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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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容脸上羞红,想缩回手,却又被抓的死紧。
唉!她知道燕无疾将自己当做弟弟看,只是她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可没办法像燕无疾一样把他当作哥哥看。
“少主,我知道了……哎……痛!”帕子触到伤口,牵引出一阵细细酌痛。
见孟海容小脸纠结,燕无疾脸色更沉。
“还知道痛?知道了下次就别这样做。”
“是,少主。”孟海容乖乖听训,从眼角瞧见马掌柜瞅着两人笑,涌上的羞耻让她用力挣脱燕无疾的手。
燕无疾一愣,也没说话,收回了手。
孟海容瞧他面无表情,生怕他着恼,又偷偷的看他一眼。
在一旁的马掌柜,越看一双粗眉揪的越紧。
唉唉……这……这是什么光景?
一个护着一个,一个羞了要缩回手,一个又生了点闷气……算了,这个年头,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都有,他这老人家就别多管吧!
“马掌柜,在下先告辞了。”燕无疾有礼的告别,看了眼孟海容。“走吧!”
他的声音,依然是如平常般温和。
孟海容偷松了口气。燕无疾果真是个好性子。
“是,少主。”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车,但燕无疾一反常态,只是静静坐着,没怎么理会孟海容。
他心里有些纷乱,良久,他抬起眼,正好对上坐在对面、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孟海容,又避开了眼去。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应该是把这孩子当做弟弟……只是个弟弟,那刚刚的事,又何必在乎?
“少主?”孟海容一颗心悬着,怯生生地问。
燕无疾这次没有回避,反而望向孟海容那张小巧的脸。
他……长得实在不像个男人。
不过天下如此之广,男生女相的人也所在多有。
“少主?”孟海容再度开口。她被燕无疾看的有些喘不过气。
“没事。”燕无疾露出笑容,揉散了了海容一头秀发。
这是让孟海容的心别再悬着,也是让自己松口气。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再怎么说,孟海容也不过就是个“弟弟”,不是吗?
对,就是这样,别再想了……他该想的,是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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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冬季的彻骨寒风,在人情温暖的绛梅山庄里,仿佛根本不存在。
做完了过冬的准备,降梅山庄上上下下,便安稳的期待年节到来。
庄里的大娘,给孟海容做了几件新衣裳,里面填的尽是这年新弹好的棉花,穿在身上暖烘烘的,让孟海容从骨子里感谢绛梅山庄的人们。
“大娘,谢谢你了。”
孟海容纤细的身子,裹在过大的衣物里,只露出一颗头努力鞠躬的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
“你喜欢就好。你现在还是少年人,以后会再长,所以我衣裳做大件了点,将来也好改。”
大娘凑近,替孟海容把袖子折上几折,让她至少可以把手露了出来。
“多谢大娘。不过,我看我是不会再长了……”
她已经比一般姑娘还高了,再长怎么得了?
“傻孩子,怎么不会长?我多做点补身体的东西给你吃,包准你长得像少主一般高。”
不、不、不,像燕无疾那么高还得了……孟海容惶恐的想,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深怕大娘真的这样做,那她可糟糕了。
退着退着,退到门边,刚好撞上个人。
“你在做什么,海容?”
孟海容一转头,发现自己撞上的正是徐管家。
徐管家躺在床上休养子一个月,终于可以起身,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徐伯伯,您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孟海容凑过去扶住他的臂膀,徐管家露出宽慰一笑。
“好多了。叫我再闷在房里,我可又要闷出病来。”
他一醒来,就听庄里的人称赞海容如何细心,如何照顾他到废寝忘食。这样的孩子,他怎能不疼?
