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大腕-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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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易金陆认为城里人把男人称先生，姑娘唤小姐，就要村里人喊他老爷。凡是喊易老爷的人，都得到了赏钱。王二也去领钱，易金陆沉着脸问：“王二，你也来领赏？”
王二说：“是的，易小爷。”
易老爷白眼狠瞪王二。
王二说：“易小爷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咱围子村死了人即称老了人。老是就是死的意思。”
易老爷吼道：“那是俗语。没你赏钱，滚吧。”
王二说：“我早已领过赏了，比你的赏钱多。”
易金陆问：“谁给的。”
王二答：“是鱼行户宫家办。”
易金陆又问：“宫家办为何给赏。”
王二说：“抓了一个很重的大王八送给了宫家办。”
“多重？”
“1斤6。”
易金陆当下踹了王二一脚。欲再踢一脚，王二闪开。易老爷因用力过猛，自己摔成了骨折。强忍疼痛，急呼：王二打人行凶。
王二被戴上手铐时，易老爷对围子村的人说，像王二这样的贱坯，不坐牢也要七灾八难，天生一副苦命相，注定当不了老爷的。∴∴∴∴∴∴∴∴∴∴∴∴∴∴∴∴∴∴∴∴∴∴∴提审王二时，王二首先瞅到女记员，觉得她既文静又漂亮，戴一顶庄重的帽子煞是好看。王二想尽快获得自由，干成一番大事业，娶一位跟女书记员一模一样的人做老婆，白看夜瞧，是一件极痛快的事。因此，王二站直挺胸，说：“你们放我出去，我没罪。”众所周知，小偷窃了东西，不会跑大街上吆喝谁家被盗。王二说自己无罪，可是人证物证铁证如山，因此，王二被判刑1年零6个月。庭审之日，作为证人的村长当着王二的面证明，他亲眼看见王二狠狠踹了易金陆两脚。并且还说是用右脚踹的。王二叫冤。公诉人出示一只布鞋问王二，这鞋是不是他的，王二知道鞋是被警察抓捕他时跑丢的。可公诉人接下去讲明，通过技查验证，这只王二的布鞋与易金陆身上的鞋印吻合。这就确凿地证明了受害人易金陆确实是被王二踢成骨折的。王二大叫，全是假的，除了鞋是真的……∴∴∴∴∴∴∴∴∴∴∴∴∴∴∴∴∴∴∴∴∴∴∴∴∴王二回到7号监狱，发现犯人封子戴上了手锯。王二问其他犯人，为啥给封子戴洋戒子。犯人告诉王二，封子蘸自来水在水泥墙上写班长的斑鸠想喝水了。王二听了就笑。狱头看见，踱过来猛揍王二。说：“好你个王二。挺开心的嘛！”又变娘娘腔问道：“王先生，在外可坐过沙发看电视？王二点点头。狱头就叫王二摆姿势。王二坐在地上，狱头当胸一脚，疼得王二倒地喊妈。狱头说坐沙发离地面要有一点距离，重作一遍。王二从地上爬起，双手捂胸，哈腰坠腚。直到屁股离地面一尺左右。狱头说，悠闲一点，要王二驾起二郎腿。王二刚翘腿就失去了平衡，歪倒在地。狱头照王二头上猛踩，王二汗如雨下，口吐白沫。狱头说王二不笨，再来一遍。王二心中恨极，只好重演。好不容易摆正姿势。狱头吩咐给王先生敬烟。一犯人就把一支筷子插进王二嘴里。狱头令王二用右手夹住筷子，不许眨眼地看“电视”。熬到晚上，王二看完“电视”，有气无力地问土封子，狱头为什么整他。封子说，不爱整人的人当不了头。当头的人就会治人。所以不要得罪头。王二问，什么时候得罪了狱头？封子讲，狱头看见班长被裆凸起，令封子有趣地揭露。封子戴手锯，王二本是不该笑的，可是笑了，就是笑话了幕后指挥者。狱头不整王二那就智能太低下，成了傻瓜。可坐牢的人大都不是痴傻，又痴又傻者轻易不坐牢。
王二顿悟。怒骂：“他妈的，我不怕叛刑，不怕坐牢，不畏警察，不惧威严的法庭，就怕犯人整犯人。”
恰巧这话又被狱头听见。狱头轻轻地靠近，轻轻地拍着王二的肩膀说：“王先生说话真文明，可王先生心里似乎不文明。在外泡过妞没有？”王二抖抖地不知如何作答。狱头照王二脸上打了几个耳光。王二眼冒金星，脑袋涨大，欲哭无泪。狱头又问喜欢漂亮妞吗？
