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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流年明媚·相思谋-第28章

小说: 流年明媚·相思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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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睚眦必报的人,我的手指上留一个牙印,我会十倍还你。”高睿忍着手指的抽痛,温柔的告诉无双,在她愣神的瞬间抽出了手指。

红色的血滴在他的衣襟上,他把手指送到无双唇间:“吮了,我解你的迷药。在你面前,本王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

他诱哄的看着她。无双浑身无力正难受得紧,她一定要逃!这点屈辱又算得什么?无双张开嘴毫不犹豫含住了高睿的手指。听到高睿吃吃的闷笑声,她羞愤地闭上了眼睛。

“无双,你真的这么想有了力气离开我?你别忘了你对我血誓效忠。你已经背叛过我了,你想亲大哥以教规处置你?还是,我给你一个机会吧!”高睿抽回手指,俯身吻住了她。

无双骇然的睁大了双眼,高睿轻轻盖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滑进她的宽袍。

她的身体再一次背叛了她的思想。高睿熟悉她的身体,似有似无的挑逗着她,满意的看到无双开始不受控制的颤粟。

那团火在身体内灼烧着,叫嚣着,却动弹不得。无双绝望的滑下泪来,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呻吟。

泪水浸湿了高睿的手掌,他停了停,轻柔的问道:“我破了你的誓言,放你离开,你不愿意吗?真的想跟着我谋反?或者继续找一切机会将我的信息透露给杜昕言去?无双,你想走哪条路,我成全你。”

睫毛在掌心不安的颤抖,带来羽毛拂过的轻痒。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无双的挣扎与惊恐。高睿继续低声问她:“昙月派不破誓言可以离开主子吗?如果有,我放你走。”

她眼睛转了几转眨得几眨,透过掌心他一清二楚。

高睿放开手,含笑瞧着无双濡湿的睫,黑亮似翎,鼻头微红。手指从她的鼻子轻轻滑下,他笑道:“无双,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我舍不得你难过。说吧,你能不破誓言离开而不受教规处置?”

不破血誓而离开?无双惊呆了。她怀疑的望着他。这一刻,她有点迷惑,她看不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为什么想放了她?他不怕她泄露他的行踪与河北东西路军的秘密?

“当然,你知道这里还是京城,并不安全。等我脱身之后马上放你走,咱们两清。如何?”

一道又一道的诱饵抛下,无双分辨不出真假。她吸了口气说:“我不会上你的当!这身子你要我就给,我破誓离开。”

高睿勃然色变:“你竟然想到的是最笨的办法?!你不相信我会放了你?你以为我还会利用你?”

无双无惧的回视:“是!你我不是同路人。我不会让你利用我!你也没有这么好的心!你没杀我是你心慈手软,我破誓离开走得堂堂正正!”

她义无反顾的语气刺得高睿戾气陡生,他冷笑一声道:“好!我如你所愿!”

高睿搂住无双翻身将她压在榻上,手扯开她的宽袍,身体毫不留情的进入。

瞬息间,无双的身躯变得石头一般僵硬,她惨白着脸,眉心紧蹙,两眼空洞的望着他。嘴微微张着吸着气,喉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的眼睛里没有他,只是望穿了他的身体望向遥远的空无。她颤抖的嘴唇失去了血色,慢慢的绽出一朵凄凉的笑来。她是在笑?笑她终于可以破誓离开他吗?高睿的心被她重重的击中,他大吼出声:“你哭出来!哭出来!”

他只看到冷漠的笑容。血直冲往头顶,他要她喊,要她哭,要她求他。高睿狠命的占有,明明感觉到她的僵硬,明明看到她眉心那一线紧皱的痛楚,她倔强得化成了石头。高睿被激怒得像头狂狮,低头一口狠狠咬在她肩上,血盈满口腔。身下的无双痛得抽搐,依然无声无息。

雪地寒梅又静静的绽开一瓣花瓣,无双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那丝轻响。她恍惚的想起那一年大哥带了杜昕言来。他青衫飘飘,含笑相望。她在他走后看到了桃花开放,每一朵都像极了他隐约绽开的笑容,美如春风。

高睿离开她的瞬间,无双睁开了美丽的眼睛,轻轻吐出了一句话:“我再也不用装下去了!真好!”

身体深处传来一种痛,像吃李子败了牙,高睿深吸口气的同时,已难以忍受袭来的酸痛无力。他为她系好了宽袍,站起身大笑道:“本王最讨厌你装,不用装本王也省了功夫逼着你现本性!你既然已是本王的人,就留着替本王承接香火吧!”

