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成爱-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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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路，到了医院门口，我忍不住地掏出手机，拔了韩江雪的电话。
“韩董吗？我是小沫，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疑神疑鬼，或是……，我看到金先生了，就是和你合作的那个，他在医院对面的花店里。”
我这样说完的时候，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谢谢你小沫，我想金先生应该不是来找我的，他在这里不只我一个合作伙伴，不过，我还是应该宴请他一下，略尽地主之谊！”
韩江雪轻缓淡慢的语气，让我浮乱的心神安稳下来。看来，我又多心了。本来就是多心了。金先生要是有什么事瞒着韩江雪，又怎么能让我看见呢？我明显是多此一举嘛！
“啊，那没什么了，我先挂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推开医院的玻璃门时，我仍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看对面的花店，总觉得那双碧色的眼睛此刻仍在那里用一种寒冷的目光望着我呢！
我抱着花到了病房门口时，被来此寻房的何医生叫住了。
何医生是柳十二的主治医生，也是中心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
“有事吗？何医生！”
“沈小姐，我能问一下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吗？”
何医生说话的时候细声慢语的，让人很难想像他是个拿手术刀的医生。
“朋友，或是比朋友更好，何医生，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他既然拦住了我，只定不是为了问我这件事的。
“他最开始的手术做得不是很及时也做得不是很好，我接手后也就是在他入院的时候又做了一次，按照安排，今天晚上还有一次修复手术，像这样的小手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还会有，他伤的很严重，纯属是恶性破坏，如果不及时治疗，他可能会从床上躺一辈子，但……，你的朋友拒绝手术！他这种主观意识上抵抗治疗即使做了手术也没有多大作用！”
何医生的话让我很吃惊。柳十二拒绝治疗。这是为什么呢？以他的性情，他若是残废了，他一定不会活。可是他现在这样抵制治疗，结果只有这种可能，那就是残废。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又为什么这么坚强地活下来呢？
这些问题在我的头脑里挣扎着，让我片刻遗忘了眼前还站着的这个人。幸好，他自己没有忘记自己。
“沈小姐，你……你是否能劝劝他？”
他的话让我不得不从这些问题中走出来，暂时不去想。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我怎么才能让柳十二认真配合医生以达到最好的情况。
“何医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能让他听话地跟你上手术台的，还请你多多费心，他性子倔强，若是治不好，我怕他会……”
我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我想何医生一定能知道我想说什么。他笑了笑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的，只要你能让他配合我们！那晚上的手术？”
“按您的安排！”
我这样说完，何医生点点头，放心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眉紧皱在一起。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想不清身边发生的这些事了。柳十二这么多年混下来，表面性情虽是圆滑，骨子里却非常倔强。我真不知道怎么劝他能让他自愿地接受治疗？难道他从那家小医院里躲着，一是为了躲我，二是就了躲避治疗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更难想清楚了。他既然想躲我想躲治疗那为什么他还要忍受这样的痛苦，苦苦挣扎着活着呢？他……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推门进了病房后，我接了水，把花插到了花瓶里放到柳十二的床头桌上。
“这是……”
柳十二看着那张扬着美丽的花，问着我。
“卡萨布兰卡，十二，我天天都送你这种花，直到有一天你好起来，送你一束卡萨布兰卡，幸福是它永远的意义！所以，答应我一定要挺过来！”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柳十二的眼睛有了晶莹的东西。
我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无论他以前怎么样，无论他现在怎么样，其实，他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变过。
“小沫，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轻轻揉捏着他没有打针的那只手臂。他这样躺着应该很累吧！自己又没有多少力气，想是动一下都很困难吧！我只想我轻轻地揉捏能让他感到他僵硬的身体有一处是正在活动着的，哪怕只有一处。只要他能感觉得到就好！只有这样我也才能让他感觉到他在活着。他不能这样等着死亡。
“你不是告诉过我吗？你知道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你若是不说就是你不知道嘛，那我又何苦问你呢？”
我纵有千般疑问却也不想在此时问柳十二。我不要他太辛苦了。他已经为我做了这些了，还有什么东西有必要瞒着我吗？他若不想说一定是他觉得这事说不说都不重要了。那我又何苦张这个嘴问他呢？
“小沫，谢谢你对我的尊重！”
柳十二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尊重？什么尊重啊？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样子的，十二，今天晚上的手术我陪着你！”
我淡笑着和他说着，像是一切的问题我都没有想到一样。我不问他。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他若是不肯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若是问了他，他一定会告诉我。但，我想他一定会很失落吧！既然如此，又何苦去问呢！所以我想到这了这个方法。我陪他进手术室。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果然，他点点头。
“进手术室之前，你得再吃点什么，要不没有力气，说，你想吃什么？”
我把手从他的被里伸出来，把被给他盖好。
“小沫，如果说我自恋，那你还真是自信，我想吃什么？我想吃你做的，可你亲手给我做出来的都不能吃。”
这个柳十二，弄成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情取笑我。若不是看他伤成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看不起谁啊，本小姐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能吃啊，我一会儿回去亲自给你炖锅汤，上次云又涵把腿摔伤那次，我从韩国炖了将近一个月的汤呢，手艺早就今非昔比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才敢在这里夸下这个海口。做菜，我肯定是不行了。炖汤，应该勉强可以。
“那好吧，那我就等着你的那锅汤了！”
柳十二那双黑色的眼睛有一丝妩媚的笑闪了一下。
（鑫爱一直在努力，加油！）
八十六、一段小插曲
离开了医院，我去了超市，选购熬汤的物品。
