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来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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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师!”任越拱手。
“吱嘎。”门再次被推开。
“有人在吗?”一个女子泼辣爽朗的声音。
“先生,我去看看。”水墨快步出了屋子。
“这位大婶,您找谁?”水墨站在院中,正对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子。
那女子梳着光滑简单的妇人发髻,紫红色的圆领棉衫,一件墨色的褙子,水绿色的棉裙上还系着一方麻质围裙。面容圆润白净,长长的细眉,搽着淡淡的粉。
她一面缓缓的走近水墨,一面抬手抚了抚鬓角,露出手上一只有些发乌的雕花镯子。
“呦!这是谁家的孩子,生得真是俊俏!啧啧,你们是新搬来的?”那女子开口笑问。
“您是?”水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嗨!你这孩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我就住前面不远,和你们算是邻居,街坊们都叫我珍娘,你叫我曹婶就行!对了你家大人呢?”曹珍娘说着不禁向里张望。
“水墨,在和谁说话?”任越搀着松涛先生一同出屋。
“啧啧啧!天下竟有如此标致的男子,我今儿算是开了眼了!哎呦呦,这个小院空了许久,想不到一来就是两个俊少郎!”曹珍娘一见任越,眉开眼笑。
“任公子,这位是曹婶子,说是咱们的邻居。”水墨忙道。
“这位姑娘……”松涛先生刚要说话。
“哈哈哈哈,什么姑娘啊!我当姑娘那会儿,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呢!前几年我那倒霉的男人去了后,家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老伯叫我珍娘便是了,都是邻居,若是日后缺什么,只管去我那拿!”曹珍娘说起话来利索爽快。
“呵呵,老夫姓岳,原本在京城做个小官,如今老了,回乡养老。”松涛先生笑道:“多谢珍娘美意,老夫初来乍到,若是有需要,定会去求助的,珍娘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尽管开口,大家都是邻居,自当相互帮助才是!”
曹珍娘见面前这老头穿得朴素至极,又没什么架子,想必之前当的也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官,倒也就信以为真。
“说的是呢!岳老先生是从京城来的,可曾听说京城里最近来了位大人物,听说是什么皇帝的老师!架子可大的不得了!听说府尹大人为了给他弄个住处,把自己新盖的别苑都让了,前阵子还撵了别苑附近的乡民。唉!你说,同是京城为官,岳老先生一看就是平易近人之人。对了老先生,您可认得那京城的大人物?”曹珍娘忽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松涛先生。
任越一怔。
水墨索性将目光投向地面。
“呵呵,这等大人物,老夫不认识。”松涛先生笑道。
“差点忘了,刚买了些菜,还得回去做呢!先生您忙吧,有空去我那坐坐!”曹珍娘说罢,麻利的转身出了院子。
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到了晚饭时分。
长生买了些米面,就地取材,捣鼓了半天,终于弄了几道小菜。
“先生,任公子,水墨吃饭啦!”
松涛先生摸了摸肚子,寒冬消耗得快,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举起筷子,刚要夹菜,不由得手停在半空中。
四方见正的小木桌上,摆着一盘乌塌塌的炒蛋、一盘乱七八糟的炒三鲜,一碗黑乎乎、油乎乎的冬瓜汤,就连碗中的米饭,似乎都是硬邦邦的。
“先生,真不该让生伯做饭的!”水墨捧着夹生的米饭,喃喃自语。
“老师,您这趟回乡,没带厨子吗?”任越此时盯着这满桌难以下咽的饭菜,也是一愣。
“唉,本以为做饭烹饪此等简单琐事,长生跟随我那么多年,足矣!”松涛先生摇摇头。
“先生,都怪长生,长生自当刻苦勤学厨艺,不让先生失望!”长生顿觉惭愧。
“老师,您也别怪生伯,当初您久居宫中,饮食起居自有专人服侍,生伯不会也是情有可原。今天这顿晚饭,还是我去集市给您买些回来吧!”任越说着便要起身。
“罢了,天气寒冷,就不要出去了,还是尝尝我的手艺吧!”松涛先生叹了口气。
“先生,您也会煮饭?”水墨惊叹。
“这有何难?”松涛先生说罢,起身朝厨房走去。
任越等好奇的跟在后面。
只见松涛先生麻利的燃柴架锅,先烧了一大锅水。
“老师这是要煮什么?”任越问道。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走,跟我拔葱去!”松涛先生说罢,带着任越等人齐聚院中,伸手拔了一小捆青葱。
简单处理了一下,洗净,又切碎。
此刻,水也滚了。松涛先生抓过一把现成的面条,扔进锅中。
筷子搅了几下,见面色发黄,断定已熟,撒了把盐,笊篱抄出,分了四碗。又盛了些面汤进去,撒了把葱末,又淋了些麻油。
一碗一清二白的青葱白水面,这就出锅了!
