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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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都怪他的疏忽,明知道汪紫薰怀有身孕,还带着她赶了那么多天的路,难怪她的身子会累垮。
「嗯!」汪紫薰的娇躯僵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避开他的碰触。
「对!紫薰嫂嫂,你尽管休息没关系,虹情可以慢慢等。」袭虹情也被她吐得乱七八糟的惨狀给吓了一大跳,心有余悸地吐了吐丁香俏舌,然后好奇地问向狄大娘。「狄大娘,紫薰嫂嫂是不是生病了﹖」
狄大娘拉起袭虹情的小手,笑容满面地牵着她走了出去。「夫人不是生病,而是肚子里怀有娃娃了。」
「娃娃?」袭虹情被这个有趣的名词迷住了,一时不察,竟然被狄大娘拐出了门外。「好玩吗?」
狄大娘寵溺地笑了。「傻丫头!以后你就多了一个小玩伴,你说好不好玩呢?」
袭虹情那灿亮的美眸剎那间漾出期待的火花……
※ ※ ※他们走后,汪紫薰睡了快两个时辰才被袭虹情的举动给吵醒。
「虹情,你在做什么?」汪紫薰见她正以食指忙碌地戳着自己的腹部,不免露出好奇的眼神。
「骗人!你肚子扁扁的,根本没有裝娃娃嘛!」袭虹情失望地嘟起小嘴,她研究了老半天,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
汪紫薰的唇角浮出一朵有趣的笑容。「虹情,现在还看不出来,你再耐心等几个月好不好?」
「好吧!」袭虹情嘟嚷一声,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去口「我要出去了,紫薰嫂嫂,你不可以告诉大哥我偷跑来见你的事喔!」
唉!好失望喔!她冒着那么大的危险,竟然什么也没玩到。
「噢!」汪紫薰竭力压下快要冒出来的笑意,袭虹情的言行虽然像个童稚的孩子,但是却非常惹人怜爱,教人打从心底喜欢她。
汪紫薰轻轻伸了个懒腰,不经意地望向窗外——
「糟了!都日上三竿了。」汪紫薰手忙脚乱地冲下床,慌慌张张地换上衣衫及梳洗一番。
「夫人起来啦!」
狄大娘那充满笑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帐簿,带着小青跨进「石涛居」。
汪紫薰踏着惊慌的小步伐奔向她。「狄大娘,对……对不起!我睡迟了,求……求你不要生气。」
这三年来,她每天都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别说是睡过头了,连睡得沉一点都不敢,但是,今天她居然放下防备睡得那么熟!天!她犯下了这种可怕的过错,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懲罰啊?
「夫人,你别急,动了胎气可就不妙了。」狄大娘讶异地扶住她那微喘的身躯,一点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小青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木盘,熟练且伶俐地拍抚她的背。「夫人别怕,你现在是「浪喜庄」的女主人了,除了大爷,就属你最大,你想睡多晚就睡多晚,根本没有人敢对你发脾气,夫人不用害怕。」
虽说小青对夫人时常露出的恐惧神情已经逐渐习惯了,但是,她仍不由得对她产生同情与怜憫,她无法想像夫人以前是受到什么样的欺凌,才会让她那么害怕男人。
「小青说的对!」狄大娘是不明白夫人在害怕什么,不过,她依然拍着雄伟的胸脯保证。「有我狄大娘在,绝对没有人敢欺负夫人的。」
汪紫薰一脸怀疑地咬着唇瓣,不确定地问:「那……他呢?」虽然狄大娘的身材比男人还粗壯,但是「那个人」毕竟是她的主子,她真的有能力保护她吗?
「哪个他?」狄大娘与小青异口同声的问。
汪紫薰明显的挣扎了一会儿,若是不问出来,她真的无法安心。「就是相……相公啊!他会不会常常骂人﹖」她是不是应该喊他相公了﹖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他会不会常打女人出气?
「大爷哦……」狄大娘一本正经地沉吟着。「从来没看过他骂人耶!不过,就算大爷皱着眉头吼人,也没有二爷的面无表情来得吓人。」
汪紫薰听了,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从不开口骂人,是不是表示他也不喜欢动手打人啊?
「夫人,先别说那么多了,你的早膳快涼了。」小青把托盘上的几样小菜与清粥一一摆在桌上。
汪紫薰被桌上所飘散的香气吸引过去,不料却瞧见满桌精致的膳食,有些傻眼了。
「我才一个人而已,吃不了这么多。」
怎么这里的早膳比一般人家的晚膳还丰盛啊?
