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乌鸦一般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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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大的一笔银子啊!简直……简直都让人不敢想象。”
有那么好的情景吗?乌清商的确不敢想象,“贾二老爷,你不会想将这‘永驻青春颜’还是什么‘青春颜永驻’也囤积起来吧?”
“要不怎么大家都说乌堂主你聪明呢!一点就通,我是看你为人厚道才告诉你的,要是换了旁人我可不说,否则我还怎么赚银子啊?”贾富乙美滋滋地咧着嘴,笑得很忠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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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话间,贾富乙老眼一瞟,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这不是我们家正经吗!她怎么来了这种地方?”
他口中的“正经”是贾家惟一的小姐,贾富甲大老爷的亲闺女,也就是二老爷的亲侄女儿。贾大老爷虽是菩萨心肠,对自己女儿的管教可是甚为严格,他最常说的话就是: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再这样下去就和你二叔没有区别了!
久而久之,凡是贾富乙常去的地方,贾富甲老爷一定不准女儿前往。所以能在这儿看见侄女儿,他颇有几分惊讶——
“正经!正经,你怎么在这儿?”
没想到能与二叔迎面撞上,贾家姑娘正经也显得有些紧张,她迟疑了片刻方才向自己的亲叔叔走来,“二叔,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我正想问你呢!大哥怎么会允许你来这个地方?”
“那二叔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好家伙,乌清商看得眼睛发直,这叔侄二人竟然为了这件事杠上了,难道他这五雅堂是罪大恶极的地方吗?所有好人家都不应该来此?他这里是花柳阁吗?花柳阁也常年灯火辉煌啊!
“你们两位慢慢聊,我去看看牙先生有没有准备好,说文论经一会儿就开始了。”
他刚想迈脚,手臂却被人拉住了。这是怎么说的,他都已经答应将那接近一千瓶的墨绿色东东卖给贾二老爷了,他拉着他做什么,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很是难看暧!
“贾二老爷,你倒是放手啊……正经小姐?”
怎么会?怎么会有小姐拉着他的手,还不肯松?正经小姐害羞地一笑,笑得乌清商动也不敢动,更别说是说出那种硬邦邦的话了。两个大男人拉扯在一起叫“难看”,一男一女粘在一块可就无法用“难看”来形容了。
“正经小姐,你……我……我们……”
“你可不可以带我看看五雅堂?”
正经小姐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可是要求却说得清晰无比,让乌清商想自我欺骗都办不到,“你要我带你参观五雅堂?”
“是啊!我好想……好想看看你的五雅堂,真的好想……好想。”
我知道你愿望迫切,可你能不能不要在说话的时候朝我挤眉弄眼,我承受不起啊!乌清商是敢怒不敢言,只好任由她抓紧自己的手,步履沉重地向里走。
今年他命犯桃花吗?不是吧!天知道,他想惹的桃花只有那一株。
他思绪万千,却被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拉回了神志,“乌堂主,你是不是不愿意我来五雅堂?”
“啊?”乌清商愣了又愣,他开门做生意,凡是客人他都欢迎。当然,像这种逮到他的手就不肯松的姑娘,还是少来为妙吧!他怕自己惹上身的全是麻烦啊!
见他不说话,正经小姐似乎认准了他不喜欢她来五雅堂的事实,所以她更用力地抓紧他的手,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一时间,五雅堂里的人将注意力全都投注在他们交叠于一处的手掌之上,唏嘘之声不绝于耳。
天知道,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愉悦,他怎么可能愉悦?他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快断了,哪还笑得出来啊?
笑!见到让他想笑的那个人了——
“牙先牛,您来了?”
来了,当然来了。从后院听说乌堂主和某位贾正经小姐手牵手出现在五雅堂内,她自然要出来凑一脚。瞧这男人满面享受的笑容,她顿时想伸出拳头揍向他的脸。大鼻鸦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瞪着他们俩交叠的双手,牙鹤书狠狠地丢出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乌清商呆愣地翻着白眼,“天下的乌鸦原本就是黑的。”
好好好!她在心中一连感叹了三个“好”,既然他如此说,她也不用对他客气了,充分利用他在某州的人力资源,直到让他成为“乌鸦会”的一员为止。
“哼!”
