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听尊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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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公子的协助。”采心意有所指的送个秋波。
“呵呵,姑娘真是傻瓜!”少年骂人的脸还是很清纯。
采心眉一紧,咋舌。
“阁下是何意思?”以为她笑脸迎人,就是好欺负的草包?
少年掀起动人的笑容。“姑娘艺高胆大教人佩服,接下与我有关的差事,却连我的相貌也不清楚,如此冒失,不是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就是蠢了。”
“你是谁?”采心暗自巡视周围,发现客人均已悄悄离去,只剩香香以唇语告诉她——
危险,保重!说完也随即溜走。
哎呀——采心暗叫不好,她丰富的江湖经验与深沉的城府告诉她,出错了!
“呃,打扰了!”当即起身开溜。“临时有事,告辞!”
“姑娘不是有事要和本人详谈?”一支筷子按向采心的手掌。
她无法起步,感觉他的内力源源不绝的从筷子流至,压住了她。
“呵呵,公子。我记性差,忽然忘了想说什么。”遇到和自己一样表里不一的人,难对付了。
“本人倒是有许多话,等着和姑娘慢慢谈。”筷子迅速点了采心臂上的穴道,使她不能移动。
“你究竟是谁?”她的面色一寸一寸灰白。
“袭家咏尊。”少年说出四个字。
答案,阻断了采心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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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咏尊,貌若少年,却已是而立之年,世代从商……采心脑中掠过关于袭咏尊的描述,悔恨晚矣!
当初,她真该先调查清楚袭咏尊的长相!
“袭公子,你绑架我是何道理?”采心咬牙,质问掷地有声。
高踞马背的袭咏尊手执缰绳,回头瞥了双手受缚的她一眼。
“没想到能在歇脚的客栈遇见闹事狂人。”他说得庆幸。
“光天化日,抢夺民女,有失体面啊!袭公子,请放开我!”采心周围环绕着十多名护卫,步调整齐的押送她前往袭家华宅。
“呵,”妳也算民女?“江湖中什么人都有,但像姑娘家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做的行业——即使是破坏他人喜事——倒是颇为稀罕。”
他的话暗喻什么?难道他晓得她的任务,决定对付她?“你见识浅陋,我不想理你。”
袭咏尊笑吟吟的端详她。“姑娘此行,可有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要执行?”
采心嘴唇微抖……好死不死,她这回要破坏的正是袭咏尊的婚事。“你问这话有什么凭据?”
袭咏尊一定听到风声,她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该如何脱身呢?
“没凭据,只是发现姑娘『偶尔”在我家附近徘徊,十分好奇。”
原来是她行踪不慎,被他发现了!
“你心机太重,做人太不宽厚了!”采心狡辩道:“我这些天经过你家,纯粹是观光,不涉及任何公事!”
袭咏尊笑意悠长。“那好,入了寒舍,担保姑娘宾至如归。”
“我不要宾至如归,我要自由!”她扭动身子,言语、表情、行动三位一体,努力做到表里如一,像是非常无辜。
“为了我的幸福,我必须限制姑娘的行动。”
袭咏尊说得高深莫测,采心却看出他笑意下暗藏的阴谋。
袭咏尊先入宅门。“姑娘如此喜爱我家的风景,我自然得招待妳留宿几日,以便姑娘观察得更细致。”
他挥手,指示护卫们架着采心入门。“请——”
“我不要!”采心扯着受缚的手腕,高声宣告:“我要回家!”她没闲工夫和他比深沉,这家伙不是善类,她得尽快逃离!
“来去匆匆岂不可惜?”袭咏尊示意护卫强行拖走她。“等本人婚事完毕,一定护送姑娘回家。”
“不!”她岂能让他的婚事有结果!“我现在就要走!”
“我舍不得妳走。”袭咏尊说得彷佛热恋中的情人。
采心鸡皮疙瘩掉满地,等她恢复意识,人已被护卫拖远了。
“喂——你们强人所难,你们目无法纪,放开我……”她的控诉声随着距离愈渐细微。
袭咏尊眼底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又见面了……尽管,她并不记得他。
采心,她的真实面貌,可爱得像精雕细琢的玉娃娃。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袭夫人略带风霜的容颜有一丝难以放松的审慎。她看了看亡夫的牌位,然后面向儿子。
“你的婚事进展如何?”
