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有多高-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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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众人的目光，刘莹如同一支耀眼的芍药从水中缓步走上来。潘菲冷眼旁观了很久，突然发话，“你给我站住！”
刘莹转身歪着头。“你在叫我？”
“当然是叫你，装什么蒜！谁用你狗拿耗子，你是哪根葱啊？”潘菲来势汹猛，转眼间就要开战。
刘莹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很漂亮啊，是他女朋友还是他老婆？”
潘菲一怔，“我是他什么人关你屁事！”
刘莹笑了，“当然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你如果是他老婆我马上跟你道歉，破坏了你们夫妇二人的兴致，如果不是，大家都一样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你凭什么管我？他是单身我是单身——你也是吗？”
“我看你是欠揍……”潘菲气极了，从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尤其是公开嘲笑她是已婚女人，虽然她不和道这女孩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一直因为过早结婚引以为憾，这些日子来没少苦恼，最后一句显然戳到了她的痛处，潘菲也不说话了直接就想动手，却被张文采拦住了，他在游泳池里困了近一个小时，也正一肚子火呢。
“你先我跟算算帐吧。”张文采抓着潘菲的胳膊使之动弹不得……
不远处的陆小炮等人伸长了脖子，好像看出情形有点不对劲，庄晓贤和左婷雨因为撕破了程子浩的毛巾一直耿耿于怀，各怀心事，对周围发生什么也没太注意，倒是听见安朵朵突然叫嚷起来，“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这才站起来跟着陆小炮等人跑过去。
看到刘莹的出现，庄晓贤立刻把刚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她并不知道刘莹其实是这儿的常客，因为无聊因为精神空虚，她几乎一有空就会泡在游泳馆里，她从程子浩他们一进大厅就注意到了，但一直没有主动和庄晓贤打招呼，就是想看看她口中赞不绝口的这几名教练是不是真的那么出类拔萃，结果，她承认她长见识了，不仅惊叹于程陆张于四人的精彩表演，也对于像左婷雨潘菲等这样的窈窕淑女望尘不及，他们很配，这才是真正的男才女貌，连夹在中间很不协调的庄晓贤也能和他们有说有笑，一想到这儿，心里有种极度的不平衡感，为什么同样的年纪，同样优质的外表，他们可以过得无拘无束呼朋唤友，而自己却得靠寂寞打发日子，等待青春流逝。庄晓贤没有编故事，这样一群美得极致的男女凑在一起还能相处得其乐融融确是罕见。
她知道潘菲是唯一一个已婚的主妇，有心刺激她一下，换得心里片刻的平衡。
众人围了上来，光论长相，刘莹承认自己是逊色的，可是除了张文采，程子浩等人似乎对她曼妙的身材均视而不见。
“刘莹，你怎么在这儿。”
潘菲见庄晓贤认识这女孩，倒是吃了一惊，推开张文采哼了一声。
“我几乎天天来这儿啊。”刘莹扫了其他人一眼，目光停留在程子浩的身上，“您好，程教练。”程子浩微微一愣。“不用奇怪，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庄晓贤经常跟我提起你……”没等说完，庄晓贤满脸通红的把她拉至一边，一边快走，一边回头，“我的朋友，我自己招呼就行了，你们不用等我。”她特怕刘莹跟这些人见面，刘莹是个大嘴巴，想起什么说什么，如果坐在一起，不出三句就会让像左婷雨这样的人看出端倪。
“原来你叫刘莹，名字真好听，我叫张文采，你可记住了。”张文采笑着提高声音，明知道庄晓贤脚快，推耸着刘莹一眨眼就不在视线之内，还是伸长了脖子喊道。陆小炮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潘菲气也没消一言不发的走了，安朵朵知道她今日受挫紧随其后。
“干嘛瞪我，她不够性感吗，就你们这些人装正经。”张文采不满的是大家都在用异样眼光打量着他。
“性感，相当性感，只可惜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陆小炮说。
轮到张文采瞪起眼睛，“谁说的？”
“我也这么认为。”这大概是于建军今天开口的第一句话。
“搞不懂，你们平时见了美女都喷鼻血今天竟然这么沉得住气，是故意气我的，想笑我没品味？”
