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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霸世红颜-第20章

小说: 霸世红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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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们那时攻下了骝陵,已经对敌人造成了威慑。龙骏彪的兵马遭到我军伏击,敌人定会怀疑我军还有诡计,即便再恨我们,也有几分顾虑。可爹又折回去强攻雁口,反而会暴露他的野望,敌人一定会破釜沉舟,跟我军拼死一搏。烈洛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们万众一心,若是硬碰硬作战,没有一国军队是他们的对手。”

邢震洲叹息着闭上双眼。

“或许……那个人的话果是对的,我是个十足的傻瓜,对爹心存幻想,甚至不惜用那么多人命来换一个认可,却没有丝毫意义。”

“那个人?”

“是一个和我一样命里坎坷的人,比我年轻,但比我清醒,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在离地越远的世界,越能看清地上的一切。”

“那么,你相信命运吗?”

“本来我信,我以为只要我在牢里过完下半辈子,爹就会恢复正常,可我现在才知道,他已经疯了。我曾经注意过烈洛草原上的那些野草,听说辽阔的草原也曾被火烧过,但一到春天,依然能重获新生,无论怎么烧、怎么压,也斩不断它们的生命。爹就是那样的一把火,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征服了一片土地,却不能获得民心,他不但无法扩张梵灵领土,还会被更多人反抗,只怕有一天连国人都要憎恶他……”

“事到如今,我看你只能变成洪水,和我们一同去扑灭那把火了,”原天铿捏起拳头,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坚毅。

邢震洲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口,防备地朝四下里望了望。“什么?你不是真要我……”

“我什么开过玩笑?如今能解救你爹的唯一办法,就是我们联合众将废掉他,否则梵灵定会像你说的那样成为众矢之的。我之所以来看你,就是要探探你心里的意思,也好回去和同僚们商量对策,因为只有你才能带领大家挽救这个已经危机四伏的领国。”

“不行,就算真要爹下台,我也没有资格做大领,你们要举事,应该去找大哥……”

“震洲,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你那雷都打不动的自信心到底上哪里去了?连你大哥都认为你比他更适合做个大将,你也一心想要大领大人的覆雷剑,怎么如今听说这事,你反倒畏首畏尾起来?你听着,即使你用武力把大人赶下台,将士们也不会怪罪于你,因为你姓邢,你继位乃是名正言顺!”

邢震洲握住原天铿的手,苦笑一声:“原师傅,你错了,我可能……根本就不是邢家的儿子。

第二卷 疾风 第十一章孤山雨寒(上)

◆如果世界上没有神明,那些身体里流淌着狂热血液的人,是否就不会借着神的名号发动战争?他们都错了,就算神根本不存在,崇尚战争的人仍然会发动战争。只是在那之前,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猛兽的霸性早已潜伏在灵魂深处。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用自己的手来布武天下,不想允许更强者的存在,谁让我偏偏看透了神的真心?◆

原天铿坐在桌台前,紧闭着双眼,一手支着下巴,仿佛已经陷入了沉思。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屋里静得连他自己的心跳声似乎都能听见。

“老爷,小的来掌灯了。”管家从门外走进来,轻轻将纱灯放在桌上,看着原天铿并没有什么反应,摇了摇头,转身朝外走去,却撞上了刚过来的厉九霄。

“老原,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非要约我晚上到你府中来说?”厉九霄大踏步地走到桌台对面,朝软垫子上不客气地就坐了下去。管家会意,关上房门离开了。

原天铿抬起头,低声道:“你知道么?昨天我去探过监,跟二公子说了会儿话,离开之前,我居然朝他脸上重重扇了个大嘴巴子。”

“你打了二公子?”厉九霄惊得右手一颤,差点连杯中的茶水都泼了出来。

“原来二公子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大领大人,而是他自己的心……”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提前举事?”厉九霄越发觉得原天铿的神情不对劲。

“对,恐怕这件事连大公子也要瞒下才好,若不出意外,就定在七天之后。”原天铿放低了声音,语调渐渐变得深沉。

厉九霄望着老战友的脸,迟疑了良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我说老厉,你怎么不吭声?我提出计划那时你不是挺支持吗?该不会……你是因为我想把提前举事之事瞒着大公子,突然要变卦吧?我可好意提醒你wωw奇書网,二公子被关进大牢那天夜里,你和我还有金将军他们可都向霓月大神发过誓!”

