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之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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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成功的张总没过多久,就在总公司的中层继续搞他的门户清理,也许应该叫做杀一儆百。
他把瞿刚调整为仓库主任,发配他去市郊看仓库,让他在那个偏僻之地彻底反省罪孽。瞿刚不服赖着不想走,他求自己的叔父原任总经理瞿伯祥出面说项。这天下午,退休的瞿总坐公交车回到了总公司找张浩天,他说瞿刚也是一时冲动才做了那件事,请张浩天不看僧面看佛面收回成命,给个机会让瞿刚在现职继续干下去。张浩天在给瞿总当副手时就满肚子意见,如今自然不会再收回成命的。他给前任的瞿总讲起了改革的大道理,对他的官腔瞿伯祥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张总摆摆手截住他的话说:你小子甭给我耍官腔,这些道理当年我没少给你灌输,我这次来只跟你说瞿刚的事,到底怎么样你给句痛快话吧!
张浩天一摊手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瞿刚的事是我们班子定下来的,我个人也没有法子随便更改呀,再说仓库是我们公司的重要部门,派他去那里工作是对他的充分信任,在基层锻炼有助于瞿刚的进一步成长嘛。
瞿伯祥气得脸色发青,当场指着张总的鼻子说:好,你有道理,那我问你,为什么别人你不让他去锻炼,偏偏把对你有意见的人弄去那里锻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想哄谁,想当年你在仓库当副职的时候,就削尖脑袋想往总公司钻,你还来求我调动。早知道你会这样反骨,那时候我就让你一直呆在那里看仓库呢!
张浩天也恼了:岂有此理,你身为一个老同志怎么这样不识大体不知自重,跑到这里来指手画脚,你简直太不象话了!黄秘书,你来把他请出去!他叫来了秘书要撵瞿伯祥。
他们的争吵声引来的吴建中,他拦住黄秘书示意他去把刘书记找来。
一会儿,刘江滔和另一个在家的副总,还有吴副总一块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里。刘书记一个劲劝双方都消消气,说有啥事情慢慢说嘛。然后对气呼呼的瞿伯祥说:瞿总您是公司的老领导了,对我们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我们一定虚心接受。关于瞿刚工作调动的事,虽说是张总首先提出来的,班子通过定下来的,可如果确有不妥之处么,在今后的工作中还是可以再调整过来的嘛。说到这次的干部调整老张实在也是出于无奈呀,改革么,总会有人上有人下呵,我相信张总作这样的决定决不会是为了打击报复什么人,因为我们是要对企业和干部职工负责任的么,老张、老吴、老李,你们说是吗?
在场的吴总和李总点了点头,张浩天也只好说:刘书记说的不错,我作为企业的当家人,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企业的发展着想,完全是出于公心的嘛,在业务部经理职位的人选问题上我决不会存一点私心,任人唯贤嘛,我们会本着公正公平透明的原则,遴选真正有能力魄力的人来坐这个位置。这点我可以保证。
瞿伯祥气鼓鼓地走了,没过多久,新旧老总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争吵的事情迅速在全公司上下传开了,经过一些人的加工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滑稽可笑。可张浩天说出来的话也如同泼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来啦。为了体现公正公平透明的原则,接下来在考虑业务部经理人选一事上他就得避嫌,他手下的那几个亲信这回是不能用了,而刘书记那边的人也是决不能用的,那么到底用谁呢?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们部门的业务主管刘穗南上调总公司的消息,这几天在总公司和部门里不胫而走,四出流传。