「是大爷交代的。」狄大娘含笑地扶她坐下。「夫人,先吃看看这些早膳合不合口味,如果不喜欢,我再吩咐厨娘重新煮过。」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了。」汪紫薰低下头去,赶紧拿起竹筷开始用膳,就怕厨娘会挨骂。
狄大娘与小青则立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她用完餐。
在她们两人关切的注视下,汪紫薰倍感压力,吃了一顿有生以来最饱也最好吃的早膳。
「我再也吃不下了。」
「嗯!夫人的胃口不错,看来应该还习惯厨娘的手艺吧?」狄大娘满意地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小青把桌子收拾干净。
「呢……是的。」汪紫薰怯怯地轻点螓首。
待小青离开后,狄大娘把手中的帐本轻轻地放在她面前。「夫人,这是「浪喜庄」的帐簿,今后就交到你手上了。」
「帐簿?」汪紫薰悄悄的把椅子挪后一步,然后疑惧交加地瞪着眼前这本又厚又重的簿子。「什……什么帐簿﹖﹗」
狄大娘被她那可爱的反应给逗得哈哈大笑。「夫人不要紧张,这是「浪喜庄」的帐簿,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为什么要交给我?」
汪紫薰不知所措地眨着清澈明亮的水眸,她虽然识得几个大字,但是帐簿不是该交给帐房处理吗?
「因为从今以后,夫人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狄大娘的嘴边犹带着笑意。「以后庄內大大小小的支出都得经过夫人同意才行,夫人有权做主一切。」
「不行……我做不到。」汪紫薰为难地蹙起一双柳眉,不安地推卸责任口「不如交给相……相公去做主吧!」
她真的办不到啊!这辈子她连自己的事都不曾做过主,更别说是庄內的一切开销了。
「大爷光是忙着处理船行的生意,就已经没有时间休息了,夫人真的忍心加重大爷的工作妈?」狄大娘夸张地道。
她一直觉得大爷想的这个方法非常好,一来可以恢复夫人的信心,二来可以让她尽早适应庄內的生活,不再时时感到害怕与怀疑。
被狄大娘这么一说,汪紫薰顿时觉得自己好自私喔!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她那对冰灵的美眸抹上一层惶恐且自卑的光芒。
「夫人,你担太多心了,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狄大娘非常乐于将这项工作交出去。「而且,夫人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狄大娘啊!」
汪紫薰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应。「好吧!我试试看。」
「太好了。」狄大娘高兴地露出笑容,她总算完成大爷交代的任务了。「夫人,那我们走吧!裁縫还在偏厅等着你呢!等夫人挑完衣料后,我再带夫人去见二爷,顺便认识一下「浪喜庄」的环境,然后……」
狄大娘说得滔滔不绝,为她安排了一大堆活动,不过,汪紫薰听了却是险些昏倒。
「等一下……」
天哪!可不可以给她多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啊﹗
第八章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汪紫薰发觉自己愈来愈喜欢「浪喜庄」了。
这里的人情味浓厚,除了袭虹情、狄大娘外,还有许多人都待她很好,连她一直以为很难相处的小叔都不曾给她脸色看。
后来她才知道小叔生性孤僻,根本不爱与人相处,那天他会向自己点头问好,已经是天大的例外了。
也许是因为她怀着袭家骨肉的关系吧!
上至她的相公袭自琮,下至门房小廝,每个人都对她和颜悅色,使汪紫薰倍感温暖,一天比一天活得还要健康自在。
虽然汪紫薰还是有点害怕她的相公,不过,这是因为她对高大的男人会产生一种恐惧感,并不是独独针对他。
事实上,她已经逐渐放下防备之心,不再时时感到胆战心惊,并且开始试着相信他了。
只是,他常会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以一种灼热的眼神盯着她,让她感到莫名其妙与不安,所幸他都只是看了一下就移开目光,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所以,汪紫薰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是渴望摸摸自己肚里的娃娃,但是礙于男性的尊严,不好意思开口要求罢了。
直到现在,她有时候还会怀疑自己是活在一场美梦中,随时都有幻滅的可能,不然,她怎么能过着那么幸福的生活呢?