她趾高气扬地从他们面前踩过,错过了贾家正经姑娘眼里算计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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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举头望明月,乌清商低头思过往。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即使他再迟钝,也能看得出牙鹤书正在跟他生气。可是,他到底错在了哪儿呢?她交给他的任务他通通办成功了。也许是他说错了哪句话、做错了什么事?
不行,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时何地,因为何事得罪了她。要是能找个人指点一下就好了,比如——大鼻鸦。
诚恳一点儿说,大鼻鸦给人的感觉挺诡异的。论学问,他似乎不比牙鹤书差,只是懒得表现。
虽然他有时候显得神秘兮兮的,不太愿意说话,大多的时间都是对着那只白头乌鸦一个劲地嘟囔,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大鼻鸦值得让人信赖——他看着牙鹤书的时候除外,也许是乌清商多心,他总觉得大鼻鸦望着牙先生的眼神相当……相当古怪?他暂时找不到更好的词,全用它代替吧!
然而现在这种时刻除了大鼻鸦,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可以给他意见,他就权且找他试试。
“大鼻鸦兄台……兄台大鼻鸦……”
“可以换个称呼叫我吗?”听到乌清商一声声的呐喊,他总觉得此刻自己正睡在棺材里。
吓!大鼻鸦怎么说着说着就从漆黑的夜幕中飞了出来,用“古怪”这个词来形容他果真贴切。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三天牙先生都不跟我说话吗?”
“因为她嗓子叫哑了,只能发出呱呱的声音。”谁让她是小乌鸦呢!一个月里总有几天现出原形。
乌清商转念一想,“你骗我。她明明肯跟你说话。”他甚至看到她独自去花柳阁,找人说话。
没见过这么容易上当的人,说什么信什么。大鼻鸦不屑一顾地撤了撤嘴,“她吃坏了肚子,有了口气。”
吃坏肚子跟有口气是什么关系,谁能告诉乌清商?“你就不能将真正原因告诉我吗?”
“可以!”大鼻鸦甚是大方,敞开胸怀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就是……”他越说越小,恼得乌清商提起耳朵凑到他的嘴边细细聆听。
“喂!你倒是说大声一点儿啊!我听不见。”大鼻鸦是不是鼻子长得大,所以声音全从鼻子里哼了出来,害得他什么也听不见呢?
是这小子要他说大的,大鼻鸦全心全力配合他的要求,扯着乌鸦嗓子,他丹气入云霄地呐喊道:“我说她喜欢你,所以她不敢跟你说话。”
听不清楚的时候乌清商一头雾水,如今听清楚了,雾水却结成了霜,他如霜打般动也不动,彻底地被冻住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嗓子,一字一顿地发出如锯齿伐老木的声音:“你……说……什……么……”
“瞧瞧,你跟小乌鸦简直是一模一样。”
谁是小乌鸦?牙鹤书吗?他尊敬的牙先生小名叫“小乌鸦”,乌清商只觉一阵头晕,眼见着就要昏过去了。保持镇静,他告诉自己:现在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我一定要清醒清醒再清醒,无论如何抓住那最最关键的一刻。
瞧乌清商那紧张的模样,大鼻鸦想不笑都难,轻咳了两声,他尽可能保持端庄的坐姿和冰冷的面孔,“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小乌鸦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会因为喜欢她,而凡事吞吞吐吐,不敢拿正眼瞧她。以此论证,她也可能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你。”
如此说来,牙先生……不!是鹤书对他真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或许乌清商真的没什么文采,想不到更好的语言来表达此刻兴奋的心清,他只能不断地蹦啊跳啊,来展现“欣喜若狂”这四个字的标准含义。
目的达到,他大鼻鸦可不是大嘴巴,用不着他再插手了。料想乌清商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否则他就是一头愚蠢的大白猪,绝对配不上那妖气十足的小乌鸦,他只要准备好看戏就可以了。
是吧,我的白头乌鸦?
