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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沙扬娜拉爱情-第9章

小说: 沙扬娜拉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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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画面其实可以算温暖。广时没敢吭声,甜儿也不说话。水声、瓷器碰撞的声音、国际频道古怪的英语发音,混合成了夜晚灯光下的一种别致的和谐。
“喂……”广时轻轻地喊着,音量刚好能让甜儿听见。
“怎么?”她头也不回,把碗叠起来放到壁橱里。
“能喝酒的吧?”
“一点点的话,大概是没问题。”
“是红酒。”广时补充道。
“一点点。”甜儿笑得很自然。
“那,喝一杯怎么样?”
“日本的男人,真的很爱喝酒呢!”
他与她,面对面地,微微笑着。

带着讶异的神情

广时从厨房的壁柜里取出了一瓶红酒,凑在灯光下看了看出厂日期,赞许地点了点头:“还好没有被爸爸喝掉……”
他将墙角倒挂着的两个玻璃杯摘下,用热水温了杯身,然后将水分沥干,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抓着酒杯,踱到客厅里示意甜儿将手擦干净坐在沙发上。
“想知道远古冰的故事么?”他蹲在冰箱前,在冷冻层里翻找。
甜儿相当意外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在注视他的举动。
“说是故事,其实也没你想象中那么曲折。”广时似乎很专心地在对冷冻层发动全方位的搜索,语调里也没有显露出多少起伏,“只是一个约定而已。”
“我希望你能明白,‘约定’对于我们日本人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东西。”
他加重了语气,很沉稳地补充了一句。
甜儿耸了耸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玻璃杯被她移到桌子的右侧,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高中的时候,我曾经跟一个女孩子约定过——如果我能拿到全国青少年组剑道冠军的话,就去东京最好的酒水店买一瓶红酒庆祝。”
“你会剑道哦?”甜儿叹了一声。
“那时我是剑道部的主将。”广时顿了一下,好象对甜儿只是在意无关紧要的问题感到无奈,“而那年的全国比赛,我运气很好,拿到了冠军。”
“谦虚了……”甜儿脱口而出,大概觉得这么说有些离题,随后极力把话题往正轨上扯,“那你们庆祝了没?”
“日本人非常看重‘约定’,所以一旦有人失约,那对方绝对会非常伤心。”广时扬了扬手中的红酒,“你相信吗?这瓶酒在我家放着已经有差不多六年的历史了。”
“啊……”甜儿想到什么似的倒吸一口凉气,“没能用来庆祝的那瓶酒?”
“我虽然没有问那个女孩子失约的原因,但还是很信任地跟她又许下了第二个约定:”广时从冷冻层里挖出了之前甜儿见过的小木盒,“二人中只要有一个能先去中国找到梦境里的那个人,就要一起在圣诞节那天到拉普兰去庆祝。”
“中国与拉普兰有什么共同之处么?”甜儿迷惑万分地问道。
“拉普兰是圣诞老人的故乡——你不觉得穿着红衣服的圣诞老人与同样穿着红衣服的福神很像么?”广时回答得理直气壮,还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甜儿,那眼神充满了对她智商的置疑。
“你直接说重点吧……”甜儿忍住快要无奈到哭出来的欲望,勉强用笑容蒙混,“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也做过和你一样关于中国的梦?”
广时点点头,把木盒端在手心。
“不会是个中国小男生吧?还单眼皮戴着老虎帽穿着小棉袄很傻气的那种?”
广时瞪了她一眼,狠狠地。
“我不知道……”他叹口气,显出落寞的样子,“后来我真的到了北京工作……”
“庆祝了没?”甜儿着急地问道,第三度被打断,广时的拳头又开始爆发出骨骼错位的声音。
“我刚要说到这个重点……”广时将盒子放在桌上,由于从极低的温度突然转变到室内的常温环境下,木盒的四周很快就开始漂浮着淡淡的白雾。
“我从北京出发,她从东京出发,约好了在拉普兰会合。结果……”广时竟然笑了起来,笑得非但不爽朗,还很苦的样子,“我一个人在拉普兰观光了三天……”
他打开盒盖,里面装盛着一块形状很不规则的冰,像甜儿上次见到的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地泛着年代久远的古老白色。他用冰锥将冰凿成大小相似的两份,夹出来分别放到两只玻璃杯里。
“红酒和冰块我都保存得很好……”
“那你今天不打算继续保存下去了?”