“好了!”厉九霄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脸上的肌肉都挤在了一处。

“什么好了?你究竟是要站在我们这些老战友的一方,还是继续站在大领大人那边?我今晚约你来,就是想要你明确做个决定,这样一来,到时咱要刀枪相见也怨不得谁。”

厉九霄看见他那坚决的表情,突然发出几声苦笑:“原天铿啊原天铿,从前我真没看出,你对二公子的好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甚至自己变成魔鬼也在所不惜。二公子虽然从小得不到大领大人的疼爱,身边却有你这样一位死忠的代辅,还能不惜一切发动众将支持他登上大领之位,我真是既羡慕又嫉妒。”

“老厉,咱们并肩战斗那么多年,你早就应该看透我。虽然你曾经教导的那位是大公子,但平心而论,他们兄弟二人究竟谁更适合做大领,谁又更像当年的老主人和大领大人呢?”原天铿的声音缓了下来。

厉九霄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经被原天铿彻底打败了,或许他只能认为这是霓月之神的安排。

“不过……二公子如今身在牢狱,我们必须在举事那天才能救他出来。其一,我们不能明刀明枪去劫狱,会打草惊蛇;其二,你之前说过,二公子在犹豫,因此我们只有用强。救人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可伤脑子啊。”

“你说得不错,但是救出二公子,并不一定要我们军队中的人去,或许那个孩子,也是时候应该履行他的使命了……”

“那个孩子?你是说……”

原天铿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像千尺潭水下的漆黑,看不见底。

六日后的清晨,邢清扬如以往一样,和几个贴身侍卫在教场练习骑射。他从来就不是个安于享乐的人,尽管对自己正在衰退的身手心有余而力不足,仍不肯就此平心度日。邢震英看在眼里,却无从去劝慰,一想到父亲迟早有一天会被大臣们赶下台,他就忐忑不安。然而他并不知道,原天铿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出了他这种彷徨的心态。

“爹,您真的……不打算把震洲放出来?”趁着父亲下马歇息的时候,邢震英上前给他擦汗,有些试探地问道。

邢清扬歪着头看了儿子一眼,这次好像并没有要发火的征兆。

“恕孩儿大胆地说一句,您对震洲的确很不公平,虽然他表面上处处和您作对,但他和我几乎无话不谈。在我这个做哥哥的面前,震洲其实根本就是一张白纸,即使爹那样对他,他都从来没说过您一句坏话,更没有怨恨您,相反还一直崇敬着您。他想要的并不是您的大领之位,只是想爹疼他,仅此而已……”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要么继续和我一起去射箭,要么就自己回去。”

“爹!”

邢震英正要走到父亲面前扶住他的肩膀,对面突然跑来一个士兵。“大领大人,徽海城守护左将军派人送来急报!”

邢清扬打开一看,火冒三丈,一把将信撕成两半,猛扔在地上。“该死的平之渐!看来我非灭了辽渊不可!”

邢震英拾起信来一看,果然是徽海守将左云钦的亲笔书函。信中说辽渊大领平之渐派出三名大将率两万大军到徽海城下叫阵,要切夺回城池,还叫嚣着要打入梵灵取下邢清扬的首级。由于徽海守城兵卒数量有限,特请求鹤平方面派出援军,以抵御敌军。

“震英,跟我一同带兵前往徽海!”

“爹要亲自去?左将军不是说只要有援军过去就好吗?再说,进攻烈洛的事……”

“谁叫那些辽渊的杂毛活得不耐烦?他们既然要来送死,我就成全他们,把这个小国先收入囊中,等进攻烈洛的时候,我们不仅能联合霜华,还有辽渊作为后方领土,就算他龙骧有精锐的草原铁骑,又能奈我何?”

