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三变凤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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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眼光。
“把底片还有所有冲洗出来的照片、幻灯片全部给我。”孙劭学冷冷地命令表弟。
“为什么?这些都是我的东西耶。”罗杰不知死活地问。
“她是我的。”凛然的宣告里尽是占有,绝对的占有。
“可是──”
“现在就给我,一张也不能少。”
“我还没给表嫂看过这些照片──”
“给我!我会拿给她看。”
罗杰敢怒不敢言,不甘不愿地取来所有东西交到他手中。“给你就给你,还好我没替她拍写真,否则你岂不要买下我这间工作室。”
孙劭学不理他的埋怨,拿着一包底片相片,立刻赶回家来。
紧接在罗杰之后遭殃的人是龚娅。
他一回家就把龚娅喊进卧室里,人还坐在轮椅上,他就把罗杰还给自己的东西用力往床上一扔。
“那是什么?”她知道他很生气,敛着声问。
“谁准你去拍这些照片的?你问过我了吗?”
她明白了,袋子里装的是她的照片。可她不明白,他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她怯怯地从床上抬起袋子,把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审视过后,觉得罗杰把自己拍得太美了,她不敢相信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喜嗔娇怒,每一张都好看。
“你拍照的时候在想什么?”他闷声问道。罗杰把拍摄前交代她的话都对他说了,他不知道什么事让她变得那么专注,那么甜蜜,那么带着点神秘的喜悦,仿佛她胸口秘藏着恋情。他无法将嫉妒和怀疑自胸中排开。
“我忘了,随便想想,没什么特别的事。”她本能地撒谎,不敢说当时她想的是他。“你是不是觉得这些照片拍得不好?觉得我让你很丢脸?那我把它烧掉好了。”
“不许烧!”她的反应让他有些挂不住脸的感觉,仿佛原形已毕露。“先把它收起来。”
她发觉事态没那么严重了,不再说话,赶紧将整个袋子收放在抽屉里。
“你出去吧,我要先洗个澡。”
她默默退出卧室,庆幸灾难结束。
他现在洗澡不需她递衣服了,虽然还依赖拐杖,但他的双腿比以前有力多了,因为他已开始接受复健治疗,常常还在办公室里练习走路,摔过无奇%^书*(网!&*收集整理数回之后,他已可以不靠拐杖站立片刻,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他的信心却大大提高了,总有一天他要靠自己的双腿行走。
他没让她知道自己已进步这么多。
洗完澡之后他就一直待在房里,不想出去又希望她早点回房就寝。
他不承认自己在等她,可是当她回房要洗澡时,他立刻感到全身都窜着电流,他看着她从浴室出来,走向床。
她看到他粗鲁的眼神了,心想他还在气头上,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上床睡觉,再去伺候他的情绪可能会导致发烧。
带着点恼怒,她在他旁边躺下,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孙劭学的脸庞很快地挡住她的视线,他俯首蜻蜓点水似地找到她的唇。
惊愕中,她意识到今晚自己得加班。可尚未退去的恼怒使她开始挣扎,但那只会加深他对她的钳制,他环紧的双臂令她难以呼吸,无论她把脸转向哪里,他的脸都对着她,唇恣意的逗她、吮她,极尽亲密地与她纠缠。
她的双腿发软,开始颤抖,呼吸梗在胸腔里,感觉自己的胸部变得无比敏感,开始膨胀。她挣扎得更厉害了,结果他的胳臂愈紧,吻得更热切。他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里,轻轻拉扯,一只手支着她的颈,随心所欲地调整她脸部的方向,他的唇轻轻地压着她的,细细搜寻,细细品尝。
她屈服了,意志上还在抵抗那浓浓的甜蜜,然而身体却软软地偎向他。
“张嘴。”低沉粗哑的下达指令,他继续探索。
浑身炽热而震撼,她的手伸上来搜寻他的胳臂,她抚摸他,隔着睡衣感觉他臂膊上纠结的肌肉,不自觉地反应他饥渴的吻。
霍地,他抬起头,压抑着短促快速的呼吸,眨眼工夫,他已完全控制了自己,松开手,让她退开。
“你不会做爱。”
听不出这是责难与否,她肿胀的双唇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黑暗中她恐慌不已。
“我可以睡了吗?”良久,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睡吧。”
又一个月过去了,龚娅在孙家的生活模式依旧,孙劭学偶尔要她“加班”,她好像也习惯了。
这天,她接到刘毓薇的电话,说李俊超在找她。
她的娘家搬了,电话号码也改了,李俊超联络不上她,只好找上刘毓薇。刘毓薇打电话来就是想征求她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把她已经结婚的事告诉他,能不能给他孙家的电话号码。结果她要刘毓薇转告李俊超,她想向他解释一些事。她不方便见他,也不能给他娘家的电话号码,怕的就是事情因此穿帮。
但她要怎么跟李俊超说呢?这一晚,她辗转反侧,怕自己又发烧,她竟先吞了退烧药才又回到床上。
“你刚才出去做什么?”孙劭学早发现她不得安眠。
“吃药。”
“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自己乱服药?”