我本以为我也会有冷锋那样的细心，却没想到我还是我。我根本就没有在食物面前选来选去的耐心。看模样好的抓了两把，就匆匆地离开了超市。
在十字路口遇到一个红灯时，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沈小姐吗？请你马上到城西废墟那片烂尾楼来，否则我对你儿子不客气！”
刚开始听到这句话时，我的眼前一片黑。随后这片黑就消失了。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神就自然地凝定下来了。
虽然心里明知道是谁，声音里却不能反应出来。我不想惊到他。这样会使本来还算好的情况变遭的。
如果一个绑匪刚开始绑架一个人他的声音就泄露了他的身份。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他不是成手，二、他够不上威胁。
“好，我马上就去！”
我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别动我儿子，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
“你马上过来，一个人，要是敢报警，我就……”
他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惶恐呢！
“放心好了，我不会的，我马上就过去！”
这点小事不值得他啰嗦。而且，他也不值得我去报警。
我说完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向城西开去。
在那片废墟里找到了电话里说的烂尾楼。我把车停到了下面，然后又拔了那个电话。
“几楼啊？”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四点多，即使事情解决的好，我也没时间回去熬汤了。看来柳十二是吃不上我的这锅汤了。这样一想就觉得有点懊恼。
“三楼，你……你自己吗？”
这孩子也是笨，告诉完我楼层了还问一句“你自己吗？”就这样的智商还学人家绑架呢！
“是的，我自己，我马上上去！”
我脚上穿的这双鞋不太适合爬这种还没维修好了的烂尾楼。幸好车里备有一双运动鞋。我把鞋换好后跑上了楼。
三楼的平台上。
他手里握着一把好像连刀刃都没看过的水果刀。摆了一个拉丁舞中前倾后弯的姿势。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刀在灯光下竟然连一点锋利的感觉都没有。
看来我果然没猜错，真的是他！
“许小枫，我儿子呢？”
面对这个绑匪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无奈更多一点！
“妈！”
没等他回答呢，我就听到他身后传来一声惊喊。
余悦以传统的被绑方式被缚在许小枫身后的柱子上。光线有点暗看不清脸色。听这叫我的声音，应该是没什么事。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快点把我儿子放了，我没时间从这里陪你演戏！”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在我看来，这孩子就是当演员弄出职业毛病来了。这种老套的绑架情节，好一点的电视剧里都不用了。他竟然还在学着呢！年轻就是年轻啊！而且学得一点也无法让人恭维，想来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名气，一点没有影帝的气质。韩江雪这一次真是看走眼了。
“你……你别过来！”
他说完把刀架在了余悦的脖子上。
“好，我不过去，你把刀拿开，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虽然那刀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杀伤刀，但架在一个小孩子的脖子上，总会吓到他的。
“你……我要你给沙漠打电话，告诉他，你不喜欢他，快点啊！”
听完这句话，我简直被气得无语了。这孩子从这里这么折腾就是想让我给沙漠打这样一个电话啊！早知道这世界上同性相恋的事不少，可到了这种地步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许小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打这样一个电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没喜欢过沙漠，你快点把儿子放了，我还有事呢！”
再这么闹下去，别说汤了，连亲自送柳十二进手术室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我要你亲口告诉他，亲口！快啊！”
许小枫从那里尖利地喊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流出一种哀怨。这种眼神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我就觉得这种眼神会给我带来点麻烦。果真如此！
“许小枫，你……你喜欢沙漠是吗？那你不想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完美一点吗？你想让他知道你在做这种事情吗？你不觉得我要是给他打这个电话，他会对你很失望吗？”
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一小点一小点的往前蹭着。
听完我的话，他愣住了。在他稍有迟疑的那一瞬间，我猛抬起左脚，那把刀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掉了下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我当年没去学钢琴而跟着云又涵学截拳的好处。
许小枫呆愣愣地看着我。他似乎还没有从这件事里反应过来。可我已经到了余悦的身边了。
“你……你……！”
许小枫的嘴似乎只能重复出这一个字。
“你师兄没告诉过你，他学截拳的学费是从我的钢琴费中偷出来的吗？”
看这情况就知道，云又涵和他下面的这几个师兄弟沟通得还不算好。云又涵从韩国打了导演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吗？我虽然比不上云又涵的拳脚，可一般像许小枫这样身材的孩子我对付一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哇！”
随着这声哭声传出我还以为是余悦在哭呢。怎么也没想到是许小枫跪在了地上，一边捶着地一边痛哭着。
许小枫的年龄可能还没有到十八岁呢。我记得他好像比沙漠小几岁，是这批艺人里最小的。因为他刚来的时候，我曾给他办过这里一所高中的入学手续。韩江雪曾说过，艺和教是同样重要的。现在看来他说的很对。这些孩子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差了，面对结果也只能有这些了。事情失败了，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哭。
我把余悦身子上的绳子解开。他扑到了我的怀里。
“妈，妈妈……”
“好了，乖儿子，没事了，你怎么会……”
按道理余悦这个时间还没有放学，怎么可能被许小枫绑到这里来了呢！
“老师们今天下午上党政课，本来我们是要上自习的，可是学校的取暖管道坏了，屋里太冷了，校长怕把我们都冻坏了，就给我们放假了，我往家走的时候，不知道身后被什么打了一下，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抹着余悦脸上的泪，听着余悦讲着前因后果。
“那现在还痛吗？”
我连忙看了看余悦的身后，如果余悦有什么事，我只定不会放过许小枫的。
“不了，妈妈，现在不痛了！”
是的，除了衣服上有明显的脏污别的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见余悦没什么事，我转身看了看还在哪里哭着的许小枫。他单瘦的身体再哭一会儿就能晕过去了。
“妈妈，要报警吗？”
余悦偎在我的身边问着我。
是啊，要报警吗？我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掏出了手机。
“韩董，我是小沫，我被人绑架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的韩江雪就惊得叫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