慢慢成长茁壮一般,相当有成就感。
这天她又向公司请了半天假赶回老家,不过她可不是为了父亲又闯祸而请假,而是因为蓝凯诚通知她那名男子已苏醒,她说什么也都要赶过来了解状况。
韩少氛跑到挂号处,兴奋中带著紧张的向护士询问:“请问一下,那位受伤的病人现在在哪里?”
护士纤指指向二楼处,“他刚从扫瞄室里出来,现在应该在蓝医生的诊疗室吧。你上二楼右转看看,或许可以找得到。”
“谢谢。”韩少氛甩著皮包,很快的又爬上楼梯,这间医院是她从小生病时就医的地方,所以任何一层楼有什么医疗病房她都摸得很清楚,要找蓝大哥的诊疗室自然也不需费工夫。
韩少氛在要进入诊疗室时停住了脚步,先拨弄一下微乱的长发,抚平一下微皱的衣服,然后深吸一口气,才迈开脚步轻轻的走进去。
她一踏进诊疗室,马上瞧见那名男子坐在椅子上,脸朝窗户,病房里的气氛让人感到沉闷。她蹙眉走进病房,看见蓝凯诚一脸无奈的对她微笑。
“怎么了?他还好吧?”她小声问著。
蓝凯诚瞥了男子一眼,摇头轻叹,“不太好。你去看看他,或许他会肯跟你说话。”
韩少氛不太了解他的意思,只是抬头看著那名沉静的男子,然后轻步走过去。男子的头上包著厚厚的纱布,身上穿著蓝色的无菌衣,刚毅的面容朝向窗户,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连眼皮也没眨动半下。
她顺著他的砚线看向窗户,铝制窗户根本没有打开,他在看什么?目光再回到他脸上时,韩少氛这才注意到它的眼神没有焦距,不禁惊讶的抽了口气。她大胆的抬起手在男子面前晃动一下,发现他的肿孔没有任何反应,这个结果令她当场睁圆了眼。
韩少氛讶异的抬头看向蓝凯诚,后者只是紧抵著唇对她点点头,回答了她的疑问,令她不敢相信的蹙眉惊呼:“他的眼睛……怎么会?”
蓝凯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若没猜错,应该是血块压迫到视神经所造成的失明现象。”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可以开刀的事?”
“有,不过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样不发一语的坐在这里,从醒来到现在一百都没有改变。”
韩少氛听完蓝凯诚的话后,再看著那名男子平静的模样,纳闷他的眼睛都已经看不见,怎么还可以如此冷静的坐在这里?
垂眸思考好一会儿,她念头一转,动手将窗户打开,让外头微凉的轻风吹进病房,然后才缓缓的转过身子看著他。她以舌尖润了润双唇,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你……现在觉得如何?”
男子闻到一阵淡雅清香的味道,眼睑微微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回复原本的样子,没有任何回答。
韩少氛对于他的态度只能抿了抿嘴,好言以对地道:“先生,你的脑子里有血块压迫到你的视神经,若你不想要永远失明的话,最好是开刀将它拿掉,不过因为手术太艰难,蓝医生无法为你执刀,所以我们必须把你转到大医院去。请你务必与我们合作,我们才有办法帮你。”
原本平静不动的男子,这时突然将脸转向她的方向,声音低沉且喑哑的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韩少氛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蓝凯诚,待后者对她点点头,暗示她继续说话后,她才低头对看著男子回答:“我叫韩少氛,你呢?”
男子在听见她的名字后,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低下头,又回到原先安静的态度。
韩少氛对于男子又将自己封闭起来的态度感到相当怅然,却又不愿放弃的继续劝导,“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也绝对不会把你的下落告诉任何人,只要你肯将你的难处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男子一动也不动的坐著,仿佛树立起一面无形的墙将所有人隔绝在外,任何劝诱都无法打动他的心。
韩少氛看著他如此闭塞自己的情绪,不禁感到莫名的心痛。他为何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他当真想要一辈子活在黑暗中吗?
