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还情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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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老人神情严肃地移动着视线观望四周，此时射天狼谨慎的开了口……
“怎么样？情况如何？”
“阿门，无法找到被扭曲的磁场中心，暂时什么都不能推断……”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小骗子合上深紫色的双眸。
是正在沉思？抑或是在祈祷？
其余四人，也都噤声不语地在旁守候。
“至少可以推断的是，磁场中心不在这儿。”
不是一开始就有觉悟？过了一会儿，一点也察觉不到意外和惊讶。
“总而言之，先上车赶路再说，阿门！”
“那……磁场中心要怎么个找法呢？”
就连射天狼，也无法对这儿是否就是磁场中心一事下正确的判断，这时除了依赖圣诞老人的感应力之外，别无他法。但一路驾着马车就能找得着吗？
“只要那些笨蛋不要烦我就行了。”
小骗子如是一说，用冰冷的眼神掠过在一旁的画皮和白眉蝠。
“我要是会分得清楚的话，还要这么痴迷不悟吗！”
画皮的话语，让小骗子增加了一层怀疑的成分，眼神也迷漫得更为冰冷。
“要不要我写张誓约书，在找到之前，我再也不开口了？”
“没这个必要！只要你敢开口，我就揭了你的面皮！”
望着小骗子认真的眼神，画皮不禁打了个寒颤！
马车在这静谧的胡杨森林里，在这黑幕重叠的景色中，孤独地向前奔驰。
白眉蝠想着大家今天的晚餐，射天狼则是想着美女相伴的睡铺……这都是各人独享的梦想；连最令人担心的小女孩，也相当地合作，此时躺在画皮怀里、正睡得香甜哪！
“神父！停车！”
马车走了还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小骗子突然间喊了一来。
“应该在附近。”
小骗子在浏览了四周情形之后，声音里充满了确定与自信。这总算是突破了第一魔障，找到空间被扭曲的磁场中心了！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好呢？”
“在这附近应该会有一把钥匙才对！只要把钥匙找出来，就可以破坏磁场，走出这鬼地方了。”
“是钥匙吗？”
“是！”
钥匙？太抽象的说法了！到底这“钥匙”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要我们去找那开门的钥匙？
“在这种情况之下所说的‘钥匙’，应该是天外陨石、暴风骤雨也无法改变它，长得大概有拳头大小，像是银器、玻璃、或是镜子之类的东西。”
“祭司，我肚子已经饿得唱了无数首歌了！”
射天狼觉得肚了有点饿了，于是就开口抱怨祭司。
“祭司，快点想办法啊！”
“咦？你说什么？如果不走出这儿的话，那不就都死翘翘了吗？”
“想吃饭的话，就快点儿赶路！”
“我说的是真话！”
“祭司！吃的东西还有没有？”
“咦？沙棘果吗？”
对白眉蝠来说，小骗子所说的话，在此时简直就是老天爷所下的旨意哪！
白眉蝠笑容盈面，一副天助我也的高兴模样，就在这时画皮伸手把白眉蝠怀里的小女孩给抢了过来，呈在射天狼眼前。
“人参娃味道如何，我可不敢保证。不过与那无论是煮、还是烤，都难以下咽入口，又臭又荤的神父比较起来，肯定是美味可口多了！”
射天狼一说完，神父便难抑愤怒、挥拳相向。但射天狼身手矫健、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这一拳！接下来再有二拳、三拳也难不倒他吧，正这么想时，射天狼那边却是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
“算了！不和你计较！这只会让我肚子更饿罢了！”
这句话倒是非常符合射天狼那民以食为天，吃饭第一的性格，同时也是个聪明的选择。
“所谓的‘钥匙’大概是银器，玻璃或是镜子之类的东西，是吗？只要找到就有饭吃了！”
画皮从马车上跃身而下，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拉大了嗓门，作了确认。
