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妹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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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的希望,他清楚的明白——浮草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逃避真实的人群最终被现实逼出沉闷的世界,希望如此吧,走出来了,或许该是解脱了。我,逃避现实人群中的一员,该如何回应真实呢?
来这个国家已经快1年了,才终于能够开始让心平静下来,我本以为可以就这样淡淡的,没有悔恨,没有歉疚而自然的生活下去,却不料被一个急促的电话暂时打搅。
茜茜的老师让家长尽快去一趟幼稚园,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咿呀,咿呀’的说了一大通,还不放心的重复诉说了好几遍,可我就是听不明白,无奈的发出‘咦’、‘啊’声的回应着,害得老师着急上火一生气干脆把电话挂断了。这种尴尬场面时有发生,究其原因是我的韩语很‘菜’,怎样的‘菜’法呢?咳,上街或是上课多是靠‘混’过去呗,通常遇到重大事件总是文博出马,更何况这回情况相当特殊,茜茜可是我们共同守护的心肝宝贝呀,如果她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们会一辈子活在悔恨中不得自拔。刚巧文博这时完成一项商务谈判回家来休息,于是接到老师的电话后我们就急忙赶过去,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真让人担心呀……
当初,为了使茜茜能够尽快融入这个新的国度我们才刻意选择这所本土的小幼稚园,原就想让她在这儿学会与同龄人交流,当然也是为方便今后的生活。茜茜在这里有很多小朋友,或许因为大家都是黄皮肤的亚洲人,孩子们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同,更不因她是个外国人而刻意疏远冷落,恰恰相反,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在语言沟通上没有任何障碍,感叹之余,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孩子们的世界原本就没有国界。
回想起早晨,那时茜茜还很开心地向我讲述着她的朋友们呢!手舞足蹈的满屋子乱跑,害得我都没办法帮她穿好衣服。可现在她却一个人窝在院子里的小角落,默默的,小脸上有一团不应属于她这个年龄段孩子的阴郁。我好想好想跑过去抱着那个可怜的小精灵,或许能用我仅存的微热温暖她的心,驱散她脸上的阴郁。突然间,我的手被哥哥牢牢的攥住,不得挣脱——他不愿意我去。不明白他为什么拦着,可只要想到他也和我一样深爱着眼前的那个小女孩,足够了,情感甚至是思想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停滞了,顺从着停下了奔向孩子的脚步,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角落里的那个无助的小女孩,默默地,无语的看着……
突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的灵魂从恍惚游离的世界拉了回来,既而瞬间释放了所有的不安。
“园长好!”茜茜上学的第一天我见过她,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身材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有些走样,可每当走到她的身旁,你会感觉她就是欢乐的源泉,那么甘甜,仿佛一切烦恼悄悄流失了。
“你们是茜茜的……”她应该不会记起我们,因为像我们这些极度渴望欢乐的人从不喜欢打扰拥有幸福的人群,所以我们会尽量远离他们,与其用不愉快或痛苦去干扰人家的生活,不如在一旁默默的欣赏什么叫做‘欢乐’。
“哥哥,姐姐!”我说。
“啊?”
“爸爸,妈妈!”文博说。
“啊?”
“我们是茜茜的爸爸妈妈!”文博紧接着强调了一遍。
“茜茜的妈妈看起来还很年轻啊!”园长看似开玩笑的说,就当是为弥补彼此的尴尬咯。
“呵呵!是吗?”我的脸旁应该已经微红了,好像快燃烧了。
“哦!对了,茜茜,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反常,平时是个多么调皮好动的孩子啊,可是今天午睡醒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根本不理睬想要和她玩的伙伴,这孩子没有发烧也不感冒。你们来自中国,我想孩子多半是非常思念故乡的某位亲人吧!”
文博与我对望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天你们可以将孩子提前接走,我想以现在这种情况,茜茜待在家人的身边应该是最好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园长!”
园长吩咐好后离开了。
宁静又回到我们中间。
……
“哥,她……”
“我知道!”
咦,是舒畅吗?还是感动?为什么我觉得全身心的不一样?
