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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忆爱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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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虽出现如蛛网般的裂痕,但还未破,要撑到明早去修车行应是没问题。
“应该可以。”她低声的说。
他将她的公事包放在后座后,扶她坐上副驾驶座。
“你怎么会还在公司?”当他重新发动车子后,她问道。
她离开公司时,研发部早没人了,他为何还会在公司里?
“我晚上和我的组员去吃饭,车子停在公司地下室,刚是回来开车的。”幸好他有回来,才能救了她。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是方怡蓉吗?”她的语气中带着酸意。
“什么?”
“你的组员,是指方怡蓉吗?”他们两人的感情好到她无法不嫉妒。
“当然不是,小蓉她有门禁,平时几乎一下班就回家了,哪可能和我们吃饭吃到那么晚。”虽然他不仅为何黄静怎么会针对方怡蓉,却还是直说了。
原来不是方怡蓉啊!那就好……
黄静在松了口气之余,又厌恶起自己内心的丑陋。
他早就不属于她了,他爱喜欢谁、爱和谁交往,都已不关她的事,她也没有资格过问。
“黄静,我有坐过你的车吗?”过了一会儿,魏重元忽然问着,他总觉得自己对这台车有种奇特的熟悉感,“这部车很美。”
偏偏他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曾搭过她的车。
黄静怔了怔。
哈!这部车是当年她依照他的喜好挑的,他居然问她这个问题……
她很想笑,喉间却梗满苦涩,令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我想应该是没有吧!”她将头往前倾了些,不想让血弄脏了座椅,“我们的交情没好到那种地步。”
她后面的那句话让魏重元深深的皱了眉,忽地有些为自己这几年来对她刻意的冷淡感到歉疚。
虽然他也没有义务待她多好,但他从来就不习惯与人交恶。
以他平时待人的态度,对她其实已经算是不友善了。
他在吸了口气后,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承认我先前对你的态度并不是很好。”
“无所谓,我早就习惯了。”她自嘲的说,取过一条毛巾按着伤口。
“我……”她落寞的口吻令他又是一阵心疼,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总之,真的很对不起。”
黄静低下头,没有说话。
魏重元在等红灯的空档时看了她一眼,原是想关切她的伤势的,却看到她的颊边竟挂着泪珠,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黄静……”她为什么哭?若不是手上握着方向盘,他多想不顾一切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不曾见过她在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他从不知她的眼泪对他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别理我。”黄静动手抹去泪水,不愿在他面前失控。
魏重元欲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沉默。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医院急诊室。
医生很快就替黄静止了血,并安排她做头部电脑断层。
之后,医生拿着断层扫描的结果看了一会儿,对两人说:“初步看来黄小姐有轻微的脑震荡,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大碍。”
“她需要住院观察吗?”魏重元问着,先前她头上冒血的模样让他余悸犹存。
医生还来不及答话,黄静已抢先开口,“最近公司很忙,既然没有大问题,那就别住院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工作?”魏重元不赞同的皱了眉。
“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工作重要。”她想也不想的答道。
她害怕无事可做,害怕闲下来,唯有以工作麻痹自己,她才不会再继续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黄静那副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模样,令魏重元感到有些生气,“你觉得工作会比你的健康、你的生命安危重要?”
她为什么不懂得多爱惜自己呢?像是这世上除了工作外,就没有值得她在乎的东西。
她不应是这样的。
他记忆中的她虽然热爱她的事业,却也是个会关心周遭生活的……等等!
魏重元僵了一下。为什么他会不经意的蹦出这样的想法?
共事四年,他对她的认识明明少得可怜,为何他会觉得她“应是”怎么样的人?
