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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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兮气盖世的英勇模样。方雨情气极,就要使用女人的杀手锏,去抓丈夫的脸。秦浪为了不使这个可怜的男人破相,提前赶上,一拳击出,正中男人的鼻梁,该目标鼻血直流得仰天而倒。
一阵无声,接着是男人破口大骂,从地上爬起来,无赖般要跳楼,见没人拦他,又蹲下身哭起来,好象新死了爹娘,涕泪横流。方雨情身子微抖,站着不说话。秦浪道:“喂,我说大叔,你再不走,我要喊警察了。”那男人大概知道警察打人比秦浪厉害,站起来对方雨情说一句:“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回家,原来这里有这个小白脸陪你!”捂着鼻子就跑,秦浪动气,要追,可那男人逃命却是一流的,早到了楼下,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胡说。几位女老师忙着劝说方雨情,各呈良策。秦浪独自一人悄悄下楼。
至晚,青大的娱乐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学生们戴着面具挑选到有缘的朋友跳舞,他们尽情挥洒着青春,虽然青春更是一种人生价值。秦浪和叶婷戴上容美卿精心绘制的面具,在舞池里很轻松地认出对方来,两个人携手而跳,踩着别人的脚,撞着别人的肩……秦浪哈哈大笑,根本就不会跳。叶婷也乐,猫脸面具里藏着一个欢快的女孩。“绿蜻蜓”演唱组合上了台,穿着浓绿色的紧身衣,这三个女孩用最不规范的舞姿扭动身体,唱着听不清歌词的辣歌,她们是渲染气氛的高手,也是歌坛新秀里的庸手。其中一个喜欢把臀部左右拱起,口红快要涂到牙齿上的嘴巴张开喊:“来!大家一起来唱!”人群疯狂地一起跟唱,好象庞大的蝗虫军团飞临麦田。狂欢持续到邓玉出场,容美卿在台上主持说,邓玉新做的曲子很轻快,但却有淡淡的忧伤,需要静心来品味。学生们安静下来。
邓玉提着吉他上台,长如老君拂尘般的头发引的女生们叫好。他坐到转椅上,灵活的手指开始轻轻拨弄琴弦,悠扬清脆的吉他声振动大家的耳膜,邓玉侧着脸,半闭双目,启动声带唱起来:“ 风儿轻轻地吹,鸟儿自由飞翔;看着世人的繁忙,背起心爱的行囊;带上天真的梦想,赤脚走遍天涯。我不是要去流浪,要去寻找爱的天堂;如果你真的愿意,我热爱的女孩,丢下你的烦恼,和我一起上路……”仿佛自都市的一角醒来,看到绿水青山,又如喝惯可乐咖啡的人猛地尝到甘甜雨露,都在陶醉中感到一丝怅然。进入一种固定的生存模式,生活空间被锁定,长此以往,让人渴望大自然的宁静。疲倦和麻木压服了人们的心愿,并在改变很多看不见的精神因素。
邓玉走下台,大家纷纷喝彩。他来到秦浪和叶婷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成功者的喜悦。
“好小子,远翔也写不出你这词。”秦浪祝贺。
“呵呵,邓玉找到灵感了。”叶婷发现千里马很多,就是没几个伯乐。
邓玉激动得无法应答,他看见了一边的“水仙”,兴奋着走过去。“水仙”正和某帅哥密语,帅哥说台上那位长头发的家伙唱的歌好象在哪里听到过,“水仙”也说是,而且歌词好象是徐志摩的诗。其实“水仙”从来不看书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水仙”的品行无以为德,只好借助思想上的愚昧树“德”。“他怎么朝这里来了?还冲你笑,你认识他?”帅哥好象野兽一样在自己散布的气味范围内感知到危险。“是,我们说过几次话,普通朋友。”“水仙”此时看见穿破衣服的母亲也不会认,何况是只有一夜激情的邓玉。
“小仙,听到了吗,那是我为你作的歌。”邓玉以为“水仙”也被歌声打动了。
“为我?呵呵,为什么要为我写歌,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水仙”生怕邓玉把她刚钓到的帅哥吓跑。
“小仙,难道你不能再好好想一想吗?”邓玉乞求对方施舍高贵的爱。
“你不要说这个,我没有喜欢过你。”“水仙”清楚自己根本不知道爱,只了解性。
