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战争-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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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衣服,和昏暗的背景特别的融洽,不仔细看,还会以为她没有在那里一般。
酒馆内充满了这个城市的味道,到处是贵族士兵,劝酒声、嬉笑声以及打架的声音将整个小酒馆搞的热闹非凡。''5 1 7 Z 。 c O m'
但是这一切,在银龙的暴狮子出现时,突然消失了。
“将……将军……”错愕着站起来的士兵大约有一个小队,对着山一般堵在门口的瓦伦西尔,许多人掉下了自己的酒杯,叮叮当当的酒杯碎裂声一下子成了酒馆里唯一的响声。
没有理会失态的众士兵,瓦伦西尔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眼角扫了我一下后,坐到了我背后的一张椅子上:“老板,来两杯朗司酒,为了庆祝公主的归来,今天的酒钱我都付了!”
片刻的沉寂后,立刻欢声雷动,声浪再一次卷过了整个房间。
“你找我?”虽然没有对着我,但是我知道瓦伦西尔将军的对象是谁。
“不错。”
“是公主的事吧!”
“是的,我想不用我说,将军也知道我的来意了。”
“我是一名骑士,有责任维护王室,对于我来说,把公主交给敌对的人,你认为可能吗?”
“不可能。”我干脆的回答让瓦伦西尔有点吃惊,好一会,他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那你还来找我?”
“因为我不是亚鲁法西尔的敌人,把公主托付给我,是为了亚鲁法西尔的未来。”
说出这么自信满满的话,连自己都有点吃惊,但是我知道,不能打动银龙,就不可能救回公主,那么以后的一切都将归于黑暗,如果说点大话能够拯救亚鲁法西尔,再多我也说得出来。
“哦?”略带点惊异,从声音中我已经能感觉到瓦伦西尔的心开始松动。
“如果把公主交给现在的这些贵族,一定会把她打扮成正统王室继承人,在大义的旗帜下,或许能聚集更多的人。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贵族上层根本没有进取心,在他们的指挥下,再多的义勇之士也不过是让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继续延续而已,到时候,亚鲁法西尔会变成什么样?北方的正统王国和南方的德拉科普,再也不是统一的国家。”
“你说的不错,但是并不能说服我。”
“那换个说法吧!南方的土地肥沃多产,如果能得到那里,生活应该可以过得更奢侈。这个是贵族所谓的大义吧!但是光靠自己,显然不是布莱克诺尔军和德拉科普军的对手。依靠艾尔法西尔呢,名义上他们的第二王子是我们后继的圣王,但是这个在现在,既不能驱使艾尔法西尔人也不能驱使亚鲁法西尔人卖命,如果把公主嫁给第二王子,再由第二王子继承艾尔法西尔的王位,到那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两个国家合并起来。南方的国土也就是艾尔法西尔的国土了,不用说,也可以知道艾尔法西尔人会多么的卖命,而促成这项政治婚姻的贵族们,也就可以尝到甜美的果实了。”
此刻,我的思维特别的清晰,对于那些贵族,这个才是他们最擅长的,有了完全的正统之名,不但是艾尔法西尔,就连亚鲁法西尔的人也会聚集在他们的旗帜下,有了卖命者,自然可以舒服的在后面享受了。
瓦伦西尔推开了椅子,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睁大眼着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安排公主殿下?”
直视着将军的眼睛,我道:“亚鲁法西尔的血已经浑浊了,作为它的象征,不能再被贵族们玷污了,我会保护公主,在她举起的大义之旗下重建这个国家,让它能够有一个新的生命。”
“新的生命呀!”叹了口气,瓦伦西尔的眼睛暗淡了下来:“法普呀,或许你是对的。不过我还是不会帮助你们,因为我是王国骑士,除非你有证据证明艾尔法西尔人确实想吞并我忠诚的国家,确实有对公主殿下不利的举动。”
银龙的暴狮子确实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动的,就像他说的一样,没有证据,贸然把公主交给还挂着逆匪之名的我们,万一我们也有着那些龌龊的想法,身为银龙骑士团团长的他,就是不忠不义之人了。
如此违背骑士道的做法,想来他也不会做。
正欲进一步开口,酒馆里就冲进了数个人,大声的呼喝盖过了所有的喧哗:“开战了,开战了!我们向东进军,消灭掉叛乱者,给公主殿下的归来献上大礼!”
