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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色情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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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愿意,但又能如何呢?”文茹无谓的笑了笑,“刚进来时,我也是经过一番挣扎,甚至几次寻短以示反抗,后来有一位前辈劝我别跟命运过不去,就算自杀成功也不会有人为我掉一滴眼泪,而靠我拿到财物的男人还会更逍遥自在,与其如此何不好好的活下去,就当作是人生的另一种历练。”

    “所以你就认了?”

    “不然呢?你认为我该每天以泪洗面,期待对方有一天会回来赎我吗?”文茹讽笑的吐出一缕白烟,随后抬手将烟雾挥散,“别傻了,当你被卖到这个地方之后,就会知道爱情是骗人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至死不渝’;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看见文茹这么认命的态度,韩少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今天换做是她,她是否也会和文茹一样看破,深信绝无至死不渝的感情?

    不,不会的,至少毅文就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坏男人,在知道她背负的债务时也没被吓跑,所以她还是可以相信爱情的。

    文茹看著她,“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现在已经是这里的一员,却不排斥在这里工作,也不怕别人笑话我的身分,因为我知道自己并非为了物质享受才跳下这染缸;所以我看得起自己,也尊重自己的职业。”

    韩少氛不苟同地皱起眉,“但是这里可是酒楼,就算你偿完了债务,以后……你要怎么找回正常的生活呢?”

    文茹优雅的弹了弹烟灰,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右大腿叠在左大腿之上,表现出一副老大姊的模样开始说教,“咱们‘翠玉楼’虽然属于特种行业,不过格调可是比一般俱乐部还要高尚,没有水准、没有身分的客人我们是不收的,心情不好、身体不适本姑娘也是不坐台的,可别以为进入我们这一行就必须贬低自己的尊严,一个人受不受尊重并不是靠职业来衬托的,而是要自己尊重自己才会得到别人尊重,你懂吗?”

    韩少氛被文茹的一席道理说得愣住了。想不到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人,竟然也能说出这种大道理,若不是文茹本身的学养素质颇高,就是“翠玉楼”的调教手段高竿。短短几分钟的谈话,韩少氛对“翠玉楼”有了另一种观点。

    文茹倚靠著扶手,半斜的姿势将完美的身体曲线表露无遗,她仔细的打量韩少氛清丽的脸蛋,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你很幸运,想不到朱老板人还没回来,就已经对你的潜力相当肯定;可以得到朱老板赏识的女孩通常都会成为‘翠玉楼’的当家花旦,从今天起,将是你人生的转捩点,相信往后你一定会感激今天的幸运。”

    韩少氛哭笑不得的反讽道:“听起来好像我早就应该进入这行,以前辛苦工作的意义似乎都成了白费。”

    文茹了解韩少氛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自己的说词,“也罢,反正以后你就会明白。”

    “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

    文茹耸了耸肩,“不知道。若是照一般新进人员的规矩,都是先练酒量,然后学会诱惑男人,再开始了解接客的方法;不过你不同,因为你是朱老板特别指定的人选,所以什么都甭学,只要学会服从朱老板就可以了。”

    “朱老板?”韩少氛记得文茹方才就一直提到这个人,“这人是谁?”

    “朱老板当然是这间酒楼的老板啰,不过你现在还见不到他,他已经消失好一阵子了,听陈哥说朱老板过些天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本尊了。”

    韩少氛不解的蹙著眉心,“为什么他要挑中我?他认识我吗?”

    “这我更不知道,朱老板的性子冷酷,很少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过问,他为什么选你要等他回来才知道,不过……也许你们有见过面,只是你不记得罢了。”

    韩少氛不禁对于文茹口中的朱老板萌生好奇。朱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他会独独钟情她这个无名小卒?她偏头想著,却怎么地想不通。

    文茹看了墙上的古典挂钟一眼,发觉自己出场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便站起身子,抚平微皱的裙面,“你就先待在这里吧,这个地方不会有其他人闯入,你可以放心的休息。”

    韩少氛见她要离开,急忙追问:“那我要待到什么时候?”

