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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巧夺芳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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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箭就要射中楚皓平了,慌乱之中,耿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扑身而上,以自己娇小的身躯护住他,将他推倒在地。
不管怎麽想,楚皓平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娇小的丫头竟有如此大的力气将他撞倒,更加想不到她竟不惜以身相救,莫非她真当自个儿是武艺高强的侠女不成?
他向来冷漠、向来无波无绪的心因此而掀起了滔天狂潮,她这一撞,不单单是撞进了他的怀里,更加冲击了他的心门。
「呜!好痛喔!」趴在他身上的人儿发出了痛苦的嘤咛声。
「你怎麽样了?」处之泰然的沉稳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忧心忡忡的神色。
他连忙起身,担忧的目光在耿柔的身上游移。
雪白的娇颜因疼痛而皱在一起,长睫扇啊扇的,眸光显得楚楚可怜。
「手臂……」她的手臂被箭矢划出一道血痕。
实在太痛了,拜楚皓平所赐,她总算知道痛不欲生是怎样的滋味了。耿柔痛得连睁开眼看著他的气力都没有,气若游丝的吐出两个字。
可惜她没睁开眼,否则她一定会发现,楚皓平正忧心如焚的看著她,那是从不曾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楚皓平低头一瞧,发现她的右手臂沁出鲜红的血液,心一凛,捏在手里的小石子飞弹而出,准确无误的击中那名朝他放箭的盗匪。只见盗匪哀号一声,狼狈的摔落马背。
心头莫名窜起的疼,像是被无形的刀刃给扎刺,楚皓平甚至忘了该继续扮演病弱的角色,不由分说的将耿柔打横抱起。
「临福,解决他。」跨上马车前,锐利的眸光阴寒的瞪向落马之人,无情的命令从他刚毅的薄唇逸出。
◆◆◆
「放我下来。」发现自己被楚皓平给抱在怀里,耿柔虚弱地扯著他的衣袖,发出细如蚊蚋的低吟声。
「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他沉声低吼著,为了她不顾己身安危的莽撞而气恼。
怪了,他发什麽火啊?为他挡下一箭受了伤的人可是她耶!她都没说什麽了,反倒还要被人吼。
「我没有闹别扭,你先放我下来。」天啊!他搂得还真紧,叫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安分的躺在我怀里别乱动,我替你上药。」楚皓平不理会她的抗议,依旧紧搂著她不肯松手。
他取出一只药瓶,动手掀她的衣袖。
耿柔忍著痛撑起身子,伸手欲接过他手里的药瓶。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是主子,我是下人,这种事怎麽好劳烦你纡尊降贵来动手。」开玩笑,要是让他来换药,那她女扮男装的事岂不是会败露。
楚皓平没让她称心,凌厉的双眼一瞪,吓得耿柔已然伸出的手又怯懦的缩了回去。见状,他满意的微勾薄唇,然後使力一扯,将沾满鲜血的衣袖扯落,露出白皙赛雪的藕臂。
原来这才是她原有的肤色,那样的白润诱人,不似她刻意涂抹成小麦色的脸蛋。
好吓人喔!现在的楚皓平怎麽跟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威迫凛然,压根不像病魔缠身之人。
「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奋力瞠大沉如千斤重的双眼,她一脸不解的迎视他如炬的目光。
「哪里不对劲?」他边包扎她的手臂,边漫不经心的回问。
「你好像没有我想像中的虚弱,居然还抱得起我。」
楚皓平没有做正面的回答,只是挑眉冷哼。
「你也不似我想像中的聪明,居然笨得以身挡箭。」
「是我先问的,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罗唆!」
他佯怒的轻斥一声,然後霸道地将她的头按贴在他胸膛上。
「闭上眼睛睡觉,等到了目的地我会叫醒你。」
生平第一次让男人这麽贴近的搂抱著,红霞不禁染上了耿柔的双颊,所幸她埋首在楚皓平的怀里才没让他瞧见她的窘样,只是,就怕那如擂鼓般猛烈狂跳的心跳声会传进他耳里。
「爷,咱们打个商量。」她的声音不争气的抖著。「咱们俩都是男人,这样子搂搂抱抱不怎麽好看,不如,你放开手好吗?」
「睡觉!」威严十足的命令在她头顶响起。
睡觉?