袭咏尊神色平板道:“孩儿已送去聘礼,月末迎娶闻人悠然。”
“离月末只剩七天。”袭夫人面无喜色,眉目之间反而隐含了些疑虑。
“娘还不高兴?”袭咏尊观察着母亲异常的表情。“要我娶闻人姑娘,可是娘的旨意。”
“你年纪到了,应该成婚,怎么说得好像我逼你的。”袭夫人闪烁道。“悠然的娘是我表姐,你们这门亲事,你父亲在世前就提过了。”
“那娘有什么不满?”他同意娶闻人悠然,母亲该欢喜才是,袭咏尊却觉得母亲似有心结,隐瞒了他一些事。
“没什么,先迎娶悠然吧,有事再说。”
“娘?”母亲怪异的反应与含糊的言辞,撩起袭咏尊的猜忌。
袭夫人忽然想到什么,向儿子正色道:“听说你无故抓了个陌生姑娘回家?”
“她叫采心。”袭咏尊提起她,嘴角便出现笑痕。
袭夫人怕采心被儿子扣着,影响了婚事,命令道:“赶出门去,别让闻人家听见风言风语!”
“娘不必担忧。”袭咏尊另有心机。“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娶了闻人悠然,我再纳二房也不是什么丑事。”
袭夫人面色一变,盯着儿子,怀疑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你和那个女人已经好到这地步了?”她不可置信地问儿子。
“那倒没有,不过,比起不曾相识的闻人姑娘,我更喜欢这位许姑娘。”
袭夫人听不出儿子话中有无抱怨她的意味。“我也不想逼你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但这门婚事早已订下,不能无故反悔。”
“娘。”袭咏尊甜道:“您的命令孩儿一定完成,其余的就别说了。”
儿子格外粲然的笑容,摇动袭夫人的笃定。“别笑得像只黄鼠狼,我知道你从不是言听计从的孩子。”
“啧,怎么把自己孩子说得那么难听。”袭咏尊摇头叹气,带笑的眼角高扬。
他会当个孝顺的孩子,绝不忤逆长辈。倘若有别人破坏他与闻人家的婚事,责任——与他这个孝顺儿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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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些都是真的咩?”采心猛地睁大双眼,不相信袭咏尊会给她如此惊人的待遇。
“蒸的没有,煮的有,许姑娘饿了?”袭咏尊拍了拍桌,一迭银票立即飞了起来。
采心赶紧抓住银票,生怕飞掉了。尽管袭咏尊很可疑,但能占的便宜,她不打算放弃。
袭咏尊见状,笑着取出一个匣子打开,眼前一片珠光宝气,璀璨夺目。
“你这是什么意思?”采心彷佛见到陷阱,小心端详微笑如常的袭咏尊,却对诱饵心动不已,无力抗拒。
“像妳这般漂亮的姑娘,不应该装扮得精致秀丽些吗?”他执起一只手环,牵过采心的手套入。“若是饿了,我叫人准备饭菜。”
“你抓我到你家,只为了献宝,顺便说些肉麻话?”敛起惊喜之色,采心要笑不笑地问。
袭咏尊扣着她的手把玩,轻问:“妳可知蓝杉为何请妳破坏我的婚事?”
“你又知道指使我的是蓝家公子?”果然,袭咏尊已掌握了部分线索,就不知他了解多少事?
“他是我朋友。”
“……莫非你们最近友情破裂?”
“……是我叫蓝杉这么做的。”袭咏尊的目光突然冷厉。“我得到消息,妳同时接了闻人家的委托。”
“……”讶异的叹口气,采心掩饰慌乱,垂头不语。
“呵呵,一边接蓝杉的生意,答应他破坏我的婚事,一边又接闻人家的委托,闻人家委托妳做什么?”袭咏尊松开采心的手。“许姑娘?”
她低眼一瞄,手腕被他握出薄汗,微痒,痒到心尖去,却不想把汗抹去。
“呵呵。”采心学袭咏尊无意义的笑了两声。
他一本正经凝视她,凝视得她背脊一片发凉。
“我是收了闻人家的钱,可你如何晓得,闻人家委托我办的事与你有关?”采心问。
“妳找司寇香香买情报,她难道没告诉妳,我和她哥哥司寇飞烟是至交?”袭咏尊手执茶杯,用杯沿摩挲着唇瓣。
“原来如此。”她的目光集中在他不点而朱的薄唇上,粉红柔嫩,引人去触摸的嘴唇。“你也找司寇家买情报,难怪……”
为何有男人的嘴唇那么水嫩诱人?