我吓了一跳,贵族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魄力了,为了给公主的归来献上大礼,居然要发动战争。
隐隐间,我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艾尔法西尔人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情。
瓦伦西尔的眼睛盯在了我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法普,我知道这么做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还请你跟在我身边吧!我不想有人伤害到公主殿下一根寒毛。”
我叹了口气,将军有这个打算也是应该的,换成我,让一个打着公主殿下主意的人留在城里,也会不放心。
“知道了,我会老老实实跟着你的。”
“不好意思了。”瓦伦西尔点了点头,在他身后的几名卫兵踏上前一步,做出了请的姿势,我苦笑了下,只好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间杂乱的酒吧!
王历一三五四年元月二十八日,正统王国军联合艾尔法西尔军向叛军发动了“新年讨伐作战”,总共调集了十万人,其中有四万是在听闻米娜维亚公主御归后参战的北方各大公爵领的贵族私兵。
在正统大义之名下,冒着残冬严寒率先拉开了新年的战幕,对应的是大约八万的叛军联合部队,史称“特拉维诺会战”……
第四集 第三章 特拉维诺的血
(更新时间:2003…6…17 13:05:00 本章字数:12108)
被冠上会战之名的大战役,自从德拉科普叛乱后还是第一次,米娜维亚的出现似乎为整个大陆的战争添加了兴奋剂,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部队,我生出了如此的感想。
亚鲁法西尔标准的灰白色盔甲,以及艾尔法西尔耀眼的七彩武装一天内填充了特拉维诺草原东境的土地,刚刚冒出头的青绿色瞬间被践踏回泥泞中,林立的旌旗在寒风中发出了哗哗的响音。
“这就是大战场呀!”重新领略了休法城的那份冲击,我不自禁的发出了感叹,比起眼前所见的部队,流浪兵团还真是如婴儿般弱小。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战斗吗?”瓦伦西尔在旁边又问了一句。
按照将军的原意,只要我们老实的待在银龙的军营里,等到战争一结束,就把我们送回兰帝诺维亚。
碍着将军的面子,我们当然不好意思做出越狱逃跑的事情,但是与其在大营里枯等,还不如亲身感受一下大战场的感觉。
不论怎么说,这种机会在兰帝诺维亚不太会有,狭长的回廊已经使我们只能做小范围的思考了,一旦南下,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条线的战斗呀。
“是的,如果不能在这里活下去,以后也就没什么机会去实现理想了吧!”我笑着回应。
瓦伦西尔看着我,哈哈笑了出来:“不错,兰碧斯真的没看错人,比起几个月前的你,现在的法普更能称得上是一个指挥官了。”
“对谢夸奖。”
“那么就跟随在我银龙的旗下吧,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战斗!”
夹了一下马腹,瓦伦西尔将军率先冲出了本阵,打扮成他亲随的我连忙跟了上去,一直来到了左翼骑兵冲锋阵的地方,在那里,悄无声息的两千银龙骑士正等待着瓦伦西尔将军的指挥……
“敌人!”数匹斥候的快马飞速掠过雪原,嘶声的嚎叫眨眼间传遍了整个联军阵营,在他们身后,隐隐有春雷般的震响。
指挥官们的手几乎在同时举了起来,原本混杂着各种声响的阵营瞬间就只剩下战马的嘶鸣,绿装的弓弩手跨步走出,在青装长枪兵组出的枪林前布下了阻击线,在后面层层迭迭的步兵、重装甲步兵用他们的身体搭出了数百米厚的血肉之墙。
艾尔法西尔最为人称道的厚实战阵,数百年来被夸赞为“永不破裂之七彩铁壁”就呈现在我的面前。
就在我感叹的同时,和着马蹄践踏出的雷声,黑色的骑枪在天际边如秋日麦草般一波波跳跃进我的眼帘,布莱克诺尔黑骑兵,名震天下的“黑色波浪”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出现了。
在卷过了大半地平线后,波浪停止了,平静的就如同夏日无风的湖面,极目远望,能望见最前列的重铠甲突击骑兵保持着一条几近笔直的冲击线,骑枪微微倾斜出战阵,在雪白的大地上落下了长长的影子。
“上弦!”