他离开暧亭,大声吩咐道:“好生侍候着!”

无双扭头看向雪地里的那株梅,喃喃道:“我会杀了你。”

“我只想看到卫子浩和杜昕言此时的表情!哈哈!”高睿大笑着离开,走出亭子时眼中浮出噬血的疯狂。

胸口传来痛感,他低头一看,伤口崩裂,血沁出来。高睿抚摸着伤处,轻声自语道:“无双,我爱上你,这里怎么这么痛?!”

他解下腰间的香囊,爱怜的轻抚着那一络长发。指尖传来柔软,他慢慢展开一丝笑颜。王一鹤端着温水与药进来。见高睿衣袍敞开,胸口已淌下血来不由得大惊:“殿下,伤口裂开了!”

“看好了无双。”高睿拽紧了香囊,沉着脸吩咐道。

王一鹤应了声,小心拆开了沙布。箭伤处汩汩渗出血来,他一边上药一边低低叹了口气:“殿下,老奴进宫二十年,瞧着你长大。如今贵妃娘娘殁了,江南谢氏也没了,殿下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张先生一直觉得无双姑娘不能留。殿下身处危境尚未脱险,老奴斗胆说一句,无双姑娘并不忠心于殿下,何不......”

“大胆!”高睿眼神阴骘,见王一鹤跪地,他冷冷地说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知道她对我不忠心,她是杜昕言派来我身边的间者。正因为这个,如果大业不成,王一鹤,你一定要把她当新主人侍候。她肚子里将会有你的小主人。卫子浩会保护她,杜昕言也不会伤她。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留下一线血脉。明白吗?”

王一鹤阴测测的脸上露出悲容,哽咽着说:“殿下,未出师先言败不祥啊!”

高睿厉声喝道:“混账!未雨筹谋,本王一定要定下万全之策!有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本王才无后顾之忧背水一战!”

王一鹤咀嚼着高睿的话,不论成败,谢家有后事大!他眼中涌出欣喜的泪光,重重磕了个头道:“老奴愚笨,殿下目光长远。老奴一定会好好保护无双夫人。”

替高睿包扎好,他恭敬的退下。高睿静静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无双的脸。他自嘲的笑了。

第十四章(三)

七日后,京城慢慢开始回复生机。

城门打开,守卫森严中百姓自由出入。

北方不断传来捷报,击退契丹数次小规模攻击。宣景帝异常高兴。监察院所有人马都派出去找高睿的下落。城门开放,明松暗紧。

三日后,南城门处发生小小骚乱。前京城都督王府臣乔装成百姓想混出城被守卫发现。王府臣拔刀抵抗,砍伤数人后自尽于城门前。

宣景帝下旨悬头于城门之上,并下恩旨,定北王谋逆朋党凡自首者不杀,流放湘西岭南。这道旨意一出,朝中百官哗然,纷纷上奏劝宣景帝收回圣意。

宣景帝笑道:“我朝当以宽仁为政。有条活路,他们才不会为保命投奔定北王。少杀一人,定北王便少一人,何乐而不为。”

众臣口呼万岁。

皇榜一贴出,果然有不少曾经投靠高睿的人前来自首。流放岭南总比没命的强,所有人都知道,国丧一过,再逢新年,新帝一高兴,没准儿大赦天下。

笑菲知道后对卫子浩说:“别想着让丁浅荷母女娘去自首,除非你想让她们去岭南。她们身份不同,丁奉年谋逆是板上钉钉。我倒是希望子浩能觅处山水俱佳之地让她们安身过日子。高睿起兵是迟早的事情,丁浅荷心结未开,她知道是杜昕言杀了她爹,没准儿就真投高睿去了。”

卫子浩也是这样想的,他微笑着说:“这事我自有安排。沈小姐,当日我接到你红叶示警,就与监察院都使成大人取得联系。老杜大人也由成大人一手安排。如今京城稳定,我想成大人会报知皇上让老杜大人回来了。”

“老杜大人回来,杜昕言应该不会再盯着要杀我了吧?卫子浩,你这就安排我和嫣然离开。我想去湘西和岭南。”

“湘西岭南?不都是流放之地?”

“穷山恶水,实则风光秀丽,我想去看看风景。如果可以,明日就启程。”

笑菲干净利落的话引出了卫子浩的笑声:“我这就去安排。小姐神机妙算,人一死,缉捕的命令已经撤了。只不过,小杜知道你没死,还在暗中寻访你的下落,小姐自己小心。”

笑菲一怔,他知道她没有死为什么不明着缉捕她?她恼怒的盯着梅花又一脚踢过去,脚差点崴了,疼得她捧着脚皱眉。

嫣然听到卫子浩的话脸上露出惊喜,她偷笑着对笑菲说:“杜大人明知小姐是假死却装着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小姐......”