有人说他是吴副总的亲戚,上调总公司是早晚的事,有人猜测刘穗南这回很可能是借了瞿伯祥的光,因为他既不是张总的亲信也和刘书记没任何瓜葛,提他上去一方面可以拉拉吴总那边的关系,又表明张总用人唯贤的公心。谁都知道,吴总过去是瞿总提拨上来的,这次提吴总的人上去,说明他张总根本没在意瞿伯祥的恩怨,是多么的宽宏大量呵。接下来部门里的人们又马上竟猜那空出来的业务主管的位子会由谁来坐等等的问题。这几天仇柏诚见了刘穗南,也笑着点头甚至拍拍肩头什么的,仿佛如好兄弟一般亲密无间;连平常不多称呼人的赵新江一见了他,也不喊他老刘而改口叫南哥,还忙着递烟哈腰,早已变成了三孙子。
几天之后,人事调令终于下来了,刘穗南调总公司业务管理部任副经理(正职暂时空着)。
下班后,刘穗南请部门里所有在家的领导和职工同事,去隔壁不远的大可以酒家吃顿饭权作分别兼庆贺。大可以这里的家常小炒做的蛮有镬气的。包了一间房两张桌子,老火靓汤加珍味小炒,还开了好几瓶五粮液。大家先轮番举杯祝贺刘穗南,说些鸿运当头步步高升之类的套话,把刘穗南招呼得应接不暇满脸通红。客气话说完后人们就毫不客气地放开肚皮猛吃猛灌一通,酒酣耳热之时又扯开嗓门,大吼小叫地卡拉OK一番,缪飞云为首的几个女同事还给人强拉拽搂着一圈圈地当起陪舞小姐,直到将近十点方才散去。
我的马仔叶志强多喝了几杯,骑不了摩托,只好搭我的车子回家。
一路上,我尽量把车子开慢些平稳些,一来怕他受不了要吐,二来也免得二叔(交通警察)盯着我查车会闻出我身上的酒气。
叶志强靠在我背后,用他那不太灵便的舌头跟我说:“明哥,你你说这刘穗南走了人,他他的位子该该由谁来坐呢?”我说:“照理说谁有能耐谁来坐呗,张总不是说了要公正公平透明吗。”
他又问:“那照你看,我们部门业务员里头谁最有资格来坐?”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口气说:“论能力你肯定没问题,你是我们部门业务员里头能力最棒的人,不让你来干那才叫瞎了眼哩。”
叶志强嘿嘿地笑了几下,我知道这小子这两年想捞这主管位子都快想疯了,不过也难怪,当上这主管收入比他现在几乎翻一翻,还不算公司年终奖和那些客户塞给的回扣什么的。
凭叶志强的聪明劲和工作经验,在部门里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来干这空缺的位置,加上他跟了我那么久关系一直不错,我也真心希望他有出头的那一天。只是在国企中,派系林立,人事关系错综复杂,提升一个人他的工作能力并非是最重要的条件,往往至关键的是看这个人跟的是哪个头头,跟对了人,前途无量,否则必然命途多桀。
以我和叶志强的关系,那仇柏诚真能任人唯能么,我心里没谱,也不好此刻把话跟叶仔挑明。不过话说回来,不用叶志强他仇柏诚似乎在部门里也很难找到更好的人选来,毕竟他到这部门时间也不长,关系不深羽翼尚未丰满。
临分手时候,我安抚性地对叶志强说:假如头头征询我个人意见,我必定全力举荐他云云。叶志强对我千恩万谢之后,摇摇晃晃地上楼回家了。
这些日子部门同事们私地下不断有议论,说比较适合接替刘穗南的人选一个是叶志强,另一个是原刘穗南组的业务员张家辉。多数人认为应该是叶志强更好一些,只是稍嫌不足的是叶仔是我组的人,怕仇柏诚不太喜欢,并且说如果叶仔是赵新江组的人恐怕就没啥问题了。而张家辉虽业务资历浅些,却是罗汉果的多年亲信,罗汉果作为部门书记还是有一定决定权的。如此一来鹿死谁手尚难定论云云。
中午午休时,我在洗手池边遇见了缪飞云。我故作随意地问她对这部门业务主管的民间酝酿的人选有何看法时,她淡淡一笑说:“这种事真不好猜,其实那位子谁都能干得来,不见得谁就一定比谁强。”她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本来我还想具体问问她对叶仔的看法,听她这话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去。这事业心在女人的种种欲望中好象有点无足轻重,比起男人来不可同日而语。缪飞云似乎也不例外。对这件事我后来没去多想了,想也没用,反正不是叶志强就是张家辉。
下午五点十分的时候,杨艳梅打电话给我,当时我正在会议室里开着临时业务碰头会,缪飞云也参加了。仇柏诚跟缪飞云他们都拿眼睛看着我,我赶紧拿起手机走到了会议室外面说话。
有什么事赶快说,我还忙着呢。我语气匆匆的说。
你五点半过来西部牛扒城吧,我在门口等你。她说。
五点半恐怕不一定行,我正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你叫我过去那里有啥事没有?我问她。
是这样,我一要好的同事过生日,在西部牛扒城订了位子,请了好几个人,你一块来吧。
这合适吗?你同事我也不认识,要不这样吧,我开完会如果时间早就过来,如果晚了我就在九点过来接你,好不好?
