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贝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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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买通不少人替他在皇上面前美言,现在就等事成,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他别无选择,只能退掉与她的婚约。
“我已经告诉过陆大学士及陆夫人,退婚完全是因为我们八字不合,勉强娶你过门,只会招来不幸,退婚,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他再度搬出怪力乱神的藉口。
“我不相信,我们订亲几个月了,要八字不合早不合了,不可能等到现在!”她不会就这样被说服。
“我没骗你。”
“你骗我!”她坚决地道。
“好个精彩的追男记,看得我意犹未尽。”
善敏中气十足的笑语,瞬间震呆了知罗。她警戒地飞快转身,果然看见一旁露天高起的亭台上,他就坐在那里悠闲品茗。
“京城真小啊,想不到在这里也遇到你。”落下茶碗盖,善敏抬手拍掉肩上一抹雪。
乍听他的语气,会以为他宽宏大量、既往不咎,还主动向她嘘寒问暖。但细看他的表情,马上就会发现他眼神里的不友善、跋扈,以及浓浓的鄙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冷下声音问,目光牢丰盯著他。
“大家都是亲官重臣,彼此往来拜访,有什么稀奇?”
“那你也不应该躲在那里偷听我们谈话。”
“笑话,是你不请自来,跑来打断我与鹰皓兄的对谈,怎现在做贼的反而喊捉贼了?”
“你!”知罗词穷。“好,那请你现在离开,我们在谈正事,不适合你听!”
善敏勾起淡淡笑容,慢条斯理地走下亭台。
“据我所知,陆大学士知书达礼、谦逊有方,他怎么会教出你这种目中无人、刁钻难驯的女儿?”
知罗僵住,脸色倏然转青。
“经过昨天的事,我以为你多少会收敛一点,想不到效果不彰,你一样无礼鲁莽,想冒犯人就冒犯人、想得罪谁就得罪谁,实在不受教!”他缓缓逼近,一把抬起她的下颚,严厉狠瞪。
知罗直视著他的眸子,不但下畏惧,索性公然与他为敌。
“你敢再欺负人的话,我不怕把事情闹大。只要一天的时间,我就能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你善敏贝勒如何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陆知罗可不是被吓大的。
“小姐,您别胡说呀!”
柳丫头疾声阻止,唯恐玉府老宅的事件重新上演,今天没有毛笔也没有砚台,她严重怀疑善敏贝勒可能会直接抓雪塞住小姐的嘴。
“贝勒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家小姐计较,她……她全是因为和鹰皓公子的婚约生变,才失控冒犯您的,求求您饶了她吧!”
“是啊,善敏,动手动脚有损你的身分。”两人夸张的对立姿势,让鹰皓不得不跳出来当和事佬。
“哼!”
善敏一声冷哼,一记强劲的手力,将知罗的脸蛋推开。
“鹰皓,依我之见,你退她的婚是退对了,否则照她这种乖张个性,何时祸从口出还下知道呢!”他凉凉讽刺。
知罗脸色剧变,一记耳刮子倏然扬出。“你太可恶了——”不劝和也罢,还火上加油?!
“大胆!”善敏粗声一暍,拦住她放肆的右手紧紧拉著,任她想抽也抽不走。“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从没见过这么泼辣野蛮的女人,明明是名门千金,却不知天高地厚到这种地步,真是越看越讨厌。
“小姐!”
“放开我!你现在就放开我!”
面对她的叫嚣,善敏难以隐忍地由眸子烧出两团火焰。
“陆知罗,注意你说话的口气!”鹰皓挺身喝斥,难以容忍她的放肆行为。
“鹰皓?”知罗愕然。
“幸好我把婚事给退了,否则依你乖戾不驯的个性,可能真要如贝勒爷所言,为将军府招来不可知的灾祸!”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的心窝。
“你回去吧,事到如今你说得再多,都不可能挽回这门亲事!”他决然无情地道。
知罗无法置信,柔声反问:“你真的认为我会为将军府招来不可知的灾祸?真的要跟我恩断义绝?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是你说要娶我过门爱我一辈子、疼我一辈子,否则我也下至於这样心心念念地想进你家大门!”
