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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将门娇,皇后要出嫁-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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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一听翻身坐了起来,道,“我出去看看热闹。”

“行了,你去吧,但不许惹事儿。”谢诩凰翻了翻手里的书,叮咛道。

“好嘞。”晏西说着,一溜烟地朝府外去了。

她一走,谢诩凰也对手中的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外面的喧闹声吵得人心神不宁的,索性起身去了书房,从暗道去了沈园那边。

这边晏西刚跑到府外,便看到郑府的花轿到了王府外面,礼乐锣鼓喧天。

花轿落轿,宁嬷嬷上前搀着新娘子下了轿,因为蒙着盖头,倒瞧不见面容,不过瞧那身段想来倒是有几分姿色的。

宁嬷嬷和莫玥扶着上了台阶,正要进门的时候,晏西突地站了出来,“慢着,慢着。”

“晏姑娘,怎么了?”宁嬷嬷问道。

“你们大燕不是最重规矩的,这侧妃侧妃不是该从侧门走吗,怎么倒走错地方了?”晏西笑语问道。

“这……”宁嬷嬷一时语结。

规矩自然是有这规矩,可这新娘子毕竟是皇后娘娘他们郑家的人,迎亲的礼数都免了,这过门再委屈人走侧门,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偏偏她说的又无人能反驳,毕竟还有正妃在府内。

莫玥在新娘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道,“那就走侧门吧。”

晏西得意地笑了笑,吩咐着王府的侍卫道,“来,快把侧门给咱们侧妃娘娘打开。”

今日侧门是关着的,来往宾客都走的是正门,这会儿却只让这侧妃从侧门入府,虽说是规矩,但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宁嬷嬷扶着新娘子从正门旁边的侧门进了府内,一步一步到了正厅去。

晏西抱臂晃悠到了冥河身边,远远瞅着站在正厅内等着拜堂的燕北羽,哼道,“这都要左拥右抱了,他还哭丧着个脸干什么?”

冥河朝边上挪了两步,没有搭理她。

他哪知道那人哭丧着脸是干什么,反正从那日回京进了宫回来,就再见什么好脸色。

王府新人拜堂一片热闹,沈园安静得只有花香弥漫。

守园的仆人有些讶异她的到来,“王妃怎么过来了?”

“府里太吵了,过来躲躲清静。”谢诩凰淡笑道。

守园的仆人没有多问,继续忙着修剪园中花草了。

谢诩凰自己进屋里的书架上翻了两本书,到园子里寻了地方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打发时间,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一抬眼瞧见花园里的一大片花从不由定住了目光。

她记得,那是他先前老让人送到她那里的星辰花,不过全都让她扔湖里喂鱼了。

以前倒没仔细看,也没发觉这小小的花竟有着说不出的美,那样小小的花,那样一大片,真像是夜空里的一大片星辰一般。

“王妃在看什么?”修剪花枝的仆人见她愣了半天,不由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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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诩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已经拜完堂了吧。

她在沈园待到天黑了,才回王府去,虽然府中没有午时那会的喧闹,但也依稀可以听到前院宾客来往的声音。

她回了寝房,晏西正倒在榻上呼呼大睡,听到有人进门抬眼瞅了瞅,“你去哪了?”

“去沈园清静了一下午。”谢诩凰自己倒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我去让人送晚膳过来。”晏西起身打着呵欠出了门。

谢诩凰捧着茶杯走近窗边,看到园子里挂着的红灯笼,又回身走进了桌边坐着。

“王妃。”宁嬷嬷带着人在门外道。

“进来。”

宁嬷嬷带着莫玥一行人进了屋内,朝她行了一礼方才起身。

“王妃,王爷和郑侧妃的婚事已经办完了,奴婢也该回宫向皇后娘娘复命去了。”莫玥笑语道。

“有劳莫姑娘了。”谢诩凰说着,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过来,“这件薄礼,莫姑娘就收下吧。”

“这是奴婢应尽的本份,当不起王妃的赏赐。”莫玥垂首道。

“王妃让你收下,你便收下吧。”宁嬷嬷出声道。

莫玥抬头望了望谢诩凰,这才伸手收下了她递过来的东西,谢恩道,“多谢王妃。”

“你也在这边忙了好些日子,早些回宫歇着吧。”谢诩凰说着,朝宁嬷嬷道,“宁嬷嬷,让侍卫安排马车送莫姑娘回宫。”