帅哥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歌星,请不要打搅我们好吗?”邓玉恼了,道:“小仙,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讲,我真的不能相信那天晚上你说过爱我。”“水仙”再不能保持淑女的品质,大声喊:“你这人怎么这样?尽瞎说!我不要和你说话!”帅哥好象狗,看到主人的愤怒,喊叫邓玉快走。邓玉推开他,往前一步。“水仙”突然抓起旁边桌上盛满的酒杯泼到他脸上,含羞带怒得果真如同一株水仙。
邓玉的热情被浇灭了,秦浪挤进人堆把他拖走,邓玉直瞅着“水仙”激愤的脸被人群淹没。
“你是个超级笨蛋,亏你还是个风流公子。”秦浪骂。
邓玉又紧着干笑,擦脸上的酒水,还用舌头舔,道:“好酒!”秦浪知邓玉是爱面子人,不再说什么,让他回宿舍洗脸。歌星刚建立的风采被“水仙”涂黑了,叶婷也叹他不值,好在没大闹,收场就好。
二日早,秦浪踏着落叶上公墓给缨子祭坟。儿时最好的玩伴长眠于此,年轻的笑容留存在亲近人的记忆里。漫山黄叶落舞,秋天来的真快,又会带给人们静夜里的沉思。他走上石子小路,穿过无数墓碑,来至缨子墓前,女孩能听见这熟悉的脚步声吗?他感觉自己就是远翔了,那个远行的男孩拥有固执的不成熟,不被世俗所染,可是终于在回信里讲,已经把缨子移放在天边的云端,从此不会活在梦幻里,要面对生活里的真实,更好地把握今后的爱。秦浪掏出那份信,放在碑前,上面搁了用远翔名字订的花。他闭眼回忆,不相信缨子是自杀死的,女孩从来没有被生活吓倒过,但是结局都一样。睁开眼,落叶已经覆盖了信和鲜花。山顶之上,片片秋黄,碑林肃白,在朝阳微红的拥吻下披上绮丽的桔粉,化入万古的寂寞中。
午后,邓玉送秦浪和叶婷上机,直飞上海。那时,沙漠城起风了,是沙尘暴,沙砾和尘土扬起半空,天野变成了硫磺般雾状,好象黑山老妖的气身。大街小巷顷刻间空无人迹,都入夜似的躲进家中叫骂。沙石尖利得能擦破人的手脸,马路上偶然出现的孤行者艰难地跋涉和呼吸,风和沙子钻进嘴里,找到了新的栖身之所。
动态的生命和动态的自然在进行相对的征服,一方是顽强的生命,一方是神秘的自然,自然创造了生命,生命却在毁灭造物主。
上海,这座秦浪穿开裆裤时就总听人说起过的“混血”城市,比“暴发市”深圳的资历要老一些。很多西北大汉和大嫂们走西口最后走到了这里。上海在西北人的眼里是渴望的神殿,以为是点石成金的炼金炉,于是许多淘金的人把自己的性命也化在里面了。这里街多人多厕所少,秦浪和叶婷下了飞机就找厕所,去完厕所就乘公车。坏了风扇的电车就好象是保温瓶,人挤人,肩碰肩,都汗湿湿得如同在洗蒸汽浴,即使是末流的小偷此时行窃也是十拿九稳。
两个人像煮熟的鸭子逃下电车,天已将晚,找寻父亲只得放在明天,就到南京路看一回繁华的街景,月亮升起前,在一家小馆子里吃饭。叶婷要了甜馅包子,才吃几个二人便大倒胃口,不惯那味道,于是谈论家乡的莜面菏酪如何美味可口,引起思乡的情由,再说到烤白薯和焖山药蛋儿,更从心里流口水,终于浅尝即止,弃桌而逃。
星夜,大上海的灯光迷醉了叶婷的眼睛和心思;秦浪也慨叹都市文明的绚烂。两个人住进旅店,叶婷进自己房间再没出来,秦浪忍不住胡思乱想,要了啤酒喝更是想入非非,其实心里是激动和烦躁,有一半是对自己,一半寄予父亲,只觉得要找叶婷聊天,或者看见她的身影,以便压制这种混乱的思绪。于是这个处在发情期的雄性生物走去敲叶婷的房门。
“你又喝酒了?”叶婷开门问,看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
“我睡不着。”秦浪坐到床上。
“那我给你唱首歌,你就回去睡觉,不要再喝酒。”叶婷穿着白色的睡衣。
“不,我要玩游戏。”“哦?玩游戏?什么游戏?”叶婷后悔让喝过酒的男人进自己的屋。
“捉迷藏!”秦浪笑起来。
叶婷不说话,猜他的想法。
“我们灭了灯,我数十声,你在房间里藏好,然后我来找你。”秦浪站起来。
叶婷怀疑道:“你醉了吗?玩小孩子游戏?”“不敢玩?”“好!你来藏,我来找你。”叶婷道。
秦浪把灯闭了,坐到床上。叶婷背着念到十,转身走过来,到床边时,伸出双手来摸,秦浪飞快地抓住她,拉倒在床,压在她身上,突然顿住,因为发现她没反抗。
“我知道你要这样!”叶婷在黑暗里说,她感觉着对方结实的身躯和沉重的鼻息。
“你是愿者上钩?”秦浪考虑要不要继续进攻,他把她的两只胳膊按住,防止猎物逃脱。
“我能逃的了吗?”叶婷心里升起莫名的新奇和隐约的担心。