蓝凯诚这时上前一步,示意韩少氛到外面去说话。
韩少氛了解他的意思,在离开之前,她惆怅的看著男子冰冷的表情,对方的沉默让她感到相当失望,也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觉得无奈。
走出了诊疗室后,她立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不知该怎么办是好的表情,“他一直都不肯说出自己是谁,我们要如何查出他的身分呢?”
蓝凯诚淡淡微笑,搭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急,也许他有难言之隐,所以不想说出自己的身分,等过些日子让他自己想通之后,自然就会说了。”
韩少氛可没有他这么乐观,“他就不担心自己的眼睛若是延误了开刀的时机,会永久失明吗?”
蓝凯诚摇了摇头,“他很冷静,面对自己突然看不见的状况,心情也很能调适,我相信他是一个成熟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为他太担心。”
韩少氛听著蓝凯诚的劝言,也只能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只是她仍是感到相当好奇。
“我想不透,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面对失明时,仍可以如此冷静?”
“依我看,冷静孤僻应该就是他原本的个性,他会寡言面对一切,我倒不觉得意外。”
韩少氛仔细的回想刚才的画面,那名男子确实有种异于常人的冷静,那种孤傲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自然流露出来,像是孤立在北风中的雪狐一样冷傲,甚至目中无人,看来她是救到了一个极度冷酷的男人。
她轻叹了口气,这么难缠的病人,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
“蓝大哥,你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病人有什么打算吗?”她就像是病人的家属,已经完全没有头绪,任凭医生指示。
蓝凯诚撑著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作了个决定,“我有个朋友在台北的大医院里当住院医生,让我来安排将他送去那里做进一步的头部扫瞄,等结果出来后再作决定吧。”
“这样好吗?”韩少氛迟疑的皱著眉,“如果他不肯合作呢?”
蓝凯诚耸了耸肩,“若他再不肯合作,那么我们也只好将他交给警察处理了,不然我们这么下去也无法帮到他任何忙。”
韩少氛心头一凛,把他送到警察局?!这个提议令她感到不安,要是对方因此而受到更大伤害,那她岂不成了创子手?
蓝凯诚看得出韩少氛的犹豫不决,他伸出手搭著她的肩,对她认真的说:“少氛,我知道你向来心软,不过这名男子的身分扑朔迷离,所以你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危险才是你要留意的,知道吗?”虽然他知道男子即是冷面朱子,不过碍于病人的隐私权,所以他不能告知,即使对象是少氛也一样。
韩少氛垂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懂你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就依你的方法吧,我没意见了。”现在光是父亲的事就够她头痛了,她的确没有闲暇工夫再去管这名来路不明的男子,反正蓝大哥也认为这么做是最好的方式,那么就照他的意思吧!
几天过后,韩少氛终于将身边的一切琐事全部处理完毕,好不容易父亲最近安分许多,没再勤跑赌场当散财童子,喝酒的量也减少了,就连那位冷酷的男子都丢到医院去让其他人伤脑筋,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牵挂,可说是无事一身轻。
难得的一天假日,韩少氛慵懒的待在家里,窝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只想这样好好的睡上一整天,补回前些日子失去的宝贵睡眠。
她很享受这段没有烦恼的时间,因为她知道这种轻松的日子绝对不会长久,父亲好赌成性已经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让她时时刻刻必须紧绷著神经,随时准备收拾父亲闯出来的烂摊子,所以能够趁著稳定时期好好休息可是首要之事。
韩少氛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在她打算再继续沉睡下去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彻底打散她所有睡意。她迷迷糊糊的搔了搔头,赶紧翻身下床,睡眼惺松的走到客厅去。
“喂,哪位?”韩少氛声音低嗄的问,同时将头靠在沙发上继续打盹,然而电话中传来的不满及抱怨却令她立刻皱起秀眉。“什么?病人不肯配合?”
韩少氛这下子完全清醒了。
原来是医院打来通知她那天送到医院去的病人至今仍是不肯合作,再这样下去,他们担心病人的精神状况不稳定,所以希望她能赶到医院为病人的一切行为负责任。
她头痛的揉揉太阳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