王二为了免打，只好说：“喜欢。”
“想泡吗？”
“不想泡。”
“混蛋，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你是人吗？”
“我是人。”
“是人为什么不说真话。”
“说真话吃亏。”
狱头哈哈大笑。再次拍着王二的肩膀。王二浑身发颤。却没料到狱头说，在7号监狱，除了他狱头是王一，王二即将变成真正的王二了。王二连忙谢恩。好像过去爹妈唤他王二不算数，狱头称他王二才是真的。但王二高兴早了。狱头还是让王二享受了泡妞。所谓泡妞就是狱头令王二脱光衣服，面带笑容，把犯人共用的一只尿桶紧紧地抱在怀里，脸贴尿桶，不时地亲吻。那尿素的臊臭味早醺得王二“心花怒放”，长恨这般春宵长！∴∴∴∴∴∴∴∴∴∴∴∴∴∴∴∴∴∴∴∴∴∴∴∴∴∴∴关于王二的叛刑，事情有了变化。起因是围子村的朱大发承包的荒山未到期，村长按乡里的意思单方面终止合同，让易金陆承包。朱大发上县检察院找到当检察长的表哥，求表哥为他撑腰，且拍着胸脯拿性命作证。易金陆与王二的事，那天村长不在现场，在家喝酒。检察长双眉紧锁，厉声道：“朱大发，你可要说实话。”
朱大发说：“我要说了半点假话，你就砍了我的头。”
当天夜里，检察长复审王二案件。果然发现了漏洞。村长证言是王二用右脚踢的易金陆，易金陆陈述也说是王二用的右脚踢他。可警察查验的则是王二的左脚鞋。由此可知，其中必有一假。
次日，检察长与审叛长碰头通了气，好一会儿双方沉默不语。在他俩身旁四壁悬挂着一面面鲜红的奖旗。检察长感觉有些不自在，担议出去走走。在沙河岸边，审叛长对检察长说，沙河上的东大桥是易金陆儿子投资建的。检察长听了这话，似作补充道，是哟，他还没忘兴建法院办公大楼也有易伙伙的赞助。审判长就此表白自己的意思：王二一案可作冷处理。∴∴∴∴∴∴∴∴∴∴∴∴∴∴∴∴∴∴∴∴∴∴∴∴∴活该王二倒霉，关在监狱里又犯新罪。
王二参与了越狱逃跑。事情经过如下所述：本月27日傍晚，隔壁8号监狱关进新捕的犯人白花茶。狱头用拳头砸墙传号。白花茶听出是老大的声音，告诉老大汪天九，大连那件事犯了，要老大稳住，狱头汪天九翻一串白眼，令白花茶锁嘴。尔后，汪狱头相貌凶恶地通令7号监狱的所有犯人，今天的传号不许任何人告官，否则，汪天九作了一个掐死、抹脖子的动作。到了深夜，汪狱头仍是辗转反侧地不能入眠。蹬醒封子问，是昨天还是前天搜的狱。封子半醒带困地回答是昨天。
汪天九瞅着四周耀眼的白墙，刺眼的灯光使他发烦，心里乱极了。又闻封子鼾声，一把拎疼封子的耳朵，问封子这监狱下面是什么。封子说是天堂。汪狱头让封子自己掌嘴。封子申辩自己没有说错。假如天堂真的在天上而不在地下，为什么好人坏人死后皆入地。汪天九说灵魂升天。封子说灵魂是什么，谁看见过？灵魂也许是屁，人死时放的臭屁可以升天。汪狱头饶恕了封子，认为封子或许没有说疯话。
“自己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即问封子，“不愿下地狱的人有什么魔法离开地狱。”
封子说：“自古以来都没有办法，除非下地狱的人毁灭地狱，把地狱也改建成天堂。”
“那就有两个天堂。”
“不，一个天堂；一个大统一的天堂。”
“世界无法统一，还是要两个天堂好。”
“也罢，好人生活在天堂一，坏人生活在天堂二。”
因此，汪天九把犯人都轰起来，集体宣誓：为把地狱建成天堂而奋斗。
接下来，汪天九正视每一个人的眼睛，犯人们都屏声静气，默默地把头低下，恭听汪狱头的训导：同志们，现在我们在别人眼里已不是同志，那是因为我们失去了自由。所以我决定恢复你们的自由，越狱逃跑。
王二马上显出惊异的神色。
汪天九说：“越狱当然是冒险行动，可军人不能怕打仗，犯人又何必惧怕地狱。这次越狱一旦成功，一定要感谢王二，是王二向他担出的建议。”
王二叹服狱头整他的手腕：嫁祸于人。
汪狱头使王二造成事实，叫他第一个凿墙。
王二说：“挖得开吗？”
