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我愿一生匍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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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野心。
琅轩这年还年轻,才二十六岁;景峰却到了壮年的时候。凌涵搬诏全国,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均应征入伍,拜景峰为上将军,出兵平乱。
“琅轩,你倒是快点啊,我们就要出发了。”景峰嚷嚷道。
“就好了,你急什么,跟孩子似的。”琅轩笑着说。
“不是我急,今天要誓师,我到晚了可不成。虽说我跟凌涵感情不错,也不能在大事上违逆他,怎么说他也是皇帝,我还不想向你家一样被冠上谋反的罪名。”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琅轩却因为他无心的话被深深地伤害了,站在那里,咬着自己的唇,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却强忍着,低声道:“王爷就好了,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景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后悔不迭,把琅轩抱进怀里,轻吻着他的唇,小心的陪着不是。“琅轩,是我不好,我也是无心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琅轩低着头,并不抬头看他,哽咽得说:“王爷自然是无心的,我也没怪您不是吗?”
景峰看着他,心里酸酸的。明知道琅轩是很自卑的人,过去的阴影犹在心头,而自己却总是不经意的就伤害了他,真不知得到是该怪琅轩敏感还是怪自己神经太粗。他叹了一口气,“还说没有生气,都不叫我名字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琅轩啊,以后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也别再逼我了,我真的是累了。”
琅轩听到这话,霎时间整个身体都冰凉了,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以为景峰已经厌倦自己了,更觉得难过。心痛的难以呼吸,却强压下自己的心痛,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看进京锋的眼睛里,想找到一丝的留恋和爱恋,却只看见深深地疲倦。他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凌迟了。强忍着心痛,他微笑着说:“景峰,看你说到哪去了。日子太无聊,我才给你找点乐趣,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景峰看他笑了,送了一口气,宠溺的抚弄着他的头发,完全没有察觉到琅轩的心情,柔声道:“好了,快收拾吧!都已经寅时两刻了,卯时就要报到了。”
琅轩很快的收拾着东西,但在景峰转身的时候,琅轩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了。但长久以来的逆来顺受的习惯,让他把忧伤埋在心底,微笑着面对着来自最亲爱人的伤害。
卯时正刻,帝都西门。
十万大军整装待发,景峰意气风发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仰望着城楼上这皇帝。凌涵俯视着景峰,正色道:“夷族侵我边疆,虏我边民,朕拜卿为上将军,替朕捍卫领土的尊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国内由朕做主,在外则拜托将军了。愿将军旗开得胜,扬我天朝威仪。”
景峰单膝跪下,朗声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不负陛下所托,请您等着微臣得胜的消息。”
凌涵道:“将军在外一切小心,将军请出发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景峰站起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凌空一挥,“誓死保卫疆土,建功立业,出发!”
十万大军轰然应道:“誓死保卫疆土,建功立业,出发。”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景峰立马城门边上,踌躇满志,誓要建功立业,以扬穆家威名。琅轩骑马跟在他的后面,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头百味杂陈。异样的感觉闪过心头,却被他强压下,纵马跟了上去。
凌涵看着大军远去,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默默站着,直到连大军扬起的黄尘也看不见了,才摆驾回朝。
边塞从来就是一个充满梦幻与沉重的地方。多少的热血少年,希望通过军功的方式,成为贵族,但又有多少人实现了这样的梦想,一将功成万骨枯,多数人都成了无定河边的枯骨,只有那么几个站在支离的白骨上,怆然的俯视被鲜血染红的大地,问自己,失去那么多,所得到究竟值不值得。
“胡地苜蓿美,轮台征马肥。
大夫讨匈奴,前月西出师。
甲兵未得战,降虏来如归。
囊驼何连连,穹帐亦累累。
阴山烽火灭,剑水羽书稀。
却笑霍嫖姚,区区徒尔为。
西郊候中军,平沙悬落晖。
驿马从西来,双节夹路驰。
喜鹊捧金印,蛟龙盘画旗。
如公未四十,富贵能及时。
直上排青云,傍看疾若飞。
前年斩楼兰,去岁平月支。
天子日殊宠,朝廷方见推。
何幸一书生,忽蒙国士知。
侧身佐戎幕,敛衽事边陲。
自逐定远侯,亦著短后衣。
近来能走马,不弱并州儿。”
大漠风光雄丽,天蓝如海,黄沙漫漫,西风烈烈,那开阔的景色,让一向安静矜持的琅轩兴奋不已,岑参的诗脱口而出。
景峰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呵呵,你还当我是定远侯啊,我可没他那么有才。再说了,你也不是岑参啊,你可比他强多了!”
琅轩抿嘴笑道:“你还真会说笑,我怎么能和岑参相比?我呀,充其量是你的奴隶而以,远不是什么幕僚呢!”
本是自嘲的话,在景峰耳里却听着是那么的刺耳,低下头,闷闷不乐。琅轩似乎也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没了言语。过了一会儿,景峰低声道:“琅轩,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为你我能放弃一切。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你是我的心的主人啊!”