“好了,吃吧!”松涛先生捧着面前那碗面条,皱了皱眉毛,一狠心,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055 吃早点
长生早就饿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个精光。
水墨拿着筷子,半天才夹了一根,又硬又咸,葱味呛人!
任越则依旧保持着那副绝世出尘的姿态,不吃,不动,只是微笑。
“任越,你怎么不吃啊?难不成是觉得为师亲自下厨所煮之面,难以下咽?”松涛先生一碗面条吃了个精光,见任越不动,黑着脸道。
“任越不敢,任越只是感慨老师的修为,上可博览群书、俯仰天地;下可拔葱煮面、入得厨房,故而失神,这就品尝老师的手艺!”任越一咬牙,端起了面碗。
依着他的性子,饮食无比挑剔,既精且美。
可面前这碗葱面,无论品相和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无奈这碗面出自老师之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吃光吧!
本来不大的一碗面,任越竟着实吃了一炷香的工夫!
既想直接不过牙齿的吞入口内,又实在纠结这面生硬无比。
平静的面色下,满腹的悲壮苍凉,任越啊任越!长这么大,哪里吃过如此难吃的食物!
第二天,天刚泛青,大伙就起身了。
看得出昨晚的面条实在难以果腹,有人是饿醒的,有人是难以消化,一夜无眠啊!
“老师,我去街市上买些文房四宝回来!”任越一见松涛先生一副又要亲自下厨的架势,赶忙借口托辞,动身离去。
“去吧。”松涛先生自顾自的开始烧火。
旁边的水墨一阵心惊,不知待会是什么样的早餐!
映雪载着任越缓缓行在清冷的晨风中。
“任三!”一个熟悉的声音。
“盛尧山!”任越翻身下马。
“先生所住何处?待我前去辞行,好回京复命!”盛尧山正带着一干将士在咸阳街头喝豆脑。
热乎乎的豆脑,香喷喷的烧饼。任越不禁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空冷的胃。
“老师素喜清净,如今所住城南青石街,过了那片柳林便是了。盛尧山,你且回吧,我替你转达问候便是!”任越简单应答。
“如此,便有劳了!不知你何时回京?”盛尧山又问。
“任越闲散惯了,跟着先生山水相伴;你军务在身,还是速速启程吧!”任越淡淡道。
“保重!”盛尧山抱拳,带着饱餐后的将士们,飞身上马,嚯嚯而去!
“老板,这豆脑怎么卖?”任越见盛尧山带着部下走远了,转身问了句。
“一文钱一碗!客官您要烧饼吗?”那卖豆脑的大叔刚说完,看见任越不由呆住了。
天下竟有如此精致的人儿,还偏偏是位公子!
就连坐在摊前的一干食客们,此时也都纷纷抬头愣在哪里!全然忘记了自己手中热乎乎的豆脑!
任越面色尴尬,原本打算坐这喝碗豆脑的,一见这阵势,若自己真坐在这里,还不得招来整条大街的人围观!
摆手笑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说罢,牵着映雪长长舒了一口气,朝醉仙楼去了。
“哟!公子,您来得早了些,不如等中午……”柱子正在搬门板,抬头瞧见这个仙儿一样的白衣公子又来了,还来得如此之早!
昨儿个他不是随贵客一起来醉仙楼用餐的吗?怎得今早一人前来?
任越也不睬他,自顾自的从醉仙楼大门进来,也不往雅间去,随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就那么翩翩落座了。
“公子……您这……”柱子顿在那里。
“小二,这是银钱,你去外面给我买些干净精致的点心来,剩下的都赏你了。”任越说着,从怀里取了些碎银。
“好嘞!公子稍后!”听说有钱可赚,柱子跑得比兔子都快!
“哎呦喂!柱子!一大早被狗撵了不是?!”柱子跑得匆忙,不想在门外,竟和温守正撞了个满怀!