耿柔在心里苦笑两声,谈何容易啊?被他这麽炽热的身躯给拥抱著,她要是睡得著那才真是见鬼了。
◆◆◆
恍惚中,耿柔觉得马车似乎停了下来,耳朵隐隐约约听到马车外传来搬东西的吆喝声,除此之外,还伴著热呼呼的吐气声搔得她的耳朵好痒,害得她埋头猛钻。
楚皓平兴味盎然的看著直往他怀里钻的耿柔,先前还扭扭捏捏的想逃离他,许是太累了吧,不到片刻的时间便睡倒在他怀里,就连到了目的地都还浑然不觉。
他在她耳畔吹气,轻声柔唤:「起床罗。」
耿柔没有睁眼,已睡得迷糊的她轻轻挥了挥手,意图摆脱在她耳边作怪的源头。
「再不起来我就要吻你罗!」话语一出连楚皓平自个儿都怔忡不已,他怎麽会对她起了这麽大的兴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只是模糊的耳语,但内容却是极具震撼力的,至少足以吓跑耿柔身上所有的瞌睡虫。
只见她倏地图膛惺忪睡眼,愕然的看进一双不怀好意的黑眸中。
「爷……你……」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你看清楚,我是男人啊!你可千万别太冲动。」
她发现他的俊脸正逐渐放大,在他唇边的笑痕也愈勾愈深。
「爷,我们到了。」车帘子被临福冒失地掀开。
时间彷佛突然间静止凝冻,四周静默无语。
只见涨红了双颊的耿柔用求救的眼神希冀地睨著临福。
误闯入两人世界中的临福则是一脸尴尬的别过脸,当下决定要替主子找个青楼女子来解闷暖床,瞧主子看著耿少扬的那副模样,啧!像极了饥不择食的饿虎。
唉!他早该机灵一点的,要不,爷也不会对长得过分俊美的耿少扬起了非分之想。
两个男人做出这样暧昧不明的姿势,难看哟!
相较於耿柔的困窘、临福的错愕,楚皓平则是一派的悠然,尔雅非凡的俊脸上除了老神在在的神情外,还多了一点戏谑。
「临福。」冷冷的音调显示了他些微的不耐。
「爷?」临福诚惶诚恐地等待主子的指示。
「把帘子拉上,然後离开。」他简短的表明意思。
「是。」
一听临福即将离开,耿柔恐惧的大喊:「临福大哥,你千万不能走。」
她对他拚命放射出哀求的目光,要求他别弃她於不顾。
「这……」
临福陷入了两难的局面。离开的话,他就对不起耿少扬,眼睁睁看著一个青涩的少年就这麽成为主子的玩物;但是不离开的话,他又对不起自家主子,毕竟跟在主子身边这麽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凡事淡然以对的爷对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兴味。
「还不走?」见临福仍然驻足不动,楚皓平的俊目微瞪,恫喝力十足。
「我马上走、马上走。」心一狠,临福决定牺牲耿少扬、成全主子,临走前,他还不忘对耿柔露出一抹「你自求多福」的歉疚眼神。
「不要走!」几乎是哀号哭喊,耿柔绝望地对著落下的帘子拚命叫喊。
「不必喊了,没有我的命令他是不敢回头的。」楚皓平眉眼含笑,他就不信逼不出她的真面目。
「爷……」她的牙齿打颤,声音抖得破碎不堪。
「嗯?」他慵懒的漾开柔魅似魔的邪恶笑容。
「饶了我好吗?」
她知道自己出声求饶很没种,可是,从他的魅眸中迸射而出的势在必得的光芒,就是让她不自觉的矮了一截。
怪了,明明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防身的,明明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儒生,为何她竟如此怕他?
怕他什麽呢?耿柔不禁懊恼自问。思绪几经翻转,她唯一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怕他会吃了她。
恶!多恐怖啊!一阵哆嗦将她拉回神。
楚皓平一脸装傻的模样。
「什麽?我没听清楚,饶你什麽?」嘶哑的低喃透露出他心里的捉弄,以及过多的情欲。
认栽的闭上盈满恐惧的双眸,耿柔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吼出:「我说!你饶了我行不行?」
她发誓,要是让她逃过此劫,她一定要将楚皓平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看到她那副避如蛇蝎的模样,楚皓平不禁嗤笑,顽劣的因子在他体内发酵,只见他缓缓伸手抚上圆润小巧的耳垂,眼里发出精锐的利光,然後一抹了然的笑意轻勾在俊脸上。
楚皓平可没错过耳垂上细小的圆洞,那可是姑娘家才会有的。
完了!耿柔暗叫不妙,想不到即使低声求饶,他还是执意朝她伸出魔爪。
当下倒抽了一口冷空气,打脚底窜上了一股冷流,冻得她彷佛置身於十二月的霜雪天中。
她认了!!要来就来吧,不过就是一个吻嘛,如果可以因此摆脱他的话,她会学著自欺欺人,就当是让蚊子叮了一下吧!