“杜拉斯的小说?无以逃避的感情?躺在床上看月亮是最美丽的,你要试吗?”秦浪闻到了叶婷身上的清香。
“但我还是不希望有什么事情发生。阿浪,明天我们还要去找你的父亲。”叶婷嗅到秦浪身上强烈的男人味。
“我两次输给你,得意的女孩!可是现在,由于力量的不均等,我想战胜你的意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秦浪发现以这样的姿势对话很有趣,他把脸贴近女孩的唇。
“生物医学认为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变会引起肌肉和神经僵直麻木。”叶婷的心开始跳了,她有些不能抗拒心情的剧烈变化。
“心理学认为居于高处者容易给低处者造成不同程度的心理威慑。”秦浪说完对着女孩的脸吹口气。
不行了,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必须把这个男人从身上弄下去,叶婷想到了韩小芸说秦浪怕痒,看来先要解放一只胳膊,然后挠他胳肢窝,他笑的时候,给他下巴一拳,当然不能打重了;他受疼直起身时,再抽出脚来蹬他屁股,把他踢下床去,那样就好办了。
“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很想唱一首‘就这样被你征服‘?我不会唱这个,我倒是很喜欢唱‘爱恨缠绵的夜晚‘,你要听吗?嘿,我的眼睛终于适应黑暗了,你眨眼睛干什么?是在暗示我?看来你比我还急!别不说话,这样意味着你已经妥协!哈,你还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也许我真的该有所行动了……”他准备吻她。
叶婷突然轻笑道:“阿浪,不是你征服我,是你被我引诱了。”秦浪又抑制住冲动,道:“看来我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错,你是周瑜,我却不是黄盖,小女子没本事去烧曹操的船,也吃不起皮肉之苦,我喜欢小乔。”“小乔?那正是周瑜的老婆呀。”“对!可惜周瑜气量狭小,虽是英才,却不是英雄!”“谁说的?周瑜有不服输的精神!”“是吗,周瑜欺负一个女孩也是不服输?”秦浪这才明白她是绕圈子说自己,不禁哑然失笑,他想要不要放弃行动。
“阿浪,我知道你心很乱,这样,我们再来玩一个小孩子游戏,猜剪子石头布,我输了你留下来,你输了就乖乖回去睡觉。”叶婷谆谆善导。
秦浪松开叶婷的胳膊,跳下床,打开灯,笑道:“你可别认真,我只和你开个玩笑,这就回去睡觉。”叶婷坐起来,心里失落了什么似的,凝目含情看着秦浪,悠然道:“生气了?”秦浪打开门,回身道:“没有!我认为真正的男人应该等着被女孩吻,而不是主动去吻女孩,嘿嘿,晚安,梦里千万别喊我。”走出去关上门。
叶婷抱起膝盖,身上还有秦浪留下的气息,房间里一下静了,有钟摆的滴答声。她的脸红着,想着刚才的事,不由一笑,抬头看窗外,刚好能见到月亮,果然很美。心里甜甜的,大概是糖包子还没有消化。她下了床,锁紧门,又打开,想一想,再锁上,熄灭灯躺回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当钟摆响十二下后,才困了闭眼。
秦浪一样睡不着,猜想着叶婷此时肯定被自己弄的心乱了,他都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去吻她,如果真能吻下去一定是不可收拾的局面。一个矛盾的秦浪,一个矛盾的叶婷,两个不同性别的载体,在物种情欲的的催化里渴望着,又在智慧的约束中忧郁着。激情的渴望和忧郁的美丽,象是月亮,伴随时间的步伐不改初衷的映照点点繁星。
第十章 父子情深
秦浪一晚未睡好,醒来时都觉得象在梦游,一双脚轻飘飘得踩在天宫的云彩上,怎么有仙女走过来,脸蛋比蟠桃还红,笑得迷人不说,还那么眼熟,该不会是学校门口卖茶蛋的川妹子吧?“唔,来两茶蛋,老规矩,还是你给我剥皮。”叶婷叉着腰站在秦浪床前,她奇怪面前这家伙睁开眼还说梦话,要吃什么茶蛋,到哪里给他弄茶蛋?叫我给你剥皮?哼,这好象是妻子的义务吧。“喂,老大,快醒醒,懒床容易发胖的。”秦浪翻个身面朝里边道:“怎么?不给剥皮?那我不吃了。”叶婷想这人傻了,准是事情太多把他急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