    文茹偏头想了一会儿,“大概就是待到朱老板回来啰!”她说完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韩少氛连忙喊住了文茹。

    文茹上身微微侧转的回头看她,疑惑的挑起柳眉,“还有什么事吗?”

    韩少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我……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

    文茹媚眼打量她一番,唇畔溢笑,转回身子面对她,“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纬少氛鼓起勇气说:“给我半天时间,让我去见见最想见的人,可以吗?”

    文茹愣了愣,不过随即了解韩少氛为何会如此要求,“是你的爱人吗?”她媚笑的问o韩少氛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毕竟文茹方才说了一段被负心汉抛弃的往事,如今她却向文茹做出这番要求,实在过意不去。

    文茹轻笑的叹口气,“好吧,我去和陈哥商量看看,不过我不敢保证他会允准。”

    “谢谢。”虽然韩少氛不喜欢这里,不过对于文茹的善意,她仍是由衷感谢。

    文茹含笑的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并且将门给带上。

    韩少氛看著文茹离开后,整颗心又沉到了谷底。

    一想到父亲与自己的未来,她就感到相当头痛,难不成她就要永远待在这种地方了?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显然她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韩少氛被捉到“翠玉楼”之后,就再地无法踏出酒楼一步,不论文茹再三游说,小陈就是不肯点头允准她出去,她只能像一只笼中乌一样,绝望的塑向无际的蓝天,却永远无法展翅飞翔。

    直到今天上午,文茹突然跑来告诉她可以出门了,听说这项特权还是经由朱老板开了金口批准的。

    韩少氛一得到这项消息之后,不浪费一分一秒的直奔朱毅文所在的医院。在坐车途中,她一直纳闷朱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他不需要出面,却可以掌控她的行动?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让她在最要紧的时刻得到自由?

    朱老板……一个宛如被薄纱覆盖住面目的神秘男子,她与他之问到底有什么渊源存在?

    团团疑惑笼罩著她的思绪,她甩了甩头,姑且将此事搁到脑后,现在她该想的是等会儿如何面对毅文。

    昨天是毅文拆下纱布的日子,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重要的一刻陪在他身边,没想到……韩少氛轻叹一声,诚心希望朱毅文的眼睛手术圆满成功。她告诉自己只要在一旁看见毅文的眼睛是否复明,不需要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只看一眼,这样就足够了。

    她清楚明白不管他的眼睛是否康复,往后两人都将过著形同陌路的生活,所以它的关心最多也只能到这里,若他的手术失败,那么她也只能遥远的祝福他,因为她再也无法帮他刮胡子、做三餐,一切……到这里就结束了。

    圭在医院的廊道上,她神情紧张的左顾右盼,生怕自己会不经意的遇到朱毅文,不过说来好笑,就算遇到了又如何?他根本不知道她的长相,她实在没必要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的。

    她苦笑的走到朱毅文的病房外头,正准备抬手轻推开房门时,突然注意到门上没有朱毅文的名牌,她迟疑了一下,一股不安在心里浮起,迅速将门打开,映人眼底的即是空无一人的病房。

    韩少氛脑子瞬间空白,整个人愣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毅文呢?她失神的站在门边,这时突然有位护士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小姐,对不起,这间病房目前没有病人。”

    韩少氛回过神,连忙捉住护士,焦急地问:“请问一下,原先住在这里的病人是不是转病房了?”

    护士回道:“你是指朱先生吗?他昨天就出院了啊!”

    韩少氛讶异的说:“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昨天才拆纱布吗?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出院了?”

    护士纳闷的蹙起眉,“是病人自己要求提前拆纱布,医生看朱先生的状况良好,所以也配合他的要求,前些天拆完纱布后,昨天就办理出院手续了,这些事朱先生没告诉你吗?”

    韩少氛听了之后整个人傻住。怎么会这样?毅文明明告诉她是昨天拆纱布,为什么要突然提早时间?他是故意的吗?为什么?