汪天九说没问题。他分折过昨天搜过狱，近几日不会再搜，挖洞的时间有保障。
挖洞的工具是犯人们卸下各自皮鞋前后跟的铁掌，将铁片在水泥地上磨锐，一边挖一边浇水。除放哨两人外，其余人犯轮流换班挖。王二问汪狱头，外面还有那座高高的围墙怎么办？汪天九说把每个人的衣服、被子撕成布条拧成绳。绳的一头捆紧浸泡的棉絮，扔过高墙，人再攀绳而越。第二天拂晓墙洞即将挖通。眼看天亮了，只好等白天过去。王二瞅空问封子，汪狱头犯的是什么罪？封了说汪的起诉书他看过，指挥汪天九犯流氓、抢劫、强奸罪。听传号的意思，汪在外面一定还杀过人。王二心想这样的坏人不能让他跑掉。寻机会出审，借机举报7号监狱之事。汪天九大概洞察了王二内心的动机，死死地盯紧王二，有时还对王二笑一笑，拍拍王二的肩膀。汪天九越是这样，王二越感恐怖毒辣的手随时都会掐死他。王二终于采取了行动，在中午炊事员送饭时，王二忙上前接饭，有意啐了炊事员一口，却被炊事员照脸上拳，打得口鼻出血。王二仍不死心，到了晚上王二在警察收监加哨时，猛地窜出踹了警察一脚。警察一把抓牢王二，揪了出去。王二刚想开口举报，却被拥来的几位武警不小心地碰昏了过去。
王二醒来，除了手上多了“洋戒子”，就看见警察黑着脸，睁大眼睛瞪他。王二后来才知道7号监狱除了封子，还有被抓住的姚柿饼，其他人都逃了。封子不愿逃是他手上戴着“洋戒子”没法攀绳子。姚柿饼则作证：五二是第一个挖洞的人，第一个向汪狱头提议逃跑的人。这样，王二又荣获了一项参与越狱逃跑罪。
第二章
　　　　第二章
封子被释放了。尽管封子未入狱前曾有胡乱的散布：人死了不该用骨灰盒也无需装棺材。若用即是迫害死人。像牛棚、猪圈、羊栏一样，乃限制自由的物件。人死了，不买一张床连同尸体火化，光哭和举行悼念仪式纯属假惺惺。因为人是在床上生下来，又在床上死去。是床给人休息解乏，是床让人享受母亲的体温，是床向人提供做爱最好的地方。对于封子的说法，聪明人认为封子乃制床厂推销员。推销员则认为封子神经有毛病。所以有种说法，封子是有严重毛病，法院作了从轻判决。其实不然，虽说封子是在文物被盗现场抓捕的，但刑侦人员破获此案，没有证据和理由证明封子参与了犯罪。封子只不过扮演了别人偷牛他拔桩的角色。所以在此案终结时，就把封子放了。
封子买了回京车票，又特意买些东西送王二。封子还将一支牙膏挤空，写了一封信塞进牙膏管里。至于信中写了什么，只有待王二启开牙膏管看信得知。
回到北京的封子，向他的上司吴良臣汇报，曹雪芹的遗画他没有找到。倒是在狱中结识了王二。吴良臣经理无心听王二之事。安排封子下一步该做什么，自己则驱车去见何玉宇。∴∴∴∴∴∴∴∴∴∴∴∴∴∴∴∴∴∴∴∴∴∴∴∴广宇集团总经理何玉宇正拿他的秘书逗趣。黄秘书虽是矮小精瘦的老头，但留洋8年，肚里有货，值得一逗。
何总经理问：“男女为什么要结婚？”
黄秘书说：“女士想开了；先生想通了。”
旁边的小姐们渐渐地红了脸。
何玉宇对倩莲小姐说，“你脸怎么红得这么快，倒挺有悟性的。”
倩莲娇嗔一声：“看你呀，怎么这个样嘛。”
何玉宇又说：“黄秘书，听说有一次你在外面欲租房，巧遇房东是位漂亮女郎，你哼着鞭儿轻轻打在我身上，竟忘了自己前来要租房。有此事否？”
黄秘书也就以讹传讹，笑模笑样地说，何总提起这事，他倒想起来了，当时事情是这样的：他站门外等女郎，并非忘了来租房，只因女郎出租房屋搭卖一件花衣裳。他说自己人老身矮不合长，女郎悄语赠他上司穿身上。说是何先生来了，正留着一间尚未开门的空闲房。
“黄秘书一肚子污水。”何玉宇轻松地笑了。
“不对。我那时屏声静气偷听你对女郎说是好汤。”黄秘书说完即双手拿起一张报表，遮了脸地佯装瞧看，自个儿缩着脖子吞声发笑。
何玉宇没料到黄秘书歪的斜的来得这么快，接得这么紧。巡视室内，满室佳丽个个欢颜涌脸。何玉宇说，这哪是他办公的地方，整个一个王小二的放牛场。
吴良臣进来把封子的遭遇讲了一遍。何玉宇道：“你回去叫易伙伙到你处等我。”
下午2点钟点，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