“您身体好了就什么都好。”孟海容轻手轻脚的将徐管家扶到座位上。
“唉哟,你瞧这孩子嘴巴多甜。”
大娘朗笑,徐管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海容,你去我房里,把书柜左边那几本蓝色册子拿来。反正今日左右无事,我瞧少主刚刚在大厅陪着小姐,应该不会叫你了,你不如就随着我多学点东西。”
徐管家吩咐孟海容,而孟海容脑子里,却只听进“少主陪着小姐”这几个字。
唉……这几个月下来,她成天陪着少主,同进同出,但也不过就是主子跟下人的关系。
不过她也注意到,最近少主常在工作停下的时候,静静的看着她。
每当这个时候,孟海容也会不由自主的瞧着他出了神。
他的眼神,总叫她心慌。
“是,徐伯伯。”孟海容退出房间,往徐管家住的屋子走去。
徐管家的屋子,在绛梅山庄的另外一头,走过去的路上,便看到中庭院子里有些梅树上,零零落落散着早开的花。
若再过一阵子,到了春天,整片梅林开满花海,一定有如不会融化的美丽白雪吧。
不过,那时自己还会在吗?她能在绛梅山庄待多久?
凝视着那不合时节的花朵,在寒风里微微颤动,盂海容轻叹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便走到了绛梅山庄的大厅。
“师兄,这是要给我的?”
才从大厅门口经过,便听见沈芸俏生生的声音。
孟海容愣愣的缓下脚步,无法克制自己的往屋里望去。
燕无疾和沈芸正坐在大厅里,桌上摊着块绢布,上面满是珍奇玩物。
沈芸手里拿着根金钗,上头的雕工,就是在京城里,都算的上数一数二。
“嗯。你喜欢就尽管拿去。”燕无疾看着沈芸欢喜的容颜,也跟着开心。
他又挑起另一套翠绿耳饰,在沈芸耳上比了比,适合极了。
突然,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芸,眼神愣了下,接着身子往后一缩,避开了自己在她耳边的手。
这是怎么了?他跟师妹之间,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燕无疾有些疑惑,跟着转了头,瞧见孟海容站在门外,一双美目在自己和沈芸身上打转。
突然,他也有些尴尬的缩回自己原先伸出去、想替沈芸戴上耳环的手。
但想一想又不对了。自己为何不想给孟海容看到这幅景象?在他来山庄之前,自己跟师妹一直是这样的啊!
“少主……芸儿……”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孟海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出声招呼。
听孟海容呼唤自己芸儿,沈芸小脸上绽出羞涩笑容。
“傻书生,站在那儿做什么?风大,很冷的。”
燕无疾回神,也连忙走出门,拉着孟海容进了屋里。
今天孟海容穿了件过大的棉袄,上头簇新的缎子,衬得她的肌肤赛若白雪。
燕无疾牵着她的手,那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有些心疼。
“怎么手这么冰?不是穿了件新衣裳?”
“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到了冬天,常常手脚冰冷,我习惯了。”
“叫人到你房里多生盆炭火吧!冷成这样,晚上怎么睡的好?”
“谢谢少主……”
面对燕无疾的体贴,孟海容越发沉浸在他的温柔里。
被晾在一旁的沈芸,小脸微沉,赶上一步跨进师兄和孟海容之间。
哼!两个男人,亲热个什么劲儿!
硬是插进两人之间后,沈芸邀功似的说“傻书生,你手脚冰冷,这样吧!我给你去炖锅补的,包你吃下去,浑身暖得很。”
孟海容一愣,慌张的摇头。
“不,这怎么成。不能劳动小姐,喔不,芸儿您……”
炖汤?沈芸可是燕无疾的未婚妻,来给自己炖汤,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被孟海容拒绝,沈芸小嘴一撇,坐在桌旁生闷气。
“师妹……”燕无疾柔声又无奈的呼唤沈芸。
这一声,可是重击在两个人的心头上。
孟海容低下了头,看着地面,心里泛着酸意。
燕无疾再怎么疼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他当自己是兄弟。
沈芸则是别过头,为了这一声呼唤心里着慌。
以往,只要师兄这样喊她,再有天大的事,她心里也是暖乎乎的。但是,最近是越发不同了……她总为了这不知哪来的傻书生,牵动心情……
不行,她该想着师兄。
“你着什么恼?”