于建军一本正经的说，“她刚才站在这儿总共不到两分钟，却一直故作优雅的变换姿势，其实是想让我们看她，她还故意离程哥很近，把她很突出的侧面对着程哥，说话时眼神有挑逗，是我见过比较典型的风骚型女人。”
这些话原本并不可笑，不过从内向木讷的建军嘴里说出来格外有一番韵味，连很不服气的张文采都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问，“你确信她是在挑逗程子浩，而不是在挑逗我？”
“恩！”建军说得很诚肯，“你别惹那闲事了，先把潘菲搞定了再说吧。”
张文采转向陆小炮，“我们的合约呢，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陆小炮收起笑容，叹了口气，“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你这事……确有点棘手？”
“不，你们几个白吃白喝的，成天骗我做饭刷碗的，有没有个能干正事的？”张文采厉声质问。
陆小炮等人哈哈大笑，
“实在不行，把我这中年妇女偶像的贵冠让给你好了，连同程子浩的大众情人的法号通通给你！”……
几个人边说连笑，像大男生一样互相追逐，无路可逃时便扑通扑通的跳下水里……
左婷雨静静的站一边，眼里含着笑……
第二十章初次上山
十天之后便是发工资的日子，多数人均初次品尝到了工资减半的滋味，发工资那天，有人欢喜有人愁，潘菲不无感叹自己幸好是嫁出去了，庄晓贤反复揉搓着那三张红色的救命钱，特希望再复制出几张。
就在多数人萎靡不振的时候，关佩又宣布了一个消息，就是他签下了一个一千人的合约。
“一千人？”听到这儿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是啊？”关佩很是得意。
“什么单位？”
“是一所大学，怎么样，服气吧，”关佩得意夸张的表情，“谁说冬天不能做拓展，就做给你们看看，一千人啊，那可是一千人，你们当中有谁能签下这个大单，可惜啊，我是经理不是业务部门，否则这个月的最先签单奖和月累计签单额度奖，那是非我莫属了，早就跟你们说了，跟着我关佩错不了，一会儿有时间你们都来会议室我再给你们讲讲销售技巧，别的单位三番四次邀请我，给我钱我都不去，你们，我免费传授！所有教练都听好了，明天都给打扮精神点，全部上山，一个不留！”
所有教练全部准备上山！这说明教练总算有饭吃了，而业务员还得继续挨饿。
于凡在接到合约的时候脸都青了！又由衷的对关佩唾骂了一番，整个一个倒赔钱的买卖，一天一夜五十元一个人，连成本都没合上再加上教练补助，再加上基地物资，亏他还站在那里大言不惭的到处跟人炫耀签了个一千人的大活！那是在吃公司的钱啊！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相比之下还不如那些没有业绩的小业务员。
“这个合同保存好，注意保密！过两天我还得用。”
于凡没吭声，啪的合上，扔在抽屉里，看也不看一眼，免得脏了眼睛。关佩站在她旁边冷冷打量了她几眼走开了。
庄晓贤换上了教练服装，尾随着程子浩等人的后面上了驶往基地的车。这是她成为见习教练之后第一次接到培训任务。整个教练队伍中只有她一个女的，很自然今晚是要给她单独开一个房间的，这或许就是临出门时，关佩犹豫了一下的原因吧。
山上的空气果然格外的新鲜。夜间几次被冻醒，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又一觉，幸好早上起来时脑子还算清爽，程子浩等十几名教练已经整齐的站基地门口，这些英俊高大的小伙子们严阵以待，目光锁定新学员的到来方向，教练的魅力开始一点点散发出来，庄晓贤手上拿着项目组建表站在他们的最后面，第一次发现了教练的神圣之处。
这一整天她忙着准备器械抬棉垫子等各类均需超强体力的杂活倒也充实，可是当程子浩嘱咐她空安全衣上高空悬挂器械时她胆怯了，她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克服这致命的弱点，她仍然不敢蹬高，她看着陆小炮等人轻便的身形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教练的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程子浩并没有说什么，这让她更有些不安，她很怕他会对自己失望，后来趁着晚间学员在宾馆四楼蹦迪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站在了断桥下面，冬天天黑很得很早，她几乎看不清空中的绳索，总是提起勇气，总是临场退缩，学员在里面蹦了三个小时，她足足在冷风下站了三了个小时。