她转为疾吼暴喝。“是呀,书上教的『卑顺屈从』,我不懂,也从未遵行过,但至少我对你的话坚信不疑,一句薄弱的诺言、一句薄弱的叮咛,就让我痴痴等待披上红盖头日子的到来。我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原来……原来什么都不是!”
她泫然欲泣地挥开善敏的手,一个转身欲马上走人,不料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奔进千尺廊时,一大盆温水突然从廊上的楼阁泼下,不偏不倚地浇在她身上,瞬间将她淋成一只落汤鸡。
女眷儍眼地嚷道:“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从这里过,就把洗脚水往下泼!”
知罗脸都绿了。
善敏看得张大眼,嘴角隐隐抽动,忍了两秒,终於喷笑而出。“好!泼得好!泼得好!哈哈——”
“小姐,您没事吧?”
“要不要紧啊,小姐?”
“您别不说话,小姐……”
岁首初一至初四,知罗都乖乖地待在家里读书写字,哪儿也没去,不可能冲到什么鬼怪妖物。但不知为何,她却从破五开始便厄运连连,诸事不顺。
跟善敏贝勃结下梁子以及被无故退婚,都够背的了,现在又被人家的洗脚水淋个正著,这下子恐怕要从岁首衰到岁尾去了。
知罗当晚就病倒了,她高烧不退,脉象混乱,加上有郁结之气积在心中,情况一度相当严重。
在她病倒的这段时间,她与善敏、鹰皓之间的事已如火如茶地传开,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
陆大人虽然知道鹰皓是存心负他们陆家,也觉得惨遭将军府退婚相当没面子,无奈同在朝为宫,虽然吃了闷亏,积了满肚子怨气,也不能挑明不睦,都快气出病来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忙著拜见善敏贝勒,亲自向他致歉。
陆家几乎是从知罗倒下的那一天起,便陷入一团混乱。
数天後,知罗的病况好转,恢复了下少元气,现在总算能起身和诗社的姊妹淘闲话家常。
“现在全京城就属你最红了,你一定猜不到自己名声有多响。”
凌桦用杯盖拨开茶面上的叶梗,品了一口上好的白芽茶,再吃一口菊花酥,满足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
自从前天她意外发现去年订做的裙子穿不下时,她便强迫自己节食。两天下来,小腹小了一点,今天姑且放纵自己一下。
她发誓她一定不会吃太多,一定!
嘴里的酥饼还没吞下,她赶紧再拿一个。“京里的人现在不谈善敏侍妾的去向,也不谈今年风雪连下十几天的怪象,全都改好奇起你来。”
知罗倚坐在炕上,兴趣缺缺地问:“好奇我?我有什么好好奇的?还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干么好奇她?无聊。
“当然好奇,他们听说你被将军府退婚的原因,是因为你对善敏出言不逊,鹰皓看不过去,索性把你这门媳妇给退了。”水格格回答道,她一直抢不到被凌桦端在胸口的菊花酥,只能乾喝茶。
闻言,知罗眉心猝然蹙起。
“大家都在打听你是否私下跟善敏结了什么怨。有人说你看不惯善敏风流成性,所以一见到他就讨厌;也有传闻说善敏非礼过你,所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最糟糕的,莫过於你在玉府被善敏画成一张大花脸的事情,传出去了!”水格格一股脑儿地说完。
知罗脸色一凝,瞪大眼问:“传出去了?”
“京里的人现在全把这件事当笑话讲,我看你最近还是少出去为妙,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可不好受。”凌桦作下最後结语。
“是谁说出去?”知罗激动的弹坐起来问。
她怎么就那么倒楣?接二连三出状况,大病一场後,居然还沦为众人的笑柄?
她记得事发当时,只有玉府的几个下人跟诗社的人在场,下人们除非是跟天借了胆,否则不敢在她背後作怪;换言之,出卖她的,正是自己的那堆姊妹淘。
“不是我!”凌桦赶紧撇清。
“当然也不是我!”水格格跟著摇手澄清,她可不想成为代罪羔羊!