邢清扬翻身上马,勒紧了缰绳,朝北方的天空发出阵阵冷笑。风吹动着他鬓边几缕花白的头发,骏马在鞭落之后,撒开四蹄,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阴暗的大牢里,邢震洲坐在墙角的草垫子上,和往常一样看到狱卒将饭送到自己的牢房门口,也和往常一样不理不睬。不知道白天黑夜,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住上了多少时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唯一从脑海中抹不去的,只有那日原天铿抽他的一耳光。

自己到底应该相信谁?他不清楚,也不愿意思考那个问题,即使心中再是不甘,如今身陷牢狱,又能做些什么呢?半晌,他才站起身,有气无力地走到门口蹲了下去。今天的牢饭竟奇迹般地变成了鸡鸭鱼肉,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犯人碰到这种待遇,通常只有一种可能。

“怎么,怕上路怕得连山珍海味都不敢吃啦?”一个有些稚气又带着冷嘲热讽的声音忽然传到耳畔。

邢震洲抬头,才发现门前站着一个自己以前都没见过的狱卒。这新狱卒个头并不算高,年龄看来很小,长得一点不狰狞,反而英俊得很,拨弄着嘴角叼上的一片草叶儿,冲他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却煞是可爱。

“你……不是这里的狱卒吧?”凝视了那少年一阵,邢震洲脸上竟也露出一甩容。

“何以见得?”

“你来送饭的时候,我已经从你的脚步声中听出了蹊跷。那些狱卒只会折磨人,可不会什么好功夫,连呼吸声都是浑浊不清。可你跟他们完全不同,呼吸不仅不乱,反而深长清晰,脚步也远比那些家伙轻盈得多。我真是对我爹没辄啊,他连送我最后一程,都要派个身手不凡的杀手来结果我的性命,看来我再也见不到夏日的阳光,注定要窝囊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邢震洲苦笑着,仰天长叹。

那少年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只低声道:“既然知道自己要死,就快点吃了最后的牢饭,我保证你等会儿就能毫无痛苦地去到另一个世界。”

邢震洲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端起了饭碗。可就在他还没吃到半碗饭时,脑中突然觉得昏昏沉沉,不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

第十一章 孤山雨寒(二)

第十一章孤山雨寒(二)

“驾!驾!”

冥冥之中,邢震洲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和一个少年的呼喝声,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骑在他那匹黑色战马上,前面挥舞着马鞭的正是在牢中给他送饭的那个少年。自己原来没有死吗?他定了定神,虽然精力还没完全恢复,却能感觉到头靠在那少年背上,战马正飞驰在一片荒郊野外。

“喂!你停下!停下!”

少年听到了他的呼喊,用力一拉缰绳,勒住战马,转头望向背后的人,还是一脸冰冷。

“不用你说,我也会停下,前面就是梵灵和辽渊交界的定月山,我的任务到此为止,接下来你就自己骑着你的宝马上山去吧。那些拥护你的人在等你,我想你不会傻到现在出了大牢,还想着要回去,否则真是无可救药了。”

少年说着翻身下马,就要离开,邢震洲连忙叫住了他:“慢着!我们素未谋面,你却为何知道那些秘密,还要冒如此大的险来救我?”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

“故人之后——雷烈!”那少年说罢,倏地一纵身,一阵疾风扑过,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爹,您还是回鹤平去吧,由我率援军去徽海就行。”

邢震英给父亲端上一杯热茶,却见邢清扬转过头咳嗽了几声。一路率大军朝徽海城进发,走了半天一夜,老人知道过了定月山头就能到达目的地,然而天公似乎不愿作美,偏偏下起了大雨,他只好下令众将士先在山间暂时停驻扎营,等雨后再继续前进。

“您看您都受了风寒,怎么到现在还不肯听大家的劝告,坚持要亲自出马呢?自从骝陵一战之后,您的身体就已经差了许多,断不该继续折腾啊。”

“震英,爹才要问你呢,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为父心中所想?”邢清扬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右臂搭上儿子的肩膀。

“孩儿的确不明白,爹是一国之主,手下有那么多将士,但每次出战,您都要亲自坐阵,从不愿意一个人留在鹤平等待捷报。难道……只有不断地战斗,才能让您活得开心吗?听厉将军说,当年爷爷也像您现在一样,结果最后战死沙场,即便您后来统一了梵灵,爷爷他也无法看到梵灵的未来,那样牺牲在战场上,果真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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