笑菲抬起脸,雪落在脸上带来点点沁凉,她自嘲的笑了:“嫣然,你不了解他。杜昕言只是好奇。我从前三番五次使计骗他的次数太多,如今他要一一报复回来。见过猫吃耗子,你又见过猫逗耗子吗?结果都是一样,并不因为猫没有一口吞了耗子而改变,最终耗子还是会被撕碎了吃掉。他想玩,我现在没工夫没心情陪他玩。我还想在明年秋天到来前,找到能解蛊毒的法子。”

嫣然见她说得凄凉,内疚的看了笑菲一眼,迅速转移了话题:“我们明天就离开京城。听说梅岭苗寨千年养蛊,更有宝药可压制蛊毒,嫣然一定替小姐拿到宝药。”

笑菲微笑道:“如果咱们救定北王一事暴露,有宝药也救不了命的。你怕吗?”

“若是怕,嫣然就不会出手。”

一股暖流从笑菲心里淌过,她轻声说:“嫣然,我要你答应我。如果事情暴露,你远走高飞,把罪名全推我一人身上。别争,这是命令。”

昙月派的易容功夫的确精妙,笑菲变成了个瘦老头,戴着破?帽裹在破棉袄里,坐在堆满杂货的板车上被推出了城。嫣然一个大美女却成了个老太太,坐在轿子里。

雪仍在落着,她坐在大板车上回望京城。

父亲为她发疯,用她的肉涮边炉,然后死在府衙大牢里。笑菲想着身体哆嗦着蜷缩成一团。明净如蓝天的眼睛渐渐的模糊,压眶而出,风一吹,沁凉的贴在面颊上。

卫子浩也好,嫣然也好,告诉过她消息后,就再没有问过她一句。临走时老何感慨的说:“堂堂相爷,堂堂相府千金,怎生落得这么个下场!”

笑菲没有去擦脸上的泪,她大口的呼吸,喷出阵阵白气,模糊了双眼。再恨他,此时却禁不住伤心。从此,她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女。

她怅然的想,是啊,怎生落得这么个下场!到秋天枫叶再红的时候,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等她真的死了,会有人吃她的肉吗?笑菲浑身颤抖,她不能想,她实在太害怕。她把头一低埋进了手臂间,咬住袖子无声的落泪。

远远望去,她就像一块孤零零的石头,没有知觉的被板车拉向远方。

第十五章(一)

国丧过后,京城渡过了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春节,等到元宵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热闹。宣景帝也下令灯节照旧。

为讨新帝欢心,各部都新扎了各式花灯。天朝京城的元宵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繁荣。

隔了街道,隐隐传来爆竹声。杜昕言拎了酒,进了相府。

一轮明月将雪地中的相府后花园照得亮堂。自沈相过世后,家仆尽散,只余名老家仆无处可去,仍留在府中看守。

隔得不远就能看到花灯璀璨的光影,笑声到了这里早被风吹散了。相府大门上取了素灯换上了大红灯笼。没了主人,灯笼的烛火熄了一盏,另一盏还是残烛,发出微弱的光来。

杜昕言感慨的站在门口,敲响了大门。

隔了良久才听到脚步声。老家仆开了旁边的侧门,见是杜昕言赶紧跪下行礼:“不知侯爷前来,小人耳聋,怠慢侯爷了。”

杜昕言扶起老家仆温言道:“今天元宵,我想去后花园祭奠番小姐,不知可否?”

触手间觉得老家仆衣单,他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说:“给我盏灯笼,我自去即可,你去买点下酒菜来。”

老家仆接了银子,将灯笼递给了杜昕言,匆匆去了。

白纸灯笼的光只照在方圆一丈内,院子里雪积得老厚,油靴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府邸更显空落。

推开月洞门,后花园那栋二层小楼安静的伫立着。杜昕言凝望这栋小楼,突然想起自己当时火烧小楼的情景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拎着灯笼进了凉亭。

伸手拂去石桌石凳上的积雪,他缓缓坐下,望着小楼抽出了腰间的竹箫。

雪夜静谧,地上树上俱是银妆素裹。一缕箫音惊了这份宁静,像雪地红梅为素淡的花园平添一丝绮丽。

他仿佛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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