“你们一定知道是谁,说!”知罗拍床咆哮,怒气直冲脑门。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激动伤身子!”凌桦嗫嚅。“我……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在放话,不过你一定得向我保证你绝对不冲动,绝对会冷静处理这件事,是姊妹才这样劝你的。”
“谁!”
“嗯……人嘛,就爱贬低别人以凸显自己的了得,这种心态是可以体会的。你如果为这人再闹出更大的事,真的、真的、真的不划算!”她语重心长的告诫。“不如算了吧!反正过两天大家就都忘了这些流言,你就……”
“谁!”再不说,她要杀人了。
“善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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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斜日一落尽,天空便开始刮起大风雪。
送走凌桦和水格格後,知罗便抱病下床,著上整齐衣衫,背著陆老爷和陆夫人出府,命车夫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勒郡王府。
她带著柳丫头,要去找善敏理论!
可当她抵达勒郡王府时,才赫然发现今天是勒郡王爷五十寿诞的日子,府里设宴请客,灯火通明,宾客云集。
“小姐,今天好像时机不对耶,您要兴师问罪,要不要择日再来?”柳丫头伸长脖子,打量一番後,觉得还是打道回府比较恰当。
“择期不如撞日,就选今天!”知罗眼神坚决,决定了就不改变主意,迈步进府。
一进王府,果然就见婢女、下人们不停将美酒佳肴往宴客桌上送,堂会上“拾玉镯”的戏码如火如茶地演著,霓彩舞衣起伏挥动,莺语流滑,高低粗细,绝妙非凡,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再来一出『连环套』!”戏演完一出又一出。
“我觉得『红鸶喜』比较好看。”柳丫头看糊涂了,忘了来王府的目的,一个劲儿地发表高见,惹来知罗的一记白眼。
“你那么喜欢看,要不要我直接把你卖给戏班子?”
柳丫头大惊失色。“不要、不要!我要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
“还不快找人问善敏的下落?”知罗怏然不乐地下令,划破吵嚷的戏曲声。
“是!”
柳丫头连忙找人去,打从小姐从凌桦格格那里得知自己的名声因善敏贝勒而一落千丈後,心情就郁结到现在,动辄怒气冲天,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连她这最了解她、最亲近她的贴身婢女,也不敢在此时冒犯她,由此可见她肚子里的火究竟烧得有多旺。
“小哥,借问一下,不晓得在哪里能找到善敏贝勃?”柳丫头拦下一名端菜的下人。
下人将柳丫头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再瞧瞧她身後的小姐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断定她们十成十也是受邀的宾客,大概是要找贝勒爷寒暄,便没防备的说:“贝勒爷刚回自己的院落了!”
“是吗?他的院落怎么走?”
下人顺势往东面一指。
“你们从那里走,见到一大片湖时,往右拐弯,之後看到垂花门再往左直走,然後看到一条长廊,上了长廊一直走到底是一座崭新的院落,那就是贝勒爷的院落
“往右、往左、直走、看到长廊,长廊直走到底,看到一座崭新的院落,那就是贝勒爷的院落了。”柳丫头数著指头念念有词的重复,然後转向知罗,笑逐颜开地说:“小姐,问到了,咱们走吧!”
“欵欵欵,对了,贝勒爷因为被玩笑地灌了几杯,不胜酒力所以回房休息,可能已经睡下了,你们确定要去找他吗?”
下人在她们身後“欵”不停。
唯两人忙著复习他那些向左、向右、向前又向後的复杂路径指示,完全充耳下闻。
“长廊的尽头是崭新的院落,到了,小姐,就是这里了。”
柳丫头跨过一道圆月门,眼前果真是一处幽僻静谧的院落。
荷池一方,厢房一处,花厅一所,格局简单得令人讶异。
照理说,院落里应该有一、两名下人留守,以便随时供主子召唤,但放眼望去,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要嘛,就是下人们也吃饭沾喜气去了;要嘛,就是堂会戏太吸引人,下人冒著挨骂的危险,溜去看戏:再不然,就是寿宴大小事实在太忙,全被叫去帮忙。毕竟,这一路上根本不见其他人影,任由她们直捣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