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来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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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在不?”楼下前厅一阵吵杂。
李掌柜闻声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给子章少爷倒的茶水。
“几位爷,楼上雅间请。”李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见扮相虽不是官爷打扮,但绝非等闲之辈,想到雅间海棠刚走了一波客人。
“咸阳第一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其中一位中年人环视了一下四周人满为患的食客。
“恩,跟你打听个人!”那中年人坐定后并不急着点菜,慢条斯理的问道,“掌柜的,可知道京城来的松涛先生的住处不?”
“您找松涛先生?”李掌柜一听愣了,听竹就在隔壁。
“嗨!其实也不是找松涛先生的,我们是找我家公子的!公子自从出了京城,一直没有音信,我们只知他是松涛先生的门生,若能找到松涛先生,想必也便知公子下落了!”中年人缓缓道。
“松涛先生的住所小的不知,不过松涛先生如今就在隔壁!”李掌柜指了指右墙。“只是不知您说的公子是哪位?隔壁松涛先生带了两位公子!”李掌柜谦恭的问道。
“哦?当真!”中年人惊喜,起身直奔听竹而去。
“公子!”听竹的门再次“吱嘎”一声被推开。
正文、075 别亦难
“柔儿,我看那听竹的两位公子都是好酒之人,方才你只送去一坛,怕是不够呢!”后厨,温守正一边炒着菜,一边催道。
“知道了,爹,我这就让柱子哥再送一坛上去!”温柔应道。
“别了,柱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桌忙活呢!等他来了,贵客怕是要怠慢了,还是你亲自送上去吧!”温守正顿了一下,抬眼朝外看了看,不见柱子的身影。
“好吧。爹,回头你可得让李掌柜给我加薪水,我可是来学厨的,白白给他当了好几回活计了!”温柔不情不愿的,实则是不愿多在前世的那两个公子面前多露面呢!
“你这丫头,啥时候也学得如此滑头!斤斤计较的,可不像我温守正的闺女!”温守正微微皱了下眉。
温柔扮了个鬼脸,抱起一坛酒,快闪出后厨。
此刻,听竹的门里门外,正热闹着。
“公子,可找到您啦!”那中年男人一步跨了进去。
“公子,德叔带着我们几个马不停蹄的一路披星戴月,小安子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总算是把您给找到了!”一个小家仆探了探身子,也跟了进来。
温柔抱着那坛酒,正走到听竹的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立时停在了门口。
“小安子,我这才走几天,你这嘴都能赶上宫里的太监了,再若如此巧言,我回去就把你送进宫,省得荒废了你这口才!”任越眼也不抬一下。依旧优雅的吃着他的西湖醋鱼。
“公子!您怎么舍得!”小安子讪讪一笑,闭口不再多言。
“说吧,追我到此,所谓何事?”任越掏出手帕,轻轻拭了拭口。缓缓抬起头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公子,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圣上刚刚加封老爷为一等定国公,眼下老爷可是总领军机内阁,圣上特赐府宅一座,于西安城内。这不快过年了,老爷、夫人在京忙于应酬。实在无暇顾及,老爷吩咐说反正西安离咸阳也不远,公子既然在咸阳,就顺道去看看御赐的府宅,然后就回京过年。这不,老奴已经把府宅的钥匙给带来了,公子给。”德叔说着。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把铜质的大钥匙,送与任越面前。
“哦。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爹又加封了吗?至于兴师动众的从京城追到这吗?那御赐的府宅放在西安,又不会长脚跑了,还让我去看个什么劲。想让我回去过年就直说,干嘛绕这么个大弯子,还顺道去看,然后回京。”任越一脸不悦,单手举着那柄铜钥匙,左右瞥了几眼。
“公子,自打您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书信离开后,夫人日夜思念,每日都盼着您回去呢!”德叔上前一步,继续语重心长道。
“不是还有大哥和二哥在身边的吗?”任越摇了摇头,随意的转着他手里的铜钥匙。
“公子!您瞧您这话说的,若让夫人听见了,必是要落泪了。回去吧,公子,快过年了,夫人不放心您一个人在外,说您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小安子索性也劝了一句。
“呦,任三,你爹可以啊!这么快就加封为国公,下一步封王便指日可待了!如此,我可是要恭喜恭喜啦!快回去吧,你看你家老管家德叔都出动了,还有小安子,你看他急的。”盛尧山听了一会儿,放下筷子也跟着劝了一句。
