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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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衣衫上的淡淡气息,习惯了享受他难得的温情。每个午夜梦回时心中竟也为他升起了点点柔情,在他面前自己才可以卸下全部伪装,展露真性情,在他温柔的情愫里,才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曾经被爱被关怀的感觉。
他生在皇家,身不由已,她嫁入皇家,也是身不由已,聚散随缘,风雨由天。。。。那个让自己牵挂的人终于找到了幸福,她是否也该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了呢,一切的一切都随它去吧。
“我喜欢你怀里这样安全的感觉,真想每天都能靠上一靠。”冰月在朱祐枫怀里蹭了蹭,轻轻说着。
他浅笑,唇角扬起了很轻微的弧度。
不过他这种暗爽的表情,真的很欠扁。
朱祐枫拉着冰月一道离开书房,因为跟白杨的事还没有谈完,知道她来找他才匆匆回来的。
那幅画终也没让冰月带走,因为那是他的宝贝。
☆、67 定情
第二天一早,秋冰月穿着厚厚的冬衣,是桃红色绣了无数朵小花的棉裙,清新雅致。临上车前,朱祐枫为她披上了防风雪的斗蓬,并嘱咐白杨要尽早回来,想来有白杨在身边,对安全方面他是放心的。于是,秋冰月一行七人向潭柘寺进发,冰月撩开车帘回首看去,风雪中那个气宇轩昂的人影依旧未动。
一路上倒也是笑声不断,白杨有马不骑,偏要挤进这个鸽子笼里,害得烟儿大姐大白天的又犯花痴,白杨也因美女在坐更是得意洋洋,不停的插科打诨,一会儿把烟儿逗得气鼓鼓的,一会又让她喜笑颜开。
冰月心道:烟儿大姐你可不可以低调点哈,搞得我带出来的人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小姐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低沉婉转的悠悠之声传来,“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冰月都听得有些痴了,是柳永的词《蝶恋花》喔,如此深情的低诉,又有几个女子不为之心动。看了一眼白杨,他正半眯着眼自我陶醉着,冰月心道:早就知道你是侠士又是才子,但也不用这么显摆嘛,搞什么鬼,你坐在那就已经够潇洒的了,干嘛还要吟这些个东东,想让烟儿流鼻血么?
回头看向烟儿,这位大姐还真一点都不含糊,娇躯都恨不得挨上白杨了,若是面前有个碗冰月一定会拿去接从她嘴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敢情李白大叔这首诗是专为她写的,真是有先见之明。
来而不往非礼也,好歹也要挣回一点面子不是,秋冰月挺了挺身,清了一下喉咙,对面那两个正你侬我侬的人终于看向了她,冰月笑着冲白杨一抱拳,打了个江湖招呼,张嘴便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哼,比吟诗背词,她才不怕,偏柳永、李白等的诗词是她的最爱,冰月笑着看向他们。白杨一脸惊异之色,良久才摇摇头说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小枫跟我说你大字不识几个,字写得像抽鸡爪疯,可是你留给我的印象却不是这样的。”
秋冰月一愣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谁大字不识几个,谁抽鸡爪疯,那个笑里藏刀的死变态竟然如此抵毁她的美女形象。“这个猪头,虽说我不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但怎么着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哼,别再指望着我会以身相许了,士可杀不可辱,我。。。。我要休了他。。。。”
烟儿笑得花枝乱颤,幸福的晕倒在白杨怀中,彻底将花痴发挥到最高级,白杨大侠推也不是抱也不是,羞红了脸,还是一个羞涩的大男孩呢,秋冰月忙伸手去拉烟儿,拜托,当初怎么没发现这是个*转世,一拉没拉动,竟然还往白少侠怀里靠去,在他怀中做花痴状,冰月身上顿时毒起一片小疙瘩。
看着烟儿,秋冰月的腿软了一下,好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好一个千年花痴精,一个字,佩服,两个字,万分佩服。
她想,他们之间怕也只差那层窗户纸了吧,那就让自己来为他们捅破吧,总不能让烟儿没名没份的总是自动送上门去呀。
“白杨,我家烟儿可是才貌双全的,性子又温和,我和王爷说了,让王爷去务色一户人家,好让烟儿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此话一出,白杨和烟儿均大惊失色,烟儿更是要急得哭起来,这回总算是把魂招回来了。
“小姐,你干嘛呀,你不要烟儿了么?烟儿侍候小姐侍候得不好么?”