“那是我的事。”黄静绷着脸说。“医生,你就把该开的药什么的开一开给我吧!我不想住院。”
医生愣了愣,“喔!那……”
“医生,你确定她真的不用住院?”魏重元不死心的再问。
“呃!我是觉得——”可怜的医生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我不要住院。”黄静冷声的说,人已站了起来,“医生,谢谢你,没事的话,我先回家休息了,明天一大早还有会要开。”
“黄静,你不要……”
魏重元并没有机会将话说完,因黄静已走出诊疗室。
他匆匆向自始至终都没能好好把话说完的医生道歉,然后追了出去。
“等等。”他在走廊上一把拉住黄静的手臂。
他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没法忍受她的冷漠。
“我送你回去。”他在她开口前抢先说着。
“你不必……”
“我不可能让你这样回去的。”魏重元坚持,“你的车钥匙也还在我这。”
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可能放弃的,只能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了。”第三章
深夜,一台车缓缓驶入巷子里,最后在一栋漂亮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我家到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黄静低声说道。“等等我让计程车载你回去。”
“我先送你进去。”魏重元将车子熄火,把钥匙交给她后下了车,他看着她的房子。“原来你住在我以前读的大学附近,怪不得看起来有些眼熟。”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大学四年来曾有绕进这条巷子里过,但他对这房子的确有印象。
黄静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却没说什么,仅是走至门前,取出钥匙开了门。
她本想将他留在外头的,可想想又觉不太礼貌,只好又转头问:“计程车来这里要一段时间,你先进来坐一下吧!”
“嗯!”魏重元正对这房子感到好奇,所以想也不想的便点头眼上。
只是当他一进门后,就愣住了。
屋内是暖系的色调,宽广的客厅里,木制的家具上铺着碎花布料,电视机旁的漂亮花瓶里还插着鲜花,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从没想过在公司里向来严肃死板的黄静的房子,居然布置得如此温暖舒适。
“你先坐一下,我去找电话号码簿。”黄静将他一个人留在客厅,上楼去了。
屋中的摆设,和黄静平时给人的印象实在差太多了。
魏重元在客瞧里绕了一圈,心中的不解越来越深。
他若有来过这里,不可能会没有印象……但为何他明明确定不曾来过这里,这空间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连那放置在门边的鞋柜也是,他甚至有种感觉,像是记得那鞋柜中最下层的木板坏掉了……
当他回过神时,他的手已搭在鞋柜的门上。
“咿呀”一声,他将鞋柜打开。
鞋柜中如他所想的一样,共分成五层,只是最下层的板子却是好的。
“我真是多心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额,“我怎么可能有来过这里!”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那块他以为坏掉却是完好的木板。没想到那木板竟轻轻一碰就塌了,还发出不小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黄静一下楼,便看到他蹲在鞋柜前,诧异的问着。
“对不起,我刚不小心碰了一下,结果你的鞋柜就坏了……”他指着那块掉落的木板,歉然的说。
“喔!那个啊!”她淡淡的看了木板一眼,“没关系,它本来就是坏的,我先前只是把它轻轻放上去而已。”
魏重元一凛。
“不管它了,我先替你叫叫看计程车吧!希望还叫得到。”她抱着厚厚的黄皮电话号码簿,走到电话前坐下。
“这双运动鞋,不是你的吧?”魏重元看着鞋柜里一双有些旧了却保存良好的白色球鞋,忽然问道。
那双鞋太大,是男人的尺寸。
黄静抬起头,瞧见他所说的那双球鞋,脸色微变。
隔了一会儿,她才说:“那是我男朋友的。”
她看似平淡的语气中,藏着压抑过的哀恸。
这消息令魏重元意外极了。
“我没听说过你有男朋友。”他脱口而出。
她每天都在公司待那么晚,怎么也不像有男友的人。
而且奇怪的是,在听到这消息时,他的心竟有些刺痛。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她扯了扯唇角,“他四年多前就死了。”
四年多前……
那是她到公司之前的事了,难怪。
他心中闷痛的感觉更严重了。明知不该,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他是怎么……”
“车祸。”她很快速的说,低头翻着电话号码簿。“那天早上他出门后,就再也不曾回来了。”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他感到很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无所谓,反正我早该忘记他了。”她耸了耸肩。
可是你并没有。他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他看得出她还是很爱那个男人。