“知道了。”任越随口应了一句,“不过有些可惜啊,若是圣上御赐的府宅在咸阳,该有多好!也好让学生孝敬孝敬老师!”任越看着手里的钥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任越,快回去吧,莫让父母担心。老夫一生难得闲适,青山绿水正和心意。”松涛先生放下碗筷,轻轻说了一句。
“恩,老师训导极是,任越回去收拾一下,后日便回。”任越点了点头。
“原来兵马大元帅任洪亭大人是在这一年被加封的一等定国公的!圣上还御赐了府宅在西安?任越这么快便要走了!”前世,温柔并不知道这些,今日听闻,她的心如同被石子打乱的湖面,手中的酒坛险些砸了。
“公子,年关将至,京城路遥,还望公子早些启程啊!”德叔继续劝道。
“任越,老夫知道你的心意,放心,回去之后,按照老夫为你制定的步骤,每日用心温书,若有任何不明,我们还可以书信往来,实在闷了,还是可以再回来的嘛!”松涛先生倒是豁达,想着任越跟着自己也有些日子了,这个天资聪慧的少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明年的会试,若是他参加了,定当高中榜魁!
“老师!任越知道。”任越拱手施礼。
“盛将军,您也在,老奴今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盛丞相知道老奴要来寻我家公子,想着您必也在此,特命老奴给您带封信。”德叔说着,又从袖管里摸出一封信来。
盛尧山接过信,拆开,抖出信纸,一目十行的阅完,转头朝向刘显笑道:“九皇子殿下,看来咱们也该回去了,圣上有命于家父,让在下接到信后早作安排,护送殿下回京过年,年后再继续和松涛先生学习。”
“不要嘛,显儿不要回去,显儿要留下来陪先生!”刘显圆滚滚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把抱住松涛先生不愿松开。
“呵呵,殿下听话,过年乃团圆佳节,殿下自然是要回京和圣上一同度过,待年后再回来也不迟,这几日的功课就免了!”松涛先生轻轻松开了刘显胖胖的小手,连哄带骗道。
听说功课免了,刘显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那。先生等显儿回来,显儿回来给您带好吃的!”刘显有些依依不舍。
什么!尧山也要走了?
温柔在门外抱着酒坛,只觉有千金之重。
前世的两个人就那么活脱脱的同时出现在自己身边,如今又这么匆匆的要同时离开。
温柔有点没反应过来,今生明明是要疏远他们。如今真到他们远去之时,心中却有无限不舍与纠结。
“盛将军,我们自京城而来,不光带来了您的家书,还给您带来了一个人!”小安子此刻忍不住了,忙插嘴道。
“哦?是谁?”盛尧山来了兴致。
“盛将军现住何处,待会我们回客栈通报。”小安子卖起了关子。
“城南青石街,柳林后。”盛尧山随口说了一句。
“如此。我们便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马车已备好,就在门口,随时恭候,九皇子殿下、松涛先生、盛将军告辞,公子,你们慢用。我们在隔壁等候!”德叔一一和听竹里的贵客打了招呼,唯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温庭。只眼神示意了一下,带着小安子等随从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行人匆匆经过门口,瞥见了站在门口发愣的温柔,不由多看了温柔几眼。
这醉仙楼真是有趣,怎得让个姑娘家当跑堂给送酒。德叔心中暗笑了一下。
别说,这咸阳的姑娘长得还挺标致的,虽然穿得简朴了点。小安子眉眼中藏着笑。
见这些人进了隔壁,温柔这才回过神来,抱着酒坛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柔儿妹子。这是哪桌的客人,这么快就喝完了一坛子酒?”正巧遇见从荷花厅里忙完出来的柱子。
“啊!不是,这是……”温柔慌乱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送酒的,赶忙又折返回去。
“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柱子自言自语道。
“我再给大家添一坛酒。”温柔强打着笑脸再次迈入听竹的门。
“温姑娘。你来得正好,我这酒刚好喝完!”盛尧山起身接过酒坛。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任越伸过杯子,等在一旁。
盛尧山倒也爽快,一一给任越、松涛先生各自倒了满满一大杯。
“对了温姑娘,上回我订的五十坛酒如何了,过几日我们便要回京了。”盛尧山侧着脸,随意的问了一句,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仿佛冬日的暖阳,照化了寒冬的冰霜。
“哦,盛将军要的酒,都准备好了,我明日便找人给送到醉仙楼来,将军可以随时来取!”温柔强忍住内心的不舍,淡淡道。
“辛苦温姑娘了,这些日子多有打扰,不到之处还望姑娘见谅!”盛尧山的笑继续打动着温柔的心。
“什么时候动身?”温柔脱口问道。
任越抬起眼来,似笑非笑的望着温柔。
这姑娘真有趣,怎么说这话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
显然盛尧山也意识到了,他顿了一下,倒也不在意,“收拾一下,打点一下,大概后天吧!”