那句‘我知道!’就如一股热流缓缓的温暖的流进我的心房,如幸福般将我团团围绕,很快消除了所有的不安,带给人无限的希望,它在诉说着:白天不再会是空荡荡的,而黑夜也不再漫长……
记得,曾经,我的世界是冰冷虚伪的,只有哥哥愿意常驻,只有他温暖我受伤的灵魂。当我无法尽情的自由呼吸,无法逃避自己错误情感时,是他用谎言掩饰着支撑着我空虚的生命,让我不至于再如行尸走肉般生存下去,是他照亮了我的生命,给了我前行的希望。
我应该感谢他!
他说‘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固执的认为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已经到头了,所以我们的结合不会是痛苦的开始,而是平静生活的唯一选择。于是,在我二十岁那年,我嫁给了善良、淳厚的他。
依然,我是他眼里的陌生人;而他,也仍旧是我眼里的陌生人;很无奈,事实上我们不太懂彼此,却偏偏学会了关爱彼此,成为彼此心灵的寄托,真的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我们这种复杂的关系,这是怎么的错误呢?
在世人的眼睛里,我和他是夫妻,但确切的从血缘上来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而我自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明明知道这是一段无效婚姻,我们还是选择了结合,只是希望我们所爱的人能够幸福,也是为了能继续维持这个谎言世界,更或许说是为了自欺欺人,因为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终成眷属的完美结局。
窗外的小女孩仍旧是那样的阴郁,使我的心不知不觉间又疼痛起来。
我说:“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办领离婚证呢?所有的苦难不应该由你一人来承担,你有你的抱负和理想,该放手了,我希望你成立一个真正的家庭,有爱你的和你爱的妻子儿女们。”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一瞬间而已,从我无法形容的眼神里,只读到一丝痛苦和无奈。他说:“等所有人心里的伤疤被时间抚平,消失后再说吧!”
消失?这一刻,我想,我终于知道茜茜为何这么反常了。今天是她爸爸的生日,那个我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的生日。去年的今天,热闹的、开心的均已刻入孩子的小脑袋里。此刻的他可能在繁花丛中或是在尔谀我诈的商场流连,他的人生舞台一直以来都属于那儿,什么都没改变,也许他会偶尔想起我们来,对他而言,我们只会是他人生的负担,虽然经济上他完全有能力养活我们,而生活在一起却只会是彼此心灵的最大折磨,因为我骗了他。
骗人不是我的本行,而我却在曾经的7年岁月里天天演绎着骗子的人生剧,很精彩哦,精明的他也上当受骗过,而且一直被那团迷雾围绕,因为那团迷雾,他痛恨到想要报复我,可是我逃跑了。
时间久了,他应该是解脱了,不会再恨我了吧!我呢?也应该算是解脱了吧!
这将近1年的岁月,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忘记过去,可是小孩子不会因为大人们刻意模糊她的记忆而瞬息间忘掉她爸爸的一切,我们也没有权利阻止她的思念,只能希望时间来冲淡她5岁前所有记忆,直到彻底的遗忘。可是,到底需要一年,两年,还是更长的时间才能彻底遗忘过去呢?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哥哥不知道,相信远方的他也不会知道……
……
风在云间穿梭,心在风中飘荡,摇醒了早已沉睡的记忆,那是痛苦的,是幸福的,还是淡然的?心……或许知道。
(一)
高三一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微纵即逝。
因为承受不住学校的“高压学习政策”,于是,汤妹与我便老早计划一次大逃亡(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就等到天时、地利、人和之时实施。那日,当夜幕降临,校园内一片灯火时,我俩便偷偷地从晚自习课上溜了出来。所幸我们的‘管家婆’主任不在巡逻岗位上,接着便是很轻易地躲避看门老头的法眼,终于,哈哈,我们胜利逃亡啦!
这个城市是一个精雕细啄、生机盎然的繁华都市。我们快乐的奔跑着,就像两条快活的鱼儿尽情享受溪流的清澈凉爽。
这一夜,在这个新奇缤纷的世界多了两条自由的,快活的生命,她们是青春期的女孩,她们爱做梦,也喜欢幻想,有时会痴盼着某一天有两位风度翩翩的王子(有钱人,年龄在20至28岁之间,不必太帅,对得起公众的目光就OK啦)来向她俩求婚,然后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该有多美好啊(连自己都知道是天方夜谈,可是呢,想想也无妨吧)!