“我怕夜里发烧。”
“怕睡不着?为什么?”
“我有麻烦。”
“什么麻烦?”
“我一个大学同学有事找我,我这几天可能会接到他的电话,我想向他解释一些事,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很为难啦。”苦恼深深,她的眉头揪得好紧。“我毕业前答应他可以在退伍之后追求我,可是我又跟你假结婚。你说,我该怎么对他说比较好?”
他忍下一串忿怒的诅咒,平静地问:“他还要多久才退伍?”
她算了算。“还要一年多。”
“那你把实话告诉他吧,他退伍前我们的约早就满了。”
她立刻怨他无情,但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怨他。
“我们有没有可能续约?”她问。“妈好像没什么状况。”
这一点他也觉得奇怪,前几天向医生询问的结果是,母亲的病情又稳定下来了。
“妈没有状况是好事,我希望我们有机会续约。”他说得诚恳,为了母亲,他只能继续维持这段婚姻。他接着又换了副冷酷现实的音容。“续约的时候我们可以重新谈条件,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知是不是退烧药起了作用,她觉得全身冰凉。
“你认为我是为了钱才答应陪你演戏的?”
“也许还因为同情我吧?”
“你不是不要别人施舍你同情吗?”
“你是同情我的一片孝心,这种同情我可以接受。”
她笑笑,不再谈这个。
“罗杰帮你拍照的时候你想的可是刚才提到的那个同学?”他还是追究了。
“不是。我什么也没想,你不要再问了。”她又恼了,口气很不耐烦,转过身背对他,她想快点睡着。
他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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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李俊超从刘毓薇那里要到孙宅的电话号码后,很快就抽空打电话找到龚娅,由于人在部队里,他没办法和她详谈。一听说她结婚,即使他也知道了那是假的,他还是要求龚娅见他一面。
好不容易挨到休假日,他不辞劳苦地从嘉义北上,终于见到龚娅了。
两人在市区里一家素食店里用餐,李俊超一家都吃素,所以龚娅才选了这家店。
显然她问候的态度比他的要客气很多。
“你现在看起来很不一样,有少奶奶的味道了。”他的口气很酸,表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为什么?我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吗?什么事都靠自己,现在呢?你怎么解释?说你是遇到贵人,蒙上司器重,最后干脆嫁给上司,先假后真,早晚会成为真正的富家少奶奶?原来你不是不愿意接受男人的追求,而是要看那个男人够不够格、值不值得,我没说错吧?”
他的话在龚娅的心湖里掀起汹涌、不安、忿怒的浪潮,她艰困地吞下口水。
“我从来没有过嫁给富家子弟的希望和憧憬,我也告诉过你,我不是真的嫁给他。”
“怎么不是?”他继续犀利的责难。“你们的结婚手续合法,有证婚人、有主婚人,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孙太太,有谁怀疑过你吗?”