“哦。”温柔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姐姐!”刘显唤了一声。
温柔停在那里。
“姐姐,你要等着显儿回来!显儿回来还要吃你做的烤饼!”刘显奶声奶气道。
“九皇子殿下折煞小女子了,您贵为皇子,小女子只不过是个厨娘,您来此吃饭,便是给醉仙楼最大的面子!”温柔施礼道,继续转身离去。
“唉!什么时候宫里的御厨能做的像姐姐一样好吃!”刘显托着腮帮子,敲着筷子,若有所思,自言自语。
这顿饭吃得极慢,待快要用完的时候,醉仙楼的门口华丽丽的又停了一辆马车。
正文、076 另一个女人
“小二,小二!”马车上先是下来一个俏丽的丫鬟,泼辣的扯着嗓子直呼道。
“哎,来喽!”柱子闻声麻利的跑了过来,毛巾往肩上一甩,“这位姐姐,您里边请!”
“小二,还有雅间吗?”丫鬟并不动身。
“有有有,若是您早来一会儿,倒是真的没有,不过现在嘛,雅间有空!”柱子想了想,就在刚才,桃花的客人也刚刚起身离去。
“好好收拾一下,我们家小姐看不得一丝的凌乱!”丫鬟说罢,转身走向马车,轻轻挑开门帘,一双如羊脂的嫩手伸了出来;细滑的手指上,一颗似滴血般的红宝,金灿灿的黄金镶包,镂空的雕花,阳光下着实燿人眼目;进而是一枚绿的滴水的翠镯,一看便是上好的缅甸翡。
柱子的眼睛都直了,只看这手,便知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身价。再说,咸阳城里,也没有如此富庶的人家啊!这位小姐是……
门帘完全被掀开,车夫殷勤的搬来马凳。
金线绣边的浮翠裙摆,彩绣纷繁的大红牡丹,摇影婆娑的水粉纱裙,光滑如水的镶玉缎带,粉玉色夹桃红色的双色交领,一顺的金线包边,再往上,便是大红的夹厚棉斗篷,洁白的狐狸毛滚边其上,便是那拢手的暖袋,也是同一色的白狐毛,浓密轻盈,无一杂色。
柱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一身斗篷,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吃几辈子的了!
还没等柱子往上看到这位小姐的容貌。突然。
“看什么看,还不带路!想让我家小姐站在门口受冻吗?”丫鬟厉声斥道。
“是是是!小姐里边请!当心脚下。”柱子忙伸出手,往楼上雅间引领。
“听说你们这醉仙楼是咸阳第一的酒楼?”那小姐开口了,声音冷得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啊!那是。小姐想必不是此地人吧?咱们这醉仙楼每日过往的客商也是许多,无论南来北往的,但凡吃过咱们醉仙楼的菜,管饱您下次到咸阳,还得奔这来!”柱子在前面嘻哈的应着。
“大胆!我们小姐岂能和那些粗俗的商人相提并论!若是再说错话,当心割了你的舌头!”丫鬟怒道。
“玲珑。你跟我时间久了,可是越来越知道我的心思了。”小姐笑了一下。
乖乖,这位小姐什么来头?怎么动不动就要割人舌头?莫不是京中刑部大人的女儿?柱子用手捂了捂嘴,惊心动魄的往楼上走。
“小姐,方才在门口玲珑仿佛看到了德叔他们的马车,想必德叔他们也正在此用餐吧?”玲珑轻声道。
“哼,我早就看到啦!”小姐冷冷的拖长了腔,“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