他心中的话音刚落,夜色里那只戴着小白帽的乌鸦就落到了他的指尖上,昂着头观察着黑夜,如淘气的精灵,更像迷路的小妖精。
“呱呱——”
它的叫声提醒了大鼻鸦,在戏开演之前,当家的可千万不能糊里糊涂就见了阎王。所以,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提醒前面那个蹦到现在都没停下来的人吧!
“乌清商……”
“什么?”
“井!”
“扑通”——
好大的水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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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好多人,好多双手,不停地向你伸来,他们呼喊着“还我钱来……还我钱来……”还有人伸出手要将你抓去交阎王说理,更多的人拿着一锭锭沉重的银子想要压死你。
提问:这时候你应该做什么?
回答一:跟他们解释。
回答二:努力逃跑,前提是先把银子接住了。
回答三:跟他们拼了。
一把铁锤砸碎前三项回答,标准答案是:赶紧从梦中醒来——恭喜牙鹤书,你答对了。
牙鹤书成功地逃过一劫,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见到了更可怕的情景。一张绿的如鬼魅般的面孔正端放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发出最卖力的尖叫。
我等你叫出来,辩我等你叫出来……
“我偏不叫!”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又猛地喊出这样的话,吓得乌清商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你要叫什么?谁要你叫了?你为什么要叫?你又为什么不叫?为什么那人要你叫?为什么……”
“停!”
牙鹤书惊魂未定,又要经受这样的折磨,简直是最惨不忍睹的迫害。她索性闭起眼睛享受着眼不见为净的感觉——圣人们总算是说对了一句话,看不见的时候很多事她都可以不想,可她总不能一辈子当瞎子吧?
“说!你清早窜进我房里来想做些什么?”
早就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吧!大鼻鸦居然还说乌清商是只长着白毛的乌鸦,如果他真的圣洁如鸽,那怎么会闯进她的房间?又怎么会坐在她的床边?由此可见,长着白毛的乌鸦就不再是乌鸦,没有色心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这才是真正的圣人之论呢!
乌清商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我看你房门没关,以为你醒了,所以就进来转转,想让你看看我刚涂上脸的这种墨绿色的东西,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嘛!我凑到床边发现你还在睡觉,并且发出一阵奇怪的吃语,我想叫醒你,谁知你突然坐了起来,怪吓人的。”
谁知道这乌鸦嘴里吐出来的话是真是假,牙鹤书懒得与他再做计较,掀开被子无所顾及地便要下榻。她毫无男女之嫌的举动吓得乌清商不轻,他慌忙背过身,嘴里连连念着“非礼勿视”。
傻瓜一个!牙鹤书从身后白了他一眼,她睡觉从来不脱衣服的,就算他成心想看,也根本看不到。
这是很多年前养成的习惯,也许这辈子再难改掉。
“别装模作样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没事绝对不会主动来她的厢房,一定有事,不会是为了那个什么贾正经小姐吧?“说!什么事?”
“我想请你去喝茶。”他扭扭捏捏,半晌方才说出邀请之话。
他不说还好,一说牙鹤书更摸不着头脑了,“你的五雅堂不就是喝茶的地方嘛!我们天天喝还不够,难得早上不用说文论经,你还要拉我去喝茶?”
这个借口找得实在是不怎么样,乌清商干脆扬长避短——实话实说。“其实那只是我的托词啦!”
她就知道吧!她就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全……
“我想约你出去走走,顺便买点儿东西。”和成亲有关的东西。
乌清商是如此算计的,这世上当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女人也对男人有好感,然后女人秉着矜持不肯开口,这时候所谓的媒婆就起到了作用。只要媒婆在两人之间系上一条红线,那就大局已定,只等着拜堂成亲了。
反正这些东西迟早是要准备的,倒不如趁着她今天不用说文论经,提前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