最前列的弩手摇动着转柄,如同蜜蜂低鸣般的嗡嗡响音就算在远离中央的这里,也能听见,十石力的强弦在齿轮的滚动中扣在了扳机上,强弩箭轻轻按放在槽沟中。
大战的前夕,就如一块千斤巨石压在心头,就算在回廊,独自面对数千敌人的时候,我也没有这种压抑的感觉。
“可不能现在退缩呀!”在心中低声对着自己说,安稳了跳动的心脏后,我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两军中央隆起的一个雪丘,当雪花重新回落大地的同时,人造的雷鸣再次响起,布莱克诺尔的黑骑兵黑压压的从天际冲杀了上来。
王历一三五四年元月的最后一天,布莱克诺尔的黑骑兵冲击率先揭开了“特拉维诺会战”的序幕。
“射击!”
伴随着群蝗的起飞声,无数的箭矢带着闪亮的轨迹划过了中央地带,直接没入了黑色的海洋中。
最前列的黑骑兵一下低矮出战列,翻滚着倒在雪白的大地上,他们没有机会再站起来,第二列直接踏过了他们的身体,然后是第三列……
当第二波箭矢终止了旅程后,我已经能看清楚黑骑兵胸口的纹章,根本来不及射第三箭,最前沿的弓箭队适时的退出了战场。长枪队迅速填补了后撤造成的空隙,倾斜出两人高的落马枪,一刹那间,在布莱克诺尔人的面前变幻出青色的荆蕀之林。
我感觉不到对方的犹豫,似乎是带着死亡的渴望,最前沿的黑骑兵任由复数的长枪贯穿自己的身体,在那同时,他们手上的骑枪也脱离了主人的手,飞越入艾尔法西尔的阵营中。
血色,在那瞬间,我只能感觉到这个色彩,淒厉的战马嘶鸣此起彼伏,尸体如山般堆积在长枪阵的前面,而在后面,被骑枪投中的士兵扯出了最后的临终惨叫,密集的青色枪林多出了数块不协调的红色斑记。
眼前的景色一下扯动了我的心灵,白驹过隙的刹那,等同一个流浪兵团的人丧失了自己的生命,生命如草芥……
黑色,在半空中浮现,敌人的骑兵不可思议的飞越尸山,直接跳进了林立的长枪阵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木杆折断的声音就如同新年爆竹般响亮起来。
一名跌落马的黑骑兵抽出了战刀,砍断了身上的长枪后,浑身浴血的扑进了更远处的阵营。
在后面的长枪兵们不知所措,还没等他们想起刺击时,战刀已经劈入了其中一人的身体里,沿着划开的巨大伤口,大量的血液被喷洒出来,就像涌泉一样。
那名长枪兵哭泣着按住自己的伤口,失血过多的他很快软倒在地上,踏过他的身体,黑骑兵再一次挥刀。
被血刺激的长枪兵们顿时反应过来,数把长枪同时捅进了那黑骑兵的身体里,黑骑兵只来得及抽搐下身体,就耷拉下脑袋。
将他的尸体按在地上后,更多的长枪报复似的刺了进去,直到又一名黑骑兵的战刀挥舞过来。
一刹那,在青色和黑色的边缘线上开始绽放出鲜艳的血色花朵来,长枪和骑枪,在比较着互相长短的同时,无数的生命被丢进了另一个世界。
敌我的呻吟声很快被更多的骑兵给终结,在我的眼里晃动着不断跳跃的黑色,长枪的阵地被迅速蚕食。
第一个黑骑兵冲破了长枪的阵地,摇晃着挥刀砍向了后面的黄色重步兵。重步兵挥动战锤,由下而上,重击在他的小腹上,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巨大的盾牌上顿时抹出一片红色。接着,黑骑兵伸出的手在那上面划下了五道深深的指痕,而他的身体无奈的软倒在“黄色城墙”的面前。
这个时候整个长枪阵已经崩溃,敌人就如同挥舞着收获季的麦刀一样,大片收割人的脑袋,越来越多的黑骑兵冲向了后阵重步兵。
从步兵阵中飞出的掷矛开始出现在战士们的头顶,在经过短暂的路程后,纷纷落在了黑骑兵的冲击线上,惨叫同时响起,插满掷矛的尸体被战马掀翻在地上,倖存的骑兵毫不犹豫的回敬了手上的骑枪,另一波惨叫顿时响起。
重步兵散开,推出了数百架百矢弩,这是对步兵专用兵器,一架就可以同时射出一百支弩箭,杀伤力之大,为其赢得“恶魔兵器”的名称,想不到在艾尔法西尔阵营中会拥有那么多。
“乒”的一声巨响,让我的神经都为之震动,只看见沿着黄色的步兵阵,黑压压的一片箭矢平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