从远古时代保存至今

广时拔掉了瓶塞,特有的葡萄发酵气息,让人沉迷地洋溢在房间的四周,酸涩的味道里夹杂着酒的甜美,说不出的毛孔为之舒畅。
“昨天你只是喝了冰水,今天喝点特别的吧。”广时取过一只放了冰的杯子,打算往里面倒酒,“拉普兰有很多冰川,很大一部分都是的,它们有着差不多地球1/3的年纪,比任何物种都要古老和长寿。”
“正因为它们见证的事物比谁都要多而且久远,所以对于长期沉眠的它们来说,能将它们唤醒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值得纪念的奇迹。在苏醒的那一刹那,释放出亿万年的历史记忆,光是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激动。”
“请你仔细聆听,这古老的冰块,在亿万年后苏醒的声音……”
他徐徐地将酒倒入杯中。紫红色的液体一接触到白色的冰块,就开始充盈着丰富的气泡,在气泡翻滚的同时,有清晰的冰块酥解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出来,分外清亮悦耳。
“它醒了……”广时把酒杯放在二人的耳朵中间,小声地解释着,示意甜儿要屏息倾听。
“多美妙……”他把笑容挂在嘴角,满是真心地欢喜。
安静的房间里,是二人安静地在陪伴冰块融解,只是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那奇妙的声音就听不真切了。他的专注,和她的惊喜,构成了两张同样有趣的表情。
因为贴得很近,一股洗完澡后散发着沐浴乳奶香的柔和气息钻到了广时的鼻子里,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见甜儿仍在试图捕捉残留的声响,便装作不动声色地正襟危坐。
“尝尝看。跟上次你喝的冰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甜儿抓过杯子,试图显得自己很专业地摇晃着杯身,不小心将一滴酒溅在手背上,她脸红地凑到嘴边将酒滴舔掉。
那酒的味道是陈年的香,不烈,很甜,新酒的酸涩感完全体会不到,只剩下瞬间冰凉后的沁人心脾。冰块融解后的水中和了酒的浓度,带有点酒的意思,反倒更像是消食饮料,爽口得出乎意料,入口的时候就仿佛催动身体的毛孔全部绽开,顺畅地呼吸着清冽的空气。
尽管如此,甜儿的双颊还是浮上了隐隐的红色,飘在白皙的皮肤上,煞是可爱。
“约定的酒和约定的冰……”甜儿一口气将杯中的液体灌进嘴里,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嗝,“我今天这样喝掉它们,真的没关系么?”
广时笑了笑,搓了搓双手:“本来就是为了庆祝才准备的东西,理应在值得庆祝的时候喝掉——恭喜你今天第一天工作!”
甜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摆了摆手:“关于红酒和远古冰的故事,你只说了一个梗概……我想,真正有意义的地方你并没有说出来吧?”
广时并没有搭腔,而是拿过自己的杯子开始往里面倒酒:“再来听一次吧?亿万年的奇迹。”
甜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深究,然后凑过耳朵去听细微的声响。
广时自己却没有去听,而是端着杯子让她听个清楚,他看着甜儿充满好奇的面部肌肉伸缩动作,思绪好象并没有停留在这个时间和这个空间里。
“其实,那两个约定,真的很好……”
末了,他用低得连自己也听不见的音量咕哝了一句。
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第二天的工作,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葡萄酒属于低酒精类果酒,对于正常人来说,一般极少会出现像喝多了烈酒那样带来的宿醉反应——除非有人把储藏葡萄酒的木桶作为基本的饮用单位,那估计是最奢侈的自杀方式之一。
但还是有种人,天生体质对含酒精类饮料敏感,即使当时不会表现出醉酒的神态,也会在一觉醒来开始泛晕乎——基本上我们可以称之为“神经末梢反应迟钝”,或者直接叹服于他(她)的进化程度还维持在中生代的水平。
甜儿正是原本应该生存在中生代的现代活化石。
她一早走在涩谷的街头时,脚步就有些踉跄。脸颊有烧起来的感觉,视线也时不时地出现电视机显象管老化似的模糊现象——她一度以为自己感冒发烧了,心里冉冉升起一种自怜和自豪的感觉。
自怜,是因为想到自己沦落异国他乡,体弱多病,无人问津。
自豪,是因为身体虚弱还在坚持打工,意志顽强,生生不息。
“你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小元从保温柜里拿出一罐热的乌龙茶递给甜儿:“算我的……”
原本犹豫中的双手在确认了是免费的福利之后,立即热情四溢地伸了出去,将乌龙茶抢在怀里,贪婪地用脸去摩挲罐身。
“什么意思?”甜儿口齿不清地问。
小元没有理她,飞快地摘走了她咬在嘴里的体温计,迎光检查了一下:“一切正常……我就说嘛,壮成你这样的女人,会生病才真的奇怪!”
甜儿几乎要把乌龙茶当暗器直接丢向小元的脸了:“我哪里看上去像‘壮女人’了?!”
她真的不算丰满,身材称不上匀称,略微有些单薄。个头也不高,由于脸庞很小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勉强与“玲珑”擦边,相比起日本一些刻意走“袖珍”路线的小女生来说,甜儿的比例还比较正常。
“你的那些‘病症’,我看跟宿醉后的表征没什么两样。”小元从工作间抱出一只大锅,将锅里的汤均匀地补到杂煮的木格里。
“两杯葡萄酒,会让人宿醉么?”甜儿满是疑虑地问。