那、好吧,如果你到了那找不着我们,就给我打电话呀。拜拜。她收了线。
我回到会议室里面,听见仇柏诚说:刘穗南同志明天就上总公司了,他的业务主管的位子需要人来接替,这次我们也是本着公正公平透明的原则来考虑人选,在新的主管到位之前,原先刘穗南组的业务工作暂时由赵新江组与他们一起合作干,负责嘛先由赵新江同志顶替一阵。小赵你有什么困难没有?
赵胖子连声说没有没有,我一定负责把工作做好,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我心里一愣:难道仇柏诚想让赵新江兼管两个组,慢慢来个一统江湖?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毒招呵。我竖起耳朵留意起会议的内容来。
接下来又讨论起两个组之间业务上的问题和衔接处理事宜,罗罗嗦嗦没完没了,差不多七点才散了会。我也没有去陪杨艳梅的同事过生日的兴趣,于是在外面一间小餐馆吃了个晚饭,八点不到,我把摩托开回了家里,然后坐公交线路来到西部牛扒城。
到了那里八点三十左右,西部牛扒城门口不怎么显眼,可里面挺宽敞,设有上百张的桌子。今晚这里的人客不太多,显得有点空,我转了一圈没看见杨艳梅他们,正想拨个电话问问,却在无意中一眼瞥见了赵杰,他正跟一个年轻女子坐在不远处的桌子那里说着话。他的视线也正向我这边扫来,我为避免和他目光相遇,转身往里走,刚好撞在一个侍应身上。那侍应道歉之后殷勤地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连忙问他:这里有包房吗,怎么走?
侍应指指里面说:往那拐个弯就是。
原来包间设在大厅尽头的弯角位置那里。
杨艳梅他们三女两男在一间唤做郁金香的小房间里唱着卡拉OK,茶几上摆着用过的西餐面食以及荤菜的盘子和果汁杯,还有一盒吃剩了的蛋糕——他们的节目已快到尾声了。
你才来呀,我们可都准备散了,哎你吃了吗?她问我。
我向里面的人点头招呼一下然后说:开会晚了,我已经吃过饭,实在是不好意思。
杨艳梅这才把我介绍给她的那些同事,过生日的也是一个外地来广州的女孩叫傅华,肤色白净,人长得标致文雅,胸脯鼓涨鼓涨的,她的男朋友是广州本地人,一副瘦巴巴的样子,紧靠在她旁边坐着。
这是陈可明,我的朋友。杨艳梅这样介绍的我,她没有在朋友的前面加上一个男字。
来陈先生,唱首歌吧。傅华将麦克风塞到我手上,我在杨艳梅旁边位子坐了下来,电视里正开始播放《现代爱情故事》这首歌,虽然我对卡拉OK早已没有兴趣,但还是跟随着杨艳梅唱了一遍这歌曲。
唱歌的当口,我思忖着应该不应该把看见赵杰的事告诉杨艳梅。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气死我了。一曲唱罢杨艳梅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怎么会,我说过的,我会来接你的。我低声对她说,悄悄握起了她的手攥在了我的两手中间,她顺从地依着我。不过到底我还是没告诉她赵杰和一个女子坐在外面大厅这件事。
快九点三十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起走出了西部牛扒城。跟她的那些同事道别后,我拉着她的手打算过马路对面拦出租车,猛然发现赵杰高高的身影伫立在几米开外的人行道上,显然他早站在那等着我们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杨艳梅见到赵杰却没有去招呼他,她注视着赵杰的脸仿佛注视着一个陌生人,倒是赵杰主动地向她打了个招呼:啊,你好。然后他又朝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站在路边找我们会有什么事,可我猜他肯定是在大厅那儿也发现了我,所以才等在这里的。
赵杰,你有什么事吗?杨艳梅终于开口问他。
小梅,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好不好。赵杰望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