“是。”宁嬷嬷回完,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她们前脚一走,晏西就带着人送晚膳过来了,赖在这边用完了晚膳,才回了自己房里去。

谢诩凰沐浴了之后方才就寝,可一向睡觉很好的她,今晚却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眠,总觉得身旁的那一片地方格外的空落和冰冷。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习惯了总是睡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习惯了被他圈在怀里的暖意,这一刻突然不在了,竟这般不自在起来了。

这会儿,南苑那边应该正红烛高照,芙蓉帐暖吧。

谢诩凰啊谢诩凰,你到底怎么了,他在的时候你千方百计要推开他,如今他真不在了,你却又万般不自在了。

终究还是睡不着,她索性披衣起来,打开/房门坐在园中透气。

夜里的王府安静了下来,只有那红红的灯笼还在夜色里发着红彤彤的光,她拢了拢衣襟静静地看着自己种下的那株葡萄树,等它结出葡萄的时候,她也该走了吧。

这段纠纠缠缠的感情,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置向事外的,现在才发现沉陷其中不只是他,似乎……也有她。

这一坐,不知不觉便是整整一夜。

一清早,管事带着仆人在取府里的灯笼,看到坐在石阶上的人上前道,“王妃?”

谢诩凰掀开眼帘,望了望天色,原来已经天亮了。

“王妃怎么坐在这里,这夜里风寒露重的。”管事说道。

“没事,你们忙。”谢诩凰说着,起身回了屋内去。

管事的望向渐渐阖上的房门,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一个个个是怎么了,王爷纳妃也是一天垮着个脸,王妃一天不露面,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诩凰回房躺下,实在瞌睡得紧了,眯着眼睡了几个时辰,到了正午才起来,对着过来的侍侯的宁嬷嬷道,“午膳送过来吧,我和晏西在这里吃。”

宁嬷嬷听了一时有些为难,道,“按规矩今天该是侧妃给王妃敬茶,不过早上你们都没有起,可这规矩总还是要的,今日王妃还是到正厅用膳吧。”

谢诩凰怔了怔,这才想起府里添了人了,虽然不想跟侧妃打交道,但总有免不了要碰面的场合。

“那就备着吧,我一会儿过去。”

“是。”宁嬷嬷伺侯完她梳洗,带着人退下了。

谢诩凰皱着眉看着自己身一向常穿的绛红衣衫,怎么看怎么不自在,想

了想又从衣柜里翻了套水蓝的裙衫换上。

这才让人叫上晏西去正厅,接受郑侧妃的敬茶礼。

☆、侧妃郑氏3



王府正厅,妆容精致的新妃已经早早等着了,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抬眼望向门口处,看到一身水蓝裙衫的人进了门。

宫宴之上,她倒也远远见过这镇北王妃,没想到今日竟都入了一府,共侍一夫。

谢诩凰到了正位坐下,目光淡淡地望了望新入门的侧妃,容色娇艳,确实如传言中是个美人胚子。

她就那么浅浅看了一眼,晏西昨天没看到,这会儿把人从头到脚看了几个来回,最后撇了撇嘴,也就打扮了一下看得还差强人意,脸上搽那么多粉不怕掉渣吗穆?

宁嬷嬷沏了茶,郑侧妃接过走近到谢诩凰面前,在软垫上跪下含笑将茶奉了过去,“姐姐请用茶。”

“别叫那么亲热,我们北齐王就只明凰公主一个王妹,可再没有别的妹妹了,你这姐姐叫错了人了。”晏西站在一旁出声道俣。

谢诩凰接过茶,还没有说话,郑侧妃侧头望向晏西道,“北齐的人都是这么不懂礼数吗,主子说话,奴才也能插嘴。”

她记得,昨天在王府门外逼着她走侧门入府的人,就是她。

谢诩凰抿了口茶,淡淡道,“晏西是个直性子,冲撞了侧妃切莫见怪,不过她也不是我的奴才,她是我朋友,只是奉旨过来为我护驾罢了。”

她都这般说了,郑侧妃抿了抿唇低头道,“妾身失礼了。”

“说是奉茶,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一早干嘛去了?”晏西抱臂质问道。

郑侧妃垂头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低声朝谢诩凰道,“妾声服侍王爷早朝走了,不小心又睡过头了,误了敬茶的时辰,请王妃恕罪。”

晏西冷冷地笑了笑,她那是什么意思,告诉昨晚洞房花烛夜她跟燕北羽被翻红浪,累得她今天起不来床了?