师兄那张温文儒雅的脸,情深意切的声音,让她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感觉。师兄对她如此之好,天复何求?
沈芸总算回了头,一看见只是冷冷看着窗外景色的孟海容,心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他在气自己耍性子吗?
这头师妹缓下了脸,燕无疾又看到孟海容咬着嘴唇,看着窗外,对自己视若无睹。
“海容?”
“少主,海容告辞。”孟海容转身往门外走去。
“海容?!”燕无疾瞧见孟海容毫不留恋的离开,来不及细想,便跟了出去。
知道燕无疾跟在自己身后,孟海容脚下依然没停。
这是做什么?怎么不陪他的师妹?
盂海容直往徐管家的屋子走去,但还没走几步,便给燕无疾拉住了手,扯了回来。
“你这是做什么?”燕无疾责备的开口。
“我还想问您拉住我做什么呢,少主。”
那一声少主拉的颇长,完全是讽刺语气。
燕无疾看着不肯看自己的盂海容,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块通体碧绿的翠玉。
孟海容冷淡的看着他,直到他把那块玉放人自己手心。
“少主?”
“早上从京城送了批货来,全是精致的玩意儿。不过都是女人家用的珠宝首饰钗子,没有你能用的。我翻了翻,瞧见这块玉漂亮的紧,我一看到,便想起了你,实在很适合,不是吗?”
孟海容看了看玉,又看了看对着自己微笑的燕无疾。
他刚刚不也给了他师妹一堆东西?现在又来给自己?这是什么?两边讨好吗?
可是,在他眼中,他师妹是个女子,自己却是个男子……所以他根本是打从心底,把两人放在不一样的位置?
“收下吧!你为我尽心尽力,我始终没酬谢过你,就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见孟海容犹豫,燕无疾强硬掰开她的掌心,要她收下。
碧玉交到自己手上,本以为透心凉,结果却是一阵暖意缓缓传来。
是了,刚刚燕无疾一直拿着,那是他的温度。
“答应我,收下,好吗?”
盂海容无言点头。他说那是答谢自己的酬劳,那么,就算是这样吧……
看着她不说话,燕无疾也沉默下来。
当孟海容再度看向他时,他脸上又出现了,每当他静静看着自己出神时的那种神情。
是依恋?是惋惜?还是……
良久,燕无疾伸出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淡淡的说:“有时,我会想,若今目你是女子……”
女子?孟海容屏住气息,燕无疾想说什么?
“……算了,那终究是不可能的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
燕无疾放开了手,静静的瞅着她。
孟海容没有避开他的眼睛,她被那种眼神深深的吸引住,无法移开。
所以,他们两人都没有瞧见,其后追上来的沈芸,也失神的瞧着他俩,默然无语。
※※※
严寒的冬天渐渐过去,梅树的树梢,悄悄绽放洁白花朵。
孟海容感觉到春天降临的气息,便趁忙里偷闲的空档,想到庭院赏梅。
其实,绛梅山庄后方那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梅林,现在早已开满花海,若能到那林子里赏梅,想必更赏心悦目吧……
不过,最近杨家堡动作频频,孟海容不过稍微对徐管家提了下这个心意,便被严厉阻止。
“你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到后山,是想找死?”
想徐管家也是为了自己好,到后山不成,那她在庄子里赏赏总行了吧?
主意既定,孟海容便往前院走去。
京城的冬季不如此地寒冷,就连梅花开的都没这里楚楚可怜。
孟海容信步走到庭院旁的回廊上,却刚好瞧见一个人比花娇的鲜红身影。
沈芸静静站在梅树下,一手提着刀,一手则捻起飘落花瓣,痴痴看着。
孟海容微微皱眉。最近这位绛梅山庄一向视如珍宝的小姐,再也不如以往那般活泼,竟是常常发呆,让山庄里其他的人都感受到她的不对劲。
就像现在,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