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她从小鲜有沾酒的机会,常见到晚饭时间有阿伯把廉价的白酒当水喝,还满是怀念地试图咂吧出玉山高粱的味道,可她光是闻到浓烈的酒精气息就会觉得脑袋被催大了一圈。
“对于某些神经反应比叫迟钝的古老生物来说,它们醉酒的症状是要比普通人类来得慢一些的……”他满是讥讽地盯着甜儿,在见到有长相娇艳的女孩进店的时候立刻堆上了假得无法描述的笑容,“ご光臨賜ることを歓迎する……”
甜儿来不及发作就错失了还手的机会,见小元已经主动凑了过去,只得悻悻地抱起借放在收银台边的剩余宣传单转身就走。
奇特的是,今天她明明就是,却很顺利地一上午就将宣传单发掉了大半,甚至还有一些中年男子主动过来跟她索取,没道理的让她纳闷了许久。
快踏出店门的时候,小元很标准也很殷切的日语叮嘱从背后传了过来:
“路上に注意する……”
甜儿听出来那是一句关切的问候,心头涌上暖流地回头冲他一笑,结果却发现他是在不停地朝着刚才那长相娇艳的女孩的背影挥手。
“日本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忿忿地嘀咕了一句。
想想似乎哪里不对劲,赶紧又补上后续:“中国男人也一样……”
虽然是四月的时节,东京的天气理应是仍有些微凉的,但在涩谷满是高楼大厦扎堆的街头,已经连续走了三个小时的甜儿,还是热得口干舌燥。
手中的宣传单已经剩余不多了,看样子能早些完工,肩膀的凝滞和从双脚蔓延至腰部酸痛,都让她极为渴望休息一会。
她快步走到一个巷子的角落,扶着墙喘了几口气,小元说的醉酒的感觉还没有消退,她定了定神,开始四处搜寻有没有能解渴的东西。
街对面恰好就有一台自动贩卖机,甜儿开心地跑过去,却发现满眼的日文几乎没有哪罐饮料包装上的文字能看懂。她心虚地摸了摸口袋里不多的一些零钱,盘算着除去坐车的费用之外还能有多少结余能用来买饮料。
“不然……就这个吧……”她注视着一个粉红色包装的罐装饮料,看起来很像是草莓口味的汽水,这应该是最安全的选择。
即使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但不见得就一定看得懂没有汉字的片假名日文,所以这时往往会需要小元的帮助,可现在召唤小元立刻出现是用肚脐眼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万般不舍地将零钱投进机器,心中祈祷着绝对不要出现机器故障等类似的衰事,清脆的一声“叮”响,还透着凉意的饮料应声落到了取出槽里,没有意外发生,甜儿反倒失望地叹了口气。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总是在祈祷着做任何事都要顺利,可一旦如愿,心里又多了一丝遗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想吃没有韭菜的猪肉韭菜馅饺子”和“请给我一杯没有奶的卡布其诺”都是一样的欠揍加找打。只是环境不同,气氛也就大不一样,我们通常会在“正宗天津饺子馆”里称之为“无聊”,而在“上岛咖啡”里称之为“品位”。
甜儿从自动贩卖机里买草莓汽水,自然谈不上什么“品位”,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喝了一口后,就立马把嘴里的液体喷了出来:“无聊!”
因为她买到的,其实是一罐草莓口味的啤酒。
“为什么日本人总爱发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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