“罢了,起来吧。”谢诩凰道,说着瞥了一眼晏西,示意她不要再多嘴。

郑侧妃这才扶着贴身侍女的手站起身来,道,“王爷一早走时说午膳不回来用了,咱们就不用等他了。”

谢诩凰浅然一笑,起身到了桌边入坐,似乎从那日争吵之后,她不仅没有再见过他,甚至都没有从晏西和其它人口中听到他。

今天,却是从这个人口中才得知。

郑侧妃夹了菜到她面前的碟子里,笑着道,“妾身刚刚入府,对这府中许多事情都不熟悉,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王妃姐姐宽宏大量。”

“你只需尽心照顾好王爷就是了,府里的事一向都是宁嬷嬷和管事在处理,我不怎么插手,若有什么需要你问他们便是了。”谢诩凰淡笑道。

“是,皇后姑姑约了妾身明日入宫去看南方新进的锦鲤,不知王妃姐姐有没有空一起去?”郑侧妃含笑询问道。

“你去就是了,本宫就不去了。”谢诩凰道。

晏西咬牙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一口一个皇后姑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郑家的人,还是怕我们欺负你,搬出郑皇后来。

真想收拾你,管你是郑家的还是谁家的。

不就个鲤鱼有什么好看的,还值得这么得意,在中都他们都捞着烤来吃,长得是花里胡哨的,还不如一般的鱼烤出来香。

郑侧妃有些被拒绝的尴尬,低着头斯斯文文地用膳,再没有说话。

谢诩凰用完膳,便带着晏西先走了。

“大小姐,你看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就一个和亲来的公主。”郑侧妃的侍女莺儿瞅着门口忿然道。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平日里也管住你那张嘴,别乱说话。”郑侧妃温声训斥道。

“大小姐你怕她做什么,她虽说是个和亲公主,可是宫里宫外有几个真把她放在眼里的,便是真有什么事,皇后娘娘自然也是偏向大小姐你的。”莺儿道。

她家小姐虽然不是什么郡主公主,可郑家的女儿在燕京也是举足轻重的,到了这王府竟对她低声下气的。

“让你别说了,你还说?”郑侧妃微微沉下脸来斥道。

她何尝想如此,可是姑姑一再叮嘱过,让她在府里势必不要与王妃起争执,凡事让着,只要好好服侍着镇北王,抓住他的心就够了。

至于这明凰公主,她还在大燕待多久,他们都心知肚明。

她一走了,这镇北王府的正妃之位,不还是她郑沅宜的。

而她要做的,无非是耐心等一段日子罢了,等到她滚回他们北齐去,抑或是……死在燕京。

莺儿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好再议论下去了。

那边回西苑的路上,晏西一路骂着回去的,“瞧她那装腔作势的样子,老娘最见不得这样的绣花枕头,还比谁都不可一世。”

大约是一向跟习武之人打交道的关系,她一向不喜欢和那些娇滴滴的贵家千金打交道,因为那些人往往脑子里装的是胭脂水粉,珠钗玉镯这些东西,再然后就是在男人面前争宠,背地里使些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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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常在中都的宫里走动,早就见够了谢承颢后宫里那一班子妃嫔争宠的各种手段。

果然,她还是欣赏有身手,有智慧的人,像这种两样都没有的人,站在她眼前,她都嫌污了眼睛,一想到自己硬逼着她从侧门进府,丢尽了颜面,心中就好一阵痛快。

“你啊,咱们是有正事要办的,你别一天有事没事地去找人麻烦,不知道还以为你对燕北羽有意思呢。”谢诩凰笑语道。

“我呸!”晏西一听,险些气得跳脚,“我是在替你出头,你竟然还拿我开涮。”

“我又没计较,你出什么头?”谢诩凰无奈道。

晏西一听,挑眉道,“你没看她刚才的样子……”

“郑侧妃刚才规矩礼数都尽到了,我觉得很好,你是哪里看不顺眼了?”谢诩凰道。

“哪哪都看不顺眼,那你也觉得好,是不是只有人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才觉得是受欺负了?”晏西反问道。

谢诩凰实在难以理解她这个火爆脾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去照看她种的葡萄树去了。

夜里,宁嬷嬷带人到西苑送了晚膳,朝她行了一礼道,“王爷说最近宿在南苑那边,让奴婢拿些换洗的衣服过去。”

谢诩凰抿唇点了点头,道,“在那边柜子里,你们自己拿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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