夜更深了,街上来往的行人更少了,可是陶醉于这自由的空气中的人儿怎么也不愿早早地离去。“雨欣,今天真的好高兴啊!我给你作一首赋吧,怎么样?”(女孩骄傲又故作谦虚样,可气又可爱)
“啊哈!汤妹,你不愧是我们的小才女哦!”
汤妹示意我不要再费力吹捧,轻轻的咳几声,然后故作词人样,低吟道:“高分几时有,无语问青天,此次又未及格,怎去面家严?”(声渐高,足见她感慨万分)
“哇,才女就是才女,亏你想得出来呀,臭屁死了咯!”为了不让她感觉冷场,我才立马给她一个马马乎乎的满堂喝彩,其实心里,嘿嘿……
“停,好了,心领啦!听着,下面几句是‘我欲退学不念,惟恐舅责母怨,几年白流汗,学习成绩,何况在重点’。”
“好!真有意思,有想法,哈哈……那么接下来如何呢?我的好妹妹,你就别卖关子来吊某某人的胃口咯!”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什么,什么?你忘了?哼哼,老实回答,你该不会又从哪儿背下来糊弄你的傻姐姐吧?哼,还自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才情可比纪晓岚的天下第一奇女子,还真不害臊。”说话间不忘在她的脸上刮两下。
“嘿嘿……逗你玩的。”
“汤妹,你觉得我们像癫者吗?”
汤妹疑惑地望着我,怎么也猜不透这话语的意思,原本可爱的表情看起来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啊,真是的,又没让她受什么委屈。
“汤妹,我给你讲个癫者的故事吧!”
“快说!”孩童般地女孩立即拍手赞同。
“癫者在一家百货公司里趔趄,立刻引来店员的怀疑,她们大声咆哮:“要买什么?” 癫者问:听说,听说你们有一种清货色,叫做爱情。”
“雨欣,你说那癫者问爱情,哈哈,真搞逗。”瞧她那小样,故事还没讲完,就乐得眉开眼笑没心没肺的,活脱脱是米老鼠刚作弄完可怜的猫咪后那副得意的笑态。
“啧啧,看你傻样,我还没讲完呢!别打岔!‘那些店员说:“是的,那是一种洗衣机。” 癫者黯然垂首。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又问:没有人把多余的爱放在这里寄售吗?’这下可糟了……”
“怎么啦,雨欣?出什么事了?”
“女店员尖叫起来,多余?我们人人自己都缺货呢!”
“哈哈,你真幽默,死人听了也能被笑活,不,说不定还有力气从坟墓里跳出来,掐着你的脖子,命令你:‘再讲一个,再讲一个……’”汤妹还作势掐着我那可怜的细小的脖子阴森森的说着。
“啊,啊……汤妹,你这个死鬼,不要掐得太紧。哦,对了,你是鬼婆婆。小女子这就向鬼婆婆求饶,但求您放开环绕在我脖子处的尊贵的鬼手,小女子一定会给您再讲一个,好不好?”
“什么?鬼婆婆?你……”
我闪!
“别跑,方雨欣!”汤妹冷不丁地被我将了一军,无计可施之下硬着头皮追着要打我。
汤妹的手很软,打在身上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我是谁呀,当然是偶尔故意被她打到咯,然后又快速地逃开引得她来追,很喜欢看着她那高兴玩耍地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甜,好像这应该叫做幸福吧!
“来呀!来呀!等着看你拿出超级无敌看家本领来追我哦!”
“方雨欣,你……为了报这一剑之仇,我一定会抓到你!”(龇牙咧嘴样)
“什么剑啊?软件还是硬件呀?”
“你……”
“哈哈,哈哈……”
(二)
“雨欣,你知道吗?有一天,我久久的凝视着舅妈,我说‘舅妈,我以前从未感觉到你是如此美丽’。你知道她有什么反应吗?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觉得我舅妈好可爱啊!”
“……”
“舅妈厉声地说‘干活干的’。”
“干活干的,汤妹,我真羡慕你有如此美满的家庭,有疼爱你的舅舅,舅妈,哥哥;而我,什么也没有。”每当她谈到家人时,心中总有种莫名的酸痛,还时时担心这种情感溢于外表,让她心疼。
“雨欣,你想爸爸、妈妈了吧!其实我也想我的爸爸、妈妈。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因为他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