“好烟儿,不可以陪我一辈子的,总是要嫁人的嘛,不过我总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风格的,假若身边有更好的人选,倒也能让王爷省了这一趟的。”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杨。
白杨从冰月的笑容里明白了一切,做势要来打她,脸上却已笑开一片。烟儿的头也低到了两腿之间。“白杨别顾着傻笑啊,还没点表示的么?”
只见白杨从怀里拿出一柄小匕首,朗声说道:“江湖中人没有太珍贵之物,这把匕首是我随大军征战广西时在一个偏远地方所买,也是我极其珍爱之物,今日得王妃大媒,就赠与烟儿姑娘作定情信物,他日一定上门迎娶。”
尽管红透了脸,话倒也说得清晰,冰月碰碰烟儿,只见烟儿慢慢从怀里抽出一块锦帕,洁白的丝帕上绣了点点红梅,冰月知道,这是烟儿亲手所绣。
烟儿低声说道:“烟儿出身低贱,幸得小姐收留,烟儿常以红梅激励自己要傲风雪,挺严寒,现就将它赠与公子,以作信物。”
“烟儿,”白杨紧紧握住她的手,“今生今世,杨定不负你。”两人发出了醉心的笑容,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俩似的。冰月看向窗外,心中温情无限,眼中星光点点,心底却满是笑容,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每个人的希望吧,这个一直跟着她的苦命孩子,自己终于帮她找到了幸福。
☆、68 踏雪寻梅
当今天子酷爱信佛参道,花无数金银修造庙宇,潭柘寺愈是华贵无比。秋冰月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寺庙,潭柘寺位于京城门头沟潭柘山的半山上,历朝历代香火不断,传说是极为有灵性的。
秋冰月跪在大殿正中,当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十个响头。她的心愿不多,一愿爹娘身体健康,二愿此生安宁和详。
看到烟儿恭敬地捧着一个淡黄色的姻缘结,便不由想到那句:姻缘自有天定。冰月抿唇一笑,与烟儿拜了佛敬了香后就绕到了后院,后院是一片梅林,红梅正在怒放,远远望去,绚烂织烈,香气清幽,和着这漫天风雪,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久违的梅香,她有多久未仔细闻过了。
秋冰月让侍卫守在林外,与白杨和烟儿犹自在林中逛了起来。
自从定情后,这一小对儿就总是旁若无人的说笑着,真让人嫉妒得抓狂。便也不想插在他们中间,径自向林中走去,烟儿在身后说就在这里等她,冰月没有回头,看不见烟儿的表情。
雪花已经落了她满身满头,仿佛要将她变成一个雪人儿似的,她悠然自在,信步随心!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梅树,心中欢喜,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漫徉期间!
雪花飘飘,暗香浮动,仿佛她的裙带都沾满了芬芳!
正自行走间,忽的听到一阵悠悠的琴声,自梅林深处传来!不由得一怔,是谁?在这漫天大雪中抚琴诉心,如此的空灵,又如此的,忧愁!
像是着了魔,她循着琴声来处走进了梅林深处!
越往内行走,地上的积雪已经比林外的厚了许多,雪白的一片,梅树上也挂满了晶莹的冰凌,唯有暗香,仍旧透雪而来!还有琴声,空灵哀怨,幽幽的穿透了雪幕传来,那痴痴的爱恋,让她砰然心动!
拎起裙摆,循着琴声,蹑步而去,转过了深深梅林,琴声终于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终于,她在梅林深处停下了脚步,站在枝丫繁密的梅树下,红艳的花朵就在她头顶的枝头上灿然盛放,再大的雪花,也掩盖不住它的风姿,它的傲骨。淡香暖暖传来,在她的鼻端轻绕,久久不去!她放下裙裾,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不远处红色的风雨亭里,低首信弹的男子!
四周是白色的,衬着亭中男子的一身金色锦衣,就像这雪舞之中的红梅一样耀眼!