“坦白和妳说,是我叫蓝杉找妳破坏我的婚事。”袭咏尊察觉采心盯着他的古怪目光,眼底的笑意加深。
采心回过神,有些错愕。“你不想娶闻人小姐?”
“我必须娶。”袭咏尊无奈道,忽然像个怕受伤的孩子问采心:“妳说,会有人来破坏我的婚事吗?”
“怎么会!”她笑得很勉强。
“没有吗?”他目露凶光。
采心面容抽搐。“有啦……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我也不再瞒你,我会尽力破坏你的婚事。”
“我希望许姑娘能做得漂亮些。”袭咏尊把匣子推到采心眼皮下。“譬如有人爱慕我,不愿我成婚,又譬如新娘临时失踪……”
呿,这家伙在教她怎么破坏他的婚事吗?不想娶闻人悠然何不公开拒绝呢?暗地里找她坏事,算什么男人!
采心不屑地撇嘴。
“这一回,许姑娘不能扮成我娘,她老人家在场。”袭咏尊笑咪咪的,不介意她的藐视。
他提这个做什么?采心不解。她假装别人娘亲只有一回,该不会那一回正巧被他看见了?
袭咏尊目不交睫的盯着她。“若有需求,尽管找我。”
“你抓我来只是交代这些?”她有点招架不住他明亮的目光,抱着装满珠宝的匣子转过身。“没事了,我走了?”
“慢。”袭咏尊握住她的肩膀。“我要知道,闻人家托妳什么任务?”
“哈哈,看来司寇家的情报给的不清楚嘛!”采心扬眉吐气,袭咏尊终究有不晓得的事!
“这匣子似乎太重,我拿走了。”袭咏尊不客气地抢走送出去的珠宝。
“不要——不要——我说!”采心死命抱着匣子,不让他夺去。“闻人家也是叫我破坏婚事!”
袭咏尊一愣。“别撒谎。闻人家若不想女儿嫁我,必定会直接说明,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阴险的勾当?”
“嘿嘿,袭公子也知道你很阴险喔?”同样找她破坏婚事,他有资格批评别人吗?
“妳连银票也不想要了?”袭咏尊不啰嗦,接着抢银票。
“啊,我说,我说!”采心不再挖苦他,看在金银珠宝的份上招供:“委托我的是闻人小姐,她不想嫁你!”
原来,是准新娘与准新郎都不肯成婚
袭咏尊感到好笑又好玩,问采心:“妳拿了三份酬劳,我与闻人悠然,妳必定要得罪一个。”
采心干笑。“闻人小姐不像袭公子这般知礼识趣,如有万一,我自然与闻人小姐反目。”她拍了拍装满珠宝的匣子。
瞧她一脸奸笑,实在难令人信服。“许姑娘先说个计画给我听。”
呸,你当你在开凿运河咩!“暂无计画,我刚向司寇家买了闻人小姐的情报,正欲研究呢。”
“为何没买我的情报?”袭咏尊发现疑点。
采心流下一滴冷汗。这家伙真细心,不能随便敷衍过去,怕无法脱身啊。
“闻人小姐养在深闺,情况难以探听,可袭公子您在外经商,声名远扬,我只差没见你一面,你的事我已能倒背如流啊!”
“是吗,请随便背一段?”
“……”还有抽查,他当他是教学夫子临场测试?采心哑了半天才道:“我突然头昏眼花,可否先让我休息片刻?”
“呵呵!”
“呵呵!”笑你个大头!她可以回去了吧?
袭咏尊刻意忽略采心眼中的疑问,邀请:“晚上一起用膳。”
“……”不放她走?“好啊,我先离开,晚上再来。”
“谁说妳能走了?”袭咏尊拿起茶杯往地上丢。
四个茶杯分别落在采心脚边四角,制住她的行动。
“你还有何吩咐?”她傻笑回头,压下怒气。
“妳在我身边待着,行动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