    她慌乱的追问:“那么,他的眼睛看得到了吗?”

    护士很努力的搜寻记忆,最后爱莫能助的说:“我不知道耶,印象中只记得朱先生出院时戴著墨镜,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这含糊不清的答案令韩少氛急了起来,她揉搓著双手,喃喃自语:“他的眼睛才刚好,怎么可以一个人出院呢?”

    护士偏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拍著她的肩膀,对著她微笑说:“小姐,病人并不是一个人离开的哟!”

    韩少氛讶异的眨了眨眼。“不是一个人?难不成有人来接他?”

    “是啊,住院这一段期间一直都有未先生的朋友来看他,就连昨天他出院时也有一辆大车子来接他,这些你都不知道吗?”护士反露出疑惑的神情。

    一直都有朋友来看他?她怎么完全都不知道?毅文从来没跟她提起过啊。回想起当初要将他送到医院时,只觉得他的表现似乎十分平静,难道那时他就已经与自己的家人联系上了吗?他到底还隐瞒了哪些事?为什么连出院的事他都要对她有所保留?

    疑问填满了韩少氛整个脑袋,让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疼。“那他的住院费和开刀费“噢,这些费用朱先生在入院后没几天就先付清了。对了,”护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快的跑出去又跑回来,将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朱先生离开前交代的,说若有人找他,就把东西转交给对方。”

    韩少氛看著护士手上的信封,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伸出手接过它。“谢谢你。”

    护士对她做微笑后,又出去巡病房,没再多做停留。

    韩少氛拿著信封的手微微颤抖,她没有马上打开它,只是紧紧的握著,怅然若失的走出医院。走在人潮汹涌的人行道上,她的脚步沉重缓慢,走没几步就会停下来低头看著手中的信封,猜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最后她忍不住好奇,索性把它打开来一探究竟——薄薄的信封里只有一张轻如柳絮的纸张,她好奇的将它抽取出来,每抽出一吋,脸上的血色就跟著褪去一点。

    纠情色缸l37烈惰色红l36空白支票……他没告诉她决定提早离开,也没留下只字片语,只给她一张没有写上金额的支票。

    难道这就是他给她的唯一交代?

    这算什么?

    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凝聚,忍不住紧紧握住拳头,手中的支票同时被捏皱。

    朱毅文已经离开了,就这样彻底的消失在她生命之中。

    泪水毫不保留的滚出眼眶,滴在支票之上,而他的签名,也在泪水之中,逐渐模糊。

    这是她最初的一段恋情,也是一段最不该发生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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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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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少氛在“翠玉楼”过得很平静,因为截至目前为止,这里的人没强迫她做出不愿意做的事,只有文茹偶尔会来找她闲聊,而她们最常聊到的话题当然就属神秘的“朱老板”了。

    她常在一旁默默观察其他小姐的言行举止,发现“翠玉楼”里的小姐气质确实和其他风尘女子相差甚远,这让她对朱老板这个人更是感到好奇。虽然待在这里已有一段日子,她却从未见过朱老板,只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冷面朱子”。

    听说朱老板是个性情相当冷淡的男人,他很少开口,眼神冷酷得可以冻伤人;其实不用旁人多加描绘,光是听“冷面朱子”这外号,她就可以想像他的个性有多冷冽了。

    朱老板冷淡的行径,令她同时想起另一个人,那就是朱毅文。记得两人刚相遇时,他也是寡言少语,性子极度冰冷,有时一天还说不到一句话,仿佛想用沉默这堵墙将所有想要亲近他的人隔绝在外。

    当时她压根儿没想到,这样一个冰冷的男人后来会变得那么温柔。而朱老板是否也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呢?想到这点,她就更觉得疑惑了。以朱老板这样冷酷的个性,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么多特权呢?

    韩少氛困惑的想著,这时开门声拉回她的注意力,转头一看,只见文茹那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文茹跨进房门,对著她微笑说:“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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