男子低垂着头,冰月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仅仅一个坐着的身影,已见绝代风姿,让人难以移开目光,怎样痴情的男子,竟在这样的雪地里,为心爱的女子一曲诉衷肠!又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这样的男子,为之倾倒?冰月为这样一个男子动容,更为他手下的柔情,肝肠寸断!
他会否是失去了心爱之人?都说琴能传情,不然的话,为何她会感到男子的身影是如此的悲伤,如此的哀怨,那琴声之中,又是如此的,柔肠千转!
心,像花儿一样,在琴声中缓缓绽放,晶莹剔透!她看到自己过往的思念,像远远而来的海潮,凶猛的向她扑过来,将她淹没,她看着那悲伤的身影,眼泪忽的簌簌落下,一点一点晶莹的打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冰!
一曲《踏雪寻梅》弹毕,男子猛然间抬起头,目光痴痴看向梅树下的少女,缓缓起身向她走来。
瞬间,秋冰月想大声惊呼却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四目交接那一刹那,再看到他的那一眼,冰月就于外事外物全无所知了,天地间仿佛就在此刻静止,原来他。。。竟是已许久不见的叶聪,依然还是那么俊朗飘逸,温柔深情,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些她不熟悉的东西,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痛,一点一点的充盈了整个心房,将一颗心撑大,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那暂时恢复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缓缓的流出血来,慢慢的淹没了心,她觉得自己犹如溺水的人一般,找不到呼吸的途径,但是,在清冷的水底,她睁开眼睛,又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旧日时光,是那么清昔的回放。
叶聪的视线与冰月相互交漆着,恍惚中叶聪觉得眼前的她仍是那个金陵别院中总是偷偷看他的小女孩,等着他去呵护的俏皮小鬼,还是那个独自奏琴,抱着他喁喁细语的美丽女子。
他就这么凝视着她,寒风吹乱了她鬓边的散发,他仍是忍不住像从前那样满是怜爱的伸出手,轻轻的替她将乱发理至耳后。
“你,幸福么?”叶聪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痛,不再是强烈凶猛,让人无法阻挡,却像一根细细的丝线一般,紧紧的缠绕着心房,缓慢的勒紧,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手掩着胸口,泪水早已在她脸上结成了冰,却也不知晓。
☆、69 对不起
她的悲伤流泪,只能自己独自背负。冰月回过神吸口气微微一笑,缓缓答道:“何谓幸福,何谓不幸福?”
沉默良久,“对不起。”叶聪终于说出这三个字,三个一直想说的字。
“对不起,光耀我叶家的代价是你一生的幸福。”
“其实现在的生活安逸平稳,挺好的!”秋冰月打断他,她的付出,她的委屈,岂能用这三个字就可以抹去?她可以不恨,但曾经的伤害,却不能当作没有发生。
“挺好么?”最后三个字轻轻飘落,听在叶聪耳中却是万般无奈。
“可是我不好,月儿,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好,我。。好想你。”当看到她时,他的心忽然就疼了,或许一直都是疼的,只是自己装作不知道,也或许早已疼到麻木,所以失去了感觉,可是,当他看到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庞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心痛就像潮水似的,一股脑儿全涨了上来,痛得他几乎窒息。
“月儿。”他心疼地叫着她的名字,用力把她拥进怀中,紧紧地圈住。烟儿说她从未让靖王碰过她,闻言他心底一松,雀跃的情绪超过了一切。。。原来,她的贞节还在,她。。。守住了自己,那他可不可以认为,她是为了他而守?他相信,她的心里有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喜悦。
秋冰月怔住了,想逃,却抬不起脚,叶聪温热的唇落在了冰月冰冷的脸上,也惊醒了她。
想到她与他此刻的身份,秋冰月猛的推开叶聪,冷笑道:“公子请放尊重些,我的侍卫可都在外边呢。”
“月儿,你不想我么?我整晚整晚都想着你,以前我住在宫里,不方便去看你,但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府邸,我们随时都能再见面了。”
“驸马爷好有闲情逸致啊,一个人来上香么?公主没有相伴左右?据说你们是很恩爱的嘛。”
“月儿,你不要听人胡说,有些事我只是迫不得已在人前装装罢了。”叶聪的声音透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