为什么会这样，曾经自己勇敢的跨出了那一步，却没想到头来自己还要重新开始，完成项目跟做教练是两回事，也许站在上面只要几秒钟就能完成的动作，而做为教练不仅要从容不迫，还要随时接应队员为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做准备，也就是说还要做队员的保护者，我行吗，我离那个标准还有多远。现在我连站在上面都会全身发抖，教练这个职业难道真的适合我吗？庄晓贤开始怀疑。
“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是程子浩。
庄晓贤没有回头，这句话让她心里温暖，也同样让她无地自容，她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但是她始终没敢跨越的那一步应该全在他的视线里。
“我……是不是很蠢啊。”
程子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蠢吗？”
“当然不！”
“那你就应该相信我的眼光，不光是你，人人都会害怕，你看陆小炮张文采他们动作很熟练讲话很专业，那是因为这项工作他们做了五年，没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所谓的专业就是熟能生巧，我第一次抓扛时便倒挂在上面，张文采爬天梯时也摔下来过，陆小炮在学员爬毕业墙时胳膊被踩断过，他们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教练，凭的是个人努力和悟性。如果你不能面对这项工作本身存在的危险我不劝你……”
“不是，当然不是……”庄晓贤急于否定，是啊，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自己是学体育的，从没想过会把自己养得那么斤贵，可是她到底在怕什么，站在二十几米的高度，明知道有安全的保护措施还是忍不住的战栗……
“如果不是，那你就相信我，陆小炮于建军都是我带出来的，你如果觉得他们足够优秀，那你也可以做到！”
程子浩说得很肯定。
庄晓贤慢慢的回过头，黑暗之中，她看不清程子浩的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来自对方强大的鼓励和支持，程子浩……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你，难道是上天在怜悯我。
她很感激那个时候天是黑的，也许他不会注意到她的眼角泛着晶莹的光……
“我，行吗？”
黑暗中他点了点头。
“回去吧，晚上这里会达到零下四十几度，白天还没冻够吗？”
她发现他有的时候特别的温和，像现在，这种男人真是不多见，她在心里偷偷的笑了，捡到大元宝哟，这辈子跟定你了！突然大声说道，“我信你！”然后哼着歌儿冲向宾馆的房间，深深吸了口气，“啊，不说不觉得，还真清爽呢……啊！”就听见一声惨叫，八成又是撞到什么东西上。
程子浩笑着摇了摇头。
……
第二十一章打牌（上）
庄晓贤回到房间，发现这屋里竟然跟外面没什么大的区别，每个角落都在冒凉风，一个人占一间屋子原来也不是件好事，连个多余的人喘气都没有，寒气都逼进心里了，倒有点羡慕那些男教练了，好歹睡不着还有人说话什么的。不知道程子浩能不能睡着，一想到他就在隔壁的隔壁，竟然有些兴奋，对啊，有程子浩在我还怕什么，我现在已经是教练部的成员了，将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再不用看关佩的脸色了，这不就是很好的开始吗。管他是不是半支，和最爱的人朝夕相对，又从事着自己向往的职业，自己这个体育系的学生没离了本行，越想越是开心。这个时候陆小炮来敲门，原来他们受不了室内的阴冷，秘密组织在房间里打起了扑克，友情邀请庄晓贤参加。
庄晓贤最受不了的就是陆小炮那副丑陋的嘴脸，打扑克就打扑克嘛，还搞得像沾了他多大光似的，一副能把人心看透的邪恶眼神，庄晓贤听他说完盘着腿坐在床上蒙着大被看电视，手上的摇控哭像霓虹灯一样闪烁。“你们那几个乌七八糟的大男生房间我稀罕进吗，白天当着教练人模狗样的，晚上就现了原形。我累了一大天了，苦力中的苦力！少跑到我房间里大呼小叫的。不去！”
庄晓贤大故意狠狠的回答。
陆小炮倚在门口，吃惊不小。他还以为庄晓贤会兴奋的马上跳起来呢，没想到竟然拒绝，还真会拿腕！叫你来是可怜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别半夜冻死了都没有人知道，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去？这是你说的，好，那没办法了，我直接回复程子浩好了，你说的话根本不好使！人家不稀罕来！”
“什么？是程子浩让你来的？我才不信呢！”庄晓贤瞪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