黄静习惯性的靠进沙发椅背,然而背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让她疼得抽气。
“你怎么了?”一直在注意她脸上神情的魏重元立即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没,我没事。”她直起腰,不想再让他有机会管她的事。
“说谎。”太清楚她逞强的性格,他知道她没说实话。
“总之,这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等等,你做什么?”黄静错愕的看着他走至自己身边,拉扯起她的衬衫,连忙出声阻止。
“我想起刚刚那个男人有用铝棒打你。”他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在医院时居然忘了这事。
他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按在怀中,拉开了她的衣服。
“等一下,你不能……”她的动作太大,碰痛了伤处,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都伤得那么严重了还说没事,”他随着她背上那大片黑青色的瘀血,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这女人实在是……很令人生气。
黄静又羞又急,想挣脱他的怀抱,“那瘀青过几天就会自己消了——”
“你家医药箱在哪?”他打断她的话。
“医药箱?”她愣了一下,又开始挣扎,“我自己去拿就……”
“在哪?”他发现对她不能太好说话。
“书架下面的柜子。”知道拗不过他,她只得乖乖回答。
魏重元放开她,转身去拿医药箱。
黄静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帮她这么多忙?
“不用把衣服穿上了。”他拿着医药箱走回来。反正上药还不是要再脱。
正想拉上衣服的黄静僵在原地,脸上蓦地浮现红晕,“那个,我、我想我可以自己……”
她羞涩的模样令魏重元今晚的心情首度好了起来。
“你想说你可以自己来吗?”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摸透她的性子了,“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你打算怎么上药。”
对她,不强势一点真的不行。
“可是……这样真的太麻烦你了。”她颤声的说,无法想像对她冷淡了四年的他……替她上药,而且还是背上的伤。
“你也知道麻烦?那就请安分的让我替你上药。”他拿出医药箱里的棉花棒,吸了满满的优碘。
他站在她身前,让她的头贴在他腹间,手臂自她的肩颈上方绕过,以棉花棒擦拭她的伤处。
黄静不再说什么,她一手将被脱下的衬衫抱在胸前,一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
她的身体因不安和疼痛而微微发抖着。
魏重元注意到,她虽然年过三十,但那身嫩白的肌肤却如同少女般细致,也因此她背上的黑青色更显得刺目。
靠她靠得如此近,他轻轻吸气,便有熟悉的一股暗香窜入鼻间,就好像,他曾这般贴近她无数次……
魏重元忽然有些恍了神。
当沾了药的棉花棒触及她瘀青的伤处时,他感觉到她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很痛吗?”他忍不住问着。
“有一点。”她白着脸回答。
其实是非常痛,可她不希望造成他的困扰。
“明明就很痛为何不说?”魏重元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老是选择把事情藏在心底,独自一个人承担好吗?”
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他是不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充满眷恋的话,她则震惊他竟说出和四年多前一模一样的话。
“你、你……”她猛地仰望着他,“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她满心期盼的眼神让他起了疑,开始试图在脑中搜索着与她有关的记忆。
原来他还是没想起来……
黄静失望的垂下头,“算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他仔细观察她好一阵子,知道她不肯再多说什么,才又拿起棉花棒,沾取药水后替她涂抹在背上,这次力道刻意轻了很多。
许久,他确定伤处都有上到药,终于开口,“好了。”
可是当他松手后,黄静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仍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魏重元心念一动,伸手抬起她的脸。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黄静来不及躲藏,自眼角滑出的泪就这么被他瞧进眼中。
“你又哭了。”魏虽元轻声的说。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见到她哭了。
“我只是太痛了。”她慌忙的说,伸手想擦去眼泪。
可他却拉住她的手,在她还未能反应前,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
当他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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