等待是煎熬的,至少在等待楚皓平的回答是这样的,她没胆睁开眼偷觑他的反应,只能像个待宰羔羊,握紧粉拳,忐忑地等著他的回应。
然而,等了好半晌都没任何回应,就在她几近绝望的睁开水灵明眸时……
喝!压根不见楚皓平的身影,车帘子不知在河时敞开,旁边站著几个负责搬行囊的家丁,他们皆以好奇讪笑的眼神打量著一副视死如归的耿柔。
「哈……天气真不错。」她很是勉强的扯动僵硬如腊的脸颊,朝著众人尴尬涩笑。
紧接著,面红耳赤的耿柔困窘地冲出围观的人群,如果可以的话,她巴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不过在这之前,她会先找楚皓平算帐的。
第五章
    「我不答应!」
坚决的否定伴随著砰然的声音响起,耿柔忿忿不平的用力拍打桌面。
无视於她的怒意,楚皓平斜倚在太师椅上,俊目低垂,旁若无人的翻阅著手里的书籍。
她站到他面前,悍然叉腰,「你听见了没?我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快点命人把我的东西搬出来。」
要她睡在与楚皓平的房间相连的偏房里,她是说什麽都不可能同意的。
楚皓平也不生气,仅是举眸睇了勃然大怒的耿柔一眼,随即又无动於衷的将视线掉回书本上。
光是一眼就足以让他惊心摄魂,她怎麽可以那麽样的朝气蓬勃呢?
回瞠的杏眼、飞扬的黛眉、嘟翘的红唇,她像是个源源不绝发光的生命体。
天知道,书上写些什麽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耳边尽是她叽喳不停的声音。
「喂!姓楚的!」耿柔的怒气再也抵挡不住,不顾後果的爆发而出。
她一把夺下他手里的书,任性而刁蛮。
「你不要以为你是主子就可以胡作非为。」
「耿少扬!」发出怒吼声的人不是楚皓平,而是在一旁的临福。
「你这是成何体统?爷是主子耶!可以让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吗?」
「唉啊!你不懂啦!」耿柔抓住临福的双臂,焦急的想找到与她站在同一战线的支持者。
「我不懂什麽了?」开玩笑,举凡是爷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有什麽会是他这个贴身忠仆不知道的?
耿柔气急败坏的将临福拉至一旁,小声耳语道:「你不知道啦!爷有断袖之癖,要我睡在他的别院里,岂不是等於送羊入虎口,我会被爷给……」她伸出手朝脖子上一抹,意思十分明显?
以前要是有人同他嚼舌根说爷有断袖之癖、性恋男童,他一定会赏对方一拳让他满地找牙,可是在亲眼目睹了爷与耿少扬在马车上的那一幕後,连他都不禁要怀疑爷是否有异於常人的癖好。
为了怕主子听到,临福也跟著压低音量。
「你不是在马车里就已经被爷给『那个』了吗?反正一次与一百次之间也没什麽太大差别,你就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了。」
耿柔闻言,备受委屈的瞠大黑白分明的眸子,控诉般的瞪著他。
「你果然什麽都不懂。」她气煞的怒骂。「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会帮我,你们简直是一丘之貉!」
「少扬,别把气出在临福身上,有什麽意见直接找我谈。」一直只手撑头,凉凉的坐在一旁看好戏的楚皓平终於出声了。
「我再说一次,我不要睡在你的偏房。」见他总算有了反应,耿柔气势汹汹地说出她的宣言。
「可是我的身子不佳,常常夜里犯咳,需要一个人随侍在侧才行。」他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不懂得怎麽照顾人,这个工作还是让给临福大哥吧!他跟在爷身边那麽多年,肯定能做得比我得心应手。」烫手山芋当然要赶紧推给别人。
「我?!」临福一脸惊愕的直摇头,要是换做从前,他一定责无旁贷的接下此职务,可是在看到爷对耿少扬所流露的欲念之後,他说什麽也不会傻到坏了爷的好事,更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他不行。」简单的三个字便让临福松了一口气。
「为什麽他不行?」
「这宅院这麽大,不能没有管事的人,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临福去发落指挥,他恐怕没那个精力分心照顾我,再说……你若不睡这儿要睡哪儿呢?」
「我住在下人房即可,你的房间太高级了,我这个下人睡不习惯。」
「下人房?」他思索低吟著,片刻後点了下头,「也是可以啦。」他难得退让,同意了她的意见。
「真的?」不会吧!这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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