白眉蝠脑子里，产生了一种幻觉：找到“钥匙”就等于是吃饭！
“神父，帮我看好，可别让射天狼把小女孩给吃了！”
白眉蝠连珠炮似的说完这话，毫不犹豫地就冲了出去！
“我看白眉蝠八成是饿坏了！”
三人目送着白眉蝠那瞬间就消失在林木间，逐渐远去的背影，小骗子看到这儿，不禁摇了摇头，低声叹了气。
“不是有句话说得恰到好处吗？天无绝人之路嘛”
神父一边说着、一边跳下马车，射天狼也随后下了车。
此时小骗子正抱着小女孩坐在上头，直愣愣的张望着如烟的森林。
“这下可真是好啊！小骗子！”
“既然你觉得好，那我就大方点儿送给你吧！”
“不用客气了！白眉蝠肯定会发火的。”
“那只笨白眉蝠！说我什么来着的啊谁好，谁又不好啊？”
“哼！”
神父毫无所动，只是漠然地哼了一句，算是回答了兜圈子说话的射天狼。
“即使附上巨款送给我，我也不要，胡闹瞎说的笨白眉蝠！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挑食、好渔猎美色、有品味的大将军哪！”
“狼，找陨石重要，省点力气吧！”
“陨石！哪儿来的什么陨石啊？”
“射天狼！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你还说啊！你这个臭神父简直就是没有见识、寡廉鲜耻的代表。”
“要说没有见识的话，你们两个可是半斤八两，没啥差别喔！所以呢、就请二位不要再继续为这种问题争辩下去了！”
“……”
白眉蝠的话从紫雾中飘过来，可让二人噤了口，就连那紧张的气氛和漂流于二人间的戾气，此时也荡然无存。
“没事的话，那我也该去看看了！”
“那个鼠崽子是因为怕我吃掉小女孩，这不是一点信任感也没吗？”
射天狼的口气实在是太过于坦然自若了，神父这才不得不用确认的语气再次提醒。
“说你没有信任感，这话庆伤人了喔！你自己刚才不是说过，说你这个除了美女之外，不会猎食他物的吗？”
“这……这是因为……”
“我要是找到什么的话，会马上告诉你们的。神父，就请您留在这里了！”
“嗯。”
射天狼留下不允任何反驳余地的笑容，然后就朝着和白眉蝠相反的方向寻去了。
三
夕阳渐落西沉，风带着一丝丝的寒意，轻轻掠过了树林，呼啸而去。
画皮的红发慵懒地挂在头巾的边缘，零零落落的散发，好似在述说着她满心的不安与忧愁。
是情所愿或是非情所愿，这没有差别，她又回到马车上，二人之间的噤声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传来的小女孩哭声，划破了寂静！有如共通的暗语一般，二人不禁同时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画皮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过了小女孩，见小女孩睡着，放在坐位座上，让小姑娘就这么躺在一旁。
“真烦！都是因为这小女孩，才会弄得一团乱。”她心里说。
其实小骗子自己也很清楚，因为彼岸的缘故而暂时停摆的行程，才这么一个小女孩的出现，哪儿会知道呢？到了这种地步，已经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画皮此刻的心情，也是一样！
关于小女孩，画皮从一开始就彻彻底底的反对！但屡次的反驳，却是屡次的遭到抗辩驳回，由这样的经过可以想像，画皮心中的不快要比小骗子来得更为鲜明强烈。
“要说起来龙去脉，这原因根本就是因为你漠视了我的意见，而顺了白眉蝠的心意”“是你自己说过对小鬼要有耐心点儿，才会搞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你不说白眉蝠那只白眉蝠！却说我是小鬼？”
这几天累积的怒气再度扬起，画皮气呼呼地转身，一副要揍人的样子，愤怒的目光落在小骗子的身上！
但小骗子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冷峻的声音里也没有害怕之意，只是淡淡地开了口……
“你莫名其妙的把气全出在我身上，这不是幼稚，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形容词？”
小骗子好像在作研究结果的报告一般，语气十分的平静单调，有如例行公事。
