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流着泪悄悄爱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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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生硬而锋利的话，把他伤的那么重，因为他在她面前是放下武器卸下盾牌的人，来自她的任何伤害都可以轻易置他于死地。可是她的眼前始终挥之不去那个陌生女人的脸。她倔强地别过头，不再看他。
第十三节　逃不出的轮回
　　　　顾磊只是安安静静地望着他们，不发一言。
望着沈嘉文踉跄而迟缓的背影，米小朵感觉他正一点一点地走出她的世界，他和他破碎的心都在一点一点地离她远去。
“丫头，丫头&；#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眼前的人影重叠成好几层，像小时候玩过的万花筒，真好玩儿，耳边好像还有声音，只是那声音像隔着一堵墙传来，还带有回音。后脑勺好像还有点隐隐作痛，只是怎么都没有力气抬起手来揉一下。怎么这么晃，在坐船吗？好像从来没有坐过船吧？那是什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米小朵觉得自己特牛，别人昏迷醒来时什么都记不得，她居然还记得自己昏迷前一刻打的比方。
“丫头，你要把我给吓死啊？”顾磊睁着一双熊猫眼端着粥从外面进来，眼角和嘴角的瘀血还没散尽，是介于紫和青之间的一种颜色。米小朵心头一热，眼泪突然就上来了。
“你怎么又哭了，别别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知道昨天医生看到昏迷的你又看受伤的我，最后怎么跟我说的吗？”顾磊故意停顿了一下，“她说，你们两口子打架下手都挺狠的啊！”
米小朵忍不住破涕为笑，“那你没事吧？”
“没事，你没事我就没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有一百张嘴，不不，就算又一百万张嘴我也说不清了。”
米小朵心里浸满了酸楚，顾磊愈是一副没心没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愈是感到愧疚和不安。
“对不起。”米小朵把冰凉的手放在顾磊的手上，眉飞色舞的顾磊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傻丫头，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顾磊把米小朵的手紧紧握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需要保护，后来看着你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寓，一个人在街心公园里发呆，后来又听你讲那些心酸的故事，再后来明明不能喝酒你却喝的那么烂醉，我始终都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因为你的眼睛里有种让人心疼的东西，他们那么深刻，那么坚硬，就像你的倔强。以后让我做你哥哥来照顾你好吗？”
“恩。”米小朵趴在顾磊的肩上拼命地点头。
出院回到顾磊的住处，房门已经找人修好了，只不过留下了永远都修不好的伤痕。
“哥，我想另外找个地方住，老在这里麻烦你不好。”
“这么快就嫌弃哥了是吧？”
“不是那意思，我向天发誓！”
“你现在又没工作，到哪里住不得被房东赶出来啊？”顾磊一句话点中米小朵的软肋。
“恩，也是，那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米小朵若有所思，却一脸的迷惘。
“你？你能干什么？扫大街还是去饭店端盘子啊？”顾磊故意臭她。
“百页窗里看人把人给看零散了吧？想当年咱怎么说也是N大叱咤文坛的风云人物，干什么不行啊？经理啊，科长啊，最不济也混个主管当当啊！”米小朵自吹自擂起来了。
“看来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估计我们公司那小庙也养不下你这个大神！”顾磊不露声色地挤兑她。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米小朵喜出望外地摇着顾磊的手臂。
“我们公司缺一个前台的文员，我看你还小有那么一点写作的功底，就跟经理推荐了一下，同意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成或不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咯！”
“牛顿爷爷说，给我一个杠杆，我就能把地球撬起，老哥，你就瞧好吧！”米小朵调皮地做了个鬼脸，酬躇满志的样子。
顾磊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主要从事公司网站管理方面的工作，薪水不是很高但也不算低，基本属于中等偏上，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白领阶层，米小朵仰着头满脸的向往。
前台文员的要求对米小朵而言并不算很高，普通话要标准，熟练操作基本办公软件，形象端庄，声音甜美，具有亲和力，身高165cm以上。米小朵过关斩将，基本上是一路绿灯，最后终于没辜负顾磊的期望，顾磊穿上了一样的制服。虽然刚进公司薪水要比顾磊少几百块钱，但米小朵已经很满足了。
工作并不难，无非是接打电话，回答一些客户提出的问题，或者收发邮件和传真之类的，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只是上班时间每天都很忙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工作方面投入的精力多了自然就不容易被感情的事所困扰，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可以不知不觉中让你的伤疤愈合，不再疼痛。
拿到第一笔薪水的时候，米小朵就从顾磊的房子里搬了出来，因为天天让顾磊睡地板她实在于心不忍，也顺便请顾磊好好地吃了一顿。
“不知道你听到风声没有，据说公司要往南发展，而且瞄准了S市的一处旅游景点，董事会研究要调一部分对S市熟悉的员工去那边工作。你在那边工作过，不知道会不会调你去那边。”顾磊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哦，我也听到一点点风声。”米小朵心不在焉地应着，S市对她而言似乎是一个恍如隔世的名字，仿佛是旧电影里的某个地名，电影里的人已经褪为泛黄的黑白色。那是她始终都不愿触及的伤口，因为那伤是那样的铭心刻骨，即使轻轻一触就会流出浓黑的血。
“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去了就算故地重游咯，呵呵。”米小朵“咕咚”一口把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个底朝天，一抹嘴笑了，一脸的没心没肺。
顾磊望着她牵强的笑容，忧心忡忡。
不出所料，公司的人员调动通知里果然赫然写着米小朵的名字。该来的终归要来，米小朵决然地想。
峰回路转，命中注定今生总有些人要与你纠缠不休，任凭你如何逃避也是徒劳，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挺起胸膛勇敢面对。
几个月前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片给了她那么多伤痛记忆的土地上来了，而此刻，当车窗外那些还没来得及变得陌生起来的街道和树木从眼前一闪而过的时候，她突然明白，其实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就像即使是最虔诚的信徒也有可能叛离信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