“温大厨好!柔儿妹子好!”柱子笑嘻嘻的挠着头,“昨儿个那位白衣公子又来了,让我给他买些早点。”
“任越!”温柔脱口而出。
“柔儿,你刚说什么?”温守正一愣。
“哦,昨日我伺候几位贵客用餐,偶然知道那位白衣公子姓任名越。”温柔吐了吐舌头,胡乱编了个谎,心中乱得很,差点就露馅了。
“哦,这么早,这位任公子别是有什么事吧?”温守正暗自嘀咕,生怕再来突然袭击,让他们后厨再备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柱子哥,要不我去买吧!一会儿李掌柜来,找不见你,又该絮叨了。爹,你去问问,看看任公子所来何事?”温柔说完,直接从柱子手里拿过银钱,问都没问就跑开了。
任越的口味她最是清楚不过,虽然在极力的回避着前世的故人,可当真听说他还空着肚子时,温柔又不假思索的陷了进去。
“老板,一份糯米糕,不要加糖!”温柔直奔咸阳最有名的点心铺子。
软糯细滑的糯米糕,热乎乎的刚出锅,未加入白糖,自有股糯米的醇香在其中。
温柔怕糕冷了,小心翼翼的将其包好,裹在怀中,一路小跑着,几次险些跑掉了鞋子。
便是到了醉仙楼的门口,温柔才故作镇定的将依旧温热的糯米糕从怀中取出,又慢悠悠的走进了醉仙楼!
“给!这是找的钱!”温柔将糯米糕和碎银放在任越面前,转身朝后厨去了。
任越半天没反应过来。
方才见柱子进来,只是随口提了句换别人去买了。
他原以为买来的早点无外乎油条、烧饼、火烧、肉包。
可没曾想,此刻放在他面前的,竟是他最爱的糯米糕!
买糕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十二岁唤作温柔的丫头!
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任越眯着眼睛,笑了。
糯米糕朵朵精致,丝丝冒着热气。
任越修长白净的手指,拈起一枚,放入口中。
这糕……
竟是他最爱的口味——本味无糖。
“给,喝点茶吧!”一杯醇香的普洱,冒着甜香的热气,呈现在任越的面前。
再看时,只见宽大的棉袍里,包裹着佳人的倩影,温柔就那么款款而去了。
056 似曾相识
这丫头真是有趣,好像我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似的。
任越在心中微笑,品着普洱,尝着点心,昨日晚饭的煎熬,一时烟消云散。
任越就那么坐在前厅里,不多时,醉仙楼的活计们纷纷开工。
李掌柜生怕今日贵人老爷再来用餐,一时忙不过来,便带了红袖前来帮忙。
乔老爷经过昨日的折腾,自然不甘怠慢,依旧带着乔子章前来候着,生怕今日赵敬一再带松涛先生等人前来。
说来也巧,这一主一仆,各自带着儿女,竟在醉仙楼门口遇上了。
“乔老爷好!子章少爷好!”李掌柜带着红袖问候道。
“早!”乔老爷笑呵呵道。
乔子章随之望向红袖。
一双杏眼再一次的遇上了那明亮的眸子!
红袖的双颊立时升起一丝淡粉。
自那日醉仙楼相见,“乔子章”三个字,便深深的印在了这个十三岁少女的心中。
虽是一面之缘,可冥冥之中,似乎有根无形的绳子,将这两人紧紧的栓在了一起。
“今日依旧不可马虎啊。”乔老爷说着进了门。
“任三公子!”乔老爷和李掌柜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借贵宝地小坐,中午顺便在此吃个便饭!”任越道。
“前厅人多吵杂,还是请任三公子移步雅间吧!柱子,你死哪去了,滚过来!”乔老爷前一句还是儒雅有礼,后一句直呼柱子,却是嗓门颇大!
任越浅笑,也不推脱,随了柱子,还是去了听竹——他第一次来醉仙楼的那个雅间。
“公子,这个给您消遣!”一会儿,柱子颠颠的跑了进来,送来一本《黄庭经》。
“哦?”任越眼前一亮,正不知如何打发无聊时光,如今不仅有茶有食,还有出道之书,只可惜已是日上三竿,若是皓月当空,便是极好的对月诵黄庭!
“小二,这书……”任越问道。
“哦,是柔儿妹子让送来的。”柱子道。
“温姑娘?”任越惊讶道。
自己的饮食喜好,如此默契,也许能用巧合来解释。
可这本《黄庭经》,自己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