这是映照在小骗子那冷淡无情的深紫眼帘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画皮从那里看到自己往上挑的怒眉，关于这细小的变化，小骗子似乎也立即察觉到了。
“你们女人从一大清早心里头就开始不舒坦，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听到这话，原本想要唱反调的画皮，只好闭嘴，无言以对。
所以说，画皮想都没想过，自己竟会被小骗子如此不留情面的数落、指责。
老实说，小骗子根本就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可他到底打的是啥主意啊？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就别再去招惹那只白眉蝠！”
所以说呢，说这话好像在玩文字游戏一样！
“理由……你想知道吗？”
“要是你求我的话，听听也无妨。”
听了这话，小骗子眼神仍旧看不到任何的同情。令人不悦的口气，开口所言，尽是那目中无人的自大！
只不过……也没有任何过度的追问。
即使被逼问，就算硬撑作样了绝不开口！他本身就是这种死个性！
原本自己也是开玩笑，说着玩的，根本就没想要回答过。人就这么奇怪！见着了啥也不逼问，啥也没兴趣的态度，反而会有一股冲动想要把理由说出来。
这理由，恐怕也不完全是自己那种变色龙般的性格所造成的。
知道怎么说，小骗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简直就是了若指掌。对！一定会……
“我做了个梦、有关过去的梦。和我肩头的画眉鸟有关。”
“哼！真是无聊！”
“画皮今儿个心里头不爽快，是因为被小骗子这么一哼，冷冷泼了一大盆冷水一样。
和所预测的完全一样，一点儿差错也没有，画皮想到这儿，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很像你的作风！”
画皮一边回答着，是笑得越来越厉害！等到他稍为收敛了一点儿时，小骗子的眼神已经从讶异转为不耐烦了！
“我只是记得叫你别再去招惹白眉蝠，可没叫你倒过来招惹我？”
“我和你是姐弟嘛！”
画皮的回答，仍然有着残留的笑意。
“说什么你想要找乐子，要招惹人的话，去找射天狼，我绝不会反对！”
“……你也真是的，我哪招惹得起射天狼的那张利嘴？逗不过他！”
什么人不好找。叫我去找射天狼？剩下的那么一缕的笑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刚还在被怀疑这小女孩会不会是我的亲生骨肉？”
“反正你这种人，也不会百分之百的承认吧？”
“你说的怎么和射天狼一模一样的啊？去你的，你们两个还真像……”
画皮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口，小骗子觉得不对，带着疑虑的眼光望了画皮一眼。
他所看到的是，画皮正把视线凝聚在某一处的冷峻表情。这气氛非比寻常！小骗子觉得有疑，顺着画皮的视线望去，目光所指之处正是那驾驶座上的小女孩。
小骗子目光一瞥，所见之景和之前没有两样，小女孩仍然乖乖的躺在那儿，还是觉得不对
劲的小骗子，再度将视线移转到画皮身上。
“——这……”
“飘移的视线，如同被一股巨大力量制住了一般，过了一会儿，视线又回到熟睡中的小女孩身上。
小骗子这般惊愕讶然的表情简直是罕见之至，但眼前的画皮却一如反常的，没有心情再去揶揄、嘲弄小骗子。
神情有点恍惚，扯着有点低沉嘶哑的嗓子，画皮终于相信这世界上有某种的神似。
但她从对射天狼斩钉截铁的否认，“这小女孩绝对不是自己的骨肉”开始，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这时却有种必须撤回前言的感触：“也不能否认没这种可能性”。
这时，小女孩睡得饱饱地醒了过来。两只小手举得高高、小指头一前一后的动着。好像是在撒娇要抱抱哪！
眯着眼睛的小女孩，好似在微笑地望着那两个古怪，正在看着自己的大人。
圆滚滚的眼珠子，像一面玄色宝镜，映照着小骗子和画皮二人身影。
四
人生如晨半睡半醒这之中所见到的梦境，难道是在传达这样的讯息吗？
要说是偶然的话，也未免太过于凑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