可是,这场梦境却又如此真实,教她不由得不信。
汪紫薰坐在花园的亭子內,小手不时摸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粉色的唇瓣上載满了甜蜜的笑意。
她相信是肚里的娃儿带给她那么幸福快乐的光阴。
傍晚时分,馨香的微风轻轻拂过汪紫薰的脸颊,让她舒服地玻鹎迦岬捻樱杌栌似鹄础
以前,这种闲适的乘涼、赏花对她而言,根本是一种奢望,但是,在「浪喜庄」里却是稀松平常的事,无论她想在花园里待多久都可以,没有人会强迫她回房,更没有人会罰她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相反地,狄大娘常会吩咐小青端来一壶清香的好茶及几样糕点,供她一边赏花,一边细细品尝。
在经历过从前那种动不动就遭软禁的日子后,她现在自由得让她想掉眼泪,这时——
「嫂嫂……嗚……」
一个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打断了汪紫薰的沉思。
只见袭虹情嚎啕大哭地捧着左手到处狂窜,一副惊慌疼痛的模样,原来她在花园里东蹦西跳、四处冒出来吓走蝴蝶的时候,左手突然被一只不长眼的蜜蜂给螫了一口,痛得她失去冷静,一直在花海中绕圈圈。
「虹情!」汪紫薰脸色发白地跳起来,忘了自己的身子还怀有身孕,紧张地跑向袭虹情。
「你怎么了?」
「嗚……我要死了……」袭虹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左手拿给她瞧,同时哀哀切切地哭诉着。「痛死我了,嗚……」
汪紫薰见她的手腕被叮了一个模О奶鄣刂迤鹎伪抢础!负缜椋裕鹂蘖耍幌伦泳筒惶哿恕!
袭虹情像孩子般哭了一会儿后,很快地就止住泪水,只见她可怜兮兮地扁了扁小嘴。
「还是好痛喔!紫薰嫂嫂。」
「来,嫂嫂带你去找杨哥哥敷药好不好?」汪紫薰以手絹擦干袭虹倩的泪痕,然后牵起她另一只手慢慢走出花园,她知道杨宸对袭虹情的疼爱不输给她两位兄长,他一定会把袭虹情哄得再度露出笑颜。
「好。」袭虹情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
突然,小青从小径的另一端满脸笑容地向她们跑来,气喘吁吁地放声大喊。「夫……夫人,好消息……」
汪紫薰与袭虹情立刻好奇地停下脚步,等到小青好不容易跑到她们的面前后,汪紫薰才柔婉地问:「小青,什么好消息让你跑得那么喘?」
小青兴奋得笑玻Я艘凰岔炔患按卮⒌溃骸阜蛉说牡锎印雍贾堇戳耍笠∏唷砩侠赐ㄖ蛉耍窃凇咐继沟确蛉斯ァ!
霎时,一股冰冷的寒意猛然冲过汪紫薰的血茫盟油范ヒ宦窙龅浇诺住
「夫人,你怎么了?」小青连忙扶住她的身子,一张清秀的脸上布满担忧。「你的脸色好苍白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嫂嫂……」袭虹情担心地摇了摇她的手。
「我……我没事。」汪紫薰闭上双眸,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勉强把心神镇定下来。
「我现在就过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她没有理由再逃避下去了……
※ ※ ※雅致的「兰厅」內一共坐了三个人,分别是袭自琮与他的岳父、岳母,本来应该是融洽和气的寒喧场面,但此刻却充斥着一股既紧绷又怪异的气氛。
原来汪紫薰的双亲收到袭自琮派人送去的信函,知道自己新寡的女儿又再嫁给另一个男人后,立即怒气沖沖地赶来泉州要兴师问罪,但无奈汪父是个老实的读书人,见到一身威严的袭自琮,连一句骂人的狠话也说不出来,从进门到坐下,都只是气呼呼地怒瞪着他而已。
虽然汪父不停地怒瞪着袭自琮,一副要拆了他的骨头才肯罢休的模样,但是袭自琮还是客气地招呼他们两人,并没有把岳父的怒气放在心上。
他在信函上已经把一切解释清楚了,此时,他们再找上门来根本没有道理,若是他们想算帐,找的应该是他伯父一家人吧﹗
不久,汪紫薰惨白着一张俏脸从珠帘后走出来,朝她的爹娘微微躬身福了一福。
「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女儿啊……」汪母看见汪紫薰平安无恙地走了出来,不禁激动的低头擦拭眼泪。
汪父霍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齒地揪住她的手。「你立刻跟爹回去杭州,不准你在这里丟人。」
「爹……」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