她无言以对。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孙劭学的合法妻子。
“告诉我,你跟他真的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吗?你们──”
她懂他没问出口的问题。
“李俊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说得不愠不火,还自我解嘲地一笑。“虽然我没必要向你解释这么多,但是我愿意告诉你。”她稍停,慎重地说:“我跟他没有夫妻之实,告诉你这个,并不是要求你别打消追求我的念头,我认为你是基于关心我的立场才会问这种问题,所以我也愿意回答你,如此而已。”
她的话让他激愤的神情收敛许多。
“我们只是口头协定,等你退伍了我们再交往看看。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我好像没那么罪大恶极吧?”她苦笑。“我们连男女朋友都不算。”
“可是我已经爱你很久了呀,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我又没接受。”她委屈地嘟着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已经陷我于绝对不利的处境?我在当兵,可是那个孙劭学已经在当你老公了,天时地利我一样也没有,谁敢保证我退伍之前你们不会来真的?”
“不会吧。”她回答自己。“在他眼里,我还是领薪水的员工,只不过是把我从办公室借调到家里而已。我有自知之明,也不想高攀,只是做我分内的工作,尽量使他母亲高兴,他的要求也只有这样。”
李俊超似乎放心不少,情绪已渐渐平复。
“那我们的协定还是有效的喽?”他又一脸期待。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她始终弄不懂,自己有那么值得他苦苦等待吗?这年头还有人像他这么痴吗?大家都追求轻薄短小,偏偏他仿佛有耗不完的时间。“我想过很多遍,也许我有不错的外表,可是这种人很多。要论内涵,我也没有过人之处;论家世背景,那比我差的人就真的不多了。你是不是有点不甘愿,偏偏就不死心给我看,你只是想打败我?”
他忽然露出同情的眼神。
“原来你还是很自卑的。以前我不觉得,可是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在我听来都很自卑。”他关心地问:“龚娅,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没有。谢谢你关心我,我很好。”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委屈,可是李俊超的话确教她一阵鼻酸。
“那我就放心了。”
老太太进医院了。
上午她在家中不慎摔了一跤,龚娅和管家随救护车到医院来。
稍后,孙劭学从公司赶了过来。
“你总算来了,”一见他,龚娅就把医生的诊断结果转述一遍。“医生说她〃奇〃书〃网…Q'i's'u'u'。'C'o'm〃的血压异常偏高,推测是内耳感染使她头昏,所以才摔跤的。”
“你是怎么照顾妈的!”他斥了一句。“妈现在人呢?”
“在病房里,管家陪着她。我是出来等你的。”
他锐利黝深的眸光锁住她苍白不安的脸。“还不快带我去看妈!”
她点了下头,领他和司机进了病房。
“妈,你怎么样了?”他对病床上看起来还算安适的母亲挤出一个笑容,随即瞄了龚娅一眼,那眼神还是充满责难。
“我会负责让自己痊愈的,你们放心吧,”老太太竟然还能维持幽默感。“还好没摔断骨头,可见我骨质疏松的情况并不严重,龚娅每天早晚监督我喝脱脂高钙牛奶果然很管用。”她看出儿子为了自己受伤的事在生媳妇的气,拐着弯替媳妇解围。
“妈,我没照顾好您,请您原谅。”龚娅虽然是诚心道歉,可她心中委实感到难过委屈,她想起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有病,也需要人照顾,也有随时摔跤的可能。如果父亲临时有什么状况,她能像现在这样随侍在侧吗?如果父亲和老太太同时受伤住院,她该优先照顾哪一个?她能不能向老板请假,回家照顾自己的父亲?
老太太要她千万别自责,她根本没听见。汪在眼眶里的泪就要落下时,她冲出病房。此举吓坏了老太太,也吓坏了孙劭学。
“小陈,你快跟上少奶奶,就说我要她马上回来见我。”老太太立刻遣司机去追人。
司机走后她骂儿子。
“你说,你刚才是不是数落她什么了?你是不是把我摔跤住进医院的事全归咎到她身上?”见儿子不吭气,她又责备道:“这种事怎么能怪她?你总不能叫她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吧?还有,你怎么在小陈面前就责怪她了呢?你让她很难堪你知不知道?”
“我是因为心急,所以才说了她两句。”他现在还是心急,恨自己不能去追她。
“你哟──”老太太怨叹一声。
司机匆匆回到病房来。
“老太太、老板,我没找到少奶奶,”小陈喘吁吁地。“我刚才一跑出去就没看见她人影,马上搭电梯