琅轩感动的看着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就凭这一句话,那过往的所有加之在他身上的伤害都显得微不足道了。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除非他死,决不让景峰收到一丁点的伤害。再看景峰时,他脸上已经有了灿烂的笑意,那样的笑颜在多年后,依然令景峰失神。
战火并没有阻断商旅的冒险行为,丝绸之路上的驼铃依然清脆作响,叮当叮当的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又把一切的往事丢在风里,任他随风而去。
大路上来了一队商人,百十匹的骆驼队逶迤到天边,正中有一顶驮轿,在看见军队的时候,驮轿里传出了一声轻柔的命令,整个驼队避在一旁,等着大军过去后再走。
琅轩耳力甚好,那一声命令清楚地飘进耳朵里,浑身一震,心狂跳了两下,暗暗惊疑,会是他吗?那个让他无时或忘的人,那个曾经对他温暖的笑的人,那个对他关心备至的人。在他经过那顶驮轿的时候,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飘了进去。
薄薄的轻纱隔绝了燥热的阳光和空气,一个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那个男子似乎注意到琅轩炙热的目光,抬起头来,眼神在不经意间相遇,碰撞出奇异的火花。
那人也很惊讶,看着琅轩,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着他的背影随着军队远去,若有所思。这时商队又开始了前进,驮轿晃晃悠悠的向前,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叫过随从,吩咐了两句,那人领命而去,骑快马消失在漫漫黄沙中。轿中人的眼神飘向远方,轻叹了一口气。
琅轩还在出神地想着那个人熟悉的面容,那样的眼睛曾在他的梦里缠绕不去,温情的注视着他,让他迷失在他的温柔里。如今相似的眼睛再次出现,竟让他有难以自持的兴奋和期盼。他多么希望还能在有生之年再见那人一次,向他诉说别后的眷恋。
景峰发现他的异样,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琅轩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刚才的驼队好大,主子一定很有钱了。”
“怎么,本王就没钱吗?恐怕都给你了,你几辈子也花不完吧?”景峰有些不满。
琅轩笑着说:“是是是,谁能跟我们烨王爷相比,他可是富可敌国啊。”顿了顿又说,“你的还不是我的,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刚才轿子里的人好眼熟啊,是谁呢?”
景峰问:“你认识他?”
“不知道,只觉得很亲切,好像是多年不见的亲人似的。”转而哀求的看着景峰,“帮我查查吧,也许他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看着琅轩热切的目光,景峰也想要认识一个这个轿中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有如此大排场。“流云。”他轻唤到。那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去查刚才的商队和幕后的老板,以及那个坐在驮轿中的人,我等着你回信。”有补充了一句,“记住,详细一点,把能挖出来的都挖出来。我们在前面等你。”
流云领命而去,景峰和琅轩纵马追上大队,飞驰而去。
三天后,流云还没有回来,战争却爆发了,景峰忙着和众将部署作战计划,琅轩也参与到其中。所有的人不分昼夜的奋斗着,希望能一战而胜,为以后的战役奠定基础。
景峰趴在沙盘上,粗粗喘气,“琅轩,这活不是人能干的,我们大家研究这么久,也没研究出来什么可行的计划,怎么办啊?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琅轩抬起被汗浸湿的秀丽面孔,嘟着嘴说:“我不是在想嘛,再说我虽然读过兵书,可是没有实战经验,难道你要我纸上谈兵啊。”
景峰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怜惜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汗珠,丝毫不管旁边的将领暧昧的眼光,笑着说:“我知道你辛苦,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一定要取得胜利。这样才对皇上交待的过去啊。”
琅轩点点头,眼睛又转移到沙盘上,仔细地观察着地形,忽然听得亲兵报道:“上将军,有人求见。”
景峰头也不抬,道:“请!”
帐帘一挑,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景峰这才抬头,道:“不知阁下有何事找本将军。”
少年一笑,抱拳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来到边塞,小人不来拜见岂不可惜。”
景峰一挑眉毛,“人你也见过了,还有事吗?本将军还有要事在身,不便陪客。”
少年却不理他,眼睛直瞟向琅轩,眼睛里有着促狭的笑意,“这位想必是大名鼎鼎的琅轩公子了,啧啧,果然是天香国色,倾城倾国啊。”
景峰一脸不爽,占有似的抱紧琅轩,没好气地说:“他是我的人,岂容他人觊觎,阁下要是没什么事,就请便吧。”
少年笑了,“好了,我也不开玩笑了,将军应该听过‘沙漠之王’的名号吧!”
景峰悚然动容道:“怎么,阁下和他是旧识吗?可否体本将将军引荐?”
少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他不就站在你的面前吗?”
景峰一惊,失笑道:“打漠之王成名数十载,阁下应该没到三十岁吧!”
大漠之王晒然笑道:“谁告诉你我就是成名数十载的糟老头子,现在,我才是大漠之王!”言语间有说不出的自豪和霸气。
天者语…彪悍…大漠之王
风几千年几万年就这么从这块梦幻的土地上刮过,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埋葬掉世代繁华的梦想,只有飞天袖间永不坠落凡尘的花朵给着凡人依稀的盼望。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纳兰容若的词写得很好,而这首词却正是大漠之王的心境。他十四岁的时候,远走大漠,在苍凉与悲壮间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学会的是世间最基本的法则——弱肉强食。
我不能说我没有一丁点的慈悲心,但是我却认为这大漠之王的生存方式,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他没有泛滥的同情心,一切都以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为己任。你可以说他冷血,说他无情,但你却不能说他错了,因为世间的生存法则总是如此的残酷。
他来去如风的奔驰在大漠中,靠着劫持过往的商旅,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同时也证明着自己的能力。他控制着西域,保护着西域,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西域霸主,也成为王朝对西域的最初屏障。
他如同一只孤傲的雄鹰,飞翔在那一方属于他的天空。我看着他,眼睛却已经飘向那巍峨的昆仑,那个出凡脱俗的人还是那么冷漠的坐着吗?何时我才能走进他的视野,融化他心头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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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景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在下可没想到阁下如此年轻。还请阁下能对我军有些帮助,得胜后定不会忘记阁下的功劳。”
大漠之王冷冷一笑,指着琅轩说:“他家难道与国